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


    才剛和北冥夜結束通電的名可心頭一緊,看著坐在前頭還在開車的龍楚寒,心底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她其實知道北冥夜這個時候找龍楚寒是為了什麽,但,她還是會覺得不安。


    龍家的事情她暫時還不想和北冥夜說,他現在為著飛鷹的事,還有俞霏煙腦袋裏病毒的變異,一定已經忙得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她不能再給他添加負擔。


    北冥夜不知道在電話裏說了什麽,龍楚寒下意識看了俞霏煙一眼。


    俞霏煙臉色還是不可避免地變了變,想說話,但龍楚寒和北冥夜的電話還沒有結束,所以,她的話也隻能先咽回肚子裏,等他結束了這個電話再說。


    兩個人的對話很短暫,龍楚寒在一聲“好”之後,便將電話掛掉。


    俞霏煙看著他,忙道:“我沒想過要怎麽樣,我也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找我,我隻是……”


    她的話被龍楚寒一個急轉彎給打斷,吱的一聲,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後頭,抱著自己腦袋的名可慢慢坐了起來,看著從車上下來之後走到自己車門外將車門打開的龍楚寒,眼底還有有幾分怨念。


    她要收回上回對他的評價,什麽開車開得穩,事實上,一點都不穩。


    “這種眼神……恨不得把你哥給撕了嗎?”龍楚寒笑了笑,向她伸出手:“下來吧,陪我去買點東西。”


    她伸出手,扶著他的大掌下車。


    龍楚寒將車門關上,才又回到前頭車門外,示意俞霏煙將車窗摁下來。


    俞霏煙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隻知道,他牽著名可的那隻大掌,現在看在她眼底微微有幾分刺眼。


    車窗被摁了下來,她抬起眉眼看著龍楚寒。


    龍楚寒道:“我和可可去買點東西,你在這裏稍等一下,很快回來。”


    俞霏煙眨了下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麽,龍楚寒已經牽著名可走遠了。


    他一直牽著她……


    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妹妹,她認識他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笑得這麽溫柔,哥哥對堂妹……是他太渴望親情,還是名可正巧就合了他的心?


    此時龍楚寒牽著名可已經走遠了,在街上走了兩三分鍾,他似乎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目的地,想要讓名可在這裏等自己片刻,但,想了想又似乎覺得不太安全。


    “還是跟著我進去吧,等會不管看到什麽,當看不見就好。”他拉了拉她的外套,依然牽著她小手往前頭走去。


    這隻小手有點涼,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燒起來,但現在這樣看著身體還不是太妥當,如果不是有必要,他並不想帶著她在外頭到處亂跑。


    名可本來還不知道他那話是什麽意思的,為什麽說不管看到什麽都當沒看見?


    等他牽著自己靠近那家店的時候,她便開始隱隱有幾分不安了,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隻是並不確定。


    不可能吧?他不可能會帶自己去那種地方的,她有點不大願意相信,隻能期待他們隻是路過,可,當龍楚寒在店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她終於徹底絕望了。


    龍楚寒裹著她的小手,去的不是商超超市這一類,而是……成人用品店。


    當他真的把她牽進去的時候,名可隻覺得自己腦袋瓜又開始變得一片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再次發燒了,渾渾噩噩的就像是走在雲端那般,腦海頓時成了一片空白,連自己身在何處都快要忘了。


    遠處似有什麽東西反射出點點銀光,她好奇地想要張望,卻在下一秒忽然被龍楚寒扯到懷裏,用他的身軀擋去所有光線。


    哢嚓一聲,聲音分明很輕很輕,可因為最近聽得太多,對這種聲音她已經徹底敏感了起來。


    居然有記者在附近偷拍,不知道剛才龍楚寒有沒有來得及把她的臉擋去,不管怎麽說,好歹也是個主演,這照片要被拍去,明天東陵的娛樂圈又得要多一則花邊新聞,甚至還是最勁爆的那種。


    也不看看他們頭頂上方寫的是什麽,暗夜*,連店的名字都弄得這麽曖昧。


    這樣一家店,這樣一個名字,再加上兩個人手牽著手走進去,這消息還不足夠勁爆嗎?


    走進去之後,名可更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好端端的,龍楚寒帶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麽?也沒見他身邊有什麽女人,難道是因為……俞霏煙?


