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掛了電話,轉而又翻出助理的號碼撥過去,要求助理將下周的行程通通往後挪一周,然後將下下周的出差日程提到這周來。


    助理也是一頭霧水,卻也什麽都沒問。


    江白鷺白天從佟薇那裏跑完私活回來,吃完晚飯打車去了玉京園。佟薇請所有工作人員吃飯,江白鷺以有重要的事為由推掉了。


    下車以後卻被擋在小區門外,保安室裏執勤的人換了張生麵孔。江白鷺蹲在門邊給岑戈打電話,足足打到第五遍時才被對方接起來。


    岑戈在電話那頭涼涼地出聲:“百分之二十的電被你打到隻剩百分之七了。”


    江白鷺語氣無辜:“不是你說的嗎?”


    岑戈沒好氣地道:“我說什麽了?”


    江白鷺理直氣壯,“你說電話沒人接,就要一直打到有人接為止啊。”


    岑戈語塞一秒,黑著臉問:“什麽事?”


    江白鷺卻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語氣古怪地問:“你在做什麽,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


    岑戈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在做什麽?”


    江白鷺慢吞吞地問:“該不是才和漂亮的小嫩模上完床吧?”


    岑戈明晃晃的冷笑出聲:“什麽給的你我五通電話內就能秒s_h_è的錯覺?我在床上需要多久你不清楚?”


    江白鷺哦一聲說:“我到玉京園門口了。”


    想起來還有昨晚托對方喂狗那一茬,岑戈冷著臉用腳尖踢開故意抬爪子踩他褲腳的大型阿拉斯加犬,“上來吧。”


    江白鷺道:“門衛不讓進。”


    岑戈讓他把手機遞給門口的保安,在電話裏說了兩句。手機再度回到江白鷺手中,保安幫他打開側邊上鎖的門。江白鷺一邊握著手機往裏走,一邊道:“你什麽時候給門禁卡給我?”


    岑戈揚起眉來,“我什麽時候答應過給你門禁卡?”


    江白鷺不由奇怪,“你都在你家指紋鎖上錄入我的指紋了,不是酒應該一道將小區的門禁卡給我嗎?”


    回答他的是男人二話不說掛掉的電話,以及留在耳朵裏的忙音。


    江白鷺:“……”


    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反倒微笑著加快腳步。門禁卡的事,總歸躲得了電話裏這一時,卻怎麽都躲不掉十分鍾以後的當麵對質。


    卻不想十分鍾以後,當他打開岑戈家的大門時,就看見男人穿著家居服站在客廳裏等他。江白鷺走過去,岑戈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給他,將手中的門禁卡丟到麵前的桌上,眯著眼眸公事公辦地開口:“事先說好。門禁卡借給你用一周。一周以後我回來的時候,門禁卡還給我,指紋鎖裏的指紋我也會刪除。”


    江白鷺:“……”


    “好啊。”他笑眯眯地應承下來,彎腰撈起門禁卡放入口袋裏,轉而視線落到岑戈身上,這才注意到對方上身穿的不是什麽家居服,而是一件洗舊的褐色運動衛衣。


    江白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岑戈皺眉詢問:“你看什麽?”


    江白鷺眼神依舊沒有離開他身上的衣服,如同已經看得發了直,嘴巴下意識地一啟一合:“平常看見你不是西裝就是襯衫,還是第一次看你穿衛衣……”


    岑戈哼笑一聲,在沙發上坐下來,“怎麽?隻有你能穿不成?”


    “那倒不是。”江白鷺在沙發扶手邊坐下來,伸手輕拽了拽他的衣袖,“看你昨天嘲笑我穿舊衣服,沒想到你自己也穿。”他俯身靠過去,一雙手撐在男人肩頭,視線由上往下,目不轉睛地朝岑戈的領口裏望進去,將對方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丟了吧,我給你買一件新的啊。”


    岑戈瞥他一眼,“眼睛往哪看?”


    江白鷺不好意思地抿唇笑起來,驀地起身越過他,撲到伏臥在長沙發中間的那隻毛茸茸的大型阿拉斯加犬身上,伸出手一把將狗摟住揉了起來。


    一刻鍾前還和他冷眼相看的那隻狗,此時如同一隻巨型n_ai狗,四腳朝天地翻過身來,露出柔軟的肚皮躺倒在江白鷺懷裏拱來拱去。


    岑戈煩不勝煩,甚至隱隱頭疼起來。


    他起身去冰箱裏拿酒喝,頭也不回地嘲諷他:“你今天晚上就抱著它一塊兒睡吧。”


    江白鷺聞言放開大狗,湊到他身邊來,笑意連連地問:“你——這算是在變相邀請我今晚留宿嗎?”


    岑戈語氣冷淡:“顯然不是。”


    江白鷺向來不知道什麽叫做知難而退,仍舊興致高漲,甚至又往湊近一分,卻被對方皺著眉頭避開,“滿身狗毛,離我遠點。”


    江白鷺驚訝一秒,一邊往後退,一邊輕聲嘟囔:“你家狗不是親生的,是在路邊撿的吧?”


    他在離岑戈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兩條腿並攏在一起站得筆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岑戈,眼睛裏藏著微微閃爍的光芒,像是蓄意的哄誘,又像是狡黠的邀請,“今天晚上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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