南宮雪兒最終還是下去了,不管怎麽說,烈哥哥的一舉一動,依舊會牽動她的心。


    所以當她看到李特助扶著申屠烈下車的時候,立即就緊張了起來。


    “烈哥哥怎麽了?”她奔了過去,看著臉色微微有點蒼白的申屠烈,又看了李特助一眼。


    “老東方少爺敘舊,喝了不少酒,剛才回來的時候大概是車窗開得太大,吹了點風。”申屠烈明顯不高興被人扶著,所以李特助隻好趕緊放開。


    他看著南宮雪兒,以眼色請求。


    南宮雪兒會意,走了過去,伸出小手挽住申屠烈的胳膊:“烈哥哥,我送你回房。”


    “我沒事,不用你送。”酒意上湧的申屠烈有點小孩氣,知道南宮雪兒隻是怕他摔倒,他忍不住輕輕將她推了一把:“沒事,不用你扶,你烈哥哥是這麽脆弱的人嗎?”


    將她的小手推開,他舉步往大廳走去。


    這個時候,長輩們已經睡了,大廳裏亮著昏暗的燈光。


    申屠烈進門的時候,一不小心踢到大門門檻,高大的身軀頓時晃了晃。


    南宮雪兒嚇得差點尖叫了起來,趕緊又伸手扶住他:“烈哥哥……”


    “說了不用你扶。”申屠烈有點不耐煩,他酒量沒有那麽差,還不至於連走幾步路都不行。


    更何況,這丫頭才那麽點大,他怎麽能在她麵前出醜?


    在她心裏,自己應該一直是高大上的存在,隻需要讓她依靠,絕不會依靠她。


    南宮雪兒和李特助互視了眼,李特助那目光,又是懇求又是焦急的。


    南宮雪兒隻是遲疑了下,便在申屠烈大步走進大廳的時候,再一次走了過去:“烈哥哥,今晚……今晚想和你睡。”


    “……”申屠烈隻是走路的時候步伐有點亂,不代表他真的醉了。


    今晚……和他睡……是他聽錯了,還是這丫頭開竅了?


    但想了想,卻又自嘲笑了起來。


    這丫頭心境還不過那麽點大,根本不知道“和你睡”是什麽意思?他又想太多了。


    最近,總是容易多想,是因為她的身體真的已經成熟到讓自己不得不想的地步了嗎?


    南宮雪兒還是挽上了他的手臂,雖說他依舊有那麽點抗拒,但這次她說什麽都不願意放開了。


    申屠烈也因為那句“想和你睡”,對她的扶持不再那麽抗拒,兩個人走在前頭,李特助走在他們身後,三人就這麽上樓了。


    獨留祈默一個人在大廳裏。


    他其實不是很清楚自己這一刻心裏在想什麽,隻是在聽到雪兒說,今晚和申屠烈睡的時候,腦袋瓜莫名有那麽幾秒鍾的空白。


    空白過後,也就沒什麽感覺了。


    終於還是邁步走上樓梯,看看上頭是不是需要自己做些什麽。


    二樓,南宮雪兒已經扶著申屠烈進了門,祈默上去的時候,連李特助都被趕了出來,房門正好被李特助關上。


    看到祈默,李特助笑了笑,有幾分不好意思:“抱歉,打攪了。”


    “我去讓人給你準備房間。”祈默沒有什麽表示,淡淡說完這句,再看房門一眼,便轉身下了樓。


    李特助也回頭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倒也沒想什麽,跟著祈默下樓了。


    房間裏,南宮雪兒擰了溫毛巾,回到床邊給申屠烈擦著臉。


    他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看著她。


    從前總覺得她是個小孩子,什麽時候都需要自己照顧,沒想到,原來有一天,也會輪到她來照顧自己。


    這種體驗,不管是南宮雪兒還是申屠烈,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其陌生的。


    丫丫長大了,而他……反倒是在三年後的今天,思想不如過去成熟了。


    “烈哥哥……”南宮雪兒給他將手腳也擦幹淨後,站在床邊,忽然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


    她已經明白他的心,他想讓自己做他的女人,做了他的女人,才能當他妻子,一輩子留在他身邊。


    原來過去他總是說等她長到十八歲,竟是這麽個意思。


    他為什麽不早點讓她知道這些?如果早些懂得,也許,現在在麵對的時候就沒有那麽困難了。


    “這次再見,你對我的態度一直都不怎麽好,就是因為這個嗎?”她低垂頭顱,眼底有幾分委屈的光澤。


    不是不怨,也不是真的不知道的,烈哥哥對她差了很多,故作冷漠,有時候還會欺負她,是因為他不想再像過去一樣,依舊和她以兄妹的態度在一起了嗎?


