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珠興衝衝的跑到前院找安王妃,看見安王妃坐在大廳裏和人說著話,她想都沒有想就衝了進去,興奮的叫道:“母妃!”
正在和別的夫人說話的安王妃被鳳明珠這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跳,更不用說大廳裏的其他夫人了。
看到鳳明珠冒冒失失,毫無教養的衝進來,還大聲喧嘩,不少夫人都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安王妃又豈會看不到,頓時麵上一陣尷尬,對鳳明珠不由得有些氣惱了起來。
這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很多夫人在嗎?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回到京都自然是要在京都裏找個好婆家嫁了的。可是之前在宮宴上她刻意刁難玥蓮郡主不成反倒是連累上了無辜的寧國公府小姐的事很多夫人當時都在場看到了,對她的印象很是不好。
她正想著今天趁機會讓她在眾位夫人麵前好好的表現下,改變下自己的形象,誰知道她居然這樣冒失的衝了進來,還大聲嚷嚷,這在這些夫人眼裏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沒有教養!誰還願意讓自己家裏的嫡子娶回去當主母?
真是氣死她了,怎麽說都聽不進去,白浪費她的一番教導了!
安王妃的麵色是一陣白一陣紅,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訓斥明珠,所以隻好忍著氣輕斥道:“明珠,你這樣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母妃以往教你的東西呢?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就算你再高興也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別忘記了你可是大家閨秀,王府的千金小姐。”
鳳明珠麵上的笑容一頓,看到自己母妃眼裏的不讚同和不滿,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事。
但是鳳明珠可不管這些,在她眼裏這些人通通都比不上自己,她們不過是大臣的妻子而已,她可是皇室中的人,高她們一等,怕她們做什麽?
所以鳳明珠裝作沒看到在場夫人眼裏的嫌棄蹦蹦跳跳的走到安王妃身邊抱住了她的手臂興奮的說道:“母妃,我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說,很重要!”
看到鳳明珠這副做派,在場的夫人更是直接露出了鄙視的目光,膽子大的還輕哼了一聲撇開了視線。
這個鳳明珠實在是不怎麽樣,虧得安王妃剛剛還將她誇讚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原來都是騙人的,她這樣子恐怕連京都城裏一些大官員家的庶女都比不上,還王爺的女兒呢,嘖嘖,這樣的女子她們可不敢娶回去。
安王妃一看到各位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一番心血要白費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鳳明珠拉到一旁咬牙低聲道:“明珠,你這是瘋了嗎?母妃昨日跟你說過什麽難道你都忘記了?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形象名聲了?”
鳳明珠扁了扁嘴,沒有將安王妃的話聽進耳裏,反而眼睛發亮的說道:“母妃,我剛才聽到了一個消息,天大的消息,或者說是秘密,關於那個玥蓮郡主的。我們掌握了這個秘密肯定能狠狠地打擊她的!”
安王妃一聽又是關於玥蓮郡主的,登時覺得頭疼不已。“明珠,母妃已經說過了,讓你暫時不要再想著玥蓮郡主的事了,你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乖乖聽母妃的話,出去跟各位夫人好好賠個禮道個歉,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母妃,你怎麽都不聽聽是什麽事啊?我保證這件事隻要你聽了也會像我一樣的。”鳳明珠急聲說道。
看著鳳明珠滿臉期待的表情,安王妃終究還是道:“好了,你說說到底是什麽事讓你這麽沒有分寸的衝進來也不跟各位夫人行個禮,要是你說不出個事來,母妃這次一定要請個教養嬤嬤來教你什麽事規矩!”
鳳明珠撇了撇嘴,看了看四周才在安王妃耳邊,用壓製不住的激動語氣說道:“我剛才聽說鄭國公府的安小姐不是自己掉下懸崖的,是溫蓮把她推下去的!而且溫蓮還女扮男裝去勾搭安靈彤,就是前段時間和安靈彤走得很近的那個玥公子,其實他就是溫蓮!安靈彤識破了溫蓮的詭計,所以溫蓮就把她推下懸崖殺死了她!”
“什麽?”安王妃失聲驚呼道,然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嚴肅的問:“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鳳明珠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哎呀,母妃,你就不用管我是聽誰說的了,反正這就是事實,那人說了,那個玥公子長得非常像溫蓮,玥公子就是溫蓮,溫蓮就是玥公子!”
安王妃激動的心情平複了一點,冷靜之後根本就沒有將鳳明珠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肯定是明珠自己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消息,然後自行想象,將罪名安到了溫蓮身上,因為她巴不得看溫蓮倒黴。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說玥蓮郡主是怎麽做到長時間女扮男裝的,就算她女扮男裝,但是到底和真正的男子有區別,那個安靈彤難道就沒有長眼睛,自己不會判斷那個玥公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男子?
他們剛回京都沒有見過多少次玥蓮郡主也就罷了,但是安靈彤一直生活在京都,之前她肯定和玥蓮郡主有過接觸,如果玥公子就是玥蓮郡主假扮的,安靈彤她會看不出來,還被人家耍得團團轉,喜歡上人家了?這怎麽可能啊,除非安靈彤她是一個傻子!
安王妃很有理智的分析著整件事,越是這樣就越是覺得自己女兒說的話八成——不,十成是假的,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這個孩子,怎麽說都說不聽,都把玥蓮郡主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了。
安王妃深深地吸了一口用平穩的聲音對鳳明珠說道:“明珠,你乖,現在先去陪那些小姐說說話聊聊天,等宴會散了母妃再跟你說這件事,好嗎?”
鳳明珠小臉一沉,“母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安王妃想到外麵的夫人就耐心的說道:“明珠,母妃不是不相信你,隻是現在不適合說這件事。現在府裏都是客人,哪有時間說這種閑事?要說也要等到宴會結束才有時間慢慢說啊。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講明白的。”
鳳明珠狐疑的盯著安王妃看了一會兒後終於相信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母妃,我聽你的話,先去陪那些小姐,等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再說這件事。母妃你要記得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我自己想看溫蓮倒黴所以故意編造了這些謊話。”鳳明珠認真的說著。
安王妃也同樣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邊將鳳明珠往外推,一邊說道:“母妃知道,現在你先幫母妃招呼好那些客人,等稍晚我們再說這件事。還有,這麽重要的事你先不要和別人說起知道嗎?”安王妃叮囑道。
“母妃,你放心吧,這麽重要的事我才不會傻得告訴別人呢。”她要好好利用這件事來報複溫蓮那個賤人。
安王妃在鳳明珠離開之後對眾位夫人笑道:“真是讓大家見笑了,明珠這孩子在邊城的時候被本妃和王爺給縱壞了,性子野得很,以後本妃一定要好好管一下她才行。”
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嘴巴上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各位夫人也笑道:“王妃說笑了,明珠小姐率直天真,甚是可愛,讓我們都很羨慕呢。”
安王妃很快就將話題扯開,和大家重新聊了起來。
鳳明珠雖然有些心急,但還是聽從了安王妃的話重新回到了小姐群裏,隻是回去之後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讓旁邊的各府小姐更加的不滿意了。大家都有意識的要冷落鳳明珠,各自和自己熟悉的人聚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鳳明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隻是她心裏想著蓮心的事,竟然沒有察覺到似的。
她以為等到宴會散場之後母妃就會和她商量怎麽利用這件事去打擊溫蓮,但是她失望了。
宴會結束之後安王妃直接對她說讓她不要想那麽多了,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想毀壞玥蓮郡主的名聲,故意說出來誤導大家的,她如果真的拿這件事做文章那就是上當了。以後還是不要想這麽沒用的事情了,好好的在府裏學規矩,她已經請了宮裏的教養嬤嬤到府裏給她教規矩了。
鳳明珠當場氣岔了臉,將安王妃趕出了自己的院子,關起門來,暗暗決定這件事她要自己來,不靠任何人!
