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液體倒進俞霏凡口裏,被穆一大掌托著下巴,迫不得已,俞霏凡隻能任由那些液體沿著自己的咽喉滑下去。


    等確定她已經把東西喝下去了,穆一才放了她,把瓶子擰上,之後慎重地放回兜裏。


    這麽小心翼翼的,一看就知道這東西是絕對的特別,不是特別珍貴,那就是特別可怕。


    俞霏凡大口喘著氣,東西下肚之後,腦袋瓜已經開始昏沉了起來,但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她瘋狂地推著車門想要出去,車門卻被死死鎖上了。


    回頭看著前方那抹暗影,她怒道:“北冥連城,你到底想怎麽樣?你自己喜歡名可,我不過是在成全你,是不是因為北冥夜出現打斷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懷恨在心,把折扣怨氣發泄在我身上?你自己做錯事,為什麽要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明明是你想要她……”


    “醫生是怎麽說的?”北冥連城聲音依然那麽淡漠,不生氣不激動,也不為自己辯解半句:“心理醫生建議我和她假做一回?我想這些建議,任何一個正常的醫生都說不出口,隻怕是背後有人在給他暗示些什麽。”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事到如今,俞霏凡依然不願意承認。


    隻是,身體不知道為什麽漸漸便熱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穿太多了,她開始不耐煩地扯了扯身上的外套,甚至把外套給扯了下來。


    見她這樣,穆一忙道:“我看差不多了。”


    雖然聽不太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隊長和先生永遠都是對的,那麽現在,錯的就隻能是俞霏凡。


    隻是……萬一有一天先生和隊長吵起來,那……錯的那個又會是誰?這題目,不太好做呢……


    “好了就送她出去。”北冥連城道。


    “你要做什麽?你們想做什麽?北冥連城,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醫生,我不認識什麽醫生……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扯上我!北冥連城,讓他放開,放開!快放開我……”


    由始至終,北冥連城沒有半點反應,穆一將她拖出去的動作也未曾停頓過。


    看著高大的男人粗魯地拉著俞霏凡下了車,直接把她拉到前頭一角,再將她扔在地上,而俞霏凡爬起來之後,卻開始胡亂地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留在車裏的北冥連城眯起了眼眸,冷眼看著路邊另一輛車子的車門被打開。


    看著幾個男人從裏頭出來,遲遲疑疑地向俞霏凡走去,他才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下時間,隨後,又抬手慢悠悠抽起了煙。


    穆一已經回到車上,心裏悶悶的,也弄了一根香煙抽了起來。


    糊塗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隻怕派去的兄弟還找不到東離,這麽久了,好幾個小時,要是找不到……


    該死!他現在真的很煩躁!


    前頭街角的俞霏凡卻開始頭重腳輕的,看著幾個向自己走來的男人,當看清楚他們的模樣,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身體越來越熱,熱得好像有一把火在狂燒那般,哪怕沒有經曆過,她也知道現在是怎麽回事。


    可是,北冥連城找來對付她的,居然是天底下最低賤最肮髒的人,除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還有幾分正常,其他的卻都是乞丐,髒兮兮的乞丐!


    “不,不可以……”可因為身體裏有藥力在散發著作用,那些抗拒的話出口之後,竟讓人聽起來像是在低吟那般,對男人來說那就更加勾魂了。


    當她頭上的帽子被摘下來,當那張靚麗的臉出現在那幾個男人的麵前,除了其中一個男的依然戰戰兢兢的,其他幾個中年乞丐卻一個個眼底透著驚豔的光芒,一瞬間全都向她撲了過去。


    俞霏凡一邊掙紮著,一邊抬頭,視線一不小心對上站在身旁的那個男人,一看他的臉,她更是陷入了絕望之中,有一種萬劫不複的悲涼。


    那個醫生……那個醫生居然也被北冥連城弄來了!他什麽都知道了,這次……她是不是注定逃不過了?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俞霏凡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淒厲的聲音在街角不斷響起:“不要害我,連城隊長,不要這樣……我還是幹淨的,我還是幹淨的,不要讓他們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我是夜的女人,我是北冥夜的女人,不要碰我,隻有他有資格碰我,隻有他……”


