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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幾天,童一念在醫院的日子則好過多了,一天比一天輕鬆,也一天比一天快樂,戒毒滿一周的時候,醫生就說她可以出院了,可陸向北卻偏偏不放心,非要她在醫院多住幾天以便觀察,正好,陸向北也未曾痊愈,所以童一念就權當是陪陸向北住院了,一直陪他到拆線康複為止才雙雙回家。(..tw無彈窗廣告)懶


    在此期間,康祺還來看過他們夫妻倆數次,有一回,甚至還帶來了沈老和沈夫人。


    本來和沈夫人乍一相見,童一念心裏還有些疙瘩,不過,看沈老和沈夫人融洽的樣子,應該是和好如初了。


    想想也是,她和陸向北這樣的生死之仇都能化解,夫妻之間還能有什麽不能釋懷的呢?畢竟,母親隻是沈老年輕時的一個夢,和沈老共度了幾十年是沈夫人,和他擁有幾十年風雨人生回憶的人是沈夫人,而此後的歲月裏,依然會和他牽手到最後的時候也是沈夫人,這,才是真真實實的生活。


    不管沈夫人是為了兒子抑或是為了丈夫才來看童一念的,對童一念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她這個人便是這樣,別人對她的好,她會一輩子銘記,沈夫人多年來的疼愛,她從不曾忘記過……


    不過,她不曾想到的卻是,沈夫人走之前居然交給她一個任務,讓她說服康祺趕快答應去相親,沈夫人心裏已經有了好幾個人選。蟲


    童一念自是滿口答應,沒有人比她更希望康祺能幸福……


    隻是,想到康祺會被逼著去相親的畫麵就覺得好笑……


    沈老和沈夫人走的時候,她和陸向北還一直送了出去,她親眼看著沈夫人上車的時候還扶了沈老一把。(..tw好看的小說)


    這一幕讓她心裏暖暖的,甚是感動。


    人生,伴侶,不就是如此嗎?無論一路有多少人經過,最後隻有一人會和自己彼此陪伴,到永遠……


    就如她和陸向北,深刻和他愛過的是她,他的戶主是她,和他孕育了兩個孩子的是她,他一直鍥而不舍堅持不放棄的人也是她,她和他將擁有的也會是幾十年真真實實的生活,這樣,不是很好嗎?


    出院後的童一念,暫時打算以休養身體為主,而陸向北的冤案則大告天下,重新回到公安局。


    不得不說,陸老在這件事上施加了壓力,陸向北官複原職,而之前的代理局長退回到副局長的位子。


    這樣的人事變動簡直充滿了傳奇色彩,陸向北再一次成為本市的新聞人物。


    但陸向北本人卻越來越低調,生活的重心似乎完全以童一念為主,每天早上會把童一念叫起來跑步,再不像從前一樣由著她睡懶覺,自己還親自陪跑。


    晚上,則更是催促她早早睡覺,差不多是嘟嘟和瞳瞳一睡,她也就必須睡覺了……


    至於她的一日三餐,他更是有明確的規定,要吃些什麽,吃多少,都不準她有半點馬虎……


    她當然知道,他之所以這麽做,是幫她盡快恢複身體,隻是,這麽被管著的她,覺得自己成了個孩子,話說當年她真是孩子的時候,爸爸也從沒這麽管過她……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還是固執的大男子主義啊……


    每每在他對她發號施令之後,她都會對著他的背影揮拳吐舌頭,然後,在他猛然回身的時候傻傻地笑……


    不過,這並沒有什麽不好,難道不是嗎?有時候,被管著,是一種幸福……


    這一次陸家舉家南行,回北京去的時候卻隻有陸老一個人形單影隻,左辰遠自從收購了童氏便成了空中飛人,兩邊奔波,彎彎這一次總算遂了心願,和左辰遠一起暫住南方,兩人將兒子扔在北京,無異於二度蜜月,如漆似膠。


    嘟嘟和瞳瞳好不容易和爸爸媽媽團聚,自然也沒回北京,而覃婉要幫著帶孫子,毫不留情地將陸老放逐了,跟隨陸向北和童一念一起住在童家的老宅裏,每日和小媽忙著倆寶貝,也是不亦樂乎。


