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先在司令部仔細研究那份任命書的副本,看著看著他的腦袋上冒出了許多的汗珠,這份命令並沒有一個字提起湯恩伯不服從命令授權我將其處死,也就是說我如果真的因為湯恩伯不交出兵權而把他處死,那就是自己的個人行為,是我擅自做主殺死軍隊高級將領,這個罪名任何人也不可能保我,我的政治生命甚至我的生命都可能就此完蛋。


    行動已經開始執行了,絕對不能夠再停下來了,因此不可能再去通知我停止行動了,那樣會打草驚蛇,被激怒的老虎可是無法預料的凶猛,豈止是我個人的生命安危,甚至“後羿”裝甲團都會有危險。王洪先焦急的在屋子裏轉圈,思考著對策,什麽辦法才能夠做到萬無一失。


    宋曉鵬帶領武子迅等人偵察回來,向王洪先報告日軍在蘭陵一帶活動頻繁,似乎是日軍已經開始向蘭陵一帶增兵了。王洪先現在考慮的不是這些,如果今天的行動失敗,那這些情報對於裝甲團來說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宋曉鵬,王洪先見到他的時候,腦子突然一轉,宋曉鵬是東北軍軍官,騰超是他的同學和好朋友,這次藤超和我一起去湯恩伯的司令部,很可能性命不保,宋曉鵬一定不會見死不救,想到這裏,王洪先把宋曉鵬和樸正日叫進了會議室,功夫不大,三個人走出了會議室,宋曉鵬和樸正日向王洪先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宋曉鵬回到營房,把最貼心和最信任的10多個隊員叫出了營房,其中也有牛大龍。宋曉鵬和這些人都是一同出生入死,彼此都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換命兄弟,宋曉鵬簡要的把任務一說,他們全都表示甘願和宋曉鵬同生共死。宋曉鵬沒說什麽,他知道這些熱血的漢子一言九鼎。樸正日開著一輛普通的卡車在教場的另一側按響了喇叭,宋曉鵬他們飛奔過去,單手扶著車廂擋板,飛似的跳上了卡車,最後上車的牛大龍順手把車簾拉了下來,卡車車廂裏有十多套日軍軍服和日軍步槍,手槍,宋曉鵬他們急忙把軍服換了下來,外人一看,這車廂裏麵還真坐著十多個日軍士兵,宋曉鵬他們還把一些黑色油膏抹到了臉上,這下子誰也不會認出來這些人是我的特種大隊的人了。樸正日專挑小路,近路,僅僅一個多小時就到達了四戶鎮,他們輕車熟路的摸進了四戶鎮,很快便來到了司令部的院外。此刻的院內司令部已經充滿了於死往網破的危險氣息,湯恩伯一看到我拿出來的那份任命書,就火了,說什麽也不肯交出兵權,按照計劃,我使了一個眼色,站在我身後的騰超和高雲虎向前一躥,已經到了湯恩伯的麵前,湯恩伯的茶碗還沒有放下,就見到了這兩個人,口中大叫一聲,已經被騰超和高雲虎給按倒在了地上,他們的手中早就已經摸出了兩隻手槍,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頂著湯恩伯的腦門,萬建藩和王仲廉也是驚的站了起來,早就被莊海龍和我用手槍頂住了他們的腦袋,關麟征也吃驚的看看我,看看地上的湯恩伯,萬建藩早就懷疑關麟征和我裏應外合,此刻不斷的掙紮,喊叫著:“關麟征,你這個小癟三,早晚叫你不得好死。”關麟征也腦門冒汗,此刻是百嘴難辨呀。


    湯恩伯的侍衛早就聽見了聲音,一起端著衝鋒槍衝了進來,但是看到湯恩伯等三人都被槍口指著腦袋,都驚呆了。湯恩伯在地上拚命掙紮,喊著:“快救我,你們這群廢物,趕快救我。”一不留神,萬建藩從我的手中掙脫,他一個箭步躥到了侍衛的身邊,我急忙一抬手,兩顆子彈一前一後,鑽進了萬建藩的後背,槍聲響起,整個四戶鎮都亂套了,湯恩伯的侍衛投鼠忌器,不敢開槍,我和莊海龍把王仲廉擋在了身前,騰超和高雲虎也把湯恩伯從地上揪了起來,擋在了身前,關麟征被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急得腦門都是豆大的汗珠子,湯恩伯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狠狠的瞪著關麟征,關麟征此刻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更多的部隊正在從四戶鎮的四麵八方向湯恩伯的司令部趕來,我不敢耽誤工夫,把那份任命書賽到了關麟征的懷中,關麟征連碰都不敢碰任命書一下。


    我和莊海龍等人推推搡搡的把湯恩伯和王仲廉推出了房間,向門口推去,四麵圍上來的湯恩伯衛兵更多了,他們個個槍口上膛對準了我們,隻是因為湯恩伯還在我的手中,他們不敢開槍。湯恩伯乘著僵持的機會,打算遊說我:“王老弟,你別做傻事,我給你10萬大洋,保薦你做軍長,你看如何,把我放了,我保證,絕對會忘了這件事情,你不過是給李宗仁當槍使喚,別傻了。”我要是相信他的話,放了他,我們幾個當場就要死在此地了,我沒有說話,隻是繼續向外推搡他們擠壓衛士。湯恩伯的掙紮越加的激烈了,他也許意識到真的出了這個司令部的大門,他絕對不會活著回到徐州了。


    騰超接近一米八的大高個,和高雲虎兩個人還按不住湯恩伯,別看湯恩伯個子小,也挺能掙紮的,騰超和高雲虎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隻有死死抓住湯恩伯的胳膊。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們終於把湯恩伯和王仲廉推到了門口,幾乎就是用我們的胸口頂著湯恩伯衛士的槍口向外推,警衛營長胡瑞明算計好了,隻要是我們出了門口,他就下令開槍,不管湯恩伯是死是活,反正不能叫我們把他帶走。


    百十名荷槍實彈的警衛子彈已經上膛,對麵是用湯恩伯和王仲廉作掩護的我們,中間夾著的是關麟征,他該何去何從呢?


    湯恩伯依然是那麽的傑傲不馴,破口大罵李宗仁和關麟征,關麟征本來也就不滿他的消極避戰,使得他有無數的抱負不能得以施展,如今湯恩伯又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關麟征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心裏已經和湯恩伯劃清了界限。我們還在推搡,胡瑞明的開槍命令已經到了嘴邊了,眼看一場惡戰不可避免了,空氣似乎都緊張的凝固了。


    “砰”,隨著一聲槍響,湯恩伯的腦袋就像西瓜一眼爆開了,飛濺的鮮血和**濺了騰超高雲虎和幾個警衛一臉一身,全部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是誰開的槍,騰超,高雲虎,胡瑞明都看看自己的槍口,沒有發射子彈呀。一個警衛突然喊道:“鬼子。”這時候大家夥才發現在司令部西麵的房頂上站立了4個鬼子,其中一個滿臉黑泥的鬼子手中的步槍槍口還在冒出一縷青煙。胡瑞明一揮手槍:“為司令報仇,跟我上。”警衛連的各種火器對準了房頂上的日軍猛烈射擊,而後在胡瑞明的指揮下,繞過我們身邊撲了過去,那幾個日軍邊打邊撤,到了司令部的圍牆邊,他們敏捷的攀上了圍牆,跳出了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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