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結束,隻不過是另一種開始(中)


    “從小我就與師兄青梅竹馬,師兄也對我禮遇有加,再加上無論在哪個方麵,師兄都比同齡人甚至是那些比他大的師兄師姐都優秀上許多,所以自小,我就認定了師兄就是那個我可以托付一生的良人。(..tw無彈窗廣告)”


    即使性格脾氣再不好,滴滴終究也是個女子,隻要是女子,就會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小心事。而滴滴的這些不為人知的小心事,今天是她第一次對外人道起。


    隻不過滴滴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傾訴對象會是她恨之入骨的三三而已。


    “但你的父親和包子兄的父親不是親兄弟嗎?那麽你們?”這是三三在武林大會上得知包子兄和滴滴師妹竟然有婚約之後就一直疑惑的事情。


    他們不是同性兄妹嗎?如果通婚的那不就是不倫了嗎?即使雙方是兩情相悅,但這種有違常理的事情就算是在現代也不能輕易為人們所接受,為什麽他們卻敢公然在全江湖人士之前公開呢?


    而三三的疑問,卻換來了滴滴一陣肆意的嘲笑。


    “哦?原來師兄還沒有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你?嘎嘎嘎嘎,也對,就憑你這種連狐狸精都算不上的女子,師兄應該是覺得你根本就不配知道他的身份吧。嘎嘎,不好意思,是我一直都高估你的身份了。”


    三三皺了皺眉頭。


    “不過,看在你成功取悅了我的份上,現在告訴你也罷”,再次擺高了姿態之後,滴滴才將真相娓娓道來:“其實伯母根本就不能生育,而師兄,隻是大伯一次出外辦事的時候撿回來的而已,所以我跟師兄之間根本就存在血緣關係。這是我們冷莊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三三大驚。


    “但即使師兄隻是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他卻從來不比冷莊的所有弟子遜色,就算是所有人都在背後說他的閑言閑語,但他待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而且也是全冷莊練功最勤奮的那一個,而就是因為師兄的這種性格,我才會對他另眼相看,甚至一度還在心裏麵暗暗為師兄不是冷莊的人這個事情感到雀躍。


    而一直待師兄如親身兒子般寵愛的大伯和伯母也是為了讓師兄遠離那些閑言閑語才將師兄交給‘黃藥穀’的黃先生和‘黃武門’的黃師父讓他去跟他們學習藥理和武藝的,雖然師兄的離開讓當時我非常傷心,但等我也夠年齡進入‘黃武門’之後,在‘黃武門’與師兄度過的那些既短暫又甜蜜的時光,我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過往的那些小女兒心事和對在她心中認定是美好事情的回憶,讓滴滴的雙眸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了甜蜜的流光。


    “原本我以為就這樣下去的話我就可以與師兄相攜一輩子的了,可是你的出現,卻硬生生地將師兄對我的所有寵愛都搶走了!”前一刻還滿臉甜蜜的滴滴突地就激動起來並望向了三三,明淨的雙眸裏,甜蜜也已經被怨恨完全掩蓋。


    “我知道在‘黃武門’的時候那個假裝成師兄侍從的人其實就是女扮男裝的你,也知道向我下藥的人其實也是你!


    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師兄才待我不再像以前那般親切;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師兄才對身邊的人愈加冷漠!


    如果是一個各種方麵都比我優秀的女子的話,我可能還會有與她一爭高下的欲望,但你卻隻是一個連武功都沒有而且隻會玩那些小孩子把戲的廢物!你根本就不配出現在師兄的身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我鬥!


    我真痛恨當時的自己為什麽沒有在‘黃武門’的時候就將你那虛假的麵目揭穿,那樣的話,以假麵目混進‘黃武門’的你就會被師父毫無條件地執行死刑,如果你在那時候就已經死了的話,可能就沒有之後的一切事情了!”


