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與中國派遣軍司令相臣大將一起吃飯,對於那些輕視和小看東鄉慎八郎的軍隊內部的同僚上級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們馬上對東鄉另眼相看,不敢再對東鄉的冷嘲熱諷,這令東鄉十分得意,東鄉家族在東鄉慎八郎時期已經淪落到了三流家族的地位,再也沒有了日俄戰爭時期的輝煌,而對於那些喜歡懷念過去,靠吃祖宗飯過日子的無能之輩,對此是怨聲載道,怨天怨地就是不想想自己為家族做了什麽,而自從東鄉慎八郎降生後,她的母親東鄉久美子就四處奔波於達官貴族的豪宅,希望他們可以關照自己母子,其中出力最多的也就是相臣勇,因此,在東京的貴族圈裏有一種傳聞,東鄉慎八郎很可能是相臣的私生子,並不是其父親東鄉泰夫的兒子,否則相臣勇無緣無故的拿出一大筆錢替東鄉家還債,並且報送東鄉慎八郎就讀少年軍校,後直接進入帝國陸大,而幾年前東鄉泰夫突然暴斃,久美子與相臣交往頻繁更加深了貴族圈中的這種傳聞,其實貴族圈中最流行的就是某人與某人妻女有染,傳播者往往都描繪得繪聲繪色,仿佛自己親眼所見。東鄉慎八郎也聽說過這種傳聞,多次向母親求證,母親一口咬定這都是那些沒落貴族編造的謊言,東鄉慎八郎也逐漸相信了母親的說法。


    日軍各部在作戰會議之後,立刻按照大城製定的作戰命令準備軍事行動,進抵碭山的日軍第九師團驚愕的發現,守備碭山的國軍333旅並沒有撤退,而是在拚命的加強防禦陣地,當即,日軍山地炮兵第九聯隊在碭山國軍陣地正麵展開了48門火炮,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火力壓製,日軍雨點般的炮彈落到了國軍333旅陣地上,國軍的前沿陣地,觀察陣地和隱蔽所都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到處都是炮彈爆炸產生的硝煙和引起的火焰,空氣中彌漫著燒焦人體的臭味,準備發起衝鋒的日軍各部樂觀的認為前方被不斷轟擊的中國軍陣地肯定沒有人活著了,他們隻要像郊遊一樣的走過去占領它就行了。


    被勝利的前景所吸引,甚至連各級中隊長,大隊長都被打動了,相信此次戰鬥一定是徐州會戰以來最輕鬆的戰鬥,進而沒有做好充足的戰鬥準備。火力準備過後,日軍3個中隊一擁而上,采用密集的隊形對國軍陣地發起了衝擊,從還在燃燒的泥土下麵,從倒塌的防炮洞中,一個個衣衫襤褸,滿身血汙,傷痕累累的中國士兵爬了出來,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槍口對準了嬉笑著而來的日本士兵,當日軍接近到40米的距離上,指揮官發出了命令,中國士兵突然開火,剛才還嘻嘻哈哈,有說有笑的日本士兵,有的中彈立刻倒了下去,有的臥倒還擊,有的慌亂的掉頭逃跑,一排排手榴彈在那些臥倒還擊的日軍士兵身邊爆炸,猛烈的衝擊波把他們掀翻,碎片把他們擊斃,中國士兵則趁日軍步兵逃跑之際,搜集陣亡日軍彈藥,加固工事和散兵坑,準備迎擊日軍的下一次進攻,日軍大隊長玉田怎麽也不敢相信,那麽猛烈的炮擊下居然還有中國軍人活著,打到中國軍陣地上的炮彈已經比他們的人數多多了,每人平均要攤上2顆左右的炮彈,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玉田大隊再次請求第九炮兵聯隊展開一次火力準備,這一次鋪天蓋地的炮彈再次落在了已經破爛不堪的工事上,坍塌的工事和塹壕埋葬了已經被炮彈衝擊波震死的中國軍人,少數幸存的軍人,耳朵被炸聾,眼睛被炸瞎,他們從泥土中摸索著尋找手榴彈和步槍,聽著日軍衝鋒時喊叫的萬歲聲辨別方向,射出子彈,投出手榴彈,依然誓死不退,捍衛著中國軍人的陣地,捍衛著中國的國土,日本人衝進了守軍的陣地,狂叫著尋找幸存的中國士兵,企圖報複中國人,原因很簡單,看看日軍衝鋒路上那些屍體和那些痛苦嚎叫的日本傷兵吧,這絕對不是日本人原來設想的郊遊遠足,終於在陣地的一角,日本人發現了一個多處中彈,一條大腿被炸飛的中國士兵,看著他瘦弱的身子,這些嗜血成性的日本人怎麽也不敢相信,他居然自己一個人幹掉了六個鬼子,其中包括一個日軍少尉,躺在地上,這個瘦弱的中國士兵還在用毫不畏懼的目光注視著包圍了自己的日本人,他還在泥土中摸索著,尋找著被掩蓋的手榴彈,可是,他最終什麽也沒有找到,直到這時候,日本人才獰笑著一起把雪亮的刺刀刺進了他的胸膛,這時候,被刺破花開的衣服露出了這個士兵上身豐滿的乳房,原來這是個中國女兵,幾個禽獸般的日本士兵震驚了,他們久久的站在這個女兵身邊,為這位女兵的勇氣所折服,最後,日軍厚葬了這位女兵。


