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tw棉花糖小說網)


    於芳微胖的身影出現在廚房,她這個年紀,本來就睡不好,昨晚惦記著寵兒的事,更是轉輾難眠,好容易見天色泛白,索性起床,想給寵兒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雖然前幾天她也是按天寵的口味來做飯的,可知道她是寵兒後,這意義又完全不同了。


    麻利地在廚房忙碌,她唇角始終泛著淺淺的笑意。


    沒用多少時間,一頓豐盛的食材出現在流理台上,幾乎是六七個人的食量了,品種更是五花八門,中式西式都有,她看看時間,離天寵起床的時間還很早,不過她想了想,把食材仔細蓋好,隻把小米粥開著小火熬著,解下圍裙去了樓上臥室。


    此刻,女孩臥室裏。


    愛情動作片還在激情上演,兩具年輕的身子緊緊交纏著,耳鬢廝磨,細細的喘息,冬日寒冷的清晨,都似被他們點燃。


    男人俯身含著女孩的唇,與她激烈的交吻,一邊熱烈地動著……


    女孩已經被熱情而陌生的情欲焚燃得說不完整一句話,玲瓏的身體磨蹭著男人,不停顫抖著。


    兩情正酣的時候,門邊傳來細微的扭門聲。


    聲音不大,但是門邊的人很有耐心,沒有轉動開門鎖,又反複扭動了幾下,執著地不肯離開。


    門外的於芳疑惑地握牢門把,她昨晚隻是帶上門了啊?怎麽扭不開呢?


    她把耳朵貼到門板上,臥室的隔音很好,不過她似乎隱約聽到裏麵傳出細微的動靜。


    “寵兒,你醒了麽?”她試探地敲了下門,輕聲問道。


    反反複複地動靜,終於驚動了正沉醉在情欲中的兩人。


    男人先醒覺地停下動作,女孩隨之一驚,繃緊身體,一動不動貼緊男人。


    然後,於芳的聲音隔著門板鑽進來。


    “於媽!”女孩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低語,因為緊張,指尖掐進男人手臂都沒覺察到。


    甚至說不出來為什麽要緊張,一種捉奸在床的心虛。


    “別怕。”男人安慰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怎麽辦?”女孩俯在他肩窩,咬著他耳朵低聲問。


    許是沒聽到什麽反應,於媽又輕輕敲了一下門:“寵兒?”


    女孩屏住呼吸,但她是緊緊靠在男人身側的,兩人身子還連在一起,因為緊張自然地收縮,給予男人最深的刺激。


    在她驚愕中,男人托著她,身子又緩緩動起來。


    “大哥……”她慌地用小手惱恨地掐著他:“外麵有人!”


    然而,男人惡趣味地堵住她的嘴:“我知道。”


    他就是故意的……


    沒聽到屋內的回音,於芳站了一會就走了,雖然是有些奇怪門怎麽鎖上了,卻也不會做出敲門吵醒她這麽不人道的事。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天寵才下樓來,彼時男人已穿戴齊整,優雅地坐在桌旁,正胃口很好地抿著小米粥,看見她下樓,停下手中筷子,黑眸噙著幾分笑,一瞬不瞬地鎖牢她。


    天寵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褪去,看上去粉嫩嫩的,嚴肅地抿著小嘴,拖著酸軟的小腿,慢慢踱到他身邊,男人立刻貼心地替她拉開座椅,她毫不客氣地坐下去。


    “想吃什麽?”男人殷勤地替她拿過筷子:“中式西式都有,我去替你拿。”


    “我自己來。”她奪過碗,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不解氣,她又白了男人一眼,其實這一眼含嬌帶嗔的,說是打情罵俏更貼切。


    男人唇角淺淺勾起,壓低音量:“還以為你又會睡到中午才起來呢。”


    “你還說?”她瞪起眼,正準備趁亂擰他一把,於芳從廚房裏望到她,笑著走出來:“寵兒,昨晚睡得好麽?”


    “嗯,挺好的。”她趕緊收回伸出一半的小爪子,規矩地坐直。


    男人眉眼一彎,倏地伸出大手掌,不動聲色地在桌下握牢她。


    “正好,剛起鍋的餛飩麵,你趁熱吃。”於芳將一個大碗擱到她麵前,扭頭看了眼阮天縱:“三少,我再去給你下一碗。”


    “這麽多?”她看著那個超大號麵碗有些咋舌,不過聞起來真的很香,小手還被男人捏著,她隱含威脅地轉過眼:“大哥,不如分你一半?”