    嘶啞的聲線加上激動的情緒,滴滴就這樣將心中的怨恨對著三三吼了出來。不過代價就是吼完之後滴滴就緊接著吐出了一大口黑紅的血。


    急火攻心,蛇毒已經開始有突破脈道禁錮向身體各部位蔓延的趨勢。一邊聽著滴滴的話一邊皺緊眉頭的三三,看見滴滴話音剛落之後就吐了一口血的慘狀之後,麵容就愈加冷峻起來。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你是不是中了毒?再拖下去的話你會死的!”見滴滴竟然如此不愛惜生命三三不由得就變得憤怒起來。


    但是三三的好心卻反而更加刺激了滴滴此時的情緒。


    “你竟然說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判定!你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滴滴對著三三淒厲大吼!


    “但那些再重要的話比得上你的性命嗎!事情的輕重急緩你不會分嗎!在你現在這幅鬼樣子的情況下你不先趕緊去找大夫而卻在這裏浪費時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死的了!到時候連性命都丟了還談什麽比什麽重要!”滴滴的態度也激起了三三心中的最大憤怒,所以三三也對著滴滴來了一陣聲色俱厲的大吼。


    滴滴愣住了。


    不過滴滴愣住的眼神卻很快又被不屑和怨恨代替。


    “死?我會不會死,又與你何幹,況且其實你心裏麵肯定是巴不得我快點死的吧,那樣的話,你就少了一個障礙了。所以說,在我麵前你就不要裝得那麽偉大了,讓我看著惡心!”遠遠地滴滴就向著三三的那個方向毫無形象地就啐了一口血。


    “而且我不說,你又怎麽知道我要說的話其實是我看得比命還重的呢!就像你根本不知道你離開的那些年師兄曾遭遇過的事情一樣,就像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多麽地心疼師兄一樣。”


    說到這裏,滴滴又陷入了對悲傷往事的回憶當中。


    “你知道自你從師兄身邊消失之後我有多麽的開心嗎?因為隻要你消失,師兄就會變回以前那個我熟悉的模樣的了。


    但是我卻永遠想不到,父親會幹出那種事。


    那本應是個好日子的,師兄一年才從‘黃藥穀’回來一次,全莊的人一年才有那麽幾天聚在一起大擺筵席的日子。


    可是就在那天,原本是在外遠遊的爹爹,卻在那天晚上聯合外人一起血洗了冷莊。


    打殺聲震天,火光衝天,而躲在角落裏的我,看見爹爹就在師兄的麵前砍下了大伯和嬸嬸的頭。


    後來已經失心瘋的師兄是被不知道從何前來的一個身穿一身白衣連頭發都是白的人救走的,而爹爹他們帶領著人就隨後追去。


    最後,爹爹回來的時候就隻帶回了那個後來我才知道是‘黃武門’的黃師父的人,據說師兄則是掉落了萬丈深淵的崖底。”


    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滴滴到現在也還心有餘悸。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們所有人的生活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的。


    “師兄消失在崖底的五年間,爹爹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師兄,在外是打著‘兄弟情深’的旗號說要一定找到哥哥的遺孤,其實隻是為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而就在我每天戰戰兢兢地祈禱著師兄一定要活著卻不要被爹爹找到的時候,爹爹卻將隻剩下一口氣的師兄帶了回來。


    而現在的我回想起來才覺得,也許那時已經隻剩一口氣的師兄被爹爹殺掉了也比之後他被迫遭受爹爹那非人的折磨變得半死不活來得強。”


    說到這裏,滴滴竟落下了淚水。


    而三三卻被滴滴所說的一切嚇到了,因為她從沒有想過,這些年包子兄竟然遭受過這麽多慘痛的事情。


    “爹爹一直覬覦著冷莊的莊主之位,但在師兄消失的時候卻一直因為輿論的壓力不好公然坐上去,所以當爹爹找到師兄的時候,師兄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爹爹的墊腳石。


    既不讓世人接觸到師兄,又不能師兄阻礙他登上莊主之位,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師兄重病在床。


