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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tv裏當李子軒手中的酒瓶砸到那人的頭上時,張紫衣就已經將手上遮擋在了臉上,而隨後漆黑的麵前傳來聲聲刺耳的砍殺聲。憤怒的叫罵,撕心裂肺的哀嚎,還有砍刀接觸在一起時所發出的“叮當”聲。種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演變出一場另類的“命運”交響曲。


    “嗬嗬,你這女人真是分不清形式,都什麽時候了還計較個人恩怨,如果被砸到了後悔都來不及。”


    黑暗中,隨著這場交響曲逐漸的步入**,張紫衣腦中那個男人的聲音,與笑臉也更加的清晰。他略帶嗔怪中帶有幾分關心的眼神,他嘴角隨著那富有磁性且溫柔的聲音而翹起,他抱著自己那有力的臂膀,還有那為自己遮擋住危險的寬闊胸膛,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呢?是魔鬼?是天使?


    是天使嗎?包容時的他可以任憑表妹的發泄,體貼時的他可以陪表妹一同去買衣服,而溫柔時的他還會輕笑著去幫表妹整理額角淩亂的頭發。為什麽在表妹的麵前他永遠都是一副天使的摸樣呢?而對自己卻又是另外一種麵孔,無恥時的他可以在自己的麵前與女人**,卑鄙時的他還會用惡劣的手段威脅與他合作,下流時的他甚至當著眾人的麵前將手收到自己的胸口裏。這哪裏又是天使的作為呢?這完完全全是魔鬼的手段。


    黑暗中她的麵前還在慘烈的廝殺著,而她的心跳也在各種矛盾中逐漸的加快著。她的心渴望著他被人殺死,這樣她在他麵前所遭受的恥辱將會一筆勾銷。但是不知何時,這種想法卻又開始逐漸的變小,另外一種渴望他不要受到傷害的心思正在逐漸的在心中膨脹。為此,矛盾的她甚至找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這個世上唯一能傷害他的隻有她,而她渴望他活著,也是為了以後可以由她來一點一點的去折磨他,去傷害他。.tw[棉花糖小說網]


    “啊!”


    身旁的一聲驚呼,使得張紫衣終於放下了遮擋在麵前的雙手,劇烈的心跳迫使她透過墨鏡中的昏暗尋找著他的身影。一瞬間,一個異常熟悉的背影,輕易的便被鎖定在了眼眸中。看著他“安然無恙”或者說他還活著,張紫衣的心裏莫名的一陣欣慰。而接下來他每一次的揮刀,都顯得那麽的英勇,他每一次的躲避,又顯得那樣的輕盈。


    揮刀間必有敵人倒地,閃躲時必使敵人徒勞而返,眼眸中的他如同天兵神將一般,將那些為非作歹的賊人一一的懲罰,這一刻,張紫衣忽然發覺眼前場麵並不再是那樣的血腥,隻因眼中他那勇猛無比的身影。直到此時張紫衣才發現,身邊的表妹與萱萱早已放下了遮擋的雙手,正在神情擔憂的凝視著前方不遠處。她想,在她們的眼中,一定也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顏柔從不懷疑眼中的他是一個無賴,甚至早已將無賴的標簽烙在了他的身上。從第一次的見麵,到最近幾天的接觸。這個家夥無時無刻的在自己的麵前耍著無賴,無恥的握著自己的手,無恥的喝著自己的水,無恥的當著自己的麵將手伸進表姐的衣服裏。仿佛這個家夥從來就不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也許他就是一個天生的無賴。


    可是即便如此,顏柔還是很喜歡和他這個無賴在一起。喜歡他握住自己手時的那個無賴的借口,喜歡他喝自己水時那種並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的一臉無所謂,喜歡他惡作劇時的無辜表情,喜歡看著那個背影,顏柔在心中胡思亂想著,不知何時,心中對他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或許這種盲目的信任就在剛剛他為表姐擋住那個酒瓶的時候,便深深的紮在了她的心裏。


    想到那個酒瓶,顏柔將視線移到了表姐的身上,幻想著如果那個酒瓶不是飛向表姐,而是飛向自己該多好呢,這樣的話,自己與他之間是不是又多了一個美好的回憶呢?可是隨後顏柔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於是再次看向他的身影,在心中幽怨道:“該死的無賴,如果你再當著我的麵去欺負別的女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萱萱被張紫衣扭頭的舉動所吸引,見她看向顏柔,又與自己的眼神所接觸,於是快速的分開與她相對的眼神,繼而再次的看向了前方的他。其實萱萱很反感這個傲慢無禮的女人,這隻是一次頒獎典禮時給她留下的印象。而這幾天的接觸下來,更是感受到了她的太陽法則,以自己為中心事事都要遵從她的意思,這讓萱萱對她越加的感到反感。