    “也好。”男人的大掌又在她手心摩挲了一下,才淡定地鬆開:“體力活消耗大,真餓了。”


    天寵縮起手掌,掌心被他蹭得癢癢的,更氣人的是他這句話,雖然是很小聲說的,但於媽還在這兒呢,萬一聽了去,該多難為情啊,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剛瞪起眼,男人已經拿起湯匙,若無其事地挑著麵條。


    “於媽,不用另下了,我和她吃一碗就好。”


    於芳點點頭:“行,還有其他東西,我去給你們端來。”


    看著於芳鑽進廚房,天寵才猛地伸手,在男人腿上狠狠擰了一把:“討厭……”


    男人眉峰一擰,卻沒動,任她揪著,隻是俯過臉來含住她的唇瓣,輕輕吮吸。


    他們倆背對廚房,可是這樣明目張膽地,天寵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手底的勁頭卻軟了,還本能地伸出舌尖,微微仰起臉,想迎上他的。


    男人靈巧的舌尖隻是一挑,剛剛和她纏繞到一起,就倏地分開,伸手端起桌上的麵碗,一塊餛飩塞了進去。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本來正品嚐美味的舌尖裹住一個麵團,天寵鼓著嘴,惱羞成怒的小模樣特別滑稽,後知後覺地扭頭,於芳端著個托盤走過來。


    又是一個媚眼殺過去,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於芳的效率很高,沒過一會,餐桌就被各色食物填滿了,她也在桌邊坐下來,麵對麵看著天寵:“寵兒,多吃點。”


    正吃著麵條的男人眉梢一挑,隱約想到什麽,銳利的眸子瞥她一眼。


    天寵渾然未覺,隻是被於芳看著有些不自在,顧左右而言它:“思思姐呢?”


    “哦,她還在睡。”


    “好象幾天都沒看到思思姐了呢。”說到這,天寵想起前晚的事,若有深意地瞅了眼身邊的男人:“大哥,哦?”


    男人鎮定地又拈起一塊餛飩,塞進她正張開的小嘴中。


    “專心吃飯。”


    對麵的於芳笑咪咪瞅著這一幕,時光仿佛又回到天寵失蹤之前,念頭一轉,她突然想起這幾天以來的不對勁,眼神閃爍開來。


    陳思思出現在客廳時,男人已離開多時,天寵正準備出門,她找出以前的一個皮包,阮天縱把之前扣留的卡還給了她,還留了不少現金,所以是不愁沒錢用,她低頭翻著包裏的東西,看還有什麽遺漏的。


    “思思姐。”抬頭看到陳思思,天寵笑著打了聲招呼,看到後者眼皮紅腫得厲害,不由問道:“你的眼睛怎麽了?”


    “沒什麽!”陳思思下意識側過眼,還抬手想遮住眼睛:“昨晚沒睡好。”


    這一動,她蹙起眉,很難受地樣子,哼了一聲。


    “怎麽了?”天寵敏銳地察覺到了,眼光滑到她肩上:“你胳膊受傷了?”


    “可能昨晚睡姿不對,壓到胳膊了。”陳思思單手扶住肩膀,好象真的傷得不輕的模樣。


    天寵好心放下包。


    “我幫你看看。”


    完全是下意識的感覺,她認為如果隻是單純的肌肉拉傷,她是絕對可以幫忙的。


    陳思思似乎想婉拒一下的,看她放下包走近,也不客氣了,抬起胳膊,任她握到手中。


    天寵扶著她的手腕,輕輕扭動了幾下。


    “是這裏疼麽?”


    “哎喲……”陳思思疼得直抽氣,臉蛋兒糾結成一團:“疼……”


    天寵五指屈伸了幾下,在她胳膊上揉捏著。


    “疼疼……”按到肩膀時,陳思思又大呼小叫起來。


    天寵眸光一閃,正好陳思思穿的是件圓領打衣衫,扯著她的領口往外一拉。


    “嘶……”


    陳思思五官一抽,天寵的視線也落到她肩頭,小眉頭擰起來。


    “思思姐,怎麽會這樣?”


