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已經當了幾十年的皇帝了,現在已經有十足的經驗了,不會一碰到什麽事情就畏手畏腳的,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想求助於其他的人。


    這麽多年過去了,順心的事情有,煩躁的事情當然有。


    比如該下雨的時候不下雨,該出太陽的時候不出,本來好好的科舉非要鬧出來一個舞弊案,救濟災區的糧食莫名的失蹤了,等等。


    楊康覺得自己可以寫一本‘如何當皇帝’,或者是‘皇帝速成守則’,‘皇帝可能會麵臨的問題’這些題目的書籍。


    因為隻有你想不到,絕對沒有它不發生的事情。


    時刻考驗著你的腦細胞,讓你未老先衰,比如今年又是煩心的一年。


    上麵的那些問題,已經有好幾個同時發生了。


    下麵的群臣也是各抒己見,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同的是他的心境,原來遇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他隻會心焦,現在遇到這些問題了,他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看著下麵的大臣說的話,楊康有些無奈,他做皇帝都已經這麽成熟了,這些當臣子的怎麽還能這麽不熟練呢?也不說點有新意的東西。


    楊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身後的太監輕輕的喚了自己好幾聲:“皇上……皇上……”


    楊康抬起眼,看到下麵已經變的十分安靜起來:“怎麽了?”


    “臣等剛才說出來的辦法,您認為怎麽樣?”


    “朕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沒有聽清你們在說什麽。”楊康直言不諱的說道。


    然後繼續說道:“這件事你們都先放放,你們看朕的諸位皇子都怎麽樣?”


    天災*的事情不重要什麽東西重要?看諸位皇子什麽時候看不重要偏偏這個時候看?


    不過既然皇帝問了他們也都說了:


    “大皇子勇猛,還上過戰場,真的是一名勇將。”


    “二皇子才氣逼人,熟讀百家著作,至今還有文章問世。”


    “三皇子孝順……”


    每個皇子都有好話,就連最小的剛識字的皇子都得了一個機靈的稱讚。


    楊康點點頭:“確實如此,那朕就把皇子們都派出去吧。”其他比大臣更知道他們的性子是什麽,很快就把合適的事情分到每個兒子的手中,然後就讓他們去做事情了。


    楊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立太子,每當兒子成年就把人送到朝堂上麵來,讓他們參與政事。


    不過通常都是給別的大臣打下手,像現在這樣負責一件事的還是頭一次,每個皇子都興奮起來了,卯足了勁想做出一番業績給楊康看看。


    當然了,順便扯自己的兄弟一把後腿,讓楊康對他們的印象差點。


    這就仿佛是一個信號一樣,皇上是不是心中終於想要立太子了?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有了這個念頭。


    雖然楊康還沒有立太子,但是他的兒子很多都成年了,下麵的大臣已經開始站隊了,下朝之後,各個小團體就開始開會了,所有人都決定把自己身上的這件事辦的漂亮一點。


    這些人的猜測都是正確的,楊康確實有傳位的意思。


    隻不過這也不是個緊急的過程,得慢慢的來,雖然說他對自己的兒子的性子十分的了解,但誰知道他們中間有沒有人是裝的呢?


    有很多人都是自己裝的很好,騙過了別人甚至還騙過了自己,但是當他馬上通向成功的時候,總會露出一些馬腳。


    一個村長手上還有很大的權力,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數不勝數呢,就別說一個國家了。


    要處理的事情更是多,所以楊康不愁沒有事情讓自己的兒子做,整整一年都讓他們做各種各樣的事情,這中間雖然有很多希望能查明他的心思。


    他到底想磨練哪個皇子,但是沒有一個人能體察出來。


    一直過了一年,楊康才公布了人選,人選出乎大家的意料,竟然是怪異的六皇子!