宮雪柳聽到下麵的人傳回來的話後滿意的笑了,鳳明珠這樣很好,非常好。她就等著她在京都裏掀起風浪吧!
蓮心對這件事是一點都不知情的,等她知道了的時候,有關她的事已經再次鬧得滿城風雨了。
“小姐!小姐,糟糕了,壞事了!”春桃滿臉驚慌失措的衝進了清荷院。
“怎麽了?天要塌下來了不成?”蓮心裹著暖毛毯坐在炕榻上淡然的問道。
春桃上氣不接下氣,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穩重,大聲叫道:“小姐,你玥公子的身份暴露了!而且你假扮成玥公子去勾搭安靈彤的事也被別人爆出去了!”
蓮心猛的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春桃:“你說這些事暴露出去了?”
春桃來不及多說什麽,蓮心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爹娘還有大哥他們過來了。
蓮心輕歎了一口氣對春桃說:“把我的外套拿過來。”
蓮心剛穿上棉襖馬甲和狐裘溫瓊淵就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擔憂的溫夫人還有麵色同樣凝重的溫梓容和滿臉怒容的溫梓煊。
好吧,都人齊了。
“爹娘——”
“蓮兒,你到底在做什麽?外麵傳的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溫夫人首先急聲問道。
“蓮兒,那些人說的話不是真的是吧?”溫瓊淵有些不太抱希望的問道。
蓮心很抱歉的笑了笑,“爹,那個,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溫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一步,“蓮兒!”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是真的,這不就是意味著她真的是女扮男裝去勾引那個安靈彤然後還……還把她推下懸崖了?
“娘,不是她亡就是我死,你希望那天掉下懸崖的人是誰?”蓮心淡淡的問。
溫夫人飛快的道:“娘當然希望不是你了!”不管怎麽樣她都希望蓮兒好好的。
蓮心聳了聳肩,攤手道:“那就是了,那天安靈彤故意把我引到那個偏僻的地方,想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推下去,如果不是我機靈一點,死無全屍的人就是我了。”
“蓮兒!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溫夫人白著臉尖聲嗬斥道。
蓮心看著自己娘親蒼白的臉心裏一陣愧疚。“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隻是安靈彤她想害我是真的。”
溫梓容冷冷的道:“你怎麽不說你是怎麽扮成男子勾引人家的?”
他就說她這麽樣做不妥,看吧,現在出事了。
“蓮兒,你簡直就是太胡鬧了!爹以為你女扮男裝隻是貪玩,誰知道你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溫瓊淵難得的對蓮心擺出了黑臉。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女兒做錯了,不應該推鄭國公的女兒下懸崖,畢竟蓮兒都說了,那個安靈彤也想推蓮兒下去,不是她死難道是自己女兒死不成?當然是她死了!
他生氣的是蓮兒用玥公子的身份去勾引那個安靈彤,這不是以身犯險嗎?看現在被爆出來了,外麵的人說得多難聽啊!他都想去堵住那些人的嘴巴了,都不知道鄭國公府派了多少人去散播這些話,不然的話速度怎麽會這麽快?
蓮心扁扁嘴,很委屈的瞅著溫瓊淵說道:“爹,明明是安靈彤先害我的,難道我不能報仇嗎?我也很辛苦的,我明明就恨不得殺死她,卻還得裝得很喜歡她的樣子和她在一起,很惡心的。”
溫瓊淵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沒好氣的道:“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有那麽多的方法可以用,你卻偏偏用了這樣的方法,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溫梓煊很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現在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責怪蓮兒又有什麽用呢?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能有什麽辦法可以完美的解決這件事的。
“爹,你就別怪蓮兒了,她也隻是——”
溫梓煊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溫瓊淵氣不打一處來,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閉嘴!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溫梓煊心虛的撇開了眼,摸了摸鼻子,縮到一旁不說話了。
好吧,說起來也真的是他惹出來的麻煩,結果卻要蓮兒去解決,還真是他連累蓮兒了。
溫梓煊投給蓮心一記愧疚又抱歉的眼神,蓮心回了他一眼安撫的眼神。
兩兄妹在他眼皮底子下搞動作讓溫瓊淵一陣好笑又好氣,用力的哼了兩聲坐到邊上問道:“蓮兒,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蓮心氣定神怡的道:“爹,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她之前不是很確定會被人利用這件事來做文章,但是好在她又提前想過這個可能做了一些準備,不然的話還真是有些焦頭爛額的呢。
不過到底是誰在背後利用這件事煽風點火的呢?她派去守著宮雪柳的人匯報說宮雪柳並沒有做過什麽啊,除了她還會有誰知道玥公子就是她?
“蓮兒,你——”溫瓊淵皺眉看著蓮心一副不在意不上心的模樣,正想好好的說她一下,卻被人打斷了。
“國公爺,夫人,不好了!鄭國公找上門來了!”溫瓊淵身邊的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大聲說道。
“什麽?鄭國公?他還敢找上門來了?真是欺人太甚了!”溫瓊淵怒聲道。
“國公爺,小的攔不住他,他已經闖進大廳了,還說……”
“還說什麽?”溫瓊淵怒氣騰騰的問。
“他還說要找小姐算賬!”
“混賬!”溫瓊淵失控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讓桌子狠狠的震了震。“好個鄭國公,撒野居然撒到我榮國公府了,你當他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要找我女兒算賬,哼,我倒要看看他臉皮是有多厚,是有多無恥!”
溫瓊淵說完就怒氣衝衝的趕去前廳了。溫夫人慢了半拍也追了上去,還不忘回頭對蓮心說道:“蓮兒,你就乖乖的在清荷院裏待著,別到外麵去知道嗎?”
溫梓容慢悠悠的跟在溫夫人身後也過去了。
溫梓煊看了看走遠的爹娘和大哥,又望了望坐在一旁淡定非常的妹妹,傻愣的問:“蓮兒,那現在怎麽辦?”
蓮心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能怎麽辦?當然是要過去看看了。”
溫梓煊眉頭一皺:“蓮兒,你過去不太好吧?那個鄭國公很明顯就是過來找麻煩的,娘剛才已經說了,讓你留在這裏別過去。”
蓮心走到溫梓煊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二哥,我可是當事人,沒有誰能比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了,我怕爹娘他們會吃虧。”
“會嗎?”溫梓煊懷疑的問。
“當然了,所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等蓮心和溫梓煊晃到前廳的時候,雙方之間的氣氛已經是緊繃得一觸即發了。
鄭國公吃人似的目光狠狠地瞪著溫瓊淵,溫瓊淵則是冷冷的回望著他,蓮心一出現立刻就打破這種僵持的氛圍了。
“就是你!年紀小小居然如此惡毒,果然是在鄉野長大的,沒有教養,不識體統,甚至是善惡也都分不清楚!今天你榮國公如果不給本國公一個交代,我就告進皇宮裏去!”鄭國公指著蓮心叫囂道。
“放肆!你這個老匹夫還有臉說我的女兒,你女兒才是年紀小小就心腸歹毒,手段狠辣呢,不然的話三年前怎麽會利用了威烈侯和長公主的女兒來給本國公的女兒下毒?當年本國公心善沒有找你們的麻煩,你現在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我就說你那個女兒怎麽年紀小小就如此的糟糕透頂,原來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溫瓊淵立刻就嗆聲回去了。
鄭國公馬上就被氣得滿臉通紅,“溫瓊淵,你——你居然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溫瓊淵冷哼道:“王法?你眼裏都沒有王法了,還敢問我?”