    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同意了讓她加入自己公司的決定,隻因這是那個男人的要求。回想起來,當初與他見麵的時候,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不過是一個有著一副較好麵容及軀殼的小白臉而已,但是,當天他便把自己這一主觀的看法給打破了。記得那天在餐廳裏他同樣是一個人,卻出乎意料的打倒了一群人。那個時候雖然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但是心中卻也留下了他打鬥時的身影。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怎麽也想不到,當自己再一次與他見麵時,這個混蛋家夥居然當眾的親了自己。而自己第一次偷偷溜出去與一個男人一起逛街,怎麽想也不會想到會是他,而那次的他最後還是大打出手。就在自己即將被人欺負而感到驚慌無措的時候,正是這個混蛋突然間的現身,那一刻就猶如小說中的王子一樣,在公主受到危險的時候,王子便會突然現身拯救公主於水火之中。


    也正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所以在萱萱的心中眼前的他是無敵的,是可以將一切險惡都化解,是可以獨自一人闖龍潭,斬惡龍救公主的王子。所以一小從未經曆過險惡的她,在他的出現後,從他的身上體驗到了書中所有未經曆過的險惡,甚至找到了小時候心中的那個幼稚的夢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危險,我的王子會出現嗎?”


    李子軒發瘋似的砍殺著,想要把心中堆積已久的積怨全部發泄出來一樣。腦海中一個個麵帶恥笑的麵容,仿佛這一刻就站在了他的身前,刺激著他的神經。那一張張滿是嘲笑的笑臉,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屈辱。於澤蔑視笑容,桂雲月優美的死神笑容,萱萱爺爺那個老狐狸陰沉的笑容,雷洪生那種真假難辨的笑容,還有劉澤凱那詭異難測的笑容。


    這些人或打壓或利用,運用他們手中的權勢將自己如此的擺弄於股掌,而這些皆因自己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平頭百姓。李子軒又躲多了一刀,布滿血絲的雙眼,在臉上他人鮮血的襯托下,宛如一尊殺神降入了凡間。他身後的阿東幾人早已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身前的這個彪悍狂野的殺神,在肆無忌憚的收割著他人的性命。


    一個,兩個六個,七個還有最後一個。孫玲玲依然雙手環胸,數著地上或呻吟,或昏迷而倒地不起的搗亂之人,手心裏漸漸的滲出一絲冷汗。“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與張紫衣一樣,孫玲玲的心中也在不斷的問著自己,因為她的腦中已經實在無法分析出這個男人的性格了。


    一個小時前當她從監控器中看見他出了張紫衣的包間之後,以為他不過是一名隨從,亦或是包房中幾個女人之一的朋友。於是她也來到了衛生間,本想製造一次偶遇借機試探一番,卻不想會與他相遇在女衛生間裏。於是便有了隔板間裏的那番戲弄,記得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因自己坐在他的腿上還會感到尷尬害羞。


    所以當他那尷尬的表情出現在自己的眼裏時,她的腦中給這個男人定下了一個涉世未深初來乍到的富家公子頭銜。也許是那張紫衣的表弟一類的親戚,於是又接著上演了阿東挑釁的戲碼,為的是想用賠罪的借口而去接近張紫衣。卻不想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已經展露一些倪端,隻怪自己眼神還不夠狠辣,沒有識出他有雷霆般的手段。粗心大意間,隻是簡單的了解了他是外地人,便草率的走進了包房。


    誰知踏足後的一切便如那胡八一進入了那歸墟之地,眼前的種種早已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與張紫衣沙發上的撕扯,與燕京穆家獨女萱萱的曖昧爭鬥,試問這兩女那一個不是呼風喚雨之人,但是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卻又如此的吃癟。這一刻起,自己才知道,原來自己對這個男人所有的定論,都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失敗的比那趙國的趙括還要淒慘。


    直到此時,眼前的他再次化身為殺戮之神,短短一個夜晚,這個男人在自己腦中的形象卻一變再變。變得早已經無法猜透,而最後當所有前來搗亂之人,終於無一站立之時。這個男人又深深的震撼了一次自己的大腦與心靈,不覺間那詢問了多遍的話再次由心底而生,“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李子軒垂下發麻脹痛的右臂,任憑手中的砍刀滑落到地上,隨後低頭脫下早已黏住身體上衣,露出滿是肌肉的寬闊胸膛。將衣服反過來,用後背還算沾血少的一麵,輕輕的擦了擦左手,隨後掏出手機,一邊擦拭著臉上噴濺的鮮血,一邊對著耳旁的電話柔聲道:“喂,放心睡子琪,我沒事,記得吻雯雯的額頭兩次,一次是你的,一次我的。”


    這一刻,李子軒光著滿是鮮紅的上身,一邊擦拭臉頰上的血液,一邊向電話中溫柔的抱著平安的畫麵。打動的不隻是孫玲玲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被這個男人所打動。甚至一些人更是深深的羨慕起電話那邊的人,那邊的女人。因為她們的直覺,在這種事情上,從來都不曾出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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