    可很快,她的求饒便變成了尖叫,那保存了二十多年,隻為了留給北冥夜的最後一點純真,在男人邪惡的笑聲中徹底被毀去。


    時間仿佛就停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如同崩塌下來了那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知覺的俞霏凡眼睜睜看著那個曾經給她開導過的醫生,來到她身旁蹲了下去,用他那隻肮髒的手,來觸碰她早已不幹淨的身體……


    她抖著唇,想說話,可喉嚨卻似被撕破了那般,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醫生看了她一眼,便迅速別過臉,躲過她的目光,無奈道:“都怪……都怪你自己想害人,我早說過不應該這樣,現在……現在連我都被連累了。”


    好在那男人沒有趕盡殺絕,答應過隻要他做完這事,再承擔一點責任,他就不再追究,也不去動他的家人。


    隻要家人安全,一切都值了!


    車上,北冥連城再次把手機拿起來,一個半小時,這時間還算讓他滿意。


    他似乎已經沒有什麽所謂的心了,哪怕看著這個他討厭的女人被折騰,替他和名可報回來那口怨氣,他卻連一點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今日企圖害他們的人得到報應了,以後呢?以後,那些想要騙他們,甚至利用他們的人,他是不是又可以下得了手?


    這個世界很奇怪,他總覺得,真的很奇怪。


    至於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奇怪,他不知道,也許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原來,最沒心沒肺的那個人是自己,一直都是他,在他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一切的暴風雨都不過是被隱藏的表麵的平靜之下。


    也許,因為看起來太過於平靜,這樣的暴風雨,來的時候,才會愈加瘋狂……


    所以,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自以為……


    收回沉悶的心思,再一次狠狠吸了一口香煙,他才伸出修長的指落在屏幕上,拔通了某個號碼。


    沒過多久,冰冷的車廂裏,隻聽到他冷漠的聲音緩緩響起:“我要報警……”


    警察來的時候,那幾個乞丐已經跑掉,現場隻有一個還在作案的男人,還有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的女人。


    看著醫生和俞霏凡被帶走,北冥連城吸完最後一口香煙,才啟動車子,不疾不徐離開。


    第二天一早,一則新聞便出現在整個東方國際甚至許多周邊大城市的主要頻道裏:國際巨星嗑藥嗨翻街頭,因涉嫌私藏違禁品被捕。


    和俞霏凡一起被捕的還有一個男子,據說當時正在街角和俞大巨星做著那碼子事,能做到那份上,還真是少見了。


    聽說那男的還是個醫生,具體和俞霏凡有什麽關係,還是說在夜店裏碰上,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看電視的人暫時還不清楚。


    因為隻是早晨新聞,不是花邊娛樂節目,所報道的具體細節並不多,但這個消息也足以讓許多人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盯著電視屏幕,肖湘驚得差點連叉子都跌在桌上,直到短短兩分鍾的新聞摘要報過去之後,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側頭看向坐在身旁,正優雅吃著早餐的男人:“那是……怎麽回事?那個人真的是俞霏凡?我沒有眼花看錯?”


    不,不僅僅怕自己眼花,也怕是耳朵壞掉聽錯了。


    “你問我?”慕子川側頭看了她一眼,揚起了好看的唇角:“昨天晚上一整晚我都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我會比你更清楚?”


    肖湘眨了眨眼,想了想,才拿起叉子埋頭苦吃了起來。


    “吃這麽快做什麽?我們不趕時間。”慕子川道。


    肖湘沒理會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早餐吃完,拿紙巾一抹嘴,便拿著電話站了起來,向他攤開手:“把房卡給我。”


    “這麽早就想回去,等不及了嗎?”慕子川一邊從口袋裏把房卡取出,一邊笑道:“昨天晚上不是才把你喂飽了嗎?怎麽急成這樣?好歹也等我吃完再說。”


    肖湘紅著臉,咬著唇,拿了房卡扭頭便走了,才不想在這裏與他說廢話。


    昨天晚上是什麽事兒,根本不是他說的那種,他們房間雖然在一起,但卻是最高級別的總統套房,兩個房間分開的,住酒店和住在家裏沒什麽區別。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願意和他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分明就是各睡各的,誰跟他什麽喂飽不喂飽的?