    所以這些年來,每天每天,已經喪心病狂的爹爹都會帶著他事先已經買通好的江湖庸醫去幫師兄‘治病’,然後每天,師兄就要被迫著喝下那些根本就相當於毒藥的湯藥。


    不敢跟爹爹叫板,所以我每天都隻能偷偷的去看師兄並為他偷偷地帶點補藥,但即使這樣卻還是無濟於事。


    在爹爹的折磨下,原本帶回來時身體還算強壯的師兄,卻硬是在半年之內就變成了一個隻能整天臥病在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的人。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那都是些無光重要的事情!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見過那時候的師兄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


    說到動情之處已經滿臉淚痕的滴滴朝著三三就大吼了一聲。


    三三低下了頭靜默不語。


    “而直到兩年前的一天,我再次去看師兄的時候,師兄就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我。”


    吼完之後滴滴稍稍收拾好了情緒就繼續說。


    “他說他當時是故意被抓的,因為他要回來報仇;而回來之後他所表現出來的順從和無能,全都是為了瞞過爹爹讓爹得放鬆警惕的隱忍不發。


    而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師兄就問我願不願意配合她將爹爹的惡行都告訴世人。


    當時我是猶豫的,因為他畢竟是我爹爹,但當我聽到師兄會與我定下婚約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我就答應了師兄加入到了他們的計劃當中。


    之後我們就在爹爹的眼皮底下一步一步實行著師兄的計劃,而且可幸的是一切事情都朝著師兄所料想的那樣順利進行著。


    可是,你為什麽要再次出現。”


    說完這句話之後,滴滴就抬起了頭再次看向了三三,然後三三看到的是滴滴再次被怨恨縈繞的眼睛。


    “既然十年之前你已經主動消失了,為什麽十年之後你還要再出現!


    都是因為你,師兄十年來精心策劃的一切心血才會全部都毀於一旦!


    都是因為你,師兄才會對我的態度才會再次改變!


    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想到與魅一起聯手卻慘遭她的折磨!


    看到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嗎?這都是因為魅威脅我一定要把你殺了我才會和她一直跟著你尋找下手的機會。可是想不到最後她竟然突然變卦將我全身脈道封住讓我不能動彈之後就把我獨自一人留在了森林裏任毒蛇撕咬!


    如果不是因為我把蛇毒強行封在了傷口周圍的話,恐怕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帶著一腔怨念死去了。


    嘎嘎嘎嘎,不過,臨死之前我卻要感謝老天開眼,竟然把你送到了我的麵前。”


    滴滴的眼角,泛起了冰冷的笑意。


    “你說的這些根本就與我無關,我從來就沒有要求過任何人為我做任何事,全部都是你一廂情願的做法和想法而已;即使包子兄他們有些事情真的是因我而起,但你就這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賴在我頭上對我根本就不公平。”聽完滴滴的指責之後,三三立刻就冷下臉來指出滴滴的偏激。


    “嘎嘎,公平?什麽才是公平?你想要我對你公平一些,那誰又層給予過我公平的對待?!所以呢,不要再說什麽公不公平的幼稚的話了,現在需要做的就隻是一邊怨恨著上天為什麽把你送到我麵前和做好受死的準備就夠了。”說完滴滴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冷笑著看向三三。


    “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何必為了我就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如果你現在去找大夫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的。”其實滴滴已經完全被仇恨侵占理智了,說什麽也是徒勞,但三三隻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時間而已。


    之前被喂下的解藥早已經起效,而且被滴滴追著的時候三三的體力已經消耗去了一半,再加上剛才耽誤了這麽多時間身上的疼痛也已經到達了一個勉強能忍受住的狀況,如果此時要再與滴滴抗衡的話,即使拚死一搏,三三知道自己也未必能夠完全抵擋住滴滴。


