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驚呼。


    鄭瀚托著禮盒的手也是一顫。


    從打開的盒蓋裏,赫然探出一個蛇頭,本來那條蛇暈乎乎的冬眠著,鄭瀚把盒子搖來搖去將它吵醒了,不耐煩的探出頭,因為鄭瀚是俯下臉去掀盒蓋,陰森林的紅信幾乎伸到他臉上。


    劇組那些膽小的女生已經驚叫著四處躲閃了。


    天寵也是眼瞳一縮,如果不是鄭瀚好事,而她又有防備,此時掀開盒蓋的就是她了。


    不是她預先知道盒子裏裝的什麽,而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收到不少古怪的禮盒。


    老實說,剛開始收到粉絲們送來的禮物,她是相當開心的,記得那是個晚上,她歡喜地親手打開第一份禮物,裏麵倏地彈出一個染著血的骷髏頭,伴隨著恐怖的鬼叫,當時嚇得她不輕。


    然後,她就謹慎多了,禮盒裏的東西也越來越惡心,有臭襪子、髒內褲、撕成碎片的布娃娃,有一次是小潔開的,裏麵是隻死老鼠,夾雜在普通禮盒裏,根本不好分辨,後來她索性全扔掉,根本懶得看了。


    這次更好,直接升級成活物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送禮盒的人絕對是她的狂熱粉絲,因為簡直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連她今天來錄製節目都跟過來,天寵遠遠瞧著鄭瀚,嘴角勾起難以察覺的笑。


    活該!


    鄭瀚也算是反應迅速,片刻的錯愕後,立刻伸出兩根手指,狠狠鉗住那條蛇的七寸,將它從盒子裏拎出來,蛇身扭曲著,在他手底撲騰。


    “啊!”房間裏又是一片女人慘叫。


    天寵也故作害怕的樣子,拉著小潔躲得遠遠的。


    鄭瀚拎著已經軟趴趴的蛇,挑眉瞧她,在一群花容失色的女人當中,倒有幾分英雄氣概。


    “蘇寵兒,看不出你的粉絲這麽貼心,這蛇肉可是大補啊。”


    “你喜歡就拿去吧。”天寵佯裝捂臉。


    電視台工作人員急匆匆趕過來,齊心協力把那條蛇處理走了。


    一屋人驚魂未定,鄭瀚洗淨手,淡定地坐到天寵身邊,壓低音量問:“是你準備的?”


    “我才沒那麽無聊。”


    “你早知道裏麵有那玩意兒?”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天寵暗笑。


    鄭瀚也不傻,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一百塊,你果然相當招人愛啊。”


    愛和恨本來就在一線之間,兩人互視一眼,心知肚明。


    “托你的福。”


    天寵清楚記得,她收到第一件禮物,是因為鬧出劈腿事件,輿論一片指責之後,未必說一定和鄭瀚有關,但他絕對是罪魁禍首。


    念及此,她沒好氣瞪了鄭瀚一眼:“鄭同誌,你不覺得我們八字相克嗎?每回遇到你總沒好事,我覺得我們應該還是保持距離。”


    鄭瀚邪邪一笑:“沒好事?你這是怪我第一次撞壞了你的好事?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還有,我不是同誌,我的取向很正常的,要不要試試?”


    “死開,你給我惹的那些麻煩又怎麽算?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禮物,沒準就是你的腦殘粉送的,拜托你管好……”


    話還沒說完,經紀人和節目導演進來,天寵狠狠瞪了鄭瀚一眼,“等會上節目,離我遠點,也別說你認識我!”


    鄭瀚挑唇,不置可否。


    兩個劇組分別出去為新劇作宣傳,然而遊戲環節,還是遇上了。


    兩個劇組麵對麵站著,鄭瀚那邊是兩男兩女,天寵這邊是一女三男,眾星捧月的搭配。


    “相信不用我再介紹了吧,聽說你們兩個劇組相當有淵源啊。”


    主持人風趣的說,因為事先說好了不提緋聞,所以問得相當含蓄。


    “是啊,鄭瀚在我們劇中客串了一個角色,差點逼得我這個皇上退位,劇中的女生又都為他傾倒,給我不小的壓力呢。”潤哥圓滑的回答。


    “潤哥過獎了,你才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努力的目標。”鄭瀚難得謙虛。


    “兩位現在惺惺相惜,一會遊戲的時候,可不能手軟哦。”主持人笑著打趣。


    “哇,好結實哦!聽說瀚哥你非常喜歡健身,平時最喜歡什麽運動呢?”某女主持人捏捏鄭瀚壯實的手臂,佯裝花癡的問。


    還用問嗎?


