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秋冬交替的時節,北平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街上的行人都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以抵禦秋風帶來的寒意。(..tw棉花糖小說網)柳靜芳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大牢裏待了多少日子,身處在昏暗的環境裏,每天隻有頭頂上的小窗能告訴她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寒冷的秋末,別人都穿上了厚衣衫,她卻依舊是那身進來時穿的單薄衣衫。無數在夜裏被凍醒,她隻把自己團在一起,縮在牆根處,以此來度過一個又一個漫漫寒夜。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要是換成從前的她早就一頭撞死了,可是現在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就萬般的不舍,孩子是無辜的,這是皓翔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她天天都央求老天可以讓這個孩子平安活下來。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不用看她都知道這是誰來了,其實也不難猜,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能有誰會來看她。果不其然,幾秒種之後,江皓晨就麵無表情地站了她的麵前。


    “來送我上路嗎?”柳靜芳冷冷地問道,她心裏清楚他的出現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江皓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當初那個傲慢的女人,如今竟成了眼前這一副落魄樣,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他勾嘴一笑,說道:“送你上路不難,但是我想做的事還沒做完,所以你還不能死。”


    “江皓晨,你到底還想怎麽折磨我,能不能來個痛快的!”柳靜芳生氣的大叫著,既然老天不讓她的孩子出世,那還不如給他們母子一個痛快。


    江皓晨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十分不屑地說道:“柳靜芳,我也想給你個痛快的,要不是看在我二哥的麵子上。我早就一槍崩了你了。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你那個有錢有權的老爹。現在也跟你一樣,自身難保了。.tw[棉花糖小說網]也許不久的將來你們就能在陰曹地府團圓了。開心嗎?”


    “我爹怎麽了?你對他做了什麽?”柳靜芳衝上去拽住他的衣服喊道。


    江皓晨猛地把她推開,理了理衣服說道:“我不會告訴你過程,我隻要你知道結果,當初就是因為你爹拿你的婚事跟江家做交易,才會害的菀秋和我二哥有情人難成眷屬。我隻不過是想讓他知道什麽叫一報還一報!”


    “你到底對我爹做了什麽?你到底想怎麽樣!?”柳靜芳癱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江皓晨似乎還不打算就這麽放過這個女人,盯著她繼續說道:“我不想怎麽樣。我隻想帶你去見一個人,有什麽懺悔的話你當著他的麵再說吧。”說完他拍了拍手,門口的士兵立刻走進來,拿出一塊黑布蒙上柳靜芳的眼睛。然後把她架出了牢房。


    身處黑暗之中的她,一直被深深的恐懼感包圍著,她不知道接下來這一刻將要發生什麽,將會發生什麽。眼前一片黑暗,她隻能憑感覺去猜想。她隻知道自己被人推上車,又被人拉下車,緊接著一陣推推搡搡中她仿佛被帶進了一個房間,然後就是關門聲。


    耳邊的一切變得無比的寂靜,柳靜芳可以肯定她是在屋裏。那層擋住視線的黑布被人緩緩揭下。刺眼的光線晃了一下她的眼睛,朦朧中她看到麵前的輪椅上坐著一個人,雖然那人背著她,可是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湧上心頭。


    江皓晨走上前,將輪椅慢慢的推轉過來,眼前的這張臉徹底證實了柳靜芳心中的猜想。皓羽!是江皓羽!他竟然沒有死,他沒有死!可是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看著她半天都不說話。


    “皓羽!?我是靜芳啊!你不認識我嗎?”這個讓她痛苦了一生的男人,讓她等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此刻麵對著她卻是一言不發。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他走過去。


    “你別過來!”江皓晨大聲喝斥起來,指著她的腳說道:“你給我站在那裏!你這個肮髒的女人,還有什麽資格碰我二哥!”


    肮髒的女人!?是的,她做了這樣對不起皓羽的事,還有什麽臉來麵對他。她終於明白江皓晨為何要帶她來見他了,他不過是想折磨的她痛不欲生,讓她無地自容。


    “二哥,我把這個女人帶來了。”江皓晨走到柳靜芳身後,一腳把她踢跪在地上,接著說道:“這就是你當初不顧一切娶回來的好妻子,為了他你連最愛的女人都傷害了,可是她呢,怎麽回報你的?跟自己的大伯通奸,害死了自己公公,害死了二娘,害死了采依。二哥,你說你能原諒他嗎?”