    這個皇子可不是不顯眼,而是他舉止怪異,同一件事情如果一般人會這樣做,那麽他非得那樣做,所以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但還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楊康剛宣布自己的人選,下麵的皇子還有大臣還沒有表示反駁呢,六皇子本人就不答應了:“兒臣不想當皇帝!”


    “為什麽?”


    “因為這和我的計劃不相符啊。”


    他本人就是想當一個悠閑的王爺,想幹什麽幹什麽,天塌下來有皇帝給他頂著,而不是天塌下來,他給別人頂著。


    楊康當時沒說什麽,等到下午的時候,直接把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六皇子馬上就說道:“父皇,您就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不會同意的。而且我那麽的兄弟,您怎麽就抓著我不放呢?”


    其他的兒子雖然和楊康也親近,但是這麽沒大沒小的,隻有這個兒子而已。


    楊康也不以為意,直接拿出了一個箱子,這個箱子藏在了隱蔽的角落裏麵,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上麵落滿了灰塵。


    “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六皇子直接拿自己的袖子把上麵的灰塵擦了擦,然後打開,發現隻是一個年代十分久遠的紙張,因為隻是大致的保存一下,所以看的時候要非常的小心,要不然這些紙就全都碎了。


    他直接一張張的看了起來。


    上麵其實就是好像日記一樣的東西,剛開始的時候就是自己今天遇到了什麽事,怎麽怎麽不開心,然後就是嫉妒別人。


    剛開始隻是簡單的提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到最後滿紙都是對這個人的嫉恨。


    紙上都是這個人的消息,然後下麵有著批示,表明自己對那個人的羨慕嫉妒恨。


    這在六皇子眼中十分的好笑,因為他覺得上麵的都是一些小事。


    “父皇,這東西是誰收集的?您還當成寶貝?”


    “看過這些東西之後,你有什麽感想?”


    “滿紙的小家子氣!這紙上麵的人就不是什麽大氣的人,真不知道怎麽還會有人嫉妒他!”


    楊康淡淡的笑了:“這東西就是收集的,當年我有個義兄叫做郭靖,當然了,並不是我們兩個結拜的,而是我的生父和楊康的生父是肝膽相照的兄弟,他們兩個約定的。如果是同性就是好兄弟,好姐妹,如果是異性,就結為夫妻。”


    “您的生父?不是皇爺爺?”六皇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當然不是!我從小就是被先皇養大的,先皇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但就是親生兒子對我也是這個樣子了。其實我一直都以為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後來我才知道我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六皇子咳嗽一聲說道:“父皇,你對我說這些話,真的不會殺兒子滅口嗎?”這可都是秘密啊。


    “咱們現在不是什麽皇帝和皇子,就是父親和兒子,說說心裏話而已,你怕什麽,我說的都不怕了,你這個聽的人倒是怕了。你可別以為這是什麽秘密,這也不算什麽秘密,當年事情鬧的很大,現在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但是有心人隻要一打聽,還是能打聽到的。”


    六皇子訕訕的說道:“我以為外麵人說的都是流言呢。”關於自己父輩的事情,他當然也好奇過。


    外麵說的雖然有鼻有眼的,但是他從來沒有信過,因為他們可是皇家啊,這樣的隱秘事竟然沒有人處理,反而讓大家隨意說,這肯定不是真的啊。


    說不定這樣的流言下麵掩蓋的是其他的事實。


    但是現在聽楊康這麽一說,他好像想歪了。


    這就好像一台電腦本來沒什麽密碼,直接登錄就行了,但是別人總以為這是個虛晃,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密碼一樣。


    “外麵說的確實是真相,先皇不管為人怎麽樣,但是對母親確實是一片真心,而且他知道母親心中一直都有父親,但從來沒有當作一回事,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也可能想的是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吧,但是十幾年過去了,他一直都沒有暖好我母親的心,所以當父親沒有死,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直接就跟著人走了,沒有想過任何事情,也沒有想過任何人!”


