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北一臉無辜,“真不是我……我正在嫉妒呢……”


    花中躺著一張卡片,她狐疑地拾起,隻見上麵寫著:親愛的念念,這是我和傑西對你的祝福。小丫頭,第一次結婚沒告訴我,這次還是沒告訴我,想找打呢?不過,雖然你有了老公就不要我們兄弟了,我們兄弟可還是把你當寶,告訴姓陸那小子,如果敢對你不好,我和傑西必然不饒過他!這一次,雖然我們不能親臨結婚現場,但是,真心的,祝你們幸福。康祺。懶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童一念把卡片給他看,“你敢對我不好!”


    “看見了!”某人鬱悶,結婚還有人送玫瑰花來當賀禮的,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不過,他當然明白他親愛的妻子與這兩人的關係,其實,很感激這兩個男人,在他的寶貝老婆受委屈的時候給過的關心,但他老婆愛的,卻是他而已,不是嗎?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那倆男人嫉妒死,他還在這裏嫉妒這花幹什麽呢?


    如此一想,心裏暢快,幫著老婆把花搬進來,然後招呼大夥趕緊吃飯了。


    本是一次歡樂的聚會,席間卻因頤朵的一句話,而讓氣氛一度沉悶。


    “對了,念念,昨天我遇見你那死黨了,看起來好憔悴的樣子。”頤朵無意中說起。


    “誰啊?”童一念的死黨,不過那幾個,傑西在法國,康祺在部隊,難道是……佳眉!?她心裏一跳,“是佳眉嗎?”這麽久以來都沒有佳眉的消息,陸向北不是答應她幫她找的嗎?不過,這也怨不了他,因為他們自己之間發生的事太多了,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管別人,有時候,她會給佳眉在qq留言,有時候會打她原來的電話,但是,qq沒有回音,電話打不通,佳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蟲


    哪知頤朵卻道,“不是!不是佳眉,是她前夫!明可!”


    “他啊!”童一念的臉色沉了下來,“他不是我死黨!我沒有這樣的死黨!”想起明可對佳眉的負心,她就來氣,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明可,佳眉怎麽會失蹤?“我要詛咒他和薇薇生兒子沒屁/眼!”她憤恨地說。


    陸向北一笑,“你啊!有這麽詛咒人的嗎?”


    “那還怎麽的?難道還要我祝福他們嗎?”童一念怒瞪他。


    頤朵卻接了話過去,笑道,“念念,你這個詛咒永遠也不會實現,因為,明可沒跟薇薇結婚。”


    “沒結婚?!那是活該!我就不信這世道這麽不公平,小三和渣男還能幸福!”頤朵的話勾起了童一念對佳眉的想念,她期盼的眼神看向陸向北,“你說,佳眉到底去了哪裏?你都找不到了?”


    陸向北有點愧疚,答應幫她找佳眉,但是這一年多來發生這麽多事,把佳眉的事給耽擱下來了,於是握住她的手,安慰,“念念,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的,佳眉和明可,就算是有緣無分吧,離開明可,她會遇上真正疼愛她的人,一定會的!現在她之所以躲起來不想見你,一定有她的苦衷,不是她不要你了,不想你了,她肯定在某個地方尋找她的幸福,等她找到了,就會回來看你。(..tw棉花糖小說網)”


    “可是……到時候我們就回北京了啊,她找不到我們了……”童一念心裏濃濃的惆悵。


    “怎麽會呢?我們……”


    陸向北的話沒能說完,馬上被頤朵的聲音打斷,“你們要去北京?定居嗎?再也不回來了嗎?”


    頤朵的話,讓氣氛更加傷感了……


    似乎,人生總在相聚和別離中兜兜轉轉,本來是結婚的喜宴,一時被離愁籠罩。


    最後,還是梁媽媽勸這些年輕人,“現在交通這麽發達,買張票去北京,不過一兩個小時的事,還有電話手機,你們年輕人還玩什麽qq,還這樣博那樣博的,見麵多容易啊!”


    梁媽媽的話讓頤朵笑了出來,“也對!念念,你先去北京安家落戶,等你們在北京事業開展起來了,我和成真可以再過來,到時候,我們在北京相聚!”


    “那你們都走了,我和琳琳在這守家吧,等你們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看看,一定好好招待!來,今天是陸局大喜的日子,我們可別搞得這麽傷感!幹杯!祝陸局和陸太太永遠幸福,也祝我們大家永遠幸福!”小杜端起了酒杯,高聲道。


    “好!幹杯!”