    所以借著對滴滴勸說的時候那一丁點的時間,三三就開始了對周圍地形的觀察。


    可是滴滴早已察覺到了三三的意圖,所以在三三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滴滴已經提劍衝向了三三。


    招招淩厲直指命門,劍劍生風勢不可擋,滴滴的確一開始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而因為之前已經受了傷再加上體內的疼痛,即使拚盡了全力,除了拚盡全力集中精神躲閃,三三什麽都幹不了。


    故意被滴滴刺中一劍,然後三三看準時機狠狠地用身體撞向了滴滴。


    毫無防備的滴滴被撞飛之後,倒地的三三才能暫時歇息一下。


    熟悉的場麵就如上次對陣著魅一樣,這次三三依舊不久就已經全身傷痕倒在了血泊當中。


    隻不過上次是中毒失去了意識,這次是腦袋清醒地忍受著蝕骨的疼痛。


    全身都好像被針刺一樣,已經倒在地上的三三隻能依靠著不停地翻滾著身體來不停轉移身上的疼痛。


    被撞飛的滴滴再次吐了一大口黑紅的血,細心一看,皮膚腐爛的麵積也已經蔓延到了衣服底下。滴滴差不多到極限了。


    “嘎嘎”,不用費心抹去嘴角的血跡,因為她已經沒有嘴角了,“看來你也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呢”,滴滴望著在地上不停翻滾的三三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就讓我幫你結束那痛苦的生命吧。”說著滴滴就再次站起來提著劍向三三而去。


    “茲茲茲……”劍劃拉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近,但是三三卻再也沒有精力去應對了。


    終於到達三三所在的地方,然後就在三三的正上方處,滴滴向著三三的頭部就舉起了長劍準備落下。


    而在劍就要接觸到三三的一瞬間,“砰”的一聲之後,剛剛還站著的滴滴就已經被一掌拍飛到了不遠處。


    落地的滴滴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而揮出那一掌的,則是站在了滴滴剛才位置的慕容覺。


    “哎喲,小慕慕你怎麽就這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你看,竟然一掌就將人家打飛而且人家還直接暈死過去了,你可真是狠心啊!”隨後出現的周思寧一邊慢慢地踱步走來一邊似抱怨地指責著慕容覺。


    不過周思寧不說還好,一說,就激起了慕容覺的憤怒。


    “這都是誰的錯!明明剛剛是某人叫我在一邊看著就好了,說他會看著情況及時出手的,但直到剛才這麽千鈞一發的情況,你竟然還是袖手旁觀!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內心無比緊張的慕容覺對著前來的周思寧就一陣大罵。


    而罵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逾越了的慕容覺,之後就蹲下了身子查看起三三的情況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哎喲,小慕慕你不要這麽生氣嘛,我這不剛想出手你就已經搶先了一步了嗎?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成功搞定了,你就原諒我嘛。


    而且羌蟲看中的女人究竟是怎樣子的,一路上我們都不是看著嗎,剛才也隻是為了看一下她在麵對致命危險時會有什麽反應而已。”


    解釋完之後,周思寧就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還在地上不停打滾的三三。


    “鞭傷一處,是最嚴重的傷口;劍傷無數,不致命卻出血過多;兩個手掌均有骨折的症狀,現在應該已經抬不起來了。


    而重點是,她的身上竟然有兩種蠱,一種是潛伏了較長時間的,暫不能得知蠱的種類;一種是剛剛才被下到身上的,是‘魂蠱’,她現在身上的疼痛,就是因為這種蠱蟲在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神經。”探明白三三身上的狀況之後,慕容覺皺著眉頭向周思寧說明了一切。


    “果真是個有趣的女人呢。”周思寧意味不明地感歎了一聲之後就蹲下身子抱起了三三。


    “那個女人怎麽處理,需要滅口嗎?”慕容覺問欲離去的周思寧。


    “就讓她在那呆著吧,免得弄髒手。”說完周思寧就抱著三三離開了。


    慕容覺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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