鄭國公發現自己是鬥不過溫瓊淵的嘴皮子功夫的,將矛頭直接指向了蓮心:“你敢說你不是那個什麽勞什子的玥公子?”
溫瓊淵看到蓮心不讚同的眉頭一皺:“蓮兒,不是讓你待在你的院子裏別出來的嗎?”
“爹,這件事事關到我,我又怎麽能躲在角落裏,任由你們為我操心呢?”對溫瓊淵輕聲說完又轉向了鄭國公,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鄭國公,如果你隻是想問我是不是玥公子,我倒是可以誠實的回答你,我確實是玥公子。”
“蓮兒!”
蓮心回頭給了身後的家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才麵對鄭國公恨不得殺了她的駭人表情。
蓮心挑了挑眉對鄭國公說道:“隻是小女子不明白,小女子是不是玥公子和鄭國公有什麽關係?”
鄭國公冷笑一聲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事你自己清楚。今天你們榮國公府要是不給本國公一個交代,那就公堂上見吧!”
溫瓊淵麵色一變,陰沉的盯著鄭國公。公堂,他倒是打了個好算盤,到過公堂蓮兒的名聲豈不是壞了?想得美!自己的女兒死了還想拉上他的?沒門!
蓮心淡淡的笑問道:“不知道鄭國公指的到底是什麽事?你就這麽的闖進我榮國公府我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莫不是你覺得我榮國公府沒人了好欺負?去公堂啊,好啊,我真是要問問了,這種隨便闖進朝廷官員家門的行為到底是錯還是對了?今天你能隨便闖進榮國公府,明天是不是就能闖進皇宮了?”
鄭國公登時被蓮心誅心的話氣得手指直發顫,指著蓮心你個不停,眼睛瞪得老大。
這個女娃好歹毒的心機,這不是說他要造反嗎?真是……真是讓人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巴啊!
“你這個賤人不要亂說話!明明是你假扮成風流倜儻的少爺去勾引我的彤兒,最後還把她推下懸崖害死了她,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兒命來!”一旁哭哭啼啼的鄭國公夫人見自己的老爺被嗆聲得說不出話來了,情緒激動得從自己兒子身邊掙脫就要朝著蓮心撞過去,被看愣了的安誌鵬一把拉了回來。
“娘,或許這件事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好美的女子啊!
安誌鵬完全被蓮心的美容驚呆了,眼神呆愣,嘴巴大張,靈魂出竅了一般的呆望著蓮心,嘴角甚至還閃著可疑的光。
天啊,這是仙女嗎?不然怎麽會這麽的美麗?他見過無數的美女,可是沒有哪一個可以和眼前這個相提並論的,真是太美麗了,讓他一下子就被深深地迷住了。
安誌鵬一出聲,大家才注意到他,然後榮國公府的人麵色頓時一沉,溫梓容飛快的閃身擋在了蓮心麵前,目光冰冷的望著安誌鵬,瞬間就將安誌鵬給凍住了。
“你的眼睛看哪裏呢,你要是再敢用這樣淫穢的目光看著我妹妹,我就把它挖出來!”溫梓煊目光陰鷙的盯著安誌鵬,陰測測的說道。
安誌鵬從美色中回過神來,對上溫家兩兄弟的目光,反射性的往鄭國公府夫人身後縮了縮。
“嗤!”
周圍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聲,讓鄭國公羞得老臉通紅,狠狠地瞪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兒子。
蓮心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瞥了眼縮在鄭國公夫人身後的安誌鵬,眼裏閃過一道冷光,然後對鄭國公夫人道:“夫人,我能理解你痛失愛女的悲痛心情,但是你也不能將這個罪名安在我身上。明明是你的女兒想要推我下懸崖,害我不成結果卻自己掉下去了,我還沒去找你們要公道,你們卻反過來要我一個受害人給你交代?這是什麽道理?如果你們非得這麽汙蔑我,那就真的少不了要到衙門公堂之上對質一番了。”
“呸!你這個賤人,女扮男裝去勾搭我怕的女兒害死了她,現在居然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勾引我兒子,你們榮國公府就是這樣教育女兒的嗎?像個小娼婦一樣,還要不要臉了!”鄭國公夫人潑辣的叫嚷著,嘴巴說出來的話粗俗鄙陋得讓人完全聽不下去。
蓮心目光一冷,攔下了氣得渾身發抖就要衝上去和她拚命的溫夫人。
“蓮兒,你放過娘,娘要去撕爛這個潑婦的嘴巴!這哪裏是一個國公夫人啊,分明就是市井潑婦!難怪會教出一個小小年紀就知道對人下毒的女兒,還有,勾引你兒子,哼,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個什麽東西,能比得上攝政王的一根汗毛嗎?也忒不要臉了,給我女兒倒夜香的資格都沒有!”溫夫人被攔了下來,嘴巴上卻不肯饒人,說出來的話也不遑多讓,而且一下子就刺中了鄭國公夫婦的痛腳。
“說得好!他是什麽東西,連給蓮兒倒夜香的資格夠沒有,蓮兒還會去勾引他?他比得上本王身上的一根汗毛嗎?”
一道暗含著驚人怒氣的聲音唐突的插了進來,讓在場的人同時一僵。
蓮心望了過去,看見走進來的偉岸身影驚喜的叫道:“阿睿!你怎麽過來了?”
鳳宸睿麵色陰冷,“本王還不過來本王的王妃都不知道給人欺負成什麽樣了!沒出息,你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怎麽讓一個市井潑婦如此羞辱也不懂得反擊?丟光了本王的臉!青一,掌嘴!”
鳳宸睿字麵上是訓斥之意,但實際上卻是滿滿的維護,話裏還暗指了鄭國公府以下犯上,讓鄭國公一家麵上一陣青一陣黑。
攝政王此時到了榮國公府,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聽到他最後一句更是緊繃了身子。
青一麵無表情的走到鄭國公夫人麵前,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啪啪啪的一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快得讓人隻覺得眼前一晃就打完了。
看到鄭國公夫人的樣子溫夫人差點沒忍住當場笑了出來,可是眼睛裏卻是一片快意,顯然是對鄭國公夫人的報應來得如此之快覺得高興不已。
哈,叫你說我蓮兒的壞話,這就是下場!
