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是我畢生都難忘的,雖然很苦,但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永不向惡勢力低頭,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台上,夜澈沉鬱之後,明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兄弟們一陣激動,但,激動過後卻又是無盡的悲涼。


    那些掌權者不會明白,他們這一刻心裏有多絕望,就算隊長回來了又能怎麽樣?隊長,始終還是要走的。


    “不管怎麽樣,路還是要走下去的是不是?”在短短幾秒鍾的沉默後,夜澈忽然又道:“今天我來這裏是和龍小姐一起,為了替北冥先生拉票,不知道大家對北冥先生了解多少。據我所知,他是柯先生的其中一位義子,他有一座專門用來培訓兄弟的島嶼,那都是柯先生生前授意創辦的,創辦的宗旨和柯先生的理念從來都是一致,就是為了打擊惡勢力……”


    “現在的特政和過去根本已經不是一個模樣,大家有目共睹的,現在的特政,分支分派厲害,各自為政,已經失了一開始的追求和存在的意義……”


    巫軍臉色變了,巫董和閆慶暉想上台,卻被名可帶來的人攔了下來,這麽多兄弟現場看著,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也不好完全不要形象來和夜澈搶奪麥克風,不允許人家說話。


    這個台上言論自由,既然連巫軍都已經將這幾分鍾的時間讓出來,他們上去阻攔的話,麵子上實在是難看。


    所以,麥克風在夜澈手裏,指責如今特政不作為這些話依舊濤濤不絕。


    下頭的兄弟一個個都在沉默,都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默默聽著。


    大家在特政待了這麽多年,如今,特政腐朽的一麵被當場指出,沒有人心裏不覺得難受,但,再怎麽難受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特政已經不再是過去的特政,這一點,夜澈說得一字不錯。


    終於,麥克風交到名可手裏,麵對這麽多人,她依舊從容淡定,對著台下朗聲道:“我代表我的合法丈夫北冥夜,前來競選正首一職,我的參選口號很簡單,隻要我當選正首,明天就將特政解散。”


    台下轟的一聲,徹底動蕩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就站在台下的巫董完全無法平靜下來,閆慶暉也是一樣,就連巫軍都冷著臉跨到台上,想要奪回他的地盤。


    名可無懼這些人,依舊用平靜的口吻道:“現在,我手裏擁有龍騰和北冥集團絕大部分的股權,我可以向大家承諾,未來三個月之內,會收購特政大夏連同目前特政所有的分支,再配合北冥集團和龍騰現有的項目,以及帝國集團的配合,在東方國際和東西陵發展旅遊業和酒店飲食業,隻要願意留下來的兄弟,我們一縷解決就業問題……”


    發言算不上慷慨激昂,很平靜,卻因為這一份平靜,讓大家更相信她所說的話一定能做到。


    更何況,她之前的新聞發布會也有不少人看過,現在,她確實擁有著北冥集團和龍騰絕大部分的股權,人又是北冥夜的合法妻子,再加上,有夜澈先一步給她拉票……


    巫董和閆慶暉實在氣得不行,沒想到夜澈來東方國際居然是為了給北冥夜拉票,這口氣讓他們如何能吞得下去?


    巫軍雖然表麵從容,但心裏卻氣得快要爆炸了,真有一種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直接把夜澈撕了的衝動。


    但他還是讓自己努力平靜了下來,以防萬一,他將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手下喊了過來,低聲道:“再去給我查查北冥夜和戰九梟現在在哪裏。”


    “好。”那手下應了一聲之後,忙把手機掏了出來,打電話去了。


    沒多久,手下回到巫軍身旁,湊到他跟前,輕聲道:“先生,因為收到基地要被偷襲的消息,北冥夜連夜回了東陵,戰九梟也趕去幫忙了。”


    “確定是去了東陵?”