    匆匆忙忙進了電梯,等出來的時候,肖湘立馬便撥了名可的號碼,但誰知和昨天一樣,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


    她曾經試過給那個一直守在北冥夜身邊的佚湯打過電話,佚湯隻是告訴她兩個人度蜜月去了,就連他也沒辦法和北冥夜聯係上。


    因為這次北冥大總裁去度蜜月,從頭到尾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隻怕除了他們兩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更沒有辦法能聯係上。


    度蜜月就度蜜月,關機做什麽?有必要為了過二人世界,真的要與世隔絕到這地步嗎?


    肖湘一路抱怨著,回到房間,把房卡插上,立即進了她的客房把筆記本打開,上網一搜,各種各樣勁爆的消息,幾乎已經把今日的網絡給刷爆了。


    國際巨星俞霏凡的不雅照,還有她和多名男子正在那啥的照片,雖然,很多照片拍出來都模模糊糊的,並不怎麽清楚,但放大之後,卻不難看得出裏頭的女主角真的是俞霏凡,包括後來她被警方帶走時,還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還有傳聞說在警方到來之前,已經有好幾個男人和她瘋狂過,但後來那些男人卻都逃跑了,到現在警方正在緝捕那些人。


    據說那些全都是淪落在街頭的乞丐,因為沒身份,平時也善於躲藏,對逃避警方的追捕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一時半會警方還沒有辦法將那些人揪出來。


    唯一一個和俞霏凡一起被帶走的男人,總算被大家人肉出來了,居然是個小醫院的醫生,據昨晚透露出來的口供,那男人是個心理醫生,俞霏凡是他的病人。


    那心裏醫生說昨晚收到俞霏凡的電話,她告訴自己心裏很不舒服,讓他去見她,秉著行醫者懸壺濟世的胸懷,他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便去了俞霏凡所指定的地點。


    但沒想到去的時候,已經看到俞霏凡和幾個男的在瘋狂,他本來是想勸她的,可沒想到她上來便開始勾引自己。


    以俞霏凡的姿色,去勾引一個男人,那是最簡單的事情,他哪怕是醫生,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一時半會沒有控製住也是情有可原。


    反正這些就是那心理醫生所錄的口供,至於是真是假,事後還得依靠警方自己去調查。


    至於俞霏凡,她不僅磕了藥,警方還從她被那些男人撕得支離破碎的衣裳上,搜到了一些違禁品。


    按照某些所謂的專家的預測,隻要這件案件落實,俞霏凡不僅這輩子名聲徹底被廢了,演藝界的路肯定走不下去,甚至,至少還得要坐上半年的牢。


    好在身上所帶的違禁品不多,要不然懲罰還會更重。


    肖湘又繼續瀏覽了幾個帖子,基本上都是那些網友在罵俞霏凡不要臉,甚至還把她某些特別暴露的照片給放出來,都是住在附近那些居民偷偷所拍的。


    想來也奇怪,既然之前有好幾個男人跟她那啥過,怎麽就一直沒有人知道要報警?


    據她搜索得來的消息,那地方兩旁都不怎麽住人,已經是廢棄的小區了,哪來這麽多旁觀者的照片?


    這事,想想都讓人不安,不用想都知道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不過,那些完全沒有打馬賽克、直接暴露人家身體的照片,通常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論壇管理員刪掉,隻不過那些照片估計都已經被有心人下載下來了。


    還有人開始公開叫賣無碼清晰照,連價格都標得齊全,下頭求打包的回帖多不勝數……


    反正這個話題一時間把整個東方國際各大論壇幾乎都給攻占了,甚至還上了熱搜第二名。


    想來也是,以俞霏凡在國際影壇上的地位,再加上這事確實太過於瘋狂,連照片都有,那麽真實的一件事情,怎麽可能不引起轟動?


