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到這裏仙家就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上的支持和祝福!淺淺這裏三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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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掉對喜靜的保護盾,沒想到喜靜第一個舉動,竟是畫出一個結界。裏麵隻有喜靜和子蝶,子蝶幾次呼喚貔貅和鳴鳳,皆徒勞無功。索性心平氣和接受現狀,和喜靜單獨談談,這不同是她所希望的。當然,子蝶能理解此時喜靜,不會去相信誰。換取到獨談的機會,或許是因為子蝶救了她,或許是因為喜靜在賭,和地獄犬賭一次生與死的機會。


    但,每當子蝶想起喜靜所說,和修羅族做的交易。


    這句話便在腦海印深多一刻,如同子蝶第一次看到死神或者牛頭馬麵,心中所剩的感覺除了危險還是危險。


    修羅族從古到今和友善、仁慈、施舍是扯不上邊的,恰恰還是它們的反義詞,貪心、罪惡、恐懼是它們最愛的名詞。


    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喜靜並沒有清醒的思考,她不知道或不想、不願知道,從修羅族身上得到看似天大的好處,付出隻怕遠遠比所得高出數萬倍。


    紙包不住火,倘若有誰想惡意捅破,絕非難事。


    子蝶沒有想到的唯有一點,修羅族們野心膨脹的程度。從喜靜半瘋癲的對話中聽出,它們一直、一直窺視六道,渴望有天控製中心人物。


    得知是魍魎送子蝶穿越而來,喜靜淡淡然應了一聲‘哦’,再無下話。恨有愛生,在冷靜之時,愛與恨才可以看清。


    喜靜問子蝶怎敢來麵對她,子蝶沒有撒謊。直接告訴喜靜,她想回現代。喜靜搖搖頭,說沒有能送人穿越時空的能量,擁有跨越時空能量者不會超過五個。至於是誰,恍如忌諱一般,喜靜絕口不提。


    彼此沉默了,子蝶沒有垂頭喪氣地離去。此路不通,她就找別的路試驗。


    “其實它們早算到你們會來過去,所以它們才命一凡接近白柒,”殷紅的雙唇抿了下,及時收住口誤,“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問的理由太過牽強,連子蝶自己心中太多疑問都無法說服。但她不知從何問起,隻好挑個最簡單的。


    至於修羅族龐大周密的陰謀,她至今仍沒看破。


    “你覺得是為了下那種低級咒,他們苦心布局這麽多?”喜靜望了子蝶一眼,嘴角勾起笑意,“真正高級的咒術,從一開始,它們就已經下好。少的是啟動的媒介,白母的事情,天機的事情。血族的事情都不是偶然。那是每有一塊媒介到位。咒術一部分的啟動。此類弱智問題,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解答。”


    巨大的嘲諷包含在一瞥一笑其中。是對子蝶無知的嘲諷,還有一點失望。喜靜在失望,是否把所有希望交給曾經將自己棄若敝履的男人所送來的小丫頭,連敵方初衷都看不懂的小丫頭。這樣做,可否太過冒險?


    “早就布好了?”子蝶失聲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喜靜苦笑反問。


    一陣掌聲和喊好聲自不遠處傳來,詭異且滲人,由於子蝶身旁的喜靜一動不動。


    子蝶一愣。轉頭她看到剛剛所猜測之人,西哈利。


    前來者停在子蝶前方,靜靜回視著她驚詫的注視,好似在等待什麽,又不正視等待正主。故作玄虛,玩弄獵物。


    突然,一聲驚吼劃破死寂,西哈利眼中飄過滿意的神色。


    “你怎麽會進來?莫非你們是一夥的!”喜靜指著西哈利怒吼道,麵目猙獰到扭曲,步步後退,遠離子蝶和西哈利。想撤回結界,發現晚了一步,現在她的結界已然轉接他者之手控製。


    無辜的眸子望著喜靜,麵對喜靜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子蝶迷惑極了。然而,不能放任喜靜不管,畢竟她們是同一處戰線。