    可可姐姐說,烈哥哥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已經認定,等她長大了,要娶她當妻子。


    可可姐姐也說了,當初她認定大夜哥哥舍命救自己,還想著長大之後嫁給他,但其實她不知道,真正拿命去救自己的是她的烈哥哥。


    是這個中了好幾槍,才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很久很久,幾乎連命都沒了的男人。


    可他,從來沒有跟她解釋過什麽,哪怕明知道她誤會,以為他不願意來救自己,甚至在她獲救之後都沒來看過她一眼,隻顧著自己的生意。


    但事實上,可可姐姐說,那個時候,他在醫院裏,正在接受搶救……


    忽然,她在床邊坐下,伸手去解她襯衫的扣子。


    “做什麽?”申屠烈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眼裏那道身影越來越模糊,他眼睛澀澀的,幾乎有點睜不開了。


    但,還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確實想要她,恨不得立即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這麽多年來,總是那麽想著,隻有將她真正占有,以後,她才會死心塌地跟在自己身邊,做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但今晚,東方辰將他罵醒了。


    丫丫的身體是成熟了,心智卻還是那麽稚嫩,這個時候將她占有,會不會嚇壞她?


    他隻顧著自己的計劃,什麽時候理會過她的感受?


    “烈哥哥……”南宮雪兒微微掙了掙,想把手收回去,他卻始終將她握得緊緊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看著他道:“可可姐姐說,我應該看看你胸口的傷。”


    稍用力將手從他大掌抽出,她的手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將扣子一個一個慢慢解開。


    申屠烈胸口上,那幾個槍傷過了這麽多年,早就隻剩下幾道顏色淺淡的疤痕了。


    可是,傷疤卻依舊明顯,哪怕顏色淺了,它們依然實實在在在那裏。


    他身上的傷疤南宮雪兒不是沒見過,當初也曾因為他身上新添的傷口而難過上半天,可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震撼。


    因為,這次她才知道,原來這些傷都是因為她。


    小腹上、胸口上,那密集的槍傷觸目驚心。


    她學醫的怎麽可能會不懂?尤其是靠近胸口那兩槍,隨時都能要他的命,要是當初歪一點點,現在這世上就沒有烈哥哥這個人。


    她從來不知道,他也一直不讓她知道,當初為了她,他差點就死了。


    鼻子一酸,眼眶頓時就熱了起來,她別過臉,忍住淚,忽然,一隻大掌落在她腦袋瓜上,輕輕揉了揉。


    “沒事。”他的聲音啞啞的,性感卻溫柔。


    “對不起。”她吸了吸鼻子,還是沒辦法忍住奪眶而出的淚。


    她把臉埋在他胸膛上,讓自己那點淚水消失在他的襯衫裏,不願意再在他麵前哭泣,哭不應該是一個堅強的女孩所為。


    申屠烈的大掌依舊落在她腦袋瓜上輕輕揉著,他閉上眼,淺歎了一聲。


    那份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她依賴著他,他守護著她,兩個人親密無間,沒有防備,沒有私心,就這樣安安靜靜呆在一起。


    “上來,陪烈哥哥睡一會。”他忽然啞聲道。


    南宮雪兒揪住他衣角的手還是忍不住緊了緊,努力將自己的眼淚逼了回去,調整好呼吸,她才從他懷中抬起頭。


    再看他一眼,那一眼複雜得很,有虧欠,有憐惜,有依戀,也有滿滿的羞澀。


    在申屠烈還沒看懂這一眼代表著什麽的時候,南宮雪兒的手已經落在自己的睡衣上,慢慢去解睡衣的衣扣。


    “做什麽?”幾個扣子被解開,領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便呈現了出來,申屠烈呼吸又亂了。


