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龍鼎天也看不下去了,站了起來,瞪著龍楚寒道:“你現在已經徹徹底底被這死丫頭給迷惑住了,你是喜歡上她,還是她的身體真能讓你滿意,滿意到這地步?你……沒女人可以玩了嗎?”


    “爸,你在外麵喜歡亂來,但,不要把這種風氣帶回到這個家,我再怎麽混賬,也不至於對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龍楚寒周身的氣息在瞬間冷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無視龍鼎天憤怒的目光,回頭看著白蘭,那口吻一如過去的平淡,卻不容置疑:“如果奶奶覺得我沒資格繼續呆在這裏,或者呆在龍騰,我明天就去龍騰把交接工作做好,以後龍騰的事情我也不會再管。不過,這裏是龍家,身上流著龍家血液的人就有資格在這裏住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把她趕走,包括……奶奶你。”


    “你……”


    “整個家唯一可以讓她離開的,就隻有爺爺一個人。”他一句話,不知暗示了多少。


    名可揪了揪他的衣角,眼底分明有幾分不安,似乎真被白蘭的動手給嚇到了。


    龍楚寒揉了下她的發,依然看著其他人,淡言道:“但依爺爺現在的情況,他隻怕還沒有這個行為能力,所以,要不要讓丫頭走,等他腦袋瓜好起來再說。至於其他人,如果有人以後還敢動手動腳,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有些人不屬於這裏的,也該被清除出去了。”


    厲眸一掃,這一次冷眼直掃向龍丹丹。


    龍丹丹愣是被他嚇得脖子一僵,下意識往身後退去。


    可身後卻是沙發,她一退,腿裝上沙發,差點就站不住跌倒了下去。


    她知道這個侄子厲害,可是,他從來不會用這麽冷的眼神去看她,這次為了這個野丫頭,他居然這樣。


    “這裏是個文明的地方。”龍楚寒的聲音依然淡淡響起,隻要他一說話,所有憤怒的聲音又被他蓋了下去。


    冰冷的目光依然落在龍丹丹身上,慢慢移向她的腳,他冷身道:“如果,家裏還有些什麽不文明的行為,那……出手的,我就讓她的手報回來,用腳踢的,那就最好祈禱自己的腳還能保留到明天。”


    “龍楚寒!”龍鼎天聽不下去了,盯著他氣道:“你敢亂來,我也會讓你知道,很多人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現在龍騰怎麽說都還是我在做主,你……”


    “明天我會把辭職信親自交給你。”丟下這話,龍楚寒摟著名可,無視眾人複雜的目光,穿過大廳徑直往樓上走去。


    一屋子的人竟沒有一個人開口說半句話,白蘭也隻是眼睜睜看著他們上去,怒到極致的時候,人反倒冷靜下來了。


    那女孩演戲的功夫比她還厲害,隻有龍楚寒這個混賬小子才會看不出她的把戲,這樣一個丫頭竟然敢爬到她的頭頂上作亂,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媽。”龍丹丹拉著她的手,等龍楚寒走遠,立即就委屈了起來:“媽,你看看,現在龍家怎麽會變成這樣?他想趕我走,甚至警告我下次要毀了我的腿。”


    龍鼎天怒目掃了她一眼,想要阻止她說下去,可龍丹丹卻不理會,依然道:“我想拆了文卿兒的祠堂而已,我做錯了嗎?你不知道爸對那個祠堂有多緊張,每次走到後院,他的目光都會不自覺往祠堂那邊掃去,我是他怕……怕他會想起……”


    “想說什麽?”白蘭冰冷的目光掃過來。


    龍丹丹立即住了嘴,不敢繼續說下去,說這種話分明是找死。


    龍敬現在這樣不正好?他什麽都想不起來,自然也不記得名可,這種情況對他們來說才是最為有利的。


    要是讓他想起名可,也許以後那死丫頭的陣型又要多一個人了,而且老頭子怎麽說也才是龍騰真正的董事長,到時候他真的有些什麽決定,一定會影響很多事情。


    她看著白蘭,不敢再提那事,但卻依然一臉委屈地怨念道:“我就是看不慣爸看著那個祠堂的時候那淒迷的眼神,媽,現在這個家你才是女主人,那個文卿兒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她算什麽?一個祠堂就可以讓爸這樣,這個祠堂還可以留嗎?媽……”