    至於第一名,自然就是北冥夜和名可的訂婚宴會,北冥夜那句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還醒目地掛在熱搜榜上,一直下不來。


    第一第二,一個幸福得叫人妒忌,一個肮髒得令人唾棄,簡直是鮮明的對比,實在是諷刺。


    肖湘揉了揉眉角,哪怕清楚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人刻意安排的,但俞霏凡這次是真的徹底完蛋了,她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居然遭到了這樣的報複?


    北冥夜和名可昨天一早就已經離開去了度蜜月,據佚湯說應該是上午的飛機,這件事情卻發生在深夜,那麽說,這事也許不是北冥夜安排的。


    再說以前她也聽名可提起過,北冥夜之所以這麽顧著俞霏凡,隻因為她姐姐以前對北冥夜有過恩惠。


    雖然,名可沒說得太清楚,但肖湘大概也可以猜得到一些。


    既然現在並沒有俞霏凡姐姐這個人,那麽隻能說那所謂的恩惠應該就是以命來留下的,所以,哪怕俞霏凡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也曾傷害過名可,北冥夜對俞霏凡的懲罰最終也還是留有一手。


    可現在這個人下手卻似乎一點餘地都沒有,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比要了她的命還要可怕,如果她是俞霏凡,隻怕她已經承受不了這份壓力。


    不僅被幾個男人玷汙,自己的身體還清晰地暴露在廣大網民的視線裏,甚至得要坐牢,以後在牢裏的日子也絕對不會好過……


    到了這個地步,若換了是她,大概已經沒有勇氣可以活下去了。


    這次下手的這個人比北冥夜還要狠,也許隻因為他不像北冥夜那樣,心裏對她有一份愧疚,可這個人到底又是誰?


    聽到外頭的動靜,她忙站了起來,知道是慕子川回來,正要去給他開門,卻不想慕子川已經用另一張門卡把房門給打開。


    走到大廳的肖湘立即皺起了眉,瞪著他不悅道:“你不是說這房間隻有一張房卡嗎?為什麽你……”


    “我是說過原來隻有一張,但沒說過不可以再弄一張。”慕子川笑了笑,隨手將大廳的門關上,舉步向她走去。


    肖湘翻起了白眼,罵了他一句無聊,便轉身又回去房間,繼續搜一些帖子來看。


    “一個女人的果照而已,有必要看得這麽津津有味嗎?你自己不也是女人?”慕子川跟了過去,倚在門邊,看著她筆記本屏幕上的畫麵:“要想看,還不如自己脫光,站在鏡子前慢慢欣賞,雖然,你的身材比不上人家……”


    “誰說我比不上她?”肖湘回頭瞪了他一眼。


    慕子川笑了笑,兩手抱在胸前,審視著她身上的線條:“我看有些地方還差那麽一點點,以後多吃點木瓜燉奶。”


    “你怎麽這麽八卦,連這種東西都研究?”木瓜燉奶,虧他說得出口!這男人哪來的空餘時間,來研究這女人才研究的玩意兒?


    “還不是因為身邊有個總嫌自己不夠肉感的女人嗎?”


    肖湘懶得理他,繼續翻閱著帖子。


    慕子川卻忽然走了進來,來到她身後,低頭向她湊近:“真的這麽喜歡看?隻喜歡看照片上的嗎?要不你把自己扒光了,擺好姿勢,我來給你拍一輯。”


    熱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臉上,肖湘才發現他已經靠自己這麽近了,心頭一驚,她忙站了起來,退了兩步,遠離著他。


    這男人隻要一靠近,她的心髒就會撲通撲通跳個不行,早說過不能再沉淪,但有些東西卻是自己控製不住的,向來,最難控製的就是人心。


    “別離我那麽近,我不想和你靠得太近。”她咬唇道。


    “是怕被我蠱惑嗎?”慕子川一點不介意她對自己的抗拒,依然向她走去。


    在她想要離開之前,他忽然伸手扣上她的腕,輕輕一拉,大步一邁,已經把她困在了自己和書桌之間,兩條結實的長臂往書桌上一撐,她就毫無退路了。


    “你想做什麽?”肖湘怒了,說好了不會再對她用強,她才會跟他來這裏的,今天這男人到底又怎麽了?