    她肩頭一片烏紫,經過一晚,捏傷的部位全部青出來,女孩皮膚白皙,那片淤痕看上去慘不忍睹。


    更讓天寵懷疑的是,這傷痕一看就是人為,不可能是睡覺壓出來的。


    “誰把你弄成這樣?”她又問。


    陳思思目的達到了,抿緊唇,一句話也不說,可是神情楚楚可憐,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


    天寵腦筋一時沒轉過彎來,慷慨激揚地說:“思思姐,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讓大哥替你出頭。”


    “不要!”陳思思著急地拉住她,這時於芳走出來,見狀也奇怪地說了一句:“是撞到哪裏了麽?昨晚回來還好好的……”


    昨晚?


    天寵小腦瓜轉了轉,再看看陳思思欲擒故縱的神色,模糊地想到些什麽。


    “你等會,我去給你拿藥油。”於芳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天寵讓陳思思在沙發上坐下來,站到她身側,輕輕捏著她受傷的部位。


    “呀……”隨著她的手部動作,陳思思高一聲淺一聲地叫起來。


    “大哥怎麽會把你傷成這樣?”天寵又是一下按下去,不動聲色地問。


    “他也不是故意的……”陳思思話音未落,仿佛意識到什麽,倏地停下來,朝她仰起臉:“心心……”


    天寵裝作沒聽見,手底一使勁,後者一聲慘叫:“哎喲……”


    “到底怎麽回事啊,思思姐?”天寵笑得很甜,但是手中的力度卻猛地加重。


    煩死她了,有話就說嘛,賣什麽關子嘛?


    “啊啊……”陳思思隨即又是一聲慘呼,臉色疼得發白,襯著她浮腫的眼皮,怎麽看怎麽憔悴。


    她原本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吹噓一下,讓天寵誤會她和三少之間有何曖昧,讓對方知難而退,不要自作多情的,哪知道這招苦肉計把她自己害得不輕。


    天寵的蠻力一使出來,不是幾個人受得了的,何況她這胳膊是真疼,哪禁得起她這種捏法。


    “心心,不用幫忙了,我好多了。”她想把胳膊抽出來,可是天寵抓著她不放,大有不問出答案不放手的氣勢。


    “思思姐,你這扭傷,一定要把裏麵的淤血散出來才好得快,你忍著點疼啊,我再幫你揉揉,別怕,我會很輕的。”口裏這樣說著,她又是一使勁:“你該有多惹大哥生氣,他才把你傷成啊?”


    “心心……這是大人間的事……你不懂的。”陳思思疼得冷汗直冒,邊吸著氣邊勉強笑著說,語氣間隱隱流露出女孩的嬌羞,幾分甜蜜,幾分得意:“天縱哥……他也是無心……啊……”


    天寵有些不高興,她倒不是懷疑男人,隻是覺得女人此時的神態極其礙眼。


    你們是大人?


    那她就是少兒不宜了?


    沒有哪個女孩會喜歡聽另一個女人吹噓和自己男人如何如何。


    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欠收拾!


    正好她手中握著對方的把柄,多好的機會啊,也不手下留情了,手肘擱到她的肩窩,隻是稍微加了那麽一點力。


    “啊……”


    陳思思爆發出一聲慘叫,剛醞釀的一句挑撥也咽回嗓子眼,疼得直抽搐。


    於媽剛好找出藥油,風風火火地跑出來,見狀大吃一驚:“怎麽了怎麽了?”


    天寵伸出手。


    “於媽,藥油給我。”


    見她作勢擰著藥油蓋子,陳思思嚇得往旁一躲,半邊胳膊已經沒有知覺了,估計揉完藥油她的胳膊就廢了,忙不迭地說:“心心,謝謝你了,我真的沒事了。”


    她還想揮揮胳膊作個樣子的,可是實在是有心無力,連小指頭都不聽使喚。


    偏偏天寵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小模樣,大眼睛眨得很真誠:“思思姐,大哥要是知道把你傷成這樣,一定會內疚的,我替他幫你搓一搓。”


    聞言於芳的嘴張了張,什麽情況?


    她忍著沒問。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思思也無心再吹噓什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看著陳思思落荒而逃,天寵才拍拍手,順手將藥油遞回於芳手上,臉上還是甜甜的笑,仿佛順口問了一句:“於媽,思思姐和大哥很熟呀?”


