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躺在病床上的江皓晨來說,現在最想做的隻有兩件事,一是回江家拜祭母親,二是見見菀秋。可是現在他卻一件也做不成,因為受傷行動不便,他能隻待在病房裏休息。這兩天軍部倒是派了好幾撥人來探望過他了,還讓他務必養好傷再回去。萃盈這兩天過來換藥的時候,也陸陸續續跟他說了一些菀秋的近況,讓他心中一直有種隱隱的痛心。


    陳覺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不離左右地照顧著江皓晨,這會兒他正坐在病房邊,手裏削著一隻蘋果。“參謀長,多吃點蘋果,補充維c的,給!”他把削好皮的蘋果遞到江皓晨麵前。


    “謝謝!”他笑了笑,伸手接過蘋果,正要咬下去,敲門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陳覺站起身,小跑過去打開門,門口的人他並不認識。“你好,你找誰?”他微笑著問門外的人。


    “我找江皓晨,不打擾吧?”


    雖然不見其人,但隻聽其聲,江皓晨就知道是誰了。這個聲音他今生難忘,這個人他一輩子銘刻在心。“讓她進來吧。”他衝著門口喊道。


    陳覺把人引進房間內,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是菀秋。三年了,麵前的她幾乎沒有什麽改變,隻是比以前多添了幾份成熟。他朝著陳覺擺了擺手,陳覺深知其意,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房間。


    “皓晨!”這個名字她已經三年沒叫過了,以至於現在叫起來都覺得很沒有真實感。三年沒見,再見麵卻是在這病房裏,要不萃盈特意打電話告訴她,她還不知道他回來了。


    菀秋!菀秋!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的身影不知被自己讀了多少變。那種感覺,那種煎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菀秋!”他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淚水在眼底打轉。


    “你終於肯回來了!你這樣一走了之,難道就不想別人的感受嗎?”菀秋一想起當初他的不負責任,心裏就有些生氣。


    江皓晨跳下床來,步履維艱地挪到她麵前,笑著說道:“三年不見。(..tw無彈窗廣告)這剛見麵你就責備我。你呀。還是跟以前一樣,看我什麽都不順眼。”


    看著他搖搖擺擺的樣子,菀秋忙扶住他,說道:“傷口還沒拆線就別亂動了。小心點吧。”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時地鑽入他的鼻孔,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他也難免有點胡思亂想。“這點小傷沒事,扶我去窗邊站站吧,我想呼吸下新鮮空氣。”他還是能克製住心中的衝動。


    菀秋小心地把他扶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說道:“三年了,很多事都改變了,不管現實如何,我希望你都能理智麵對。”


    “我娘的事我聽萃盈說過了。等我好了我會去拜祭她。”江皓晨有些傷感地說道。


    “皓羽呢?他去了哪裏?”菀秋突然轉移了話題。她今天來一是見江皓晨,二是她也急於從皓晨這裏知道他二哥的下落。


    提起二哥的名字,江皓晨的目光有些閃爍,含糊其詞地說道:“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裏!菀秋,難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問他的下落嗎?”想到她是為了二哥而來。他心中有些失落。


    菀秋坐到沙發上,看著他說道:“你和皓羽在我心裏一樣的重要,你們兩個一起不見了,我一樣的著急。你現在平安回來了,我當然也想知道他在哪裏,過的好不好。”


    江皓晨有些不樂,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吃醋,總之他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和她剛剛見麵,她卻迫不及待問另一個男人的情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接受。“他在哪裏,好不好,跟你還有關係嗎?他當初寧可娶別的女人而負你,你現在還關心他做什麽!”他生氣地說道。


    “皓晨,他是你哥啊,兄弟手足,骨肉親情,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朋友吧,關心朋友有什麽錯嗎?”菀秋想不到他是這樣的態度,真的有些失望。


    “好了,菀秋!我們剛見麵,我不想和你吵架!”江皓晨知道再說下去他也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於是轉移話題問道:“這些年董翊楓對你好嗎?”


    菀秋平複了一下心緒,淡淡地說道:“挺好的。你呢,現在是齊督軍的成龍快婿了,看起來挺幸福的。”


    “幸福!?,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幸福的。其實直到我自己成親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二哥當初的無奈。原來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真的是件痛苦無比的事。”江皓晨苦笑了一下,說道:“別說我了,還是說你吧。你和董翊楓這些年發生的事,萃盈都一字不落的告訴我了。”


    “這丫頭!”菀秋小聲地埋怨道,因為她太了解江皓晨的個性了,有些事對他而言不說絕對比說了的好。


    “是我逼她的,你別怪她了。”他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幸福我就祝福你,如果他敢對你不好,我一定會帶你走。”


    菀秋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心中有點發毛。“我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她笑著說道。


    “真的好嗎?”他把削好的蘋果一分為二,遞給菀秋一半說道:“別騙我了,真的對你好,怎麽會為了別的女人休了你!真的對你好,怎麽會在你最需他的時候,他卻在大牢裏待著。”


    菀秋接過蘋果,拿在手上說道:“夫妻間的事不足為外人道,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我們自己能體會。我真的過的挺好的,不用你操心了。”


    “菀秋!”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盯著她說道:“你愛他嗎?”