    恐怕是床上運動吧?


    天寵暗中撇嘴。


    聽到鄭瀚四平八穩的答:“俯臥撐。因為這種運動簡單易行,哪怕是拍攝中途,都可以隨時做上幾個,既可以鍛煉身體又經濟環保。”


    “哦?”女主持誇張地說:“一分鍾可以做多少個啊?可以當眾表演一下嗎?”


    鄭瀚也不含糊,當下脫了銀灰色外套,露出裏麵黑色馬甲,他瀟灑地俯下身做了十來個俯臥撐,然後收起一隻胳膊負在身後,單手又撐了十幾個,修身白襯衣下包裹的肌肉遒勁的鼓起,極具力感,臉孔俊美,姿態矯健,惹得台下的女生輕呼連連。


    “八十五、八十六……哇,鄭瀚你一分鍾做了八十八個俯臥撐,而且後麵幾十個都是僅憑單手做的。”女主持一臉崇拜,鄙夷地瞧了眼男主持:“換作他恐怕連十個都做不到吧?”


    男主持忿忿地擼起袖子,然而趴下做了幾個就哀聲歎氣的站起來,惹來一片笑場。


    “果然是業精於嬉荒於戲啊。”


    鄭瀚隻是微微喘了幾口氣就調整了呼吸,淡淡一笑,不得不說他短短兩年便迅速飆紅,還是有某些實力的。


    “那是當然。”他不溫不火的說:“其實我以前也是疏於鍛煉,不過某天有人問我,能不能一口氣連做五十個俯臥撐不喘氣呢,於是我試了一下,發覺真的不行,於是我發奮圖強,然後就做上癮了。”


    主持人當然不肯放過這明顯的奸情意味,哇了一聲問:“可以問一下,那個人是誰嗎?”


    “一個朋友。”鄭瀚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要死不死的偏偏往一側的天寵瞄過去,主持人注意到了,眼睛跟著一轉:“我們認識嗎?”


    “她今天也來了節目現場嗎?”另一個主持也壞壞地追問,同時往天寵的方向瞥了一眼。


    天寵心中一個咯噔,暗想鄭瀚你個缺心眼的,自個犯傻就算了,幹嘛總帶上我,攝像師也機靈地給了她一個特寫,她不動聲色地笑著,鏡頭下一雙盈盈水眸,其實已是暗流洶湧。


    還好鄭瀚一個大喘氣後說:“她來不了,其實那是我一個緬懷的故人,她永遠活在我心中。”


    天寵心中靠了一聲,鄭瀚你這個賤男。


    還好下麵的節目沒出什麽紕漏。


    但是做遊戲時,又出狀況了。


    有一個環節是銜紙杯遊戲,天寵覺得節目組肯定是故意的,並沒有按兩個劇組之間劃組,而是抽簽決定,她很糟糕地和鄭瀚分到一組。


    遊戲很簡單,兩人一組,男女交替配合,將紙杯內的水傳遞到下一個人嘴中的紙杯裏,後一人將紙杯內的水再倒入小水缸內,在限定的時間內,誰缸內的水最多就算贏了。


    “沒辦法,看來我們緣份天注定,想躲也躲不了。”鄭瀚笑咪咪地瞅著天寵說。


    “那就請你多多關照了,隊友。”


    天寵心說,不怕神一樣的隊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我們倆真是冤孽。


    遊戲開始,鄭瀚顫巍巍地叼起一杯水,不試不知道,這完全是個技術活,就算你有再好的體力,在這杯小小的水麵前也是沒轍,還好他仗著身高的優勢,慢慢地將臉湊到天寵麵前,天寵銜著紙杯,看到鄭瀚那張邪魅的臉孔越壓越近,溫熱的鼻息一陣陣吐到她臉上,她下意識地頭一偏,水灑了下來,幸好她穿著防護服,否則潑得滿身都是。


    另一組人已經穩穩地將小半杯水注入水缸,主持人過來替他們打氣:“加油啊,另一組已經旗開得勝了。”


    鄭瀚以眼神示意:笨蛋!