    “當時我就是個紈絝子弟,根本不懂怎麽處理事情,先皇又處在情傷中,所以當時這件事鬧的很大,並沒有人處理。當時先皇身為一個皇子,身為一個大金人娶一個大宋女子當王妃,受到的壓力很大,所以他這邊一鬧出笑話,很多人都等著看他的笑話,沒有任何人幫他,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那後來呢?”六皇子說道:“是不是皇爺爺奮發圖強了?覺得別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然後建立起來了大周?”


    “後來?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過來嘲笑,出門之後,碰到一個人就不給麵子,下人也覺得跟著這樣的主子沒有前途,紛紛離開了,首先承受不住的就是我。當時我很怨恨先皇,就回到了親生父母那邊去了。”


    六皇子瞠目結舌,簡直說不出話了:“那……那您還……”那您還當上了太子,當上了皇帝,難道這一切都是搶過來的?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我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之後,覺得我會過的很好,起碼比在王府要好。但誰想到事實卻是恰恰相反,我過的更不好了。所有人都拿我和郭靖比,說他做事大氣,心中有正義感!堅強,勇敢,就沒有不好的。和他比起來我就好像一隻臭水溝裏麵的老鼠!”


    六皇子不同意了:“這些人都是什麽眼神啊,父皇如果是老鼠,那老鼠還當了皇帝呢,他那個正人君子幹成什麽大事了?”


    他說這話之前,還在腦子裏麵找了一下郭靖這個名字,發現根本就沒有,說明這個人就不是什麽出名的人!那肯定是不怎麽樣的人。


    這樣的人竟然能比自己的父皇比下去了!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麽眼神。


    楊康笑了,他指著泛黃的紙張說道:“這些都是我收集的,當時我真的嫉妒郭靖,憑什麽他什麽都好?他父親死了,母親帶著他獨立生活,一直把他撫養大;他一入江湖,就碰到了滿身都是心眼,但是很喜歡他的愛人;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的奇遇,這些我一樣都沒有,我有的都是虛假的東西!當時我嫉妒的要命!”


    “後來先皇還開導過我,我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是心裏還是不以為然。”


    “那後來肯定是皇爺爺又開導您了一次。”


    “不是,他當時就看出來了,但是什麽都沒有說,就等著讓我自己醒悟。後來過了很長時間,我突然醒悟過來了。”


    “那是我登基的前一天,我看著這些東西的時候,突然想到,我為什麽要嫉妒他呢?他已經沒什麽值得我好嫉妒的了,他有的東西我全都有,他沒有的東西,我也有,所以直接把這些東西就收了起來,再也沒有看過。”


    “那您讓我看這些東西幹什麽?難道是父皇您想找個說話的人?”


    “不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原來我就是個人人厭惡的存在,沒有一個人能瞧得上我,但是現在我成了皇帝,而且做的還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在兒臣心裏您是最偉大的皇帝!”


    六皇子的話可不是阿諛奉承,而是他的真心話。


    他出生的比較晚,生下來的時候,楊康已經是皇帝了,他雖然隻見過楊康一個皇帝,但還是覺得他是最偉大的皇帝。


    從楊康平常處理事情的手腕就能看明白了。


    楊將軍手握重兵,一家人都在軍中任職,軍中都有了隻認楊將軍不認皇帝的話,禦史不知道彈劾了大將軍多少次,但是父皇全都是壓下不發。


    這不是因為證據不足,就等著秋後算賬,先把這些事記在自己心裏的意思,而是真的沒放在心上。


    用楊康的話來說,就是楊家的男丁三分之二都死在戰場上麵了,他再懷疑不是斷了人家的生路嗎?