    “你讓我看了那些照片,看著那些男男女女搞在一起,大清早的,不知道男人的衝動通常會很可怕的嗎?”慕子川淺淺笑了笑,低頭在她臉上輕輕嚐了一口。


    “我沒讓你看那些。”肖湘幾乎忍不住要向他翻起白眼了,是他自己跑進來看屏幕上那些照片的,他要是衝動就去找個女人解決去,找她做什麽?


    更何況他是看了俞霏凡的身體才起衝動的,跟她有什麽關係?


    努力別過臉不讓他親到自己,但不管她怎麽努力,他還是能輕而易舉觸碰到她的唇瓣,肖湘氣得咬著唇,真想撕了他。


    看了俞霏凡的身體,居然起了這麽大的衝動,這男人……簡直是混蛋!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那般,慕子川淺淺笑了笑,忽然往前靠去,頃刻間,便讓自己和她的身體貼得緊緊的,那可怕的衝動也讓肖湘嚇了個徹底。


    “衝動從來都隻是因為你,笨蛋。”


    肖湘睜大了眼眸,想推他,卻又深知這個時候自己越是反抗,便越是能引起他的獸性。


    她深吸一口氣,隻能裝成若無其事地道:“我們什麽時候才回東陵?快過年了。”


    “你不是說要跟名可一起去看《天下》的首映嗎?快到了,不看完再走?”又在她耳邊輕啄了下,大清早這樣緊緊挨在一起,似乎感覺也不差。


    “首映在大年初二。”肖湘呶了呶唇,有點想抱怨:“你故意引誘我的,我還想回去陪我媽過年。”


    “你媽媽有你爸陪著,你回去,她還嫌你妨礙她。”慕子川伸手,長指落在她唇上:“過年這種事,當然要女人和男人在一起過才有意思,你說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用力推了他一把,見推不動,便抬頭迎上他的目光,怒道:“難道你也不是要回去陪你媽媽過年嗎?”


    “我剛才還沒說清楚嗎?”他笑得不以為然,指尖在她唇上輕輕點過:“她有她的男人陪著,用不著我操心,我操心我自己女人就好。”


    “那你就操心你的女人去。”反正,肖湘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是慕子川的女人。


    用力又推了一把,她的眉心皺得更緊,這男人身體怎麽硬得如鋼鐵一樣?推他不動,打他也不疼,反倒打疼了自己的手。


    可是,被他這樣壓著,感受著他身體越來越強悍的力量,她卻已經真的慌得想要尖叫了。


    他怎麽可以這麽無恥,身體分明已經那樣了,居然還可以這麽從容地跟她說話?


    更讓她心慌的是,她……居然有點軟軟的,快要站不住的感覺。


    “你別在這裏捉弄我了,我知道你留下來是因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過,能不能請你別那麽拚命做事?快過年了,你就不能讓自己歇一歇,也讓別人多歇一會嗎?”


    她吐了一口氣,試圖與他講道理:“就算你自己不用過年,你的員工也要吧?哪有你這樣的老板,連人家過年的假期都要剝削掉?過年就應該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哪有你這樣明明可以回家,卻讓自己一直待在外頭的?”


    她沒注意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慕子川的身體越繃越緊,就連臉色也越來越沉。


    等肖湘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冷得如一座冰山那般,那份衝動在不知不覺之間下去了許多,他的身體不再是滾燙的,現在的他,整個人毫無一點溫度。


    她嚇了一跳,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張了張嘴,想要問他怎麽回事,慕子川卻在一瞬間離開了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他僵硬的背影,肖湘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剛才說錯了什麽?


    過年要回家過,要一家人團團圓圓,難道她說錯了嗎?他幹嘛要表現出這種冷冰冰的態度?他又不是沒父沒母的孤兒!