    “拆了它。”白蘭慢悠悠站了起來,盯著龍鼎天:“把祠堂拆了,現在就去拆掉,我不想再見到那地方,一點都不想。”


    她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人到這歲數上,身體確實比不得年輕人,出門一趟就已經疲憊不堪,回到家中竟還有這麽多事情,她現在累得隻想倒下去好好睡一會。


    可龍鼎天卻在她走進房間之後,也跟著進了門,看著她欲言又止。


    “我不是讓你去拆祠堂嗎?你到底在做什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白蘭從椅子上坐了下去,盯著他怒道。


    龍鼎天卻已經冷靜下來了,走到她跟前輕聲道:“媽,那混帳東西調了人手過去守在祠堂外,你知道的,整個龍家的保全係統都是他做的,保全人員有八成以上的是他的人,我們現在……”


    “那就換掉,趕緊換掉,把他在龍騰的職務也撤了,不聽話的棋子要來有什麽用?”白蘭怒道。


    龍鼎天卻依然一臉無奈,聲音還是那麽輕,輕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這些年來龍騰一直在飛速發展,多虧了那小子,不能不說那小子出了很大的力。”


    “那又怎麽樣?”


    “公司裏有一半以上的勢力是他的,信息部和房產部全是他的人,這兩個部門出來的業績占了整個龍騰至少六成。”


    白蘭整個人徹底冷了,是因為從來不會防著自己的親孫子,也是因為龍楚寒從不會公認反抗她,所以,她真的從來沒考慮過這些。


    可現在當開始考慮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裏頭的關係有多複雜。


    這事真要拿他出來治,還真不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不小心造成的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白蘭看著龍鼎天,他是她兒子,自己年紀大了,總歸也是要指望個人的。


    那男人是指望不上了,除了自己的親兒親孫,她還能指望誰?


    龍鼎天還是有點無奈,但,眼底卻不是完全沒希望的:“清雅很能辦事,我發現她在做生意方麵也非常有天賦,那丫頭也很旺我。每次我帶她出去談生意,有些項目哪怕對方指定了要那小子去見,可隻要帶上清雅,幾杯酒水下肚,對方忽然就會改變態度,清雅讓他簽合同,他立馬就簽了。媽,你和清雅的關係也是不錯,我想把她培養起來。”


    “好,這孩子確實很討人喜歡,也夠乖巧,你趕緊多給她分配點事情,讓她慢慢對公司的事情熟悉起來。”


    “我知道。”龍鼎天點頭,又道:“不過,那小子總歸是我的兒子,將來我們都老了還是得要指望他的。至於初陽那混賬東西,隻怕真的指望不上。”


    “可他現在處處護著那死丫頭。”白蘭對這一點實在氣憤得很,那個死丫頭出現在龍家,就像是一個蒼蠅哽在她心頭那般,不把她趕出去,她心裏就不能舒坦。


    “這丫頭還能迷惑他多久,誰也不知道,說不準過段時間他就厭了。”


    “你是說……”白蘭嚇了一跳,看著他,一臉訝異:“你懷疑死丫頭和楚寒那小子真的有什麽不尋常的關係?”


    “他倆晚上睡在一起,回來的那天就是,我親眼看到的。”龍鼎天對這一點是又氣又無奈:“本來那小子玩個女人,我也不會有什麽意見,畢竟年輕嘛。可是,媽,我怕的是,他玩著玩著玩出火,萬一讓那死丫頭也知道我們這一家子的事……”


    “不成!”白蘭怎麽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深吸一口氣,想了好一會,忽然道:“那個人……你跟他聯係一下,把情況跟他說清楚,看看他有什麽好法子,這死丫頭,我不能讓她再留下來,我早晚會被她氣死。”


    龍鼎天點點頭:“我明白了,媽,那我先去做事了,至於祠堂那裏……”


    “祠堂那邊有他的人守著,我們還能動手嗎?”白蘭冷哼,想到這事就鬱悶。


    龍敬忙安慰道:“我早晚會把她除掉的,媽,你不要生氣,放寬心,事情交給我就好。”