然後溫夫人讚賞的目光落在了鳳宸睿身上,第一次覺得有個這樣的女婿很好。
就連溫瓊淵一個大老爺們見到鄭國公夫人現在的樣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想到現在的的場麵實在不適合笑,所以不得不撇開頭強忍住笑意。
溫梓容就淡定多了,至於溫梓煊則是直接大笑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忌到鄭國公府人的臉麵。
皆因鄭國公夫人本來就有些富態,麵上都是肉,現在被青一打過之後腫了起來,就更加的嚴重了,像一個豬頭一樣,幾乎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鄭國公自己也是沒眼看了,和眾人一起低著頭給攝政王請安。
鄭國公夫人被青一扇完巴掌之後隻覺得麵上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而且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攝政王在這麽多人麵前讓人扇她嘴巴,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怎麽說她都是他的舅母不是嗎?他居然為了這麽一個小賤人這樣的落她的麵子,落鄭國公府的麵子,真是太過分了!
他眼裏還沒有他的母妃?
“攝政王,你怎麽——”鄭國公夫人氣不過的就要張嘴問一問,卻被鳳宸睿的一記冰冷得刺骨的眼神給凍住了。
“怎麽?鄭國公夫人對本王的做法不讚同?她是本王已經定下親的妻子,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你告訴本王,你憑的是什麽這樣辱罵本王的王妃?”鳳宸睿淡聲問。
“我……”
“還有你這個兒子,如果以後再讓本王知道他用這種汙穢的目光盯著本王的王妃看,本王就讓他以後都看不到任何人了,他的世子之位也別要了。”鳳宸睿輕描淡寫說著。
鄭國公被他看似平常實則冰冷的目光輕輕一掃,頓時覺得從腳底板上竄起了一股冷意直衝頭頂。
殿下這是在警告他嗎?可是……可是現在是他鄭國公府吃虧啊!明明就是這個溫蓮女扮男裝的去勾引了彤兒,最後還將彤兒推下了懸崖,死無全屍,難道就這麽算了嗎?絕對不行,如果就這樣算了,以後鄭國公府還有什麽臉麵待在京都城裏?
鄭國公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榮國公府給個交代,溫蓮必須付出代價!他的彤兒不能白白的死了!
“殿下,犬子臣以後定會好好的約束。隻是玥蓮郡主女扮男裝勾引臣的女兒,還在事情敗露之後殺人滅口,請殿下為臣做主!”鄭國公也不是個蠢的,心思一轉,當即就跪了下來,對鳳宸睿沉聲說道。
榮國公也不甘示弱的跪了下來同樣沉聲說道:“殿下,鄭國公先是無禮闖入臣的府中,接著又對小女橫加指責,鄭國公夫人更是滿嘴汙言穢語侮辱小女。現在又將殺人的罪名栽贓在小女身上,實在是讓臣忍無可忍,請殿下為臣和小女討回公道!”
鄭國公差點沒被榮國公的話氣歪鼻子。
他今天才知道看上去正氣凜然的溫瓊淵原來是一個無賴!強盜!土匪!黑白顛倒的本事真是自歎不如了!瞧他說的是什麽話,殺人犯居然反過來喊冤,賊喊做賊了啊這是!還有沒有理,還要不要臉了!
蓮心對自己父親的動作話語也是嘴角一抽。
爹啊,你明知道這件事是女兒做的,怎麽還敢大義凜然的說出這些話來?是已經有把握怎麽完美處理好這件事了,還是對她太有信心了,又或者是憤怒中暫時忘記了這件事的真相了?
如果她是普通女子,又什麽都沒有準備的話,今天真的會被自己的親爹坑了。好在她已經做了準備,殿下又是自己人,不然到時候怕是要自打嘴巴了。
鳳宸睿無視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走到一旁坐下才淡聲問道:“你們說的事完全相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王怎麽替你們做主?不如你們和解了?”
大家一愣,蓮心懷疑的望著鳳宸睿。
和解,這廝是在說笑嗎?
溫梓容也是冷冷的瞥了眼鳳宸睿,和解你妹的和解!這件事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最後必須是鄭國公府的錯!
溫梓煊怒瞪著鳳宸睿,剛剛還以為他是來給蓮兒撐腰的,怎麽原來不是!和解?呸!絕對不可能!
榮國公和鄭國公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哼了聲道:“請殿下做主!”
鄭國公倒不怕這個時候鳳宸睿會因為和溫蓮的關係而徇私偏袒榮國公府。如果他在私底下說這件事還有可能,但是現在,他是用鄭國公的身份,請求攝政王做主,這種情況下殿下還因為溫蓮而做出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或者是用他的身份壓人的話,倒黴的絕對不會是他鄭國公府!
用一個女兒搞臭榮國公府,搞臭溫蓮名聲的話那也值了!之前在京都城,三位國公就屬榮國公最有勢力,勁頭最足,用這件事拉他下馬的話也算是賺到了。
至於女兒,彤兒是他唯一的一個嫡女不假,但是除了彤兒,他還有其他的女兒,再挑一個放到夫人身邊調教就是了。
鳳宸睿曲起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巧著,一下又一下規律想起的輕敲生讓在場的人的心慢慢的緊了起來,特別是鄭國公府的人,仿佛有隻無形的手的慢慢的捏緊了自己心髒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鳳宸睿問:“玥蓮郡主,你覺得如何?”
聽到鳳宸睿竟然去問溫蓮,鄭國公夫人差點又沒有忍住的叫了出來,最後關頭被鄭國公狠瞪了一眼才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巴,可是偶爾瞟向蓮心的眼神卻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蓮心恭敬的回答道:“殿下,既然鄭國公執意認為這件事是臣女做的,他剛才又說了要到公堂之上討公道,那就按照鄭國公的意思,到公堂上去吧!也好還臣女一個清白。不然這麽大的一個罪名安在臣女頭上,臣女哪裏還有臉麵嫁到攝政王府去?”
“要到公堂上去啊……”鳳宸睿輕歎,“各位都想好了嗎?你們都是身份顯赫之人,在京都裏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鬧到公堂上去,不管結果如何你們恐怕都得被別人在背後說道一通了,對府上的人怕是不太好,你們可是要想清楚啊!”
鄭國公忽然眉頭一皺,覺得攝政王這是想讓他把這件事就此掀過去不要追究了,不然的話為什麽還要問這些多餘的話呢?他肯定知道這件事是溫蓮做的,所以不想鬧到公堂上去,就是怕溫蓮最後會吃虧!
哼!他一直知道殿下和他這個舅舅不親,但是說到底他們都是親人不是嗎?可是殿下卻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這個親舅舅,反而要為了一個女人來為難他,真是好極了。如果他那個苦命的妹妹還在世的話,他又怎麽敢這樣對他?
越是想鄭國公就越是覺得攝政王是有意想要為溫蓮將這件事掀過去,就越是覺得這件事必定是溫蓮做的無疑了。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讓步了!
“就到公堂上去好了,這樣也不會讓人說是我鄭國公府故意找榮國公府麻煩。”鄭國公說。
榮國公冷哼一聲也道:“臣同意到公堂上去,真相大白的時候才能還小女一個清白名聲,免得有人到時候又作怪耍什麽陰招!”
鄭國公冷笑一聲道:“到底是還誰清白你們心知肚明!”