    酒杯在空中發出悅耳的碰撞,那是幸福的聲音,這幸福,亦如杯中之久,會隨著年月的流逝,越陳越香,越沉越濃。一定……


    酒足飯飽之後,三個女人躲到一邊分享懷孕感受去了,三個男人則另辟場地說話。


    “陸局,你去北京是真辭職?不是高升?”小杜已經得知他辭職的消息,很為他可惜,因為他去海地之前就傳出消息,說他是下任副市長熱門人選,這次回來卻得知他要走了,本來還以為是去北京高就,這邊的副市長自然不放在眼裏了。


    陸向北轉動著杯子,點頭,“是啊!就在家呆著!老婆養我!”他開玩笑。


    當然,這句話沒有人相信。


    麵對兩人,尤其是成真的眼神,他無奈地解釋,“成真,你是了解我的,你知道我喜歡當警察,純粹就是喜歡當警察,我喜歡破案,破大案,喜歡那種主持正義的成就感,一句話說白了吧,我就是一個喜歡做事的人!可是警察當到這個份上,我已經到頭了,接下來的事馬上就是升遷,副市長?政法委書記?家裏老爺子更要把我搞到北京去當官!這樣,我就找不到當警察的樂趣了,我隻是想純粹地當個小警察而已,而如果我老賴在這個小局長位置上不動,別人也會覺得我不正常,總之,人怕出名豬怕壯,一出名,各種麻煩都來了!麻煩事一來,我就想,哪裏要維和,我再去!可是家裏老爺子不辟我才怪……”


    成真聽他說話,一直都沒表態,這時候猛然插了一句話進來,“還有你老婆吧,也不會饒了你!你不幹警察了,是不是因為她啊?什麽喜歡做事!什麽不喜歡當官!什麽老爺子!全是借口!”


    陸向北沉默了一會兒,“她倒是想開了,支持我繼續當警察,是我不願意的,沒錯,你說的沒錯,大部分原因是為她。我確實喜歡破各種大案難案這是真的,如果我繼續幹的話,肯定會往這條路走,不然我就不是我了,可那樣的話,她的日子又無法安寧了,就算是我兒女情長吧,世界上不少我一個警察,可是,她卻隻有我這一個老公。”


    成真和小杜聽著,都沒開口說話。


    他便笑,“小杜,是不是我這楷模形象倒塌了啊?你們的警隊楷模,英雄局長,已經死了,死在海地了,為維和捐軀,現在的我,隻是她的老公,一個平凡的丈夫而已。”


    小杜搖搖頭,舉杯和他碰了一下,“不,無論你做什麽,都是我心中的楷模,就算是平凡的丈夫,也是模範丈夫,小杜永遠向你學習!陸局,敬你!”


    ――――――――――――――――――――――――――――――――――――――――


    每年過年,梁家二老都要上山去看兒子的,今年,是在北京過的年,所以,還沒到山上去過。而童一念和陸向北的蜜月旅行在即,陸向北也想去看看哥哥,所在,在蜜月旅行出發之前,他們一家人,去了趟山上。


    這山,這墓,童一念曾經來過一次,然,眼下卻已有所不同。


    在潤南的墓旁,多了一個墳塋,倒是立著一塊碑,隻是碑上亦沒有名字,更沒有照片,平平整整的一塊,若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隻是一個空墳。


    當然,這裏麵葬著的人,就是如嬌。


    當初如嬌遺言,要和潤南葬在一起,可是,當時陸向北身份敏感,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泄露他的秘密,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葬如嬌,特地叫成真分兩處葬,一處假墓,立碑刻名,一處真墓,碑上什麽也沒有。


    梁媽媽將所帶祭品拿出來擺放好,出人意料的,卻在如嬌墓前也擺了同樣的一份。


    梁家人不是不喜歡如嬌嗎?


    陸向北和童一念臉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卻不敢多問。


    梁媽媽明白他倆的疑惑,看了一眼默默整理兩墓周邊那些稀疏的雜草和小石子的梁叔,微微一笑,“都過去了……這些年,我和你爸什麽都看開了,你爸就是嘴上硬,心裏也早已放下了。去年,我們就發現這墓邊多了個奇怪的墳,心裏就猜測是她的,也算是明白她為什麽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舞女了,其實,這女娃兒本身也不壞的,都是造化弄人,當初這碑是她立的,寫了幾個我們不懂的外語字,我們不讓,她就一直給我們磕頭,都磕出血來了,我們隻好隨她,哎……後來,她在這墓前跪了三天三夜啊,然後,就沒了她的消息,很久以後,才發現她在夜總會當舞女,而且,又和你……”梁媽媽說到這兒,看了眼童一念,馬上停住,接著道,“我還道她不學好呢,直到得知她死了,才明白,她也用心良苦……”


    童一念理解梁媽媽那個停頓是什麽意思,當初如嬌化名鶯鶯在賀子俞的夜總會,在外麵打的就是陸向北情婦的旗號,梁媽媽一直就知道的,更知道陸向北是她丈夫,可是卻一直瞞著,此時,仍然怕她心裏有芥蒂,所以話說一半又吞回去了。


    隻是,她心裏還會有疙瘩嗎?


    她看見,陸向北的眼神向她看來,那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呢?怕她生氣?