    於芳瞥她一眼,到底相處近十年了,裝作沒聽出她的心思,若有深意地說:“是啊,去年我還聽老爺子提起,陳小姐不錯,有意思替三少撮合撮合。”


    天寵一怔,如果剛才陳思思的那番舉動,還可以笑著當她是一廂情願,於媽這句話則令她愉快的心情開始沉悶。


    “什麽時代了,還興包辦婚姻?大哥要看上思思姐,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她不甘心地小聲嘀咕。


    於芳存心點醒她,也淡淡說:“話也不是這樣說,我看三少對陳小姐也是不同的,畢竟這麽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在我們家出入自由的女人,感情的事,並不一定要轟轟烈烈,有時也要講個水到渠成。”


    天寵張張嘴,很想問那我呢?可是看到於芳若有深意的眼神,生生把這句話壓下去。


    她很奇怪,她在這裏也住了好幾天了,為什麽於媽就沒想想,她也是一個女孩子。


    莫名其妙住在一個男人家中。


    三少對她更是不同。


    還是說,在別人眼裏,她隻是三少的妹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


    a大。


    天寵從出租車裏鑽出來,快到中午了,冬日的陽光折射在校門前幾個鍍金大字上,金光閃閃,她眯著眼,望著麵前肅穆嚴謹的學校大門。


    昨天和杜雯雯聊過後,她從對方口中套出不少信息,很奇怪地,有些事對方還沒開始說,她心底就隱約就浮現出來,那種感覺很怪,好象曾經看過的電影,雖然沒有身臨其境,可是那場景已深深蟄伏在腦中,她突然地就心血來潮,想來這裏看看。


    校園的林蔭道上,三三兩兩走過捧著書本的學生,還有卿卿我我的小情侶,可能是上課時間,人並不算很多。


    她在路邊的一條長凳坐下來,看著來往的人群,腦中又出現那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就象一塊雜亂無章的拚圖,很多熟悉的碎片,卻怎麽也拚湊不起來。


    “阮阮?”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一個聲音傳過來。


    仿佛一陣風,跑過來一個男孩,她甚至都沒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已經席卷到她麵前。


    是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她仰麵望向他,樹葉篩下的光影中,挺拔的少年眸光灼灼,眼底的光芒熱切衝動,一如青春的顏色。


    周睿大口喘氣,臉色因跑得太急微微泛紅,他遠遠看到女孩坐到這裏,腦袋一懵,幾乎下意識地就跑過來了,望著麵前這個女孩,精致可愛的眉眼,吹彈可破的肌膚,記憶中回想無數的俏麗容顏,激動得胸膛起伏。


    “阮阮?真的是你?”


    相比之下,天寵的樣子就淡定得多,淡漠地抬眸:“你認錯人了。”


    她一開口,周睿卻更肯定了,他早已習慣天寵的冷淡,那聲音,那表情,這些天來一直令他魂牽夢縈。


    他一屁股坐下去,可供兩人的長椅,天寵獨坐在中間,他一擠進去,她不得不往旁挪了一下,可是周睿卻沒容他離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已被他大力一扯,擁入懷中。


    “阮阮,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天寵輕易就可以推開他的,可是她蹙了蹙眉,男孩此刻的反應很激烈,兩隻胳膊有力地擁著她,臉埋在她的頸側,激動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那種熱烈而張揚的情感,一看就是發自內心,很易惹人共鳴。


    和阮天縱一見麵就熱烈地吻著她,仿佛要把她揉碎吞進懷中那種熱情又有些不同,周睿的情感比較純粹,也許他也想吻著她,訴說他的思念,但畢竟不是戀人,怕操之過急,反而引起女孩反感。


    所以就這樣擁著她,感受她的存在,聞著女孩芬芳的氣息,他已經很滿足了。


    寧靜致遠的大學校園。


    悠長靜謐的林蔭道。


    微風輕輕鼓動樹葉。


    熱情相擁的年輕男女。


    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光。


    年輕真好,戀愛真好,肆無忌憚揮灑的情感真好!


    純美的時光,仿佛一幅畫。


    似夢,又不是夢,周睿好希望這一刻能是永久。


    可惜,隻是那麽片刻,天寵推開他。


    “你認錯人了。”她說得也很不留情,俏臉不怒也不嗔,可是周睿被她的疏離傷到了。


    心又開始鈍鈍地疼,他想起天寵去世的傳聞,看著麵前那張精致的小臉,問得很小心:“那你是誰?”