    天寵還他一個白眼。


    是誰設計的這個節目,真是欠扁啊。


    燈光明亮的舞台上,隻見高大邪氣的男孩和精致俏麗的女孩親昵地倚在一起,男人側下臉,女孩歪著頭,四目相對,無比的含情脈脈。


    這組節目,他們不幸落敗。


    “死女人!”令人意外的情況發生了,台下的觀眾席中,突然有個女生跳起來,在兩人臉挨臉的時候,狠狠朝台上扔了樣東西。


    她坐在前幾排,離兩人的距離很近,那樣東西不偏不倚向台上飛去。


    是一個雞蛋,幸好還沒擊中目標就落了下來,摔成一攤蛋黃。


    保安迅速反應過來,衝過去將準備繼續扔雞蛋的女生控製住。


    “壞女人,賤女人!”女生情緒激動的大叫:“你那樣傷害鄭瀚哥,還有臉在他麵前惺惺作態!”


    一片嘩然,天寵和鄭瀚的緋聞雖然壓下去了,不過發生不久,很多人都是記憶猶新的,老實說,坐在這裏的觀眾見他們同時出現,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抱著一絲看熱鬧的心理,這一幕讓他們的八卦因子迅速活躍起來。


    而且,台下有很多都是鄭瀚的忠粉,千裏迢迢趕來捧場的,因為之前的劈腿事件,本來就對天寵有心結,她最近又和任勳宇打得火熱,這是甩了鄭瀚的節奏嗎?剛才見他們在台上親密的互動已經有些不滿,這枚雞蛋象是導火索,把她們的負麵情緒都調動起來,矛頭一致轉向天寵。


    太可恨了,拋棄鄭瀚轉投任勳宇的懷抱就罷了,又故意勾引他,真是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雖然有保安壓鎮,可粉絲團太多了,一時間顧不過來,有幾個情緒激動的已經到台前破口大罵,好象想撲上去的樣子。


    事態發展隻是一瞬間,台上的鄭瀚和天寵甚至還站在一起,連紙杯都拿在手中,沒來得及放下。


    天寵無語地瞥了對方一眼,果然遇見他準沒好事!


    關鍵時刻,鄭瀚眉峰一擰,看著台前的幾個女生低喝:“都給我安靜!”


    通過耳麥傳出來的聲音和他的名字一樣震撼,男孩眼神下瞄,玉樹臨風的身姿,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


    剛才聒噪聲響立刻啞了。


    “你是我的粉絲?”鄭瀚瞧著領頭鬧事的那個女生問。


    那個女生還被一個保安押著,正準備掙紮呢,對上他的眼神,茫然地點點頭。


    “那你應該清楚我和蘇寵兒的關係吧?”天寵睨了眼鄭瀚,覺得他現在的神態可以稱得上和藹。


    女生瞅著他,咬著嘴唇沒有吭聲。


    鄭瀚又扭頭對著其他幾個女生循循善誘:“你們有誰知道?”


    “你們是好朋友。”其中一個弱弱的說,前段時間那麽鄭重的聲明,澄清過他們之間的關係,關注他的人都知道。


    雖然在娛樂圈,好朋友也是個挺曖昧的詞,但至少劃分出男女朋友的界限啊。


    鄭瀚親切的一笑:“很好,這位小妹妹,謝謝你的支持,等會錄完節目之後,你可以找工作人員拿一張我的親筆簽名照片,既然今天聊到這個話題,我就再重申一次,我和蘇小姐是很好的朋友,前段時間外界對我們的關係有些誤會,給她造成許多不必要的困擾,咱們做男人的總得拿出點風度不是?錯了就要認,借今天這個節目,我向她道個歉,你們要是支持我,也得給她賠個不是啊,否則傳出去,人家還以為我鄭瀚的粉絲團有多麽不講道理。”


    這是澄清、道歉,還是表白?