    對了,今晚回去俞霏煙睡哪裏?北冥夜警告過不允許她與俞霏煙靠得太近,必須要遠離她,那今晚她就肯定不能和她睡在一起,更何況她連秦未央都傷了,誰知道她半夜會不會爬起來拿刀子捅她?


    俞霏煙不和她睡,不會要……和龍楚寒睡吧?那他來這裏,難道是為了今晚而準備?


    這麽一想,隻覺得臉部甚至耳朵、脖子上全都在充血,一張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他為什麽不直接把俞霏煙帶過來?帶她來做什麽?這種地方,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來過。


    龍楚寒卻似沒注意到她的窘迫那般,一直讓他走在自己的跟前,走得很近,基本上因為他的高大和她的嬌小,所有投向名可身上的視線,九成以上都被他擋了去。


    直接來到櫃台前,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響起:“給我一個手銬,要結實點的,最好仿真度足夠的高。”


    手銬……他跟前的女人一顆頭顱低垂得更厲害,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就真的要昏過去。


    他們玩歸玩,玩他們自己的就好,幹嘛要把她帶過來?還有,他們以前到底是不是情侶?


    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不差,一點都不像純粹兩個一起執行任何的人那麽簡單,會不會他們真的談過戀愛?真的在一起過?


    可是,北冥夜說過佚湯會過來帶俞霏煙回去,龍楚寒到底知不知道?


    她覺得自己很亂,自從聽到“手銬”這兩個字之後,她就感覺亂死了。


    不想留在這裏,一秒鍾都待不下去,可是,錢還沒有付,身後的男人還在研究這對被拿出來的手銬到底夠不夠“結實”……


    周圍的人不斷在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弄得名可隻恨不得地上忽然裂開一道縫,讓她跳下去,再也不要上來了。


    似乎交易已經完畢了,付過錢之後的龍楚寒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依然磁性的聲音裏仿佛藏著點點笑意:“還不走?還想要在這裏待多久?還是……你還有什麽東西需要買?”


    他低頭湊近她,故意壓低聲音:“還想要什麽?你要是不好意思說就告訴我,我幫你買。”


    名可真想給他一拳,把他唇角已經藏不住的笑意給打碎,不知道她已經羞得想要昏過去了嗎?居然還在這裏捉弄她。


    不過,考慮到她今天身體並不怎麽好,穿了這麽厚的外套手還是那麽涼,龍楚寒也不逗她了,依然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去有可能出現的鏡頭。


    從暗夜*出來之後,兩人便直接往車子返回,直到走到足夠的遠,名可終於忍不住抬起腳,在他腿肚子上用力踹了過去:“壞人,幹嘛帶我去那種地方?別人怎麽看我?”


    “你不會長這麽大,從來沒去過吧?”龍楚寒笑了笑,腿肚子被踹得有幾分疼,不過,她臉上窘迫的神情倒是徹底取悅了他:“你家那大總裁不喜歡?會不會太死板了些?”


    “才沒你那麽變態。”名可白了他一眼,哪怕兩個人是兄妹的關係,她也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和一個大男人談論這些事情,趕緊加快腳步往前頭走去,不再理他了。


    龍楚寒大步追了過去,倒也沒有再為難,這丫頭臉皮薄,完全不經逗,再逗弄下去,臉上血管真的要爆了。


    回到車子旁,俞霏煙還安靜坐在那裏,見他們一個氣呼呼,一個笑意盈盈回來,本來還有幾分疑惑,但看到龍楚寒手裏拿手銬時,她的臉頓時就沉了下去。


    等龍楚寒幫名可打開車門,讓她上了車,自己回到駕駛座落座之後,俞霏煙看著他,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本來名可還是很尷尬的,但聽到俞霏煙這麽一說,她立馬又集中了注意力看著前頭兩個人。


    現在回到車上,有俞霏煙在這裏,這東西就和她沒關係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所以,現在輪到她來看好戲。


    不想剛才還是一臉笑意、溫潤柔和的龍楚寒,卻在此時一張臉已經凍結成霜,手銬遞到俞霏煙跟前,他的聲音也冷得叫人忍不住心頭發寒:“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


    “我問你這是什麽意思?”俞霏煙並沒有接過,盯著他,一張臉氣得通紅一片,可再看那手銬,立馬又變得蒼白了起來。


    今天好不容易北冥夜才答應讓佚湯給她解開那個手銬,現在他又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她了嗎?她不是犯人,也不是他養的牲口,他憑什麽這樣對她?