    有爸爸,有媽媽,甚至有個弟弟,要說過不幸,至少他比慕子衿還好些,父母都健在,回家團圓怎麽了?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想法,分明還好好的,忽然又變成這樣,她到底踩到他哪條踩不得的線了?


    不想再理他,肖湘拿起手機,撥了名可的號碼,可惜對方手機傳來的依然是關機的提示音。


    俞霏凡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真想聽聽名可有什麽話跟她說,想看看她現在是什麽心情,聽不到,確實怪可惜的。


    把手機丟下,又忍不住往房間外頭看了眼。


    大廳裏已經沒有慕子川的身影了,她下意識走到門邊,往陽台上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又看到他倚在陽台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遠方的天際。


    那背影僵硬而又冰冷,仿佛心事重重那般,又似乎根本什麽都沒想,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為什麽每每這個時候,這男人就會給她一種蕭條到可怕的感覺,甚至她覺得他很寂寞,寂寞中又透著一絲淒涼。


    明明什麽都有,有身份有地位,有個完整的家,他到底還缺什麽?他到底為了什麽事情在哀傷?過年都不願意回家,留在這裏到底要做什麽?


    這男人身上越來越多的謎團,讓她看不清也猜不透,可卻因為這樣,目光停在他身上,便越來越深陷,越來越走不出這個怪圈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在哀傷些什麽,在恨著什麽,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撫平他心裏的痛,才能讓他心底最深沉的恨意給散去?她要不要主動為他做些什麽?


    聞著花香醒來,花香中還透著陽光暖暖的味道,不遠處幾隻鳥兒吱吱咕咕,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寧靜,熟悉,愜意,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樣的日子,名可連做夢都不敢去想,可卻不想有一天,她真的實現了這一切。


    身旁有她熟悉的味道,所以,她安心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換了個位置,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可是,身邊這個男人似乎已經不滿足隻安安靜靜看著她,長指勾起她一縷發絲,在她鼻尖輕輕打著轉。


    好不容易再次睡過去的名可終於忍無可忍,在打了個噴嚏之後,緩緩睜開眼眸。


    看清在她視線裏無限放大的那張臉,她呶起薄唇,抱怨道:“……還想睡。”


    “想睡嗎?是不是昨天晚上把你折騰得太狠了,到現在還緩不過來?”男人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忽然一個彎身,又壓上了她。


    當兩具身體完全貼合在一起,那熟悉到讓人臉紅心跳的觸感,嚇得被壓下來的女孩頓時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到處都是鮮花,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分明美得叫人怦然心動。


    可是這一刻,等清醒過來了,她卻因為驚嚇而差點尖叫了起來。


    怎麽可以這樣!被北冥夜粗魯的舉動弄得滑倒在一旁的被子,被她迅速抓了過來,將兩個人的身體嚴嚴實實蓋住。


    她紅著臉,又急又慌:“趕緊回去,要是等會有人過來被看到了,那以後……以後還要怎麽活?”


    昨天晚上自己糊裏糊塗的,也不知道怎麽就被他抱到這裏來了,還說什麽看星星,卻原來是為了哄她來這裏做那種他覺得特別有意義的事情。


    什麽特別有意義,換個粗俗的說話就叫那什麽野什麽,好吧,野外作業,她可沒他那麽厚顏無恥,能隨隨便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昨天晚上是大晚上嘛,又確定周圍沒人,迷迷糊糊的便在半推半崔的情況下被他給吃了,甚至這家夥似乎還吃上了癮,一整夜也不知道要了多少次。


    可現在,已經天亮,太陽都出來了,等會這裏有人過來怎麽辦?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用力推了他一把,她道:“快起來,把衣服穿上,要是被人看到,我以後……我以後真的不用做人了。”


    “膽子這麽小,以後跟在我身邊,日子要怎麽過?”北冥夜伸出長指,在她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也不想為難她,一側身,讓她順利在自己身下逃離了出去。


    他躺在那裏,舒舒服服地欣賞著美人穿衣的美景,看到她身上沾上的花瓣兒,實在忍不住又湊了過去,以薄唇為她把身上的花瓣撥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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