    於是微微一笑,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如果,她和陸向北的愛,還值得懷疑,那世上還有什麽愛是值得信賴的?


    沒錯,也許,在陸向北十幾歲的時候,那樣嬌美清純的如嬌曾經吸引過他的眼球,可是,那又如何呢?


    或者,她應該感謝上蒼的眷顧,即便讓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十幾歲就被另一個女人打動過,最後,卻還是落到她手上,讓她來享受。


    愛到如今,已無遺憾。


    若非說有,若非要追求個完美,那麽隻能怨自己比他小,不能陪他一起念書一起騎車,否則,第一個打動他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不,她的的確確是第一個打動他的人啊!她忘了嗎?她才七八歲的時候,和他的初遇,他就記住自己了呀!隻是,誰讓她還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呢?早知如此,她那時就該死皮白賴地賴上去,不和康祺走開,賴著他賠蛋糕,賴著他教她騎車,賴著他和她玩……


    那樣,如嬌就沒有機會了哦?


    嗬嗬,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逗笑了。


    其實,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不是嗎?如果沒有如嬌和他的感情糾葛,說不定潤南就不會死,那麽,陸向北就不一定會來此做臥底,也就不會有她和他的姻緣了,不是嗎?


    笑完,她急忙又掩住了嘴,好像在墓前笑是不禮貌的……


    陸向北見她這番模樣,也笑了,“沒什麽的,笑,並不代表不懷念,我們可以用笑容來緬懷逝去的親人,因為,他們希望我們快樂地生活下去。”


    親人,多麽美好的詞……


    潤南,如嬌,他都視為親人嗎?不管是什麽,她都會尊敬他們的……


    她看著如嬌那一片平整的墓碑,心裏默默地道,“如嬌,曾經,我們彼此都不喜歡,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其實,我要感謝你,感謝你用無情的語言點醒我不懂是什麽愛,不懂怎麽去愛,現在,我懂了,我會用我全部的身心去愛他。”


    也許,如嬌確實曾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那根小小的刺,怎經得起她和陸向北那一場轟轟烈烈愛情之火的焚燒?這根刺,早已經在愛情的磨練中,漸漸磨平,漸漸燃盡,最後化為灰燼,消失於無形……


    在這之後,梁爸和梁媽先回去了,陸向北和她又去看望了童知行。


    墓碑的照片上,童知行的笑容很和藹,很親近,宛若生前。


    童一念佇立墓前,猛然想起童知行曾跟她說過的話:無論發生什麽事,陸向北都是值得她相信的自家人。而當時的她,如墜迷霧,辨別不清……


    “爸。”陸向北的聲音忽在耳邊響起,“你把念念交給我,可是,我卻辜負了你所托,讓她傷心,讓她難過。我很感謝念念,重新給了我這次照顧她的機會,這一次,希望您還和從前一樣的信任我,我想,我會做得比以前好,我會努力。爸,您在天上看著我們,保佑我們吧!”


    童一念一直和他手牽手,心裏明白,其實,他從來都很努力,從來都將她照顧得好好的,相信爸爸也看得到,而且,爸爸那麽偏愛他的,說不定還在指責她太胡鬧呢……


    爸,您放心吧,我會好好和他過日子的,也會照顧好小媽和一菱,等嘟嘟和瞳瞳再長大一點,就帶他們來看您……她對著照片上的爸爸露出一個略微調皮的微笑,這是爸爸生前都不曾看到過的小女兒笑容,現在,還看得到嗎?


    回去的時候,陽光正好。南國的早春,已經暖意融融了。


    車,讓梁爸開回去了,現在的陸向北和童一念總是喜歡散步,無論是上街,約會,出去吃飯,都鮮少開車。


    隻是喜歡那種牽手的感覺,朝露,夕陽,牽手走過,仿佛腳下走著的,是他們的人生路,十指相扣,默默行走,隻願這路沒有盡頭。


    走下山來,仍然沒有搭車的**,兩人繼續慢慢地走。


    他忽然停了下來,對她說,“念念,我和如嬌……”


    他剛剛說了個開頭,便感覺唇上溫暖,是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她不讓他說,不許他說……


    末了,她離開他的唇瓣,仰起笑臉,溫情溢然,“我愛你,就夠


    了。”因為愛你,所以信任你;因為愛你,所以尊重你;因為愛你,所以沒有芥蒂;因為愛你,允許你有自己的小秘密;因為愛你,所以知道,你也愛我;因為你愛我,更勝我愛你,所以,足夠。


    他微怔之後,釋然地笑,用更堅定的語言告訴她,“我愛你,隻愛你,永遠愛你……”


    是啊,他愛的,從來都是她而已……


    她的笑容,鍍上陽光的顏色,純淨而燦爛,他仿佛回到很久以前,他去學校接她放學,她梳著馬尾,這麽一路跑過來,臉上鍍了夕陽的金紅,如桃花暈染,美麗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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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晚了啊~!還有一更哦~!要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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