    龍楚寒卻依然麵無表情看著她,冷聲道:“如果你想跟我回去,那最好把這東西戴上,我這裏還有個妹妹在,萬一你一不小心傷了她,我要不要殺了你給她報仇?”


    名可心頭一震,再抬眼看他時,一不小心看到他眼底滲出來那一股,讓人渾身血液凝結成霜的寒氣,一瞬間竟又莫名不安了起來。


    他眼底有殺氣,是一種被訓練出來的殺氣!


    他真的是飛鷹的人,不管平時看起來有多柔和,有多儒雅,可當他又恢複到那個身份之後,就是個真真正正厲害的角色,那樣的殺氣渾然天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擁有。


    他……真的不是表麵看來那麽純粹。


    早已經知道,卻隻是在看多了他的笑臉之後,偶爾會有點……想不起來,也不想想起。


    “哥,你這樣會嚇到她的。”其實是她自己被嚇到了,名可搓著手指看著龍楚寒,不安道:“你現在看起來好可怕,她心裏也不好受,你別再嚇她了。”


    聽她這麽說,龍楚寒眼底的寒氣一閃而逝,目光轉眼間又柔和了下來。


    回頭看她一眼,他淡淡道:“北冥夜說她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我怕她會傷了你,你沒有什麽防守能力,防不住她的,除非我現在就請她下車。”


    最後那句話他是看著俞霏煙說的,俞霏煙心裏明白,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像她現在這樣的情況確實很危險,對於別人來說就像是身邊放了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一樣,隻是……這個手銬卻真的很傷人。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心甘情願把自己的雙手給拷起來,看著這隻手銬看了很久,直到龍楚寒耐性一點一點消失,快不願意再等下去,隻想直接讓她離開的時候,她才把手銬接了過去。


    哢哢兩聲,她把自己的雙手拷住,戴著手銬的雙手舉到他麵前,她聲音有點啞,鼻子也有點酸,但語氣卻還是盡可能的淡然:“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不是故意的。”聽得出她心裏的哀傷,名可忍不住安慰道:“他也隻是不想多生事端,你不要生氣,也許……也許這是暫時來說最好的方法。”


    俞霏煙動了動唇,最終卻低垂了頭顱,沒有再說話。


    曾經的自己意氣風發,可現在竟得要戴著手銬才有資格和別人說話,活到這份上,任誰都快要沒信心活下去了吧?


    什麽時候會病發,什麽時候會失控,什麽時候會發狂,誰又能告訴她?


    車子再次被啟動,緩緩開進道中,車子裏頭的三人再沒有誰說過話。


    名可剛才的羞憤,現在卻隻剩下一片荒涼。


    原來這才是龍楚寒買手銬的原因,如果早些告訴她,她會不會勸他不要做這樣的事?


    這樣……真的很傷人,如果自己是俞霏煙,她又該怎麽辦?


    可,如果不把俞霏煙鎖起來,萬一她發起狠來,自己或許真的會躲不過。


    一個受過多年專業訓練的人,一個……發瘋之後隻知道要殺人的殺手……


    隻是,現在的俞霏煙看起來為什麽還是會讓她覺得很可憐?


    她又開始心軟了嗎?這個毛病,什麽時候才能改掉?


    “我腦袋瓜裏那些玩意兒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消失?”在沙發上坐下,俞霏煙盯著還在大廳裏忙碌的龍楚寒,無視自己雙手上的手銬,她焦急地問道。


    龍楚寒回公寓之後,先把飲水機的電源打開,然後,將下午出門時來不及收拾的東西給收好,最後開了熱水器,給名可燒水洗澡。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家庭主男那般,你如果不知道他在外頭是個什麽樣的人,或者不知道他背後到底有些什麽勢力,你一定會覺得這個男人絕對是居家型,將來也一定是個好丈夫。


    可,這裏的兩個女人都不敢這樣認為。


    名可縮在小沙發的一角,身上依然穿著龍楚寒的外套,鞋子脫了,腳也放了上去,隻是安靜看著他們。


    至於俞霏煙,她一直盯著龍楚寒的背影,不管他走到哪,她的目光便追隨到哪,她現在已經什麽都不在意了,她隻想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做回一個正常人。


    直到把水燒開,給名可倒了一杯溫水,盯著她一口氣喝下大半之後,龍楚寒才在椅子上坐下,看著俞霏煙:“這個問題我想我沒辦法回答你,你的情況與我也不一樣,如果你有勇氣,可以試試和你上頭的人聯係,回去之後把你的疑問一次過問清。”