    “我們的人親眼看著他們上了直升機,係統監測到,直升機確實飛回了東陵,而且,他們也在東陵露過麵……”


    聽完那手下的匯報之後,巫軍凝眸沉思了片刻,才冷冷哼了哼,不再理會。


    沒想到一點點事情就把他們嚇成這樣,看來這些人也不過如此,隻怕是自己一直太看得起他們了。


    這麽想著,他勉強將自己心底的怒火給壓了下去,等回頭麵對大夥的時候,臉上已經重新掛上了笑意,繼續給自己拉票。


    六點正,投票開始,幾個候選人依舊在為自己做最後的努力,去說服內部係統中各地的兄弟們。


    至於名可,她說的不多,依舊是夜澈和大家在敘舊,比起另外三派,顯得平靜太多。


    但,就是這一份平靜,短短兩個小時的投票活動結束後,票數當場清點,這個代表丈夫前來的女孩竟以絕對性的優勢,贏得這一場競選的勝利。


    北冥夜當選特政正首,於是,今晚便是特政存在的最後一夜,從明天開始,特政將不複存在了。


    閆慶暉和巫董氣得恨不得衝過來將名可給手撕掉,但,這麽多兄弟在場,誰能?


    兄弟們要拉著夜澈去喝酒,夜澈卻若有所指,說要保護龍小姐回龍家,但才不過八點零五分,前頭一排車隊已經在廣場外停下,數百個身著嚴謹襯衫西褲的男人闖了進來。


    這次,由龍楚陽親自帶人,保護名可回龍家。


    當然,夜澈也隨行,還有不少他舊部的戰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保護龍小姐回家,也好等夜澈將龍小姐安全送回家之後,再拉著他出去喝個痛快。


    慕七七和無名應了名可的邀約,今夜也打算在龍家度過了。


    前方大夥人馬熱熱鬧鬧地離去,巫董和閆慶暉哪怕氣得要死,也隻能趕緊回去商量對策。


    明天那女人要是真的將特政解散,他們也總得先安排好自己的事宜。


    至於巫軍,離開的時候對著記者的提問,他還能勉強擠出一點笑意作為回應,並沒有正麵開口去回答多少問題。


    等手下們護送自己上車之後,車門一關上,巫軍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五官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北冥夜果真有一套!人已經離開東方國際,本以為他隻要一走,今天這競選大會就一定沒他什麽事,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麽一手!


    該死的東西!別開心太早,好戲還在後頭,咱們等著瞧!


    看到他這模樣,坐在前頭的司機連大氣都不敢透一口,看來老爺真氣得不行,在這種情況下,話還是少說微妙。


    得到他首肯之後,司機才慢慢啟動了車子,離開了這一方。


    回到別墅的停車庫之後,司機急匆匆下車給巫軍打開車門,看著他走遠之後,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看到巫軍氣衝衝從外頭回來,百合立即把大廳裏所有正忙活的傭人給遣退了出去。


    雖然,今天沒跟他一起出去,但,他在外頭發生了什麽事,她基本上都已經了解過了。


    來到巫軍麵前,正要伸手去牽他,卻不想巫軍冷冷一哼,大掌用力一揮,直接把她向自己靠近的雙手揮開。


    百合隻是微微愣了愣,等回過神來之後,繼續往他身邊走去。


    雖然心裏腹誹著,但,還是擠出了一臉討好的笑意:“老爺,別這樣嘛,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為那些人不值得。”


    “你懂個屁!一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快給我滾出去!”巫軍今天心情可謂差到無與倫比的地步,就連平日裏佯裝出來的優雅和莊重全都沒了。


    “老爺,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人家,人家也隻不過是擔心你嘛,這麽凶幹什麽?”百合不死心,再次舉步向他走了過去。


    “老爺……”啪的一聲,百合的話還沒出口,便被一個巴掌狠狠甩得暈頭轉向的,腳下一個不穩,人頓時就重重往地上倒去。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立即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痛,痛得她眼淚差點從眼角處滑下。


    怎麽都沒想到他會出手打自己,抬頭怒目瞪著巫軍的背影,百合眼底的殺氣頓時就燃燒了起來,兩排牙齒也被她咬得咯吱咯吱響了起來。


    但最後她還是咬了咬牙,用力握了一把掌心,狠狠刮了巫軍一眼,站了起來,退到一旁,不再說話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時候還是少惹他為妙。