    童一念心裏,一直掛著一個人,那便是於先生。


    也不知道他回來沒有,有沒有把賀子翔的後事辦好,這件事沒有著落的話,她心裏始終不安。


    現在的她,算得上幸福了,可她永遠都忘不了賀子翔臨死前的眼神,那是怎樣的滿足和幸福?而這幸福的眼神,卻成了她心裏的陰影,聰明如她,自然不會把這陰影拿出來和陸向北說。


    有時候,在陸向北不在家的時候,她會躺在床上,抱著那隻大熊熊想這個問題――至今,她仍然認為那隻熊熊是賀子翔送給她的……


    而這一天,她終於等到於先生的來電,約她出去見麵。


    她看了看時間,離陸向北下班還早,而他這幾天特別忙,不像剛開始出院的時候,時不時還打電話回來查勤,問她在幹什麽。


    她知道他忙的原因,是因為魯茲的案子。


    連她都沒有想到,魯茲會在當地審訊。據說,是因為賀子翔那個小島,亦即魯茲被捕之處在南中國海和菲律賓海域交界之處,事實上屬於中國的領海,而魯茲的案子又和賀家的有關,所以,連同賀家的案子一起在中國審。


    童一念所知道的情況是這樣,但是不知道真正原因是否就是如此,然,這是陸向北工作範疇的事,她答應過他,不過問他的工作,所以,也就沒有再深究。


    她正想著是否現在出門去見於先生,家裏的固定電話卻響了,然後,保姆在樓下接了,高聲喊,“大小姐,接電話!”


    她就知道是他打來的,接了分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他在那邊用溫和的聲音問,“怎麽不接電話?還讓阿姨先接?”


    “我怎麽知道是你打來的?”她嘟噥,“你這兩天都沒打電話回來。”


    他便笑了,笑聲在電話裏格外有磁性,仿佛就在她耳邊笑似的,低回柔轉,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熱熱的氣息灼燒著她耳際的皮膚了,臉居然紅了紅,心跳也隨著他的笑聲紊亂了……


    “你是在埋怨我這兩天不給你電話?對不起,陸太太,晚上帶禮物回來給你補償。”他在那邊低聲說。


    其實她並沒有埋怨的意思,他每天都要回家來的,白天打不打電話有什麽關係?被他這麽一說,搞得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太肉麻了吧?


    不過,有禮物收,誰不喜歡?話說她和陸向北就沒好好談過戀愛,現在不趁這綠本本還沒去民政局換成紅本本的時機好好得瑟一把,過了這村又沒這店了……


    “好啊,我等著你給的驚喜!”


    “唔……這是組織交給的任務嗎?有點艱巨,不知道什麽樣的禮物才能討得我們家領導的歡心呢?我可要好好琢磨了……”電話彼端,他笑意盎然。


    “你就好好想吧!”她亦掩飾不住的微笑,心中卻在揣測,要不要把出去的事和他說。


    “保證完成任務!”他忽然很嚴肅地語氣。


    她被逗笑了,決定坦誠以待,她和他,之前缺少的不就是這個嗎?“陸向北,我等下要出去,於先生回來了,我想去問問情況。”


    其實,他也是清楚的,她想問的是賀子翔的情況而已,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過多地幹預,隻讓她注意安全,最好叫成真接送。


    “成真?他不是回g城了嗎?”她驚訝地問。


    “嗯,又回來了。對了,你既然出去的話就順便去挑一份禮物,成真和頤朵,要結婚了!”他在那端爆出一個炸彈來。


    “什麽?結婚這麽大的事頤朵居然不告訴我?!”她大為震驚。


    不過,自己在戒毒這段時間,切斷了和外麵的一切聯係,許久沒和頤朵有消息來往了,而她為了不讓頤朵擔心,更不準成真把自己的事告訴頤朵,所以,遠在g城的頤朵不知道自己的狀況,這麽久沒和她聯絡也屬正常,可結婚,不應該是她第一個知道消息的嗎?這個頤朵!


    陸向北嗬嗬一笑,“頤朵馬上就會告訴你,你裝作不知道就好了。”


    “好了!知道了!”她急著出去見於先生,想早點結束電話。


    他也很忙,但沒忘最後交代,“我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你要回家吃飯,別在外麵吃,還有,我馬上給成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你在家等著。”


    “知道了!羅嗦!”她現在才發現,有時候,男人羅嗦起來比女人還婆媽,之前的他不是惜字如金,最喜歡玩冷漠和深沉的嗎?


    他對於她的抱怨,他隻笑笑,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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