    還有跟著一起建國的大臣們,除了確實心中有鬼,有別的念頭的,到現在都活的好好的。


    王朝出了什麽災難,第一時間想著去賑災,碰到有人在中間搗鬼,絕不手軟的處理。


    他雖然對皇位沒什麽想法,但是到底還是皇家的人,所以滿身心的都是傲氣,有些人自己都忍受不了,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麽忍受的。


    楊康淡淡的笑道:“十幾歲的時候,我也沒有想過當皇帝。後來是先皇給我樹立了這個目標,當時我覺得將軍比皇帝好,為了嶽飛留下的兵法,差點帶著人親自去搶。當時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但是現在卻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我說這麽多,其實就隻是一個意思,那就是我成長到現在離不開義父的教導,義父一直以來隻教導了我一件事,那就是胸襟要寬闊,眼界要寬大,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結果到現在,就已經有人說我是好皇帝了。”


    “以前覺得千難萬難的事情,現在卻覺得,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做皇帝其實很簡單。”


    六皇子終於找到了今天楊康異常的原因:“父皇,難道你讓我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勸說我?”


    楊康點點頭:“當然了,朕都能當好一個皇帝了,當時還是要什麽沒什麽,你一個皇子,當然也能當好皇帝了。”


    楊康說著又找出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的時間都很遠了,都是自己寫的東西,他拿出來讓兒子看。


    六皇子仔細的看發現這些東西有的是對某某人,某某事的嫉妒,有的是自己的所見所聞,反正剛開始的時候都是幼稚的,觀點十分的可笑,而且字醜的很。


    慢慢的這些東西就全變了。


    這中間的看法慢慢的讓人拍案稱奇了,字也自成一派了,文章更是有文采了,能讓人深深的陷進去。


    天色漸漸變暗,書房中又點上了蠟燭,夜色漸漸的深了,書房中隻剩下他一個人,但這一切六皇子都不知道。


    直到有人提醒說夜色已深了,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到這點了。


    反正楊康也沒有說什麽,六皇子直接就在書房中睡下了。


    書房中雖然有一個床榻,但都是小憩用的,布置的十分的簡單,如果有人在上麵睡覺,一定會不舒服的。


    六皇子本來沒有打算睡覺,就打算眯眯眼,然後繼續看那些東西。


    誰想到他竟然睡著了,不但睡著了,還做了一夜的夢,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了。


    他簡單的吃過飯之後,又看起楊康當年收集的東西來,直到楊康過來找他。


    “看的怎麽樣了?心中到底有什麽想法?”


    六皇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兒臣突然覺得,這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明明之前他那麽堅持,不想當皇帝,根本就不想碰這個麻煩事,現在卻又反悔了,不知道等自己的那些兄弟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麽反應,不用說,肯定會嘲諷自己的。


    楊康看出了他心中的冏意,十分的不以為然:“這有什麽,能舍棄皇位是一種勇氣,能登上皇位也是一種勇氣。”


    六皇子突然問道:“父皇,你看中我,到底是為什麽?我一點都不出色……”


    “你怎麽知道你自己不出色?”


    “我當然覺得我是挺好的,但是在別人眼裏不是這樣啊。”在別人眼中自己就是一個怪人。


    “隻要你覺得自己行就好。”


    “我覺得我自己一點都不行。”


    楊康說道:“那有人覺得你行就好。之前我也認為我不行,不過,與其說是不行,倒不如說是迷茫,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其實你和我挺像的。”


    六皇子看到自己的父皇又不稱‘朕’,而是說‘我’了,自然知道他這會兒心情很好,他本來膽子就很大,這會兒更大了。


    “父皇,您的意思就是咱們在成為皇帝之前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在成為皇帝的時候還是太子呢,怎麽可能一樣!”楊康毫不客氣的反駁了。


    “那您剛才還說一樣。”


    “我說的一樣,指的就是眼界,還有看法。先皇教我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眼界要寬闊,胸懷要寬廣,我發現你在幾個兄弟中,是最符合這個條件的。”


    六皇子聽了之後有些泄氣,他還以為自己父皇看中自己什麽了呢,原來是這些在他看來十分虛的東西。


    “我身上還有這優點?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楊康笑而不語。


    六皇子也沒有氣餒,父皇都明確指明他了,他可不能後退,要不然肯定會成為兄弟們的眼中釘,隻不過他現在也有點這方麵的想法就罷了。


    楊康指明六皇子為太子,然後把他帶在自己的身邊指導他,其他皇子自然看不順眼,而且自古以來太子能夠成功的成為皇帝的還是少數。


    他們幾個聯合起來就不信,不能把這個太子拉下馬!