    子蝶越靠近,喜靜越後退,避她如蛇蠍。直到聽到西哈利的笑聲,喜靜方才止住腳步。


    “多日不見,我們美麗的少婦不但容顏不複,連智商都不在了。”西哈利原地未動,壓迫力不比剛剛短距離減少什麽。


    見喜靜愣住,西哈利將目光轉向子蝶,壞意地眯了眯眼,繼續說道:“我是很想這位楚楚動人的少女是我夥伴,可惜,”聲音被惡意拉長,雖然聽者知道下話,卻也吊足人胃口,“可惜不是。但,我現在有些困擾,計劃被發現了。不能殺人滅口,想叫這位少女幫忙,變得絕對不可能。硬來,看似不行。所以我打算,對我們的未來小姐坦誠一些。”


    坦誠一詞放下,子蝶霎時心跳失常,與此同時大吃一驚。


    “是你!”沒錯,她千真萬確聽到西哈利口中發出的聲色是,帶著寒氣的熟悉的聲音。


    沒等西哈利回應子蝶的驚歎,喜靜先無法自控地大喊道:“你怎麽可能進來這裏!地獄犬百年來追捕進來的全是虛體,你怎麽可能本體進入!”


    “哦,我差點忘了。我們的喜靜彷佛忘了欠債還錢的道理,妄想阻擾我追債寶貝。我想想,我有多久沒扮過惡狠狠的債主形象了……”西哈利低頭,雙指撫摸下巴,陷入沉思。


    被恐嚇的魂魄不見安分,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歸順血族了?否則不會突破雅雪親自設的護法。”


    陰沉的眸子輕輕一抬眼皮,喜靜三魂七魄被分成十層,一層比一層透明。陰沉的臉笑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莫名的熟悉感衝擊著子蝶的記憶。


    “血族?那個被世人傳頌高貴的血統,實際上是一群懦夫的集合。我會歸順他們?我不過順手牽羊借助善良心靈接觸到雅雪,拿了她一點東西而已。你說的話,太逆耳了!”西哈利慢慢撓了撓耳朵,喜靜最透明的魂魄隨之如泡沫般破碎,殘忍到最唯美。


    單薄的九個魂魄回歸一體,少了一個魄。喜靜孱弱地癱軟如一灘泥水,子蝶趕忙伸手抱住她。想到被修羅族當工具利用了多次,子蝶心裏氣憤萬分。


    “哈,未來小姐竟有這麽強的通靈能力。讓我想想,上個能直接和靈體、魂體正常交流和觸摸的人是多會出現的?”想了一會兒,西哈利驚喜並很有興趣地盯著子蝶,轉瞬間眼中的神色被惋惜取代。“多會出現似乎忘了,我清楚記得另外一點,她是怎麽死的。被當小白鼠一般,讓研究死的,是不是很好玩?”


    子蝶有一瞬間忘記呼吸,腦子一片空白。然,就當西哈利漸漸靠近的身影。愈發清楚的時候。子蝶召出星辰,開傘旋轉。月緣在黑藍結界中流出一道紅光,風聲如孤狼怒吼。就在命中的前一刻,被擋下。紅黑碰撞,劃過空中是兩道殘缺的弧,拚不成一個圓。


    “難道美麗的人兒,記性都不太好?”西哈利長歎道,話中寓意深長。


    子蝶遇到過類似情景,此刻她心中愈加確認眼前是誰了。


    剛要揭露之際,一聲鏡子破碎聲。緊張的氣氛和結界一起出現裂縫。子蝶看到貔貅和鳴鳳。貔貅的身子卻呈半透明狀。手中的水龍泛著濃烈的藍光,插在裂縫之中的白光陣法。超凡脫俗的臉上不再是無關風月的冰冷。而是痛苦難耐的皺眉。撲鼻而來的也非清香,則是他沉重的呼吸。


    鳴鳳又急又氣,直跺腳,不停阻止貔貅的自虐行為。貔貅聽不進去任何,如同子蝶焦急喊停的話語。一個是無視,一個是真無法聽到。


    西哈利臉上興趣更濃,“真是感人呀!能強行打破完全背道而馳的結界。開啟歃血陣法。你想想,他是壓上多久的修為呢?”