    付出巨大代價後,日本人終於占領了碭山城東防禦陣地,玉田大隊占領了部分碭山縣城,333旅沒有退縮,和日軍進行了慘烈的巷戰,節節抗擊,用生命遲滯日軍的進攻。333旅原有人員520人,經過補充部分商丘保安團勉強達到了800人。旅長陳光是保定軍校畢業,率部打過幾場硬仗,我把他放到碭山就是希望利用他以前的防禦經驗,在碭山多堅持幾天,不過日軍使用了一個步兵聯隊,一個炮兵聯隊和一個坦克聯隊的兵力攻擊碭山,憑借陳光和他的800新兵,顯然是無法完成這個任務的。


    日軍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把據守縣城南部房屋的國軍士兵逐漸壓縮至縣城中央,333旅缺乏最基本的反坦克武器,人員也沒有受過反坦克作戰訓練,士兵們憑借個人勇氣使用步槍、機槍射擊坦克,子彈紛紛被彈飛,毫無用處,日軍坦克使用榴彈把國軍士兵據守的房屋轟塌,日本步兵則在坦克掩護下一條街一條街的與333旅官兵展開爭奪,在日軍聯合進攻下,333旅士兵人數急劇下降,很快,連一個營的編製都達不到了,但頑強的中國守軍並沒有放棄抵抗,他們繞過倒塌的房屋,從背後襲擊了日軍坦克,一名士兵甚至跳上了日軍坦克炮塔,在犧牲前成功的把手榴彈塞進了日軍炮塔,爆炸之後,日軍坦克停止了前進,車體各處冒出滾滾濃煙,這是日軍坦克部隊在碭山唯一損失。陳光於中午率領旅部直屬人員對攻入縣城南部的日軍發起衝鋒,在戰鬥中,陳光等人全部戰死,實現了出發前對我立下的誓死保衛碭山的誓言,333旅800名指戰員有763人戰死於碭山,37人突出重圍回到商丘,日軍死傷300多人,初步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


    八百勇士殉國後,我在商丘城內舉行了盛大的祭奠儀式,許多還沒有撤離的群眾參加了祭奠儀式,儀式上,我寫了一首詩表示我對八百勇士的敬仰。


    “八百猛虎碭山嘯,東瀛妖魔齊作怪,猛虎飛身化金龍,倭寇盡皆變野鬼。”


    稍作休整後,日軍坦克聯隊和步兵聯隊立刻經碭山到商丘公路推進,直撲商丘,但由於我已經命令工兵大隊在所有連接商丘的公路上埋設地雷,這一路日軍前進速度十分緩慢。而夏邑,亳州等地因為距離商丘較遠,為避免無謂損失兵力,我隻派出了極少量部隊駐防,遇到日軍後,略加抵抗便撤退了。


    近藤聯隊在攻陷夏邑後,繼續北上,受製於我的山區遲滯防禦作戰,速度也十分緩慢。


    東鄉聯隊攻陷亳州,迅速西進,企圖趕在其他部隊之前進抵商丘,我命令工兵大隊利用炸藥在亳州至商丘公路上的幾個山口實施爆破,炸藥掀起巨大的石塊死死的堵住了公路,令依靠車輛機動的日軍機械化部隊寸步難行,在後續的三十七旅團打通堵塞的路口同時間,迫不及待的東鄉指揮所屬部隊放棄公路,經山區地帶步行撲向商丘。在東鄉部隊將要經過的山區地帶,我部署了多達8個連的遲滯部隊,每個連分為9個特編班,每個特編班配備一到二名特種射手,阻滯騷擾日軍部隊,特種射手負責射殺日軍軍官或士官,其餘步兵交給特編班裏其他弟兄解決,這種作戰方法在阻滯北線日軍第九師團的作戰中十分有效,日軍第九師團行動遲緩,傷亡巨大,而我國軍部隊則損失較小,作戰比一度達到了我一日四,既挫傷了日軍士氣,還鼓舞了我軍士氣,在對付南線日軍的作戰中,我同樣使用了這種特種戰術,希望可以繼續發揮作用,但這次遇到了對手。


    東鄉慎八郎在接到下屬部隊損失報告後,經過仔細研究和實地觀測,發現了中國軍隊的秘密,急忙采取措施,決定采取特種對特種戰術,也使用特種射手對抗中國軍隊的特種射手。


    東鄉把一個大隊士兵拆分成九個小隊,每個小隊分成3個班,每個班配備三名特種射手,不攜帶機槍,以便加強機動力和移動速度,推進時采用平線直推,每三個班編成一個戰術小隊,相距30米左右搜索前進,一旦遇到中國軍隊阻滯襲擊,立刻集中三個班集中攻擊中國軍隊一個班,日軍班組中配備的三名特種射手可以保證在中國特種射手開火後,發現對方,壓製消滅中國特種射手,特種射手是中國軍隊班的作戰核心,一旦他負傷或者陣亡了,其他士兵也就無力抵擋人數遠遠超過自己的日軍進攻,處於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走的兩難處境,僅僅一天多的戰鬥,我的這種特編班就損失了23個之多,這意味著有23名特種射手和200多普通士兵或死或傷,失去了戰鬥力,雖然日本人的損失和我軍差不多但我軍每一個人,每一個戰士甚至每一條步槍都無比珍貴,我可是與日軍消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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