    柳靜芳不得不承認江皓晨說的這一切全都是事實,全部都是她做的。想到過往種種,她忍不住再一次落下心酸的淚水。


    “皓羽,對不起!我不想這樣做的!從跟你成親的那天起,我的悲劇就注定了,你一走這麽多年,我卻在江家受盡了白眼,他們都說是我克夫,可事實呢!?”她突然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江皓晨,恨恨地說道:“事實是你的三弟,把你傷成這樣,害你有家回不了。如果不是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救世主,怎麽可能會有後麵那麽多的事!”


    “淫婦!”江皓晨掄起一掌甩在柳靜芳的臉上,怒氣衝衝地說道:“偷人還有理了!?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柳靜芳的嘴角泛起淡淡血絲,她抬手輕輕的擦了一下,冷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你拆散人家庭,害得董家如此慘狀,你又有多高尚!?我至少敢做敢當,是我做的我承認,但是你呢!?我知道我早晚都難逃一死,不過能在死之前再見到皓羽一麵,我心願已了,你要送我上路,就請便吧!”


    “帶她回牢房!!”他朝著門外的人大聲吼完,又地她說道:“你想死,我還不讓你死了,我要留著你,慢慢的陪你玩!”


    “江皓晨,王八蛋!你真以為你是上帝嗎!?我呸!!你不過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凶手!凶手!”柳靜芳人已經被拖出了房間,聲音卻還有屋裏回蕩!


    啊!!!啊!!!氣的發瘋的江皓晨一反把掀翻了江皓羽的輪椅。沒有知覺的皓羽整個人跌出了輪椅,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麽要娶這個女人,為什麽不要菀秋,你害苦了她,害苦了我,所以你才是凶手!你才該死!該死!”失去理智的江皓晨一邊罵,一邊用腳不停地踢著地上的江皓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踢累了的他終於停下了腳,地上的江皓羽依舊是同一個表情,同樣的一動不動。“廢物!你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呢!”他吃力把地上的他扶起來,一步步地拖到床邊,重重地扔在床上。


    “你就躺著吧,能這樣無憂無慮的躺著也是你的福氣。”他幫江皓羽蓋上被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報告參謀長!陳副官來了!”門外的士兵喊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回道:“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陳覺便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歪到地上輪椅,他就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些日子以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生過多次,每次參謀長心情不好,總要這樣發泄一番,可憐這個輪椅上的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找我有事?”江皓晨看著陳覺,有些奇怪的問道。


    陳覺扶起地上的輪椅,這才說道:“城門口的士兵看到你出城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來這裏了。”


    江皓晨心裏咯噔一下,陳覺這是怎麽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會用這樣的口吻跟自己說話,今天還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跟自己說話。“你今天的語氣不對啊?”他疑惑地問道。


    陳覺笑了笑,輕鬆地說道:“以前是上下級的關係,今天我來找你,就完全是以兄弟朋友的身份,所以語氣自然不一樣。”


    “以前!?那以後呢?”江皓晨追問道。


    陳覺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江皓晨說道:“這是我的辭呈,請參謀長批準我離開軍隊!”


    江皓晨接過他手中的信,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這是要走嗎?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爭取我的幸福,有些人你不想珍惜的,可我卻想今生擁有,你懂我的意思?話就說到這裏,我要走了,多保重!”陳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從今天起他要告別過去,迎接新生。


    江皓晨手握著陳覺的辭呈,那薄薄一張紙此刻卻猶如千斤般沉重。他當然知道他說的意思是什麽,他也早就清楚他對心妍有那份心思。這樣也好,如果心妍真的能放下自己和陳覺在一起,對她來說也算是件幸事,這樣也能讓他愧疚的心稍稍能有一絲安慰。他輕輕地歎了歎氣,把手中的信封裝進口袋裏回頭看了床上的江皓羽一眼,這才開門離去。


    床上的江皓羽眼珠突然動了一下,事實上他早就不再是一無所知,自從上次見了菀秋後,他的大腦就開始對外界的事物才生反應,雖然仍不能說話,但他已經可以感知到一些事情了,他在江皓晨麵繼續偽裝自己,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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