    側眼,瞅到子蝶一臉擔心,西哈利添油加醋道:“倘若我這會重合結界,會吸了多少修為?神獸的修為可以算最佳提升之法吧?據說是所有仙人和修仙人士夢寐以求的。”


    “不要!”子蝶脫口而出,低頭妥協道:“不要傷害他們。”


    “為什麽世人老是仇視修羅族?覺得我們會傷害人?事實剛好相反,我們很善良的,為世人排憂解難,滿足他們一切要求。他們不但不知道感恩,還斥罵我們,詛咒我們,最可恨的是,明明是我們幫他們完成心願,他們卻在崇拜天神,祈求天神!人類果然是最貪婪,最虛偽的生物。”西哈利無限惆悵的傾訴道。


    一見子蝶臉上恨不得把眼前一張一合的嘴撕爛的神情,西哈利惆悵全無,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停留在唇邊,“其實,我們也是很公平和民主的,從不勉強人類去做交易。你放心,我是對你很感興趣,想到如果能親自研究一隻小白鼠,我就渾身熱血沸騰。隻是,讓人悲歎啊,錯過上次機會,我被‘那人’監視了,再無機會。”


    攥緊的粉拳發出搓骨聲音,打斷滿腹深情的‘瓊瑤’台詞。


    “好吧,我說正題!”西哈利突然變成原形,正是修羅王,它無數的眼中**翻滾,死死鎖住子蝶一丁點神色變化,哪怕是嫌惡的,慢慢添了添雙唇,“我們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統治那裏,而是徹底把修羅族抬出地麵。”


    “各種人神仙魔整日淚流滿麵,對我低頭哈腰、惟命是從。有些人奉獻出身體、靈魂、國家……這些是多麽唯美,可歌可泣呀?”修羅王雙手合十,抬頭闔眼。好似被感動地雙肩微顫,仿佛他不是在做萬惡的事情,而是成就一段曆史佳話。


    心有不甘,子蝶怒視著修羅王,緊緊把喜靜護在懷裏,欣賞不了他所謂的‘藝術’。


    為了表示讚同,西哈利又一次對子蝶露出微笑,與前兩次一樣,比哭難看。但這次多出許多陰寒,使子蝶心底直顫。


    “你一定在想破壞我的對策吧?”語罷,西哈利蒼白的雙手一拍,子蝶隻覺睡意突襲,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一個血淋淋的噩耗,“可惜太晚了,你在這裏浪費了太多時間,好好享受愛情吧。”


    半睡半醒間。她聽到一個女孩雀躍的聲音,“玫瑰小姐,您還在睡呀,快起來啦。今天白少爺要正式公開你們的戀情,特別吩咐我給您好好打扮打扮。”


    公開戀情!子蝶頃刻間睡意全醒。


    白柒瘋了不成?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擊昏侍女把衣服換了逃了出去。


    在逃跑的路上,子蝶隱約想起魍魎曾說過要純淨之靈才能封印軒轅劍的怨氣。


    可是去哪找純淨之靈?


    就在這時遇到了貔貅和鳴鳳他們。貔貅表示大家累了幾天好好休息一晚再出發。對於貔貅的要求,子蝶向來很少拒絕。晚上來了很多昔日的朋友,包括曾經為敵的青龍和白虎,這會都忘記前塵,大家喝了很多酒。當然除了鳴鳳半途離去,別的都算盡興。


    直到一個纖柔的身體倒在貔貅腿上,看著腿上女子。她醉眼如星,酒微醺。她美麽?貔貅在心底問自己,該說不,任何一個狐妖女鬼都遠遠超過她,但就是這樣清麗的她能令他悅心一笑。


    她真的醉了,整個人輕飄飄的,忍不住小聲呢喃:“我一直想說聲,謝謝你貔貅。”


    貔貅輕聲一笑,雙手撫摸嬌紅的雙頰,為她吸去不適的燥熱感。“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一些問題隻有酒後才敢麵對內心真實。亦如幻塵的瘋言瘋語。


    貔貅挑起一縷她黏在唇邊的發絲。輕輕吻了吻,輕聲說“傻蝶兒。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愛你了。


    他的聲音分外溫柔,但她沒有聽完就睡過去了。


    就算這般,銀眸波動不已,幸福潤上臉頰。幾千年來,他從未這般滿足過。隻願如此抱著安睡的她,天荒地老。甚至死去。


    揮手送走其他神獸先一步上路,側頭望眼遠處叢林中的波動,貔貅釋然呼喚,“出來吧,我剛剛還在想,是不是你在恨我,所以最後的聚會都不到。”


    鳴鳳羞愧地探出腦袋,來到貔貅身邊,抱膝而坐,小心翼翼地問道:“王,您真的決定了嗎?她知道你的秘密和你的決定嗎?”