    “陌生人。”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麽?”見她作勢準備站起來,周睿趕緊問,下意識又扯住她的小胳膊,少年溫潤的眸底蓄滿誠懇。


    他不管了,無論眼前這個女孩是否天寵,他不會再任她在自己眼前溜走,他不能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天寵瞥了眼自己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臂,眼光很淡,這男人一定是寵兒的熟人吧?她不怪他的孟浪,卻不知道,這種淡淡的神色,幾乎要令眼前的男孩為之瘋狂。


    太象了,完全和他心中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放手。”天寵繃著俏臉。


    周睿當然不情願,可是看到女孩眼中的冷色,訕訕鬆開,不過當然不肯離開,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天寵的步子比他短,自然擺脫不了,索性停下來,嫣然一笑:“你和天寵是什麽關係?”


    聽到她主動搭訕,周睿簡直受寵若驚,雖然這句話從她嘴中說出來很奇怪,可是她能說出天寵的名字,一定是認識的,又打量了她幾眼,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是她的孿生姐妹?”


    天寵笑而不答,隨你怎麽想的神態。


    周睿激動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激動,他連天寵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一直耿耿於懷,而且和許多人一樣,根本不相信這個事實。


    如今看到麵前的這個女孩,完全是天寵的翻版,神態、語氣、動作,甚至血緣都是如出一轍,心理上直接把她們當成一個人。


    甚至想通過她的嘴了解更多。


    說起來,他對天寵是一廂情願,相處的機會更是乏善可陳,很輕易地就把對她的那種感情,轉嫁到麵前這個女孩身上。


    他跟著她,天寵已經往校門的方向走,如果被熟識的同學看到,一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他們眼中帶著光環的男神,會涎著臉纏著女孩,變著花樣想和她搭訕。


    偏偏對方還不屌他!


    “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


    ”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其實,我是她男朋友。“


    ”哎,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


    天寵突然停下來,男孩沒有防備,一下衝到她身前,又倒退著走回來,垂眸盯牢她。


    ”你是她男朋友?“天寵揚了揚眉,問。


    見她終於有了反應,周睿很高興,果斷說:”是啊,她真沒有跟你提起過?“


    天寵又用亮晶晶的圓眼珠瞧了他幾眼,看得他心底發毛,卻微笑著,少年長身玉立,容顏俊逸,唇角一彎,泛著淡淡真誠。


    天寵於是一笑,一貫的甜美。


    ”既然是她男友,為什麽還要從我口中打聽她的消息?“


    周睿被噎住了,這的確是個刁鑽問題,而且女孩的樣子也並不稀罕他的回答,看見她玲瓏的身影已頭也不回地步出校門,他慌忙跟過去。


    ”哎,那是因為事出突然啊,你不覺得你現在出現在這裏,沒準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天寵正準備反駁,包中的手機響起來,她以為是大哥的電話,拿起來一看,號碼卻很陌生,因為她也將蘇心的手機卡放入新手機裏,所以瞧了幾眼便認出來,這電話是蘇心的。