鳳宸睿似是無奈的輕歎道:“既然你們都執意如此,那就到公堂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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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別的夫人說話的安王妃被鳳明珠這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跳,更不用說大廳裏的其他夫人了。
看到鳳明珠冒冒失失,毫無教養的衝進來,還大聲喧嘩,不少夫人都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安王妃又豈會看不到,頓時麵上一陣尷尬,對鳳明珠不由得有些氣惱了起來。
這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很多夫人在嗎?她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回到京都自然是要在京都裏找個好婆家嫁了的。可是之前在宮宴上她刻意刁難玥蓮郡主不成反倒是連累上了無辜的寧國公府小姐的事很多夫人當時都在場看到了,對她的印象很是不好。
她正想著今天趁機會讓她在眾位夫人麵前好好的表現下,改變下自己的形象,誰知道她居然這樣冒失的衝了進來,還大聲嚷嚷,這在這些夫人眼裏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沒有教養!誰還願意讓自己家裏的嫡子娶回去當主母?
真是氣死她了,怎麽說都聽不進去,白浪費她的一番教導了!
安王妃的麵色是一陣白一陣紅,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訓斥明珠,所以隻好忍著氣輕斥道:“明珠,你這樣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母妃以往教你的東西呢?難道你都忘記了嗎?就算你再高興也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別忘記了你可是大家閨秀,王府的千金小姐。”
鳳明珠麵上的笑容一頓,看到自己母妃眼裏的不讚同和不滿,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事。
但是鳳明珠可不管這些,在她眼裏這些人通通都比不上自己,她們不過是大臣的妻子而已,她可是皇室中的人,高她們一等,怕她們做什麽?
所以鳳明珠裝作沒看到在場夫人眼裏的嫌棄蹦蹦跳跳的走到安王妃身邊抱住了她的手臂興奮的說道:“母妃,我有一件大事要和你說,很重要!”
看到鳳明珠這副做派,在場的夫人更是直接露出了鄙視的目光,膽子大的還輕哼了一聲撇開了視線。
這個鳳明珠實在是不怎麽樣,虧得安王妃剛剛還將她誇讚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原來都是騙人的,她這樣子恐怕連京都城裏一些大官員家的庶女都比不上,還王爺的女兒呢,嘖嘖,這樣的女子她們可不敢娶回去。
安王妃一看到各位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一番心血要白費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鳳明珠拉到一旁咬牙低聲道:“明珠,你這是瘋了嗎?母妃昨日跟你說過什麽難道你都忘記了?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形象名聲了?”
鳳明珠扁了扁嘴,沒有將安王妃的話聽進耳裏,反而眼睛發亮的說道:“母妃,我剛才聽到了一個消息,天大的消息,或者說是秘密,關於那個玥蓮郡主的。我們掌握了這個秘密肯定能狠狠地打擊她的!”
安王妃一聽又是關於玥蓮郡主的,登時覺得頭疼不已。“明珠,母妃已經說過了,讓你暫時不要再想著玥蓮郡主的事了,你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乖乖聽母妃的話,出去跟各位夫人好好賠個禮道個歉,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母妃,你怎麽都不聽聽是什麽事啊?我保證這件事隻要你聽了也會像我一樣的。”鳳明珠急聲說道。
看著鳳明珠滿臉期待的表情,安王妃終究還是道:“好了,你說說到底是什麽事讓你這麽沒有分寸的衝進來也不跟各位夫人行個禮,要是你說不出個事來,母妃這次一定要請個教養嬤嬤來教你什麽事規矩!”
鳳明珠撇了撇嘴,看了看四周才在安王妃耳邊,用壓製不住的激動語氣說道:“我剛才聽說鄭國公府的安小姐不是自己掉下懸崖的,是溫蓮把她推下去的!而且溫蓮還女扮男裝去勾搭安靈彤,就是前段時間和安靈彤走得很近的那個玥公子,其實他就是溫蓮!安靈彤識破了溫蓮的詭計,所以溫蓮就把她推下懸崖殺死了她!”
“什麽?”安王妃失聲驚呼道,然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嚴肅的問:“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鳳明珠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哎呀,母妃,你就不用管我是聽誰說的了,反正這就是事實,那人說了,那個玥公子長得非常像溫蓮,玥公子就是溫蓮,溫蓮就是玥公子!”
安王妃激動的心情平複了一點,冷靜之後根本就沒有將鳳明珠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肯定是明珠自己不知道聽到了什麽消息,然後自行想象,將罪名安到了溫蓮身上,因為她巴不得看溫蓮倒黴。
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先不說玥蓮郡主是怎麽做到長時間女扮男裝的,就算她女扮男裝,但是到底和真正的男子有區別,那個安靈彤難道就沒有長眼睛,自己不會判斷那個玥公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男子?
他們剛回京都沒有見過多少次玥蓮郡主也就罷了,但是安靈彤一直生活在京都,之前她肯定和玥蓮郡主有過接觸,如果玥公子就是玥蓮郡主假扮的,安靈彤她會看不出來,還被人家耍得團團轉,喜歡上人家了?這怎麽可能啊,除非安靈彤她是一個傻子!
安王妃很有理智的分析著整件事,越是這樣就越是覺得自己女兒說的話八成——不,十成是假的,說不定就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
這個孩子,怎麽說都說不聽,都把玥蓮郡主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了。
安王妃深深地吸了一口用平穩的聲音對鳳明珠說道:“明珠,你乖,現在先去陪那些小姐說說話聊聊天,等宴會散了母妃再跟你說這件事,好嗎?”
鳳明珠小臉一沉,“母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安王妃想到外麵的夫人就耐心的說道:“明珠,母妃不是不相信你,隻是現在不適合說這件事。現在府裏都是客人,哪有時間說這種閑事?要說也要等到宴會結束才有時間慢慢說啊。這可不是什麽小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講明白的。”
鳳明珠狐疑的盯著安王妃看了一會兒後終於相信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母妃,我聽你的話,先去陪那些小姐,等宴會結束之後我們再說這件事。母妃你要記得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我自己想看溫蓮倒黴所以故意編造了這些謊話。”鳳明珠認真的說著。
安王妃也同樣認真的點了點頭,一邊將鳳明珠往外推,一邊說道:“母妃知道,現在你先幫母妃招呼好那些客人,等稍晚我們再說這件事。還有,這麽重要的事你先不要和別人說起知道嗎?”安王妃叮囑道。
“母妃,你放心吧,這麽重要的事我才不會傻得告訴別人呢。”她要好好利用這件事來報複溫蓮那個賤人。
安王妃在鳳明珠離開之後對眾位夫人笑道:“真是讓大家見笑了,明珠這孩子在邊城的時候被本妃和王爺給縱壞了,性子野得很,以後本妃一定要好好管一下她才行。”
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嘴巴上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各位夫人也笑道:“王妃說笑了,明珠小姐率直天真,甚是可愛,讓我們都很羨慕呢。”
安王妃很快就將話題扯開,和大家重新聊了起來。
鳳明珠雖然有些心急,但還是聽從了安王妃的話重新回到了小姐群裏,隻是回去之後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讓旁邊的各府小姐更加的不滿意了。大家都有意識的要冷落鳳明珠,各自和自己熟悉的人聚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鳳明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隻是她心裏想著蓮心的事,竟然沒有察覺到似的。
她以為等到宴會散場之後母妃就會和她商量怎麽利用這件事去打擊溫蓮,但是她失望了。
宴會結束之後安王妃直接對她說讓她不要想那麽多了,這件事肯定是有人想毀壞玥蓮郡主的名聲,故意說出來誤導大家的,她如果真的拿這件事做文章那就是上當了。以後還是不要想這麽沒用的事情了,好好的在府裏學規矩,她已經請了宮裏的教養嬤嬤到府裏給她教規矩了。
鳳明珠當場氣岔了臉,將安王妃趕出了自己的院子,關起門來,暗暗決定這件事她要自己來,不靠任何人!