    立即握著她的手,把她小手裹在掌心,聲音比起剛才更啞上幾分:“丫頭,你到底想做什麽?你……”


    南宮雪兒用力咬著唇,低垂眼簾,不敢看他,實在是羞澀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可她已經明白烈哥哥的心思,她也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了。


    反正,她也不懂什麽是愛什麽是情,她隻知道烈哥哥永遠都是她的烈哥哥,是那個願意用生命,用自己的一切守護她,對她好的人。


    烈哥哥想要什麽,她就給他什麽,哪怕害怕,她也不管了。


    不能怕!不要怕!因為,她麵對是她最喜歡的烈哥哥!


    閉了閉眼,她再一次掙開他的大掌,慢慢爬到床上,背對他而坐。


    那件睡衣還是被她扯下來了,連同身上其他布料……


    身後的男人呼吸亂得一塌糊塗,視線落在她身上,完全沒有移開過半分,大掌伸出去想要觸碰她,可卻很多次,手伸出去了又收了回來。


    東方辰跟他說的話始終在他腦海裏不斷徘徊,這個時候,丫頭主動送上門,主動把自己獻給他,他卻反倒遲疑了起來。


    她會不會害怕他?將來她又會不會後悔?


    她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麽,隻知道聽他的,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今晚這麽主動,是因為名可跟她說了當年的事情,也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欠了他嗎?


    他心裏在糾結,理智和情感在撕扯,這麽順理成章的事,可到了這一刻,為何成了左右為難?


    南宮雪兒躺了下去,拉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始終閉著雙眸,連看都不敢看他半眼,那小身板卻一直在顫抖。


    因為她慌,她慌得連身體都在抖著,完全停不下來,好一會申屠烈完全沒有半點舉動,隻是安靜看著她。


    南宮雪兒心跳快得連自己都要承受不住了,好不容易她才深吸一口氣,張開眼眸,側頭看他。


    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微微眨動,那一眼何其無辜:“烈哥哥,你……你不是想讓我做你的女人嗎?你……”


    “你知道多少?又懂什麽?”他的聲音沙啞得仿佛全都卡在喉間,差點出不來。


    南宮雪兒又深吸一口氣,咬著唇:“我什麽都懂,我讓可可姐姐把連城哥哥給我設的係統給破了,我……我今晚看了很多東西。”


    申屠烈大掌一緊,真恨不得撲過去用力抱著她,可他的理智始終還在。


    “烈哥哥。”南宮雪兒這會主動伸出手,汗濕的手落在他手背上,輕輕拉了拉。


    “烈哥哥,我們還像過去一樣好不好?你喜歡的,我都聽你的,可你以後能不能還像過去一樣那麽疼我?一直寵著我?”


    “不要……不要再對我生氣了。如果我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學好,我一定能做好,不會讓你失望。可是,你不要再讓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麽,好不好?烈哥哥,求你了。”


    申屠烈隻覺得自己忽然之間真成禽獸了,原來在她心裏一直這樣想的。


    她這麽委曲求全想把自己給他,不是因為愛他,心甘情願要做他的女人,而是,她想用這樣的代價,換回他們當初那份情。


    東方辰說得沒錯,在她的思想裏,自己還是當初的烈哥哥,她隻是把他當成哥哥,因為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有一種感情叫愛情。


    是他把她禁錮得太久,是他犯下的錯,現在要自己吞咽這個苦果嗎?


    “把衣服穿上,陪我睡一會。”他倒了回去,自己大掌也是汗濕了一片,連臉上額上也全是汗珠。


    隱忍真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情,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她成熟綻放在自己麵前,可這一刻,他卻沒辦法昧著良心將她占為己有。


    南宮雪兒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已經躺了回去,甚至還翻了個身背對自己。


    她又慌了,烈哥哥是不是還在生氣?


    小手探了過去,小心翼翼揪了揪他的衣角:“烈哥哥。”


    申屠烈卻無奈淺歎了一聲,啞聲道:“我今晚喝多了,頭不舒服,快穿好衣服,過來給烈哥哥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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