    “你明知道就算我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如果這個方法行得通,她早就去找那些人了,可她在飛鷹不過是個小殺手而已,還不如他龍楚寒。


    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但卻知道他的身份定是比自己要高,也許還要高很多,他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自己多很多。


    更何況,她現在對那些人真的很畏懼,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們。


    “那我也無能為力。”龍楚寒又看著名可,名可搖了搖頭,表示她真的喝不下了,他才從她手中把杯子接了回來,放在桌上。


    “你和我一樣也會頭痛,可為什麽你沒有其他症狀?”俞霏煙依然盯著他問道。


    “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有?”龍楚寒靠在椅背上,隨意盯著她,那副慵懶的模樣,讓人很難想像他也和自己一樣會失控發狂,會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俞霏煙搖頭:“你一定沒有。”


    龍楚寒不說話,但這模樣看起來卻有幾分疲憊了。


    如果不是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俞霏煙也不會想到來求他,現在擺在她麵前的是不是隻有兩條路,瘋掉,成為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殺人利器,要麽,死?


    “我不是想要煩著你,我隻是真的對自己完全沒信心了,既然半年前你出手救了我,那現在……能不能再救一次?”她從前不是這樣的,她什麽時候活得這麽卑微過?


    可現在……誰能理解她的感受?


    名可一直不說話,隻是把手機拿了出來,不知道是在看資料還是在玩遊戲,反正就是不打攪他們。


    俞霏煙本來不想當著她的麵說這些事情,但龍楚寒似乎並不介意她在場,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隻能抓住這一點點機會,繼續盯著龍楚寒道:“藍一定是你殺的,我知道他和你一直有聯係,如果這件事情你不幫我,那就不要怪我。”


    “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做些什麽?”龍楚寒掃了她手上的手銬一眼。


    俞霏煙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雙掌也握得緊緊的,一副困獸的模樣,很受傷,受傷到幾乎要奔潰的地步。


    “你不要再刺激她了,我看她臉色不太妥。”不經意看到她的雙眼,名可被她眼底嗜血的光芒嚇了一跳,忙盯著龍楚寒搖頭道:“她現在不能受刺激,如果你們說話,我在這裏不方便,那我先進去。”


    “等會再進去,還沒到睡覺的時候。”龍楚寒看了下時間,才不過七點多。


    六點半吃的藥,至少得要等十點半之後……


    想了想,他又忽然道:“要不你進去睡一會,晚點我喊你起來。”


    名可遲疑了下,卻還是搖了搖頭:“不想睡。”


    她不是出爾反爾,剛才問他是想確定他讓不讓自己留下來聽,不是她真的困了。


    既然他不介意讓她聽到,那她就不進去了,對於他們說話的內容,她其實也感興趣,她也不介意讓他們看穿自己的好奇。


    誰會沒有好奇心,她的表現很正常,不是嗎?


    果然,兩個人都沒再在意她,俞霏煙依然盯著龍楚寒,認真道:“我不是在威脅你,我隻是希望你可以幫我,如果你不願意……”


    “那你就去和那些人說藍是我殺的,是嗎?”龍楚寒笑了笑,忽然站起來。


    他一站起來,俞霏煙眼底的防備立即加深,就連一旁的名可,目光也從手機上移開,落在他身上。


    龍楚寒隻是想去泡杯咖啡而已,俞霏煙的防備他沒放在心上,倒是見名可這樣,他眼底的光芒頓時變得有幾分晦暗,盯著她問道:“做什麽?”


    “我怕你……”名可看了俞霏煙一眼,才又看著他:“不要再做壞事,沒有必要,哥。”


    他本來眼中確實有幾分黯淡的,可在盯著她看了片刻之後,忽然整個人卻變得柔和了:“好,不做壞事,泡杯咖啡可以嗎?”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轉身往廚房走去。


    名可不再理他們,繼續看著手機裏的東西。


    不知道是誰說的,真與假其實沒有一個明確的界線,不要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事實上,比你聰明的人比比皆是。


    要怎麽樣才能以假亂真?最好的方法便是半真半假,然後再告訴自己,其實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真的,久而久之,連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眼神到底是真是假。


    既然連自己都分不清,更何況是別人?


    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心裏始終是有幾分涼,自己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在龍楚寒麵前,七分真三分假便好。


    假的東西多了,他一定會察覺,所以,她剛才真的在害怕,她沒有騙他,因為,自知騙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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