    六皇子的日子以前要多悠閑就有多悠閑,但是現在陰謀陽謀,應接不暇,日子不知道過的有多艱難。


    楊康不是不知道這些爭鬥,但是他從來沒有出過手,因為自己是太子的時候,日子要比六皇子艱難的多。


    因為自己不是白小飛的親兒子,隻是個義子而已,白小飛的兄弟姐妹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這個皇位有興趣的。


    這些人沒了,還有他們的子孫後代呢,甚至他們身後的母家都摻和了一腳,這些人的血緣關係雖然和白小飛已經很遠了。


    但是比起他這個外來者還是要親近的多。


    但是他當時都挺過來了,現在換成自己的兒子當然也能挺過來。


    楊康的眼光沒有錯,六皇子當太子三年之後成功的成了皇帝,楊康學著白小飛甩手當了太上皇。


    帶著自己的皇後開始遊覽大周的大好河山,十年之後才去世,雖然沒有白小飛活的久,但是在皇帝當中,在這個時代的人當中都算是難得的長壽了。


    楊康去世之後,朝中的大臣還有些不放心,當初六皇子登基的時候,雖然沒有大的爭鬥但是所有人都覺得這不是六皇子的實力,而是因為楊康在那裏壓著的,現在楊康已經去世了,皇家肯定會有一番血雨腥風。


    新皇這些年雖然幹的好好的,但誰知道沒有了太上皇,他到底能不能壓製住自己的兄弟呢?


    所有人都有這個擔心。


    然而,這個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沒多久,其他心中一直不服的皇子就舉起了反抗的大旗,想把自己的這個兄弟拉下馬。


    這場叛亂經曆了兩年的時間才平息下來。


    新皇直接把造反的人圈禁起來了,這個做法就和曆史上的某些皇帝的做法一樣。


    這個做法還算是好一點,因為不知道有多少心狠手辣的人,直接就把自己的親人殺了,就是為了以絕後患。


    人們對新皇的這個做法還是比較滿意的。


    本來以為他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誰知道幾年之後,當朝廷需要的時候,皇帝竟然把當初叛亂的兄弟又放出來了,還對他們委以重任。


    有些大臣就提出來警示說,這些人之前就有自己的小心思,現在又給了他們這麽大的權利,難保他們不再有反意。


    誰知道皇帝說道:“那就到時候再說。”


    誰知道這些兄弟雖然對皇帝還有不敬,但再也沒有提出造反的事情。


    很多年之後,有大臣就稱讚皇帝,說他這是以德服人,隻有古時候的聖賢能夠做到。


    卻不知道皇帝想的卻是:皇爺爺和先皇都是這樣做的啊,他們在的時候,憑借自己的能力壓製四方,挑選好繼承人之後就撒手不管了。


    他們死之後,這個皇朝變成什麽事都不關他們的事了,反正後世的人要罵也是罵那些不肖子孫。


    既然他們這樣做,那自己也要這麽做。


    隻不過自己的兄弟好像感動了一樣,這一生雖然小錯不斷,但是再也沒有犯過什麽大錯。


    至於自己死後他們會不會反?若幹年後他們死後,他們的兒子會不會反,皇帝絲毫沒有考慮過,如果自己什麽都想好了,那後代子孫還幹什麽?整天混吃等死,讓外人把皇位搶走嗎?


    他表示這樣很好,不是有句話嗎:我死之後,哪管洪浪滔天。


    六皇子覺得這句話實在太正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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