    巫軍根本沒理會這個被他甩了一巴掌的女人,來到沙發前坐了下去,一把抓過茶幾上的茶壺,用力往地上一摔,哐啷一聲,茶壺頓時被摔個粉碎。


    “居然敢和我作對,簡直不知死活!”巫軍再一次怒道。


    剛剛被他甩了一巴掌,現在的百合也不敢再過去惹他,隻是摸了自己被打痛的臉,心裏依然恨得牙癢癢的,但卻也無可奈何。


    巫軍還是不解氣,忽然想到什麽,伸手從兜裏把手機拿了出來,撥通了某個號碼,電話那頭卻顯示對方已關機。


    他氣得立即朝外頭大喊了一聲:“來人!”


    一名手下便從外頭急匆匆進來,來到他跟前,彎腰恭敬道:“老爺,不知道有什麽吩咐。”


    “快給我查一下楚寒那小子到底去哪裏了。”巫軍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吐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閉上雙眼,人靠在椅背上,依然是一副怒氣騰騰的模樣。


    “是,老爺。”那手下應了一聲之後,便立即把手機拿了出來,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去了。


    過了一會,他才來到巫軍跟前,繼續彎腰恭敬道:“老爺,楚寒少爺他今天一早便趕去東陵了。”


    巫軍隻是眼眸微眨,擺了擺手,讓手下出去之後,他才沉眸凝思了起來。


    一直站在一旁的百合見巫軍的心情似乎也平複了不少,忙來到巫軍跟前,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忠心,語氣裏頭也含了憤怒:“老爺,那些人有眼不識泰山,老虎不發威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厲害。老爺,你就別氣來了,如果老爺你還是不高興的話,我現在直接就去將那個叫名可的女人給弄死,讓他們……”


    話還沒說話,又是啪的一聲,百合的臉又再一次被巫軍用力甩了一巴掌。


    巫軍冷哼道:“一點腦子都沒有的蠢貨,怪不得清雅寧願帶上楊思雨也不帶你。你倒跟我說說,你要怎麽去動她?她身邊如今這麽多人守著,你要怎麽動手?你以為北冥夜的人是吃素的嗎?”


    百合臉上頓時又傳來了火辣辣的痛,忙閉上嘴,不敢再亂說話了,現在他正在氣頭上,自己不管說什麽都是錯。


    巫軍又似想起什麽,再次拿出電話,這次是打給嶽清雅的。


    還沒等他發問,那邊,嶽清雅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過來:“爺爺放心,一切按計劃行事。”


    掛斷電話之後,嶽清雅的目光在筆記本屏幕上掃了好一會,看著被自己調出來的那一個又一個的文檔,上頭的資料她雖看得懂,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不容易。


    戒果然也是個鬼才,至少在腦細胞轉移方麵對她研究的透徹太多。


    怪不得鬼醫在臨死之前一直跟她說,想要把這個技術徹底掌握應用起來,就一定要找到戒,她隻是沒想到原來戒一直在龍楚寒那裏。


    將文檔關掉,把筆記本合起來,她忽然敲了敲指頭,對著門外喊了聲:“讓楊思雨過來。”


    守在外頭的人立即離去,過不了多久,楊思雨便被帶到這間艙房。


    見她僵直著身軀站在那裏,嶽清雅揚起薄唇,扯開一抹優雅的笑意,衝她笑道:“坐吧,一直站著不累嗎?”


    楊思雨卻隻是向她頷了頷首,依舊站著不說話。


    嶽清雅也不理她,隻是盯著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慢慢端詳了起來。


    倒是楊思雨被她盯得頭皮一陣陣發麻,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嶽小姐,找我來有事嗎?”


    “大家都是女孩子,這條船上除了我和你,剩下的全都是大老粗的男人,我找你來說說話、聊聊天,不也挺好嗎?”


    她臉上的笑意柔和溫婉,看起來分明沒有多少殺傷力:“快來坐坐,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過來吧。”


    楊思雨看著她精致的笑容,莫名地,心頭卻閃過點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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