    電話對麵是個大嗓門的女人,拔高音調說了幾句,天寵皺了皺眉,應了幾聲就掐斷了。


    ”什麽事?“周睿影子般地貼著他,隱約聽到電話對麵的女人說話很不客氣,


    ”沒什麽。“


    天寵不想多說,轉眼看見過來一輛出租車,趕緊招手。


    吱呀一聲。


    出租車穩穩停在兩人麵前,天寵拉開副駕駛座,剛帶上車門,周睿冷不丁也鑽進去,坐到她後麵。


    ”開車!“


    天寵還沒來得及說出地名,司機同誌已在他的催促下啟動引擎。


    天寵氣惱地扭頭,隔著防護欄瞪了眼身後的男孩,後者向她投了一個無辜的笑。


    他決定了,他要汲取以前的教訓,將死纏濫打進行到底。


    ”去哪?“司機大叔這才想起來問,睨著眼角,笑咪咪地看著兩人孩子氣的舉動,兩人年紀相當,外形又很登對,司機同誌直接把他們當成鬧別扭的小情侶了。


    周睿促狹地攤攤手,天寵才扭回臉,沒好氣地報了一個地名。


    途中,周睿的手機也響起來,他摸出來瞄了一眼,直接掐斷了。


    對方重新撥過來,並執著地響個不停。


    ”你的電話!“天寵往後瞥他一眼:”有急事吧?“


    ”打錯了。“周睿淡淡說了句,果斷關了機。


    看著出租車停到一個簡陋的住宅區,天寵也有些驚訝,剛才電話裏的女人很不客氣地跟她說,她租的房子已過期幾天了,她再不出現,就要把她的東西甩出去。


    她很奇怪,自己何時在這裏租了一間房,蘇家雖然乏味,可是論起條件,比這破舊的貧民區好得多了。


    周睿顯然也有些納悶,不過識相地閉上嘴,沒有多問什麽。


    即使如此,天寵還是很不客氣地開趕。


    ”好了,已經跟到這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陪你進去。“


    ”不需要。“天寵說到這,挑釁地揚揚眉:”你說你是天寵的男朋友,你就是這樣和其他女孩搭訕的?“


    ”你不同,你是她姐妹。“


    周睿淡定地回了一句,他也聽到了剛才電話裏所說的門牌號,索性走在前麵,自顧自地找起來。


    天寵無力地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牛皮糖似的男人。


    可是甩不掉。


    按著剛才女人所說的門牌號,他們摸到一幢四層樓高的民宅。


    房子內部看上去很有年頭了,外牆卻刷得比較新,小旅館般的格局,她從敞開的大門進去,還沒走幾步,電話中那個大嗓門響起來。


    ”小蘇,你終於舍得來了。“


    天寵看著她,這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個子又矮又胖,臉圓圓的很有福相,隻是嘴角刻薄地挑著,看上去有些煞風景。


    ”正好,剛剛有人來租房子,你的東西我都給搬出來了,都在這兒,你自己點點。“


    看著堆在牆角的一堆東西,天寵心裏來了氣。


    雖然那些東西不值錢,可垃圾般地被人扔在牆角,其中還有不少女孩子的私物,換成任一個人都會不高興的。


    ”你憑什麽把東西扔出來?我還沒退房,你怎麽就讓其他人住進去?“


    ”喂,你的租約昨天就該到期,我跟你打了那麽多次電話你都不接,我現在才把東西扔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了。“


    ”才不過一天而已,你通融一下又怎麽了?缺這一天的房錢你就活不了了……“


    相罵無好言,眼看兩人女人的戰爭即將白熱化,周睿果斷拉住天寵,擋在她麵前。


    相對包租婆小冬瓜般的體型,周睿是無比的玉樹臨風,對方仰望他幾眼,臉上的表情溫柔下來。


    ”阿姨,你看我們都來了,可以讓我們去房間看看麽?“周睿放低了姿態,更是博得包租婆的好感。


    ”學學你男朋友,脾氣那麽臭,小心沒人要!“她哼了一聲,傲嬌地扭過臉:”趁著新客戶還沒住進來,趕緊收拾,先說好,是你們先毀約的,五百塊押金我是不會退的。“


    天寵一聽又是瞪眼,錢是小事,可這口氣要爭回來啊,很顯然,她性格中的野蠻因子開始抬頭了,幸好周睿拉她一把:”先去房間,其他的事等會再說。“


    這句話提醒了她,包租婆已轉著鑰匙在前麵領路,瞪著那短挫的背影,她氣鼓鼓地跟在後麵。


    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隻有簡單的一些家俱,衛生間都是公用的,可能最近都沒人開窗換氣,氣味不太好聞,裏麵亂七八糟,地上扔著亂紙片什麽的,一片狼藉。


    ”快點收拾,我還要做清潔,新客人眼瞅著要來了。“房東說了一句,白了天寵一眼,扭著胖腰走了。


    天寵無心和她計較,站在小房間裏,疑惑地四下打量。


    ”你住在這兒?“


    周睿也左右瞧了幾眼,眼光落在女孩身上,她的穿著打扮,怎麽看也不象會住在這裏的人。


    天寵迷惑地思索著,腳步挪動,在房間查看開來。


    之前包租婆把她的一些日常用品打包甩了出去,所以房間很空,除了一些垃圾,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她下意識地拉開小衣櫃、抽屜、反正可以裝東西的地方都檢查過了,沒有什麽發現,最後視線落到牆角的床上,這是房間裏最完整的一塊,可能鋪蓋都是房東的,她還沒來得及收拾,天寵走過去,隨手在床上摸了摸,還拉起床單抖了抖。


    於是,一樣東西滑了出來,撲通一聲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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