    隻見貔貅搖搖頭,擺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鳴鳳低頭看到他膝上睡的很香的女子。女子嘴角幸福的弧度,羨煞了她的眸子。頓時,眼前霧氣騰起。


    為什麽感情總是這般不公平,一個人付出,一個享樂。


    “別哭哭啼啼的,你不是說過喜歡現在這樣的我嗎?有血有肉的。”貔貅沒有抬頭,始終凝視著子蝶甜美的睡態。


    鳴鳳點點頭,側目深望,她想要記住此時貔貅眼中的幸福。但她卻無法受染,鼻子一酸,兩行清淚竟自己滑了出來。慌忙用手擦去,她可以做到微笑送她唯一的王離開,但禁不住要問:“王,或許一切都是一場利用,不管是曾經的魔女還是今天子蝶,她根本就知道你掌管著星辰閣的入口,可以招出純淨之靈。您能再考慮考慮嗎?”


    貔貅莞爾一笑,“難道每份感情都要先考慮後果才去付出嗎?那豈不是都變利用了。”


    “但她不愛您,您明明知道她愛的魅!”貔貅無法自控地抓住貔貅胳膊,希望他能清醒過來。


    貔貅一愣,意味深長地掃了鳴鳳一眼。滿含傷痕的眸光一閃而過,鳴鳳黯然收回雙手,不再苦勸。因為打從心底她連自己都無法說服,一樣在傻傻的對一個男子付出。


    “王,不如我替您……”


    “不!”沒有說完的懇求被赫然中斷,貔貅臉上是不容置疑的決然,“你為我已經付出夠多了,導出星辰閣地圖讓你壽命所剩不多。去綠蘿國吧,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


    “王,我想和大家在一起!”


    貔貅沒有再回話,闔上盛滿波動的琉璃眸子,念起咒語,送走了鳴鳳。手不覺收緊,感受子蝶手心的溫度,他多想就此留住,用來抵抗往後漫長無盡的冰寒。


    在心底不住告訴自己,隻要一會,一會就好。一個個一會到了天都微亮,銀色眸子倏地睜開抬起,望著滿天璀璨的二十八星宿聚集,從未有過的輝煌到耀眼,連雙眸澀出淚珠,他都全然不知。


    睫羽在微風中顫抖,他想伸手最後抱抱在膝上睡著的女子,發現無力伸開。他在怕,比任何一刻都要恐懼,他怕自己會反悔,再也不願收回。俯身,將雪白的雙唇貼到子蝶耳邊,深深吻下,柔聲問道:“蝶兒,你真的愛過我嗎?哪怕隻有一點。”


    貔貅的肯定重新回響在耳邊,說不在乎是自欺欺人的。如若可以,他願意用一切換取一個字。


    可惜,他沒時間了。


    當女子睜開朦朧的雙眸同時,深吻的人兒消失在她的耳邊,升上天空,化作最亮的一顆星。隻留下溫熱的溫度,亦如他往常在每次她無助時的懷抱。


    轉瞬,空中星光萬丈,整個夜空的光明勝過白天。站在下方的淚人,對著天空和手中鏡子瘋了一般大喊,竭盡全力。


    然,他聽不到了,再也聽不到了。


    很多年後,每逢夜裏無雲,子蝶都會獨自一人來到昆侖山頂,坐在一塊固定的雪地之上,癡望天空。


    她一直在等一個人,這些年她不再追逐心裏空虛的夢,因為她不想再次錯過幸福。


    一些人一些事,越追逐越會失之交臂,往往讓人忽視真正留在身邊的幸福。


    又過了很多年,當紫微和子涵帶著女兒,紫凝和金鑼領著兒子來看望子蝶的時候,子蝶依舊在等。直到有一天,在她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主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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