宮雪柳聽到下麵的人傳回來的話後滿意的笑了,鳳明珠這樣很好,非常好。她就等著她在京都裏掀起風浪吧!
蓮心對這件事是一點都不知情的,等她知道了的時候,有關她的事已經再次鬧得滿城風雨了。
“小姐!小姐,糟糕了,壞事了!”春桃滿臉驚慌失措的衝進了清荷院。
“怎麽了?天要塌下來了不成?”蓮心裹著暖毛毯坐在炕榻上淡然的問道。
春桃上氣不接下氣,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穩重,大聲叫道:“小姐,你玥公子的身份暴露了!而且你假扮成玥公子去勾搭安靈彤的事也被別人爆出去了!”
蓮心猛的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盯著春桃:“你說這些事暴露出去了?”
春桃來不及多說什麽,蓮心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爹娘還有大哥他們過來了。
蓮心輕歎了一口氣對春桃說:“把我的外套拿過來。”
蓮心剛穿上棉襖馬甲和狐裘溫瓊淵就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擔憂的溫夫人還有麵色同樣凝重的溫梓容和滿臉怒容的溫梓煊。
好吧,都人齊了。
“爹娘——”
“蓮兒,你到底在做什麽?外麵傳的話到底是怎麽回事?”溫夫人首先急聲問道。
“蓮兒,那些人說的話不是真的是吧?”溫瓊淵有些不太抱希望的問道。
蓮心很抱歉的笑了笑,“爹,那個,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溫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倒退了一步,“蓮兒!”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是真的,這不就是意味著她真的是女扮男裝去勾引那個安靈彤然後還……還把她推下懸崖了?
“娘,不是她亡就是我死,你希望那天掉下懸崖的人是誰?”蓮心淡淡的問。
溫夫人飛快的道:“娘當然希望不是你了!”不管怎麽樣她都希望蓮兒好好的。
蓮心聳了聳肩,攤手道:“那就是了,那天安靈彤故意把我引到那個偏僻的地方,想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我推下去,如果不是我機靈一點,死無全屍的人就是我了。”
“蓮兒!不許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溫夫人白著臉尖聲嗬斥道。
蓮心看著自己娘親蒼白的臉心裏一陣愧疚。“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隻是安靈彤她想害我是真的。”
溫梓容冷冷的道:“你怎麽不說你是怎麽扮成男子勾引人家的?”
他就說她這麽樣做不妥,看吧,現在出事了。
“蓮兒,你簡直就是太胡鬧了!爹以為你女扮男裝隻是貪玩,誰知道你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溫瓊淵難得的對蓮心擺出了黑臉。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女兒做錯了,不應該推鄭國公的女兒下懸崖,畢竟蓮兒都說了,那個安靈彤也想推蓮兒下去,不是她死難道是自己女兒死不成?當然是她死了!
他生氣的是蓮兒用玥公子的身份去勾引那個安靈彤,這不是以身犯險嗎?看現在被爆出來了,外麵的人說得多難聽啊!他都想去堵住那些人的嘴巴了,都不知道鄭國公府派了多少人去散播這些話,不然的話速度怎麽會這麽快?
蓮心扁扁嘴,很委屈的瞅著溫瓊淵說道:“爹,明明是安靈彤先害我的,難道我不能報仇嗎?我也很辛苦的,我明明就恨不得殺死她,卻還得裝得很喜歡她的樣子和她在一起,很惡心的。”
溫瓊淵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沒好氣的道:“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有那麽多的方法可以用,你卻偏偏用了這樣的方法,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溫梓煊很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現在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責怪蓮兒又有什麽用呢?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能有什麽辦法可以完美的解決這件事的。
“爹,你就別怪蓮兒了,她也隻是——”
溫梓煊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溫瓊淵氣不打一處來,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你閉嘴!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
溫梓煊心虛的撇開了眼,摸了摸鼻子,縮到一旁不說話了。
好吧,說起來也真的是他惹出來的麻煩,結果卻要蓮兒去解決,還真是他連累蓮兒了。
溫梓煊投給蓮心一記愧疚又抱歉的眼神,蓮心回了他一眼安撫的眼神。
兩兄妹在他眼皮底子下搞動作讓溫瓊淵一陣好笑又好氣,用力的哼了兩聲坐到邊上問道:“蓮兒,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蓮心氣定神怡的道:“爹,你們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不會有問題的。”
雖然她之前不是很確定會被人利用這件事來做文章,但是好在她又提前想過這個可能做了一些準備,不然的話還真是有些焦頭爛額的呢。
不過到底是誰在背後利用這件事煽風點火的呢?她派去守著宮雪柳的人匯報說宮雪柳並沒有做過什麽啊,除了她還會有誰知道玥公子就是她?
“蓮兒,你——”溫瓊淵皺眉看著蓮心一副不在意不上心的模樣,正想好好的說她一下,卻被人打斷了。
“國公爺,夫人,不好了!鄭國公找上門來了!”溫瓊淵身邊的一個下人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大聲說道。
“什麽?鄭國公?他還敢找上門來了?真是欺人太甚了!”溫瓊淵怒聲道。
“國公爺,小的攔不住他,他已經闖進大廳了,還說……”
“還說什麽?”溫瓊淵怒氣騰騰的問。
“他還說要找小姐算賬!”
“混賬!”溫瓊淵失控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讓桌子狠狠的震了震。“好個鄭國公,撒野居然撒到我榮國公府了,你當他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還要找我女兒算賬,哼,我倒要看看他臉皮是有多厚,是有多無恥!”
溫瓊淵說完就怒氣衝衝的趕去前廳了。溫夫人慢了半拍也追了上去,還不忘回頭對蓮心說道:“蓮兒,你就乖乖的在清荷院裏待著,別到外麵去知道嗎?”
溫梓容慢悠悠的跟在溫夫人身後也過去了。
溫梓煊看了看走遠的爹娘和大哥,又望了望坐在一旁淡定非常的妹妹,傻愣的問:“蓮兒,那現在怎麽辦?”
蓮心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能怎麽辦?當然是要過去看看了。”
溫梓煊眉頭一皺:“蓮兒,你過去不太好吧?那個鄭國公很明顯就是過來找麻煩的,娘剛才已經說了,讓你留在這裏別過去。”
蓮心走到溫梓煊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二哥,我可是當事人,沒有誰能比我更清楚事情的真相了,我怕爹娘他們會吃虧。”
“會嗎?”溫梓煊懷疑的問。
“當然了,所以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等蓮心和溫梓煊晃到前廳的時候,雙方之間的氣氛已經是緊繃得一觸即發了。
鄭國公吃人似的目光狠狠地瞪著溫瓊淵,溫瓊淵則是冷冷的回望著他,蓮心一出現立刻就打破這種僵持的氛圍了。
“就是你!年紀小小居然如此惡毒,果然是在鄉野長大的,沒有教養,不識體統,甚至是善惡也都分不清楚!今天你榮國公如果不給本國公一個交代,我就告進皇宮裏去!”鄭國公指著蓮心叫囂道。
“放肆!你這個老匹夫還有臉說我的女兒,你女兒才是年紀小小就心腸歹毒,手段狠辣呢,不然的話三年前怎麽會利用了威烈侯和長公主的女兒來給本國公的女兒下毒?當年本國公心善沒有找你們的麻煩,你現在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我就說你那個女兒怎麽年紀小小就如此的糟糕透頂,原來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溫瓊淵立刻就嗆聲回去了。
鄭國公馬上就被氣得滿臉通紅,“溫瓊淵,你——你居然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溫瓊淵冷哼道:“王法?你眼裏都沒有王法了,還敢問我?”
