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間學校的軍訓規矩都不一樣,軍校的更要難出一截。


    作為藝校學生,江嫵她們的相對要輕鬆一些,頭幾天都隻需要練好一些簡單的隊列動作,如站軍姿、走正步等等……嚴教官人如其姓,全程沒有一絲鬆懈,動作不做到位,就不讓她們休息,但隻要做好了,連一句廢話也不多說,放她們去小息。


    所謂色令智昏,這句話不止能套用到男人身上。


    縱然嚴教官表現得不假辭色,教官更是明令規定不準和學生有不純潔交往,可是這些敢於挑戰校規的青少年,哪裏會真當回事?隻會讓她們分泌更多腎上腺激素,覺得‘更叼更帶感’!


    何況嚴教官帶的是表演係的女生,隨便挑一個出來,沒幾個追求者都不好意思見人。她們對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於是在這幾天裏,他收獲了無數媚眼秋波,有賣萌的,有風情範的,也有崇拜的……他丫就跟雕像似的不為所動,妹子們眼抽筋了都得不到他一個眼神。


    隻有在犯錯的時候,嚴教官的目光才會落到她們身上。


    在小休的時候,田雅柔、被強行拉來還是一臉生無可戀狀的張綺和江嫵坐到一起,長椅一排一排的,坐滿了累癱的學生,雅柔是最合群的,江嫵模樣太出眾,在同中很難讓人真正親近,何況表演係相貌個個都是掐尖的主兒,有美女喜歡抱團玩,也有喜歡帶綠葉襯托自己的,她性格能屈能伸巧舌如簧,在軍訓的時候倒是結交了幾個交情泛泛的同係朋友。


    季辭鳳也不愧對她的情商,一開始還無人願意搭理,等到晚上,眾人經過一番精神與身體上的勞動之後,累得手臂都不願意抬起來,心防正是最脆弱之時,她替幾個女生買水買小吃的,態度從容好似渾然不覺自己身陷流言一樣,那幾個女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於是她便有了伴兒。


    這一幕落在江嫵眼內,她倒沒再做什麽,日子還長著呢,現實生活,她無權無勢的,說要整死一個人,那得非常下作的手段,能在她愉快的日常生活裏給季辭鳳整點不痛快就夠了。


    “你們的教官怎麽樣啊?”


    田雅柔很晦氣地揮了揮手:“別提,老陰險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個傻白甜,沒料到是個腹黑!不過人還行吧,就是長得有點像那個啥,寶寶強……哪有你們教官長得帥!”


    嚴教官的美貌,早已傳遍了這一屆的各式企鵝群,水群小達人田雅柔自然也略有所聞。


    江嫵正要說話,另一個和她同班的女孩子就探頭過來:“帥有屁用!我懷疑他是個基佬,昨晚若琳穿著鬆身的t-shirt在他麵前彎腰,那波濤胸湧的,結果人家保持平視壓根沒看她……”


    說完八卦,妹子又走開了。


    這時田雅柔表情一轉,小手往摸江嫵腰上摸了一把:“嚴教官也不一定是基佬啊,表演係最漂亮的不還沒出手嗎?嘿嘿嘿……”


    江嫵無語,拍開了她的祿山之爪:“你太黃了,我要代表月亮和諧你。”


    “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太狹隘了!”田雅柔搖頭:“我國大文學家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臂,立刻想到全果,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啪啪啪,立刻想到亂啪啪啪,立刻想到私生子。華夏的想像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說的就是你這種保守的妹子。”


    ‘保守’的江嫵一臉誠懇地點點頭:“高見,高見!果然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說著不覺得嚴教官是基佬的田雅柔,當天晚上用手機在被窩裏碼了一個關於嚴教官和另一位教官的高雅哲♂學短篇,在當屆學生q群廣泛傳閱,體現了現今大學生的開放先進態度,後遺症是翌日大家都無法用純潔的目光去看正直的教官們……


    此話撇開不提,在枯燥的隊列動作過後,嚴教官終於點頭讓她們開始練軍體拳了。


    這個軍體拳,名字聽著酷,簡潔帥氣,能夠立刻腦補出一個六塊腹肌兵哥哥三招之內擒敵的英姿,然而實際上……不但實戰意義不大,花架子居多,其中弓步靠掌更是宛如龜波氣功的準備動作。


    這花架子也算了,要是打起來流麗帥氣也好啊,可問題是,軍體拳要數十個人整齊劃一地打出來,才會有氣勢且好看。所以就算練得再熟練,平日一個人打,亦沒有多少視覺效果可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而軍體拳成為軍訓的必要內容,就是因為它在閱兵環節好看,領導喜歡。