    菀秋有些慌亂地看著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怎麽可以愛他,你嫁給他之前都沒見過他。一個陌生的男人你都可以愛上他,為什麽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生活了十八年的我,卻不能打動你的心呢?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他緊緊的捏著她的手,失去理智一般的大叫道。


    “皓晨,你弄疼我了!”菀秋拭圖掙開他的手,可是卻有點徒勞。


    江皓晨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根本聽不進她說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道:“菀秋,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要在你身邊保護你!”


    “參謀長!”陳覺突然推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他知道進來的不是時候,可是再退回去也不可能,隻好硬著頭皮說道:“竹醫生要看看你的傷口。”


    趁著江皓晨發愣的機會。菀秋趕緊抽回自己的手,起身說道:“皓晨,讓我們都學會珍惜吧!”說完她就匆匆抽身而去。


    曉君看了看從身邊走過的菀秋,又看了看江皓晨,說道:“真想不到原來你就江家的三少爺啊!我們雖未謀麵,可是卻久仰大名啊。”


    陳覺小心地把江皓晨攙到病床上,搬起他的腿輕輕地擺到床上。曉君拿出口置和手套一一戴上,為了傷口不被感染,這些都是極有必要的裝備。


    “聽翊楓說過。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曉君一邊解紗布。一邊笑語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要知道救董翊楓這是他江皓晨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早知道他這樣對菀秋,我當初就不救他了!”他沒好氣地說道。


    曉君不是傻子,當然看的出他對菀秋的別有用心了,可是朋友妻不可欺。他是絕不對不會讓別人碰菀秋的,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他用攝子挑了一塊最大的酒精棉,重重地按在江皓晨的傷口上。


    “啊!!”江皓晨大叫了一聲,這一下絕對是那種無比鑽心的痛。


    “有點疼,忍忍啊!馬上就好了!”曉君偷笑著說道。


    江皓晨皺著眉頭,咬著牙關說道:“沒事,我挺的住。對了,你和董翊楓是什麽關係?”


    曉君放下手中的攝子,拿過一卷新的紗布纏在他的傷口上,說道:“同學關係,同事關係,兄弟關係!你不知道嗎?你現在住的醫院就是董家的。”


    江皓晨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這是撞人家槍口上了,剛才的那一下不過是對方的借機報複罷了。好吧,姓竹的你敢陰我,當我江皓晨是病貓是嗎,那我就讓你瞧瞧我這隻病貓是如何發威的。


    “陳覺啊!”他伸手招呼陳覺走到跟前,故意提高聲音說道:“麻煩你現在就跑一趟警察局,就說他們關押的犯人董翊楓涉及本次的列車脫軌案,請他們配合移交軍部大牢。”


    “是,參謀長!”陳覺雖然有點不知所以然,可是江皓晨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執行。說完他還真就離開了病房,去大牢提人了。


    曉君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著點連紗布都係不上。移交軍部大牢?這下完蛋了,江皓晨擺明了是衝翊楓去了,怎麽可能還有機會讓他活著出來。菀秋盼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團圓的日子就在眼前了,卻突然又殺出了這麽個瘟神。


    “江皓晨,你這是公報私仇!翊楓怎麽可能跟列車脫軌案有關呢,你這分明就是故意難為他!”曉君覺得這時候也沒必跟他拐彎抹角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出事。


    “姓竹的,你以為就你會公報私仇嗎?你和董翊楓果然是好兄弟啊,既然你們兄弟情深,就一起去牢裏陪他吧。”他說完拍了拍手,門外立刻走進來兩個士兵。


    江皓晨指了指曉君,說道:“我懷疑他想暗殺我,給我押到軍部大牢,嚴刑拷問,直到招供為止。”


    “是,參謀長!”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架起曉君就往外走。


    “江皓晨,你樣冤枉無辜,還有沒有王法了!?江皓晨!!”兩個士兵架著漸漸曉君走遠了,走廊裏隻留他的聲音還在回響。


    王法?在他的人生字典裏就從來沒有過這兩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就他江皓晨的座右銘!他千辛苦萬回爬上今天的位置,為的是什麽,就是要讓那些不該出現在他生命裏的人一個一個消失掉,隻有他們一個一個全都消失了,菀秋才會回到他身邊。說到底他想要的其實也很簡單,就隻有兩個字,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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