鄭國公發現自己是鬥不過溫瓊淵的嘴皮子功夫的,將矛頭直接指向了蓮心:“你敢說你不是那個什麽勞什子的玥公子?”
溫瓊淵看到蓮心不讚同的眉頭一皺:“蓮兒,不是讓你待在你的院子裏別出來的嗎?”
“爹,這件事事關到我,我又怎麽能躲在角落裏,任由你們為我操心呢?”對溫瓊淵輕聲說完又轉向了鄭國公,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鄭國公,如果你隻是想問我是不是玥公子,我倒是可以誠實的回答你,我確實是玥公子。”
“蓮兒!”
蓮心回頭給了身後的家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才麵對鄭國公恨不得殺了她的駭人表情。
蓮心挑了挑眉對鄭國公說道:“隻是小女子不明白,小女子是不是玥公子和鄭國公有什麽關係?”
鄭國公冷笑一聲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事你自己清楚。今天你們榮國公府要是不給本國公一個交代,那就公堂上見吧!”
溫瓊淵麵色一變,陰沉的盯著鄭國公。公堂,他倒是打了個好算盤,到過公堂蓮兒的名聲豈不是壞了?想得美!自己的女兒死了還想拉上他的?沒門!
蓮心淡淡的笑問道:“不知道鄭國公指的到底是什麽事?你就這麽的闖進我榮國公府我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莫不是你覺得我榮國公府沒人了好欺負?去公堂啊,好啊,我真是要問問了,這種隨便闖進朝廷官員家門的行為到底是錯還是對了?今天你能隨便闖進榮國公府,明天是不是就能闖進皇宮了?”
鄭國公登時被蓮心誅心的話氣得手指直發顫,指著蓮心你個不停,眼睛瞪得老大。
這個女娃好歹毒的心機,這不是說他要造反嗎?真是……真是讓人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巴啊!
“你這個賤人不要亂說話!明明是你假扮成風流倜儻的少爺去勾引我的彤兒,最後還把她推下懸崖害死了她,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兒命來!”一旁哭哭啼啼的鄭國公夫人見自己的老爺被嗆聲得說不出話來了,情緒激動得從自己兒子身邊掙脫就要朝著蓮心撞過去,被看愣了的安誌鵬一把拉了回來。
“娘,或許這件事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好美的女子啊!
安誌鵬完全被蓮心的美容驚呆了,眼神呆愣,嘴巴大張,靈魂出竅了一般的呆望著蓮心,嘴角甚至還閃著可疑的光。
天啊,這是仙女嗎?不然怎麽會這麽的美麗?他見過無數的美女,可是沒有哪一個可以和眼前這個相提並論的,真是太美麗了,讓他一下子就被深深地迷住了。
安誌鵬一出聲,大家才注意到他,然後榮國公府的人麵色頓時一沉,溫梓容飛快的閃身擋在了蓮心麵前,目光冰冷的望著安誌鵬,瞬間就將安誌鵬給凍住了。
“你的眼睛看哪裏呢,你要是再敢用這樣淫穢的目光看著我妹妹,我就把它挖出來!”溫梓煊目光陰鷙的盯著安誌鵬,陰測測的說道。
安誌鵬從美色中回過神來,對上溫家兩兄弟的目光,反射性的往鄭國公府夫人身後縮了縮。
“嗤!”
周圍不知道是誰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聲,讓鄭國公羞得老臉通紅,狠狠地瞪了眼自己不成器的兒子。
蓮心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淡的瞥了眼縮在鄭國公夫人身後的安誌鵬,眼裏閃過一道冷光,然後對鄭國公夫人道:“夫人,我能理解你痛失愛女的悲痛心情,但是你也不能將這個罪名安在我身上。明明是你的女兒想要推我下懸崖,害我不成結果卻自己掉下去了,我還沒去找你們要公道,你們卻反過來要我一個受害人給你交代?這是什麽道理?如果你們非得這麽汙蔑我,那就真的少不了要到衙門公堂之上對質一番了。”
“呸!你這個賤人,女扮男裝去勾搭我怕的女兒害死了她,現在居然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勾引我兒子,你們榮國公府就是這樣教育女兒的嗎?像個小娼婦一樣,還要不要臉了!”鄭國公夫人潑辣的叫嚷著,嘴巴說出來的話粗俗鄙陋得讓人完全聽不下去。
蓮心目光一冷,攔下了氣得渾身發抖就要衝上去和她拚命的溫夫人。
“蓮兒,你放過娘,娘要去撕爛這個潑婦的嘴巴!這哪裏是一個國公夫人啊,分明就是市井潑婦!難怪會教出一個小小年紀就知道對人下毒的女兒,還有,勾引你兒子,哼,你也不看看你兒子是個什麽東西,能比得上攝政王的一根汗毛嗎?也忒不要臉了,給我女兒倒夜香的資格都沒有!”溫夫人被攔了下來,嘴巴上卻不肯饒人,說出來的話也不遑多讓,而且一下子就刺中了鄭國公夫婦的痛腳。
“說得好!他是什麽東西,連給蓮兒倒夜香的資格夠沒有,蓮兒還會去勾引他?他比得上本王身上的一根汗毛嗎?”
一道暗含著驚人怒氣的聲音唐突的插了進來,讓在場的人同時一僵。
蓮心望了過去,看見走進來的偉岸身影驚喜的叫道:“阿睿!你怎麽過來了?”
鳳宸睿麵色陰冷,“本王還不過來本王的王妃都不知道給人欺負成什麽樣了!沒出息,你是未來的攝政王妃,怎麽讓一個市井潑婦如此羞辱也不懂得反擊?丟光了本王的臉!青一,掌嘴!”
鳳宸睿字麵上是訓斥之意,但實際上卻是滿滿的維護,話裏還暗指了鄭國公府以下犯上,讓鄭國公一家麵上一陣青一陣黑。
攝政王此時到了榮國公府,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聽到他最後一句更是緊繃了身子。
青一麵無表情的走到鄭國公夫人麵前,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啪啪啪的一連甩了她好幾個巴掌,快得讓人隻覺得眼前一晃就打完了。
看到鄭國公夫人的樣子溫夫人差點沒忍住當場笑了出來,可是眼睛裏卻是一片快意,顯然是對鄭國公夫人的報應來得如此之快覺得高興不已。
哈,叫你說我蓮兒的壞話,這就是下場!