    白蘭點了點頭,龍鼎天這才從她房間退出,把房門關上,走過長廊,便看到龍丹丹等候在那裏。


    他淡淡道:“媽要休息了,你最好不要進去打攪她。”


    “你們在談什麽?談了那麽久,一直不出來。”龍丹丹問道。


    已經從她身旁越過的龍鼎天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眼眸眯了起來:“我和媽的事情,你最好少點過問,以後盡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要知道這裏是龍家,不管你心裏在打什麽小算盤,最好給我聽清楚,在龍家掌權的永遠是男人,不管他姓什麽。如果你想不明白這話,那就盡管去敲門,看看媽能給你些什麽好建議。”


    丟下這些話,他舉步走了。


    龍丹丹雖然氣憤,可很快也冷靜了下來。


    掌權的總歸會是男人……這話,似乎也沒錯,畢竟白蘭確實已經老了。


    那麽,她投靠白蘭是不是也不妥?她年紀也不小了,自己生出來的又和她不親,以後夫家那邊指望不上,還得要在龍家這裏撈點好處才能好好過下去。


    可是,男人這裏卻有好幾個,龍家最終掌權的到底會是他龍鼎天,還是他其中一個兒子?又或者是其他人?例如,那死丫頭將來的老公……誰知道?


    這個要追隨誰的問題,她是不是也該好好考慮清楚?


    龍楚寒沉鬱著一張臉,從走進房間之後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


    名可卻隻是坐在一旁,抱著她的娃娃,不說話。


    等了十幾分鍾,等來的依然是沉默,最終,坐在書桌前的男人終於是忍不住發話了:“沒話可說了?”


    “說了你也不愛聽,不敢說。”她低垂頭顱,悶悶地哼道。


    龍楚寒話語卡在喉間,回頭瞅著她,竟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想讓她太快輕鬆起來,他繼續沉著臉道:“知道我不愛聽,還不算笨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名可努了努唇,分明是還有話要說,但最終卻是把所有話都咽回去了。


    見她這般,龍楚寒忍不住挑起濃眉,取笑道:“怎麽?剛才不是伶牙俐齒的連血統高貴不高貴這種話都能順溜說出口麽?現在倒是啞巴了?”


    “是她欺負人,你不幫我治治她,以後我還是會被她欺負死。”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頭盯著他道:“是,我剛才確實是故意要惹他們生氣的,可是,龍丹丹對爺爺是真的不好,一點都不好。明知道爺爺哪怕神誌不清卻還是很緊張我奶奶的祠堂,她卻故意讓人把祠堂拆掉!”


    她很生氣,這氣也是真的,一張小臉因為憤怒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紅:“她這樣,不知道的人一定會懷疑她根本不是爺爺的親生女兒,她……”


    “胡說什麽?”龍楚寒眼底閃過點點晦暗,這次是真的怒了,霍地站起盯著她,冷聲道:“你可以惹他們生氣,我也可以護著你,但你已經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自己不知道?要不要我教你?”


    “我……”名可從來沒見過他這麽氣憤的時候,一生氣,整個人徹底就冷了。


    看著這樣的龍楚寒,她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一看到她這樣,龍楚寒的火氣頓時又被澆滅了幾分,剛才……隻是有點失控。


    但現在,脾氣已經發出來,一下子也收不回去,他抿了下唇,不再看她了,隻淡淡道:“回房間睡覺去,自己好好反省,晚點再過來。”


    ……身後的人沒說話,隻是愣了下,她便立即走出房間,隨手將房門關上。


    離開龍楚寒的房間,名可直接回到管家給自己收拾出來的客房裏,關了門便真的聽龍楚寒的話,乖乖爬到床上睡覺。


    隻是,翻來覆去有那麽點睡不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睡,昏昏沉沉地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總感覺身邊似乎有那麽個人在盯著自己,再過不久,忽然身子一沉,一道沉重的壓力壓下,壓得她瞬間喘不過氣來。


    如扇子一般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扇動了下,她緩緩睜開眼眸。


    看清楚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後,她圓溜溜的眼眸嚇得猛地一睜,失聲尖叫了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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