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念瞟了一眼,“那是我吃剩的粥!”


    保姆做的粥,加了不知道什麽藥膳,補氣補血又安胎。


    陸向北聽了立刻端起來,三口兩口喝了個幹幹淨淨。


    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熬夜工作,飲食也極度隨便,記起了就和屬下一起吃工作餐,記不起往往也就不吃了……懶


    童一念吃剩的那碗粥,還有著溫溫的餘熱,吃下去,隻覺得整個胃都被暖著,舒服極了,不禁感歎,“還是家裏的東西吃起來舒服……”


    童一念震驚地看著他,以致於竟然忽略了他提起的那個“家”字,“喂,那是我喝過的!”


    他舔了舔唇,意猶未盡的樣子,“那有什麽關係?我還在乎你喝過的?”


    “可是……”童一念愕然之後,報複性地浮起邪惡的嘲笑,“那裏麵有安胎藥……”


    “嘔……”接下來,是陸局長衝進洗手間狂嘔的聲音……


    嘔完洗漱出來的他,前額的頭發沾了水,濕漉漉地垂下來,臉上也有水,這樣的尊容顯得有些邋遢。


    童一念不免多看了兩眼,還真是很少見到陸向北不修邊幅的時候,他總是那樣整整齊齊風度翩翩的樣子,好像他的字典裏就沒有“淩亂”這兩個字。


    今天的他,何止是淩亂,衣服皺巴頭發散亂不說,臉色極其難看,黑眼圈嚴重得連眼眶都浮腫起來了,胡子是不是有一周沒刮了?而且,他瘦了很多……蟲


    她看著他穿著的外套,寬大了許多,空蕩蕩的,有些不合身了。


    這件外套……


    很眼熟,應該是他從前穿過的吧?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是一時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


    不過,話說她真的從來沒關心過他穿什麽,所以他有哪些衣服,衣服是什麽牌子,是新款還是舊款,一概都不清楚。.tw[棉花糖小說網]


    不,確切地說,是她對男裝一概不了解,連男裝有哪些品牌都不知道……


    這個念頭一起,她靈感一動,依念現在隻做女裝,他們也該可以做男裝才是,下回得和傑西好好商量!


    正想著,門口出現探頭探腦的保姆,晃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童一念不禁皺眉,喊道,“阿姨,進來吧!”


    都是陸向北這死不要臉的廝,搞得保姆神神叨叨的。


    保姆帶著一種詭異神秘而曖/昧的笑走了進來,還用誠惶誠恐的語氣說著,“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了……”


    保姆要走?那不是真的隻剩她和陸向北兩個人在病房?她現在不能跑不能動的,皺眉能應付得了陸向北的死不要臉?


    “阿姨,你走了我怎麽辦?不行,別走!”她急忙挽留。


    “大小姐,我還要去買菜,給你們送晚飯來呢!”保姆乒乒乓乓收拾著東西。


    陸向北走到床邊,坐下來,身體深深陷進床邊的軟沙發裏,斜靠著,慵懶而疲倦,連眼角都是斜斜地往上飄著,詭異的笑意若有若無自眼角暈開,“去吧去吧,這裏有我呢!晚上燉隻土雞來……”


    “嗯,好的!”保姆收拾完東西答應著。


    童一念怒視陸向北,你妹的,你還真把自己當主人呢!“不準買雞!”她該怎麽樣對付這不要臉的男人?!


    “那……”保姆為了難,看看她,又看看陸向北。


    陸向北一笑,“她現在最大,聽她的!”


    “哦……”保姆答應著,以飛快的速度撤離病房。(..tw棉花糖小說網)


    在保姆出去後,陸向北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姑爺,晚上賀子翔還會來,別怪我沒通知你,你自己防著點啊!


    陸向北看完,不動聲色,悄悄把短信刪了。


    事到如今,他似乎用他的誠心打動了童一念身邊所有的人,頤朵、保姆、甚至傑西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對自己意見大了,獨獨隻有童一念,像一塊堅硬的石頭,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對他就像對待階級敵人。


    童一念會這樣,他是理解的,也不怨她。他相信,就算是石頭,也終有被風蝕軟化的一天,隻要他堅持,哪怕碰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那是他欠她的,就讓他用一世來還……


    坐在椅子裏,有些昏昏欲睡,他強打起精神來,見童一念挺著背坐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便站起來想幫她把枕頭墊好,斜靠一下。


    他剛剛靠近她,就聽她大喊,“你走開!別碰我!”