    片場安靜了片刻,似乎都沒想到鄭瀚會這樣說,不過有他出馬,局勢的確很快控製下來。


    錄完節目,兩撥人馬分別進入後台,鄭瀚不疾不徐跟在天寵旁邊,見她沒吭聲,主動開口:“喂,怎麽說我今天也幫了你了這麽大的忙,連句謝謝也沒有?”


    “謝了。”天寵從善如流。


    “一句謝謝就完了?”鄭瀚傲嬌了:“要不是我,你恐怕已經被那些女生撕了。”


    天寵一嗤:“要不是你,我會攤上這些事?”


    說著兩人一起鑽入某間房,剛才鬧事的女生正被扣在裏麵,聞聲抬頭看著他們,眼圈紅紅的。


    “鄭瀚哥,是我好心做了錯事,你原諒我吧。”


    “你真是鄭瀚哥的粉絲?”天寵微笑著搶先開口問。


    女孩猛點頭,晶瑩的眸子一閃一閃,甭提多委屈了,和剛才演播廳發飆的模樣判若兩人。


    天寵笑得甜美。


    “金娜,20歲,某影學生,曾獲得某市形象大使大賽亞軍和2013年內衣模特大賽季軍,還在多部影視作品中飾演過丫鬟甲、路人乙等角色……”欣賞著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促狹地瞅了眼鄭瀚:“鄭瀚哥,你的粉絲質素真高哦,好生讓人羨慕啊!”


    鄭瀚配合地揚揚眉:“總算承認你素質低吧?現在就算你哭著求著加入我的粉絲團,也沒名額了。”


    金娜的臉色已經灰敗了,本來紅紅的眼圈擠出幾滴淚,不得不說她這幾個大獎並非浪得虛名,此刻淚眼朦朧,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說吧,誰指使你來的。”天寵也懶得逗她了,直接了當的問。


    “鄭瀚哥,我沒有。”金娜卻淚眼婆娑地瞅著鄭瀚發嗲。


    還好鄭瀚也是見慣美色了,不是輕易打動得了的,痞笑著反問:“你沒有什麽?讓我猜猜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沒有受人指使,還是想向我暗示沒有穿內衣啊?”


    “鄭瀚哥,人家可是內衣模特季軍呢,讚助商怎麽可能讓她如此寒酸呢?還是你想親自讓她脫衣以示清白?”


    兩人一唱一和,說得那個歡樂啊,完全不顧人家女孩在那裏哭哭啼啼的。


    “鄭瀚哥,人家可是你的忠粉呢,這樣子為你,看她哭得那麽可憐,嘖嘖,連我的心都要軟了,你不心疼啊?”天寵又問:“警察還在外麵候著呢,你說我是讓人把她帶走呢,還是給你個麵子讓你處置啊?”


    “誒,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她剛才故意傷人,聚眾鬧事,電台都錄下來了,就算我想保他,也沒這個本事啊。”鄭瀚一本正經地說。


    金娜心裏是有些害怕,但又覺得自己不過扔個雞蛋而已,哪有他們說的那樣嚴重,所以隻是抹著眼淚不吭聲。


    然後突然聽天寵說出一個人名,她怔住了,因為之前兩人插科打諢,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這一下連抽泣的動作都忘了,猛然抬頭盯著他們。


    過了一會她才想起裝傻,重新低下臉。


    “是不是她指使你來的?”天寵咄咄逼人地問:“還有那些恐嚇禮物,是不是你們送的?”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金娜抽泣著說:“鄭瀚哥,這回是我錯了,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是我一時糊塗,想替你出口氣,和任何人無關。”


    看不出她還是挺有義氣的,這樣子是打算自己認了。


    不過天寵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轉身朝外走。


    “行吧,鄭瀚哥,這回算你欠我個人情,你的粉絲你自己處置吧。”


    鄭瀚為難地看著這個淚包,這個人情他可以不要麽?


    幾分鍾後。


    鄭瀚在後台追上女孩。


    “一百塊,你真的覺得是她做的?”


    天寵眸光淡淡:“不相信?還是舍不得了,想袒護她?”


    鄭瀚邪邪一笑:“吃醋了?這樣吧,你答應做我的女友,我替你出這口氣。”


    天寵靜靜望著他,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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