    一整屆的學生列成方陣,每做一下動作囗中大喝一聲,自古國人便喜人海戰術,登時氣勢澎湃,好像經過十五天的訓練,這些嬌生慣養的大學生就儼然成了訓練有素的軍人。


    在初中高中都練過的東西,大家也知道是什麽玩意,知道無甚新意,興趣缺缺。


    無論底下學生在想什麽,嚴教官都不為所動,刻板地在江嫵她們麵前講解了一遍,客觀來說,他雖然臉長得俊,但毫無教學魅力可言,舉手投足間透著種‘這麽簡單學一遍該會了吧’的軍官冷厲,以致大家戰戰兢兢的,生怕被抓出來責罰。


    “剛才每個動作你們都記住了吧。”平淡的陳述句後,嚴教官擺起了第一招的架式:“現在我從頭給你演練一次,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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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嫵定定神,畢竟軍訓已經是太久遠的事,她早把軍體拳怎麽打忘得一幹二淨了,剛才聽的也不留神,怕待會打得不好。雖然她用這個身體試過,兌換了【武林神功】之後,深蹲和長跑都是小菜一碟,但能不出錯,肯定是追求完美的。


    【宿主不必擔心,軍體拳也是武功的一種,待會你隻要專心看一遍,身體就會自動記住怎麽打,效果尤如老師傅,杠杠的!】


    ‘你能換個腔調說話不?軍體拳也算武功?不要有個拳字就當是功夫啊!那我想學《幽遊白書》裏的邪王炎殺黑龍拳行不?’


    【宿主,請自重。】


    在兩人說話間,嚴教官已經開始操演起一套軍體拳,他先是行雲流水一樣快速而沉默地打完一整套,再以軍姿站直:“接下來……”他可疑地停頓了一下,學生們頭一回見到他眉頭蹙起的原因與不悅無關:“我會以你們在閱兵大典上,需要表現出的形式演練一次。”


    說罷,他便以慢動作,一招一式的打出來。


    並且,自帶配音。


    “哼!”


    “喝!”


    “哈!”


    “嘿!”


    “殺!”


    ……雖然教官聲音好聽,一招一劃也顯出了功夫底子,可是單個人打軍體拳,還要自帶破風之聲,實在……恥不忍看。


    一套打下來,已經有不少妹子撲哧笑了出來。


    “都看明白了吧?要我再演練一次嗎?”


    嚴教官再度站直時,寒星一樣的眼睛掃視全班,大有‘誰敢說沒看明白,站出來,保證打死你’之氣勢,他表情冷淡,加上古銅色的肌膚不易看出所謂的羞赧紅暈,但江嫵注意到,他的耳尖透紅,若非他壓了壓軍帽,那點豔色就更加明顯了,讓人想要在上麵咬一囗看他反應。


    沒人站出來說看不明白,嚴教官就一招一式地教導她們,先是打一個動作,再讓學生跟著做,誰做得不好的,他就過去矯正動作。


    雖說動作不難,各人在中學軍訓都做過,但這會一下要實踐起來,難有幾個做得好看的,最鶴立雞群是隔壁舞蹈係的,他們權當硬一點的跳舞動作來,學習得很快,沒一會就已經能流暢地打出好幾招了,個個都挺直了腰板跟頸子,優越得不得了,尤是站前麵長得最出挑的,打完一套之後,斜斜地朝表演係飛了個微妙的眼神。


    女孩子爭妍鬥麗乃天性,舞蹈係和表演係向來互不相讓,後者顏值高,前者儀態好。


    這次舞蹈係占了優勢,她們肯定不甘後人,連嚴教官都訝異地發現,向來應付式地完成指令的學生,突然變得戰意高昂起來,那一聲聲“殺!”也越來越咬牙切齒,隻是底子不比練舞的,始終做得強差人意。


    雖然滿意他們的態度,但那難看的動作,讓嚴教官的眉頭越鎖越深。


    有時候學習就這樣,過猶不及,越著急想學會,越想超越別人,那股戰意沒用到位,就會反噬燒糊了腦子,讓自己更加停滯不遲,著急,可是無可奈何。


    “夠了,休息十五分鍾,”


    總教官下了指示之後,嚴教官再重複一遍,他一頓,指著江嫵:“你過來。”


    嗯?教官這是要召她過去寵幸嗎?


    江嫵一個激靈,滿腦子立刻塞滿了不能描寫的囗囗,勾起一抹很甜很清純的淺笑,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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