    他一愣。


    其實,每次她吼著讓他滾開或者走開的時候,心裏總是會像被針刺了一下難受,但是,這和她所受的痛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吧?


    而且,經驗告訴他,如果他把他的傷露出來,童一念必然會揪住,然後痛踩,這樣,他們又沒有了繼續相處下去的契機。


    所以,就算他難受,也要忍了,表麵依然是笑容滿麵的樣子,用他的死皮賴臉包裝自己,以換取繼續賴在她身邊的機會。


    於是,他站在床邊,戲謔地笑著,“念念,你不是怕我吧?”


    “我怕你死不要臉!”其實,她還真是有點怕的,怕他靠近,怕他做出不該做的事,而她現在毫無反擊之力。


    他卻繼續笑道,“放心!我知道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夠做什麽,我不會那麽禽/獸的,那也是我兒子不是?”


    童一念哼了一聲,“我是怕你靠我太近,讓兒子看多了你這幅尊容,長成你這邋遢樣子可就完玩了!所以你還是滾吧,別給兒子帶來壞的影響!”


    這句話,她用來勸退了賀子翔,但陸向北不是賀子翔,索性死皮賴臉賴在她身邊坐下,沒臉沒皮地蹭,“我現在真有這麽醜嗎?那也沒事,父不嫌子醜,再醜也是咱親生的兒子不是?”


    他的手臂,如兩條藤,纏上她的腰肢,她瞬間石化。


    她怎麽就忘了,他是陸向北,不是常人可比……


    她麵目僵硬,“拜托你離我遠點!你看看你的德性,有多髒!有多少細菌!總不希望把細菌都傳染到我身上來吧?”


    這,倒是引起了他的重視。


    他低頭聞聞自己的衣服,念叨,“沒味兒啊!不過,確實幾天沒換了……”因為連續幾天加班嘛,吃飯都顧不上了,還顧得上洗澡?


    “那請你先回去換衣服吧!”童一念隻希望把這尊瘟神給送走,她真的對他黔驢技窮了。


    他鬆開她,站起身來,在她以為他會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他自言自語地說,“嗯,就在這洗了吧……”


    她崩潰。


    “陸向北!……”她暴怒,剛喊完,他已經閃身進了浴室……


    餘下的話語卡在喉嚨裏,有一種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覺,人,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盯著點滴瓶裏的藥水一點一點地滴落下來,她心裏也在一秒一秒地數著時間,在她數了無數個六十秒之後,他出來了,而且是豔驚當場地出來了……


    髒衣服倒是脫掉了,沒有衣服換的他,就這麽死不要臉地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當然,腰身上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可有沒有人告訴過他,男人圍著浴巾的樣子就好像女人穿著情/趣內衣一樣,半遮半掩,欲露還羞,比全/裸更讓人浮想聯翩?


    高級病房裏準備浴巾是醫院哪個白癡出的點子……


    明明是住院治病好吧!難道住賓館!


    對眼前這個無恥到極點的男人,她含恨咬牙,移開自己的眼神,正考慮到底該怎麽樣才能驅逐他的時候,床身一動,涼意席卷了她全身……


    他居然直接躺上了她的床,搶去了她一半的杯子,還把他死章魚一般的胳膊纏上了她的腰身……


    其實她知道的,知道這個人一貫無恥;


    知道這個人會做出各種她想不到的無恥之事來;


    知道他必然會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她……


    可是,盡管這一切都是她預料到的,他還是毫無阻力地達到他的目的了……


    “噓――好暖和,好舒服,好累……”他眯著眼打斷她的咆哮,把濕潤的頭貼在她大腿處,還享受地蹭了蹭,“要不,你也躺下來,這樣被子裏會鑽風進來……”


    要她躺進去?!


    和他同床共枕!?


    “陸向北!你給我滾!”她覺得她的理智已經完全崩潰,這樣的無恥之徒隻能讓人瘋狂再瘋狂……


    ――――――――――――――――――――――――――――――――――――――――――――――――


    額,親們,前兩天更得太猛了,今天腦子有點堵,所以到現在才更,抱歉哦,還有一更晚點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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