然後溫夫人讚賞的目光落在了鳳宸睿身上,第一次覺得有個這樣的女婿很好。
就連溫瓊淵一個大老爺們見到鄭國公夫人現在的樣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想到現在的的場麵實在不適合笑,所以不得不撇開頭強忍住笑意。
溫梓容就淡定多了,至於溫梓煊則是直接大笑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忌到鄭國公府人的臉麵。
皆因鄭國公夫人本來就有些富態,麵上都是肉,現在被青一打過之後腫了起來,就更加的嚴重了,像一個豬頭一樣,幾乎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鄭國公自己也是沒眼看了,和眾人一起低著頭給攝政王請安。
鄭國公夫人被青一扇完巴掌之後隻覺得麵上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而且眼前還一陣陣的發黑。攝政王在這麽多人麵前讓人扇她嘴巴,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怎麽說她都是他的舅母不是嗎?他居然為了這麽一個小賤人這樣的落她的麵子,落鄭國公府的麵子,真是太過分了!
他眼裏還沒有他的母妃?
“攝政王,你怎麽——”鄭國公夫人氣不過的就要張嘴問一問,卻被鳳宸睿的一記冰冷得刺骨的眼神給凍住了。
“怎麽?鄭國公夫人對本王的做法不讚同?她是本王已經定下親的妻子,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你告訴本王,你憑的是什麽這樣辱罵本王的王妃?”鳳宸睿淡聲問。
“我……”
“還有你這個兒子,如果以後再讓本王知道他用這種汙穢的目光盯著本王的王妃看,本王就讓他以後都看不到任何人了,他的世子之位也別要了。”鳳宸睿輕描淡寫說著。
鄭國公被他看似平常實則冰冷的目光輕輕一掃,頓時覺得從腳底板上竄起了一股冷意直衝頭頂。
殿下這是在警告他嗎?可是……可是現在是他鄭國公府吃虧啊!明明就是這個溫蓮女扮男裝的去勾引了彤兒,最後還將彤兒推下了懸崖,死無全屍,難道就這麽算了嗎?絕對不行,如果就這樣算了,以後鄭國公府還有什麽臉麵待在京都城裏?
鄭國公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榮國公府給個交代,溫蓮必須付出代價!他的彤兒不能白白的死了!
“殿下,犬子臣以後定會好好的約束。隻是玥蓮郡主女扮男裝勾引臣的女兒,還在事情敗露之後殺人滅口,請殿下為臣做主!”鄭國公也不是個蠢的,心思一轉,當即就跪了下來,對鳳宸睿沉聲說道。
榮國公也不甘示弱的跪了下來同樣沉聲說道:“殿下,鄭國公先是無禮闖入臣的府中,接著又對小女橫加指責,鄭國公夫人更是滿嘴汙言穢語侮辱小女。現在又將殺人的罪名栽贓在小女身上,實在是讓臣忍無可忍,請殿下為臣和小女討回公道!”
鄭國公差點沒被榮國公的話氣歪鼻子。
他今天才知道看上去正氣凜然的溫瓊淵原來是一個無賴!強盜!土匪!黑白顛倒的本事真是自歎不如了!瞧他說的是什麽話,殺人犯居然反過來喊冤,賊喊做賊了啊這是!還有沒有理,還要不要臉了!
蓮心對自己父親的動作話語也是嘴角一抽。
爹啊,你明知道這件事是女兒做的,怎麽還敢大義凜然的說出這些話來?是已經有把握怎麽完美處理好這件事了,還是對她太有信心了,又或者是憤怒中暫時忘記了這件事的真相了?
如果她是普通女子,又什麽都沒有準備的話,今天真的會被自己的親爹坑了。好在她已經做了準備,殿下又是自己人,不然到時候怕是要自打嘴巴了。
鳳宸睿無視跪在地上的幾個人,走到一旁坐下才淡聲問道:“你們說的事完全相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本王怎麽替你們做主?不如你們和解了?”
大家一愣,蓮心懷疑的望著鳳宸睿。
和解,這廝是在說笑嗎?
溫梓容也是冷冷的瞥了眼鳳宸睿,和解你妹的和解!這件事絕對沒有和解的可能!最後必須是鄭國公府的錯!
溫梓煊怒瞪著鳳宸睿,剛剛還以為他是來給蓮兒撐腰的,怎麽原來不是!和解?呸!絕對不可能!
榮國公和鄭國公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哼了聲道:“請殿下做主!”
鄭國公倒不怕這個時候鳳宸睿會因為和溫蓮的關係而徇私偏袒榮國公府。如果他在私底下說這件事還有可能,但是現在,他是用鄭國公的身份,請求攝政王做主,這種情況下殿下還因為溫蓮而做出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或者是用他的身份壓人的話,倒黴的絕對不會是他鄭國公府!
用一個女兒搞臭榮國公府,搞臭溫蓮名聲的話那也值了!之前在京都城,三位國公就屬榮國公最有勢力,勁頭最足,用這件事拉他下馬的話也算是賺到了。
至於女兒,彤兒是他唯一的一個嫡女不假,但是除了彤兒,他還有其他的女兒,再挑一個放到夫人身邊調教就是了。
鳳宸睿曲起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巧著,一下又一下規律想起的輕敲生讓在場的人的心慢慢的緊了起來,特別是鄭國公府的人,仿佛有隻無形的手的慢慢的捏緊了自己心髒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鳳宸睿問:“玥蓮郡主,你覺得如何?”
聽到鳳宸睿竟然去問溫蓮,鄭國公夫人差點又沒有忍住的叫了出來,最後關頭被鄭國公狠瞪了一眼才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巴,可是偶爾瞟向蓮心的眼神卻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蓮心恭敬的回答道:“殿下,既然鄭國公執意認為這件事是臣女做的,他剛才又說了要到公堂之上討公道,那就按照鄭國公的意思,到公堂上去吧!也好還臣女一個清白。不然這麽大的一個罪名安在臣女頭上,臣女哪裏還有臉麵嫁到攝政王府去?”
“要到公堂上去啊……”鳳宸睿輕歎,“各位都想好了嗎?你們都是身份顯赫之人,在京都裏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鬧到公堂上去,不管結果如何你們恐怕都得被別人在背後說道一通了,對府上的人怕是不太好,你們可是要想清楚啊!”
鄭國公忽然眉頭一皺,覺得攝政王這是想讓他把這件事就此掀過去不要追究了,不然的話為什麽還要問這些多餘的話呢?他肯定知道這件事是溫蓮做的,所以不想鬧到公堂上去,就是怕溫蓮最後會吃虧!
哼!他一直知道殿下和他這個舅舅不親,但是說到底他們都是親人不是嗎?可是殿下卻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這個親舅舅,反而要為了一個女人來為難他,真是好極了。如果他那個苦命的妹妹還在世的話,他又怎麽敢這樣對他?
越是想鄭國公就越是覺得攝政王是有意想要為溫蓮將這件事掀過去,就越是覺得這件事必定是溫蓮做的無疑了。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能讓步了!
“就到公堂上去好了,這樣也不會讓人說是我鄭國公府故意找榮國公府麻煩。”鄭國公說。
榮國公冷哼一聲也道:“臣同意到公堂上去,真相大白的時候才能還小女一個清白名聲,免得有人到時候又作怪耍什麽陰招!”
鄭國公冷笑一聲道:“到底是還誰清白你們心知肚明!”
鳳宸睿似是無奈的輕歎道:“既然你們都執意如此,那就到公堂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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