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滄瀾他們這幾天日子過得極為舒坦,本來海滄瀾進入煉氣期就差那臨門一腳,現在有著濃鬱的元氣,還有靈茶花的助益,沒用幾天的時間,就正式進入了煉氣一層,羨慕死了豐讓等人。眼看著海滄瀾將他們越甩越遠,更加卯足了勁的追趕,日夜不休的修煉著。


    反倒是秦嘯恒,為了半月之後的煉丹大賽白天忙著準備一應事務,到了晚上就手握靈石打坐修煉,真是一刻都不放過。甚至他現在修為較低,就算是元氣也總聊勝於無,所以漸漸的,修煉跟呼吸一般成了本能,那進步的速度,也是相當可怕的。所以真不怕天才太天才,隻怕勤奮和專注。


    大中天的人比冰皇還有劍帝早到兩天,那位莫前輩將煉丹大賽的事情都交給秦嘯恒處理,而東皇承了前輩的情,受了那般天大的恩惠,不管怎麽說,也算是跟莫前輩一條道上的。既然前輩有意培養秦嘯恒,那他又何樂不為。


    所以當大中天八大家的主事人拜見東皇的時候,看到身邊這個看不出修為的年輕人,多少有些詫異。數年前他們同樣來過聖地,卻沒見過這個年輕人,一時拿不住這人的身份。


    東皇麵對大中天八大家的主事人,並不如對待莫筠那般恭敬。這來的雖然並不是八大家的老祖,但也都是這一代八大家身份顯赫的掌事人,修為最高的,足以跟東皇不相上下。若是在此之前,東皇多少都有些底氣不足,聖地環境不比大中天是顯而易見的,他能在這裏稱皇,但在大中天確實算不得最厲害。


    可如今,他有了莫筠的丹藥,隻要服用了丹藥,就能突破金丹期,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光是心性上的自信都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麵對著八大家的來人,底氣那是分外的足。這底氣足了,氣勢自然就顯露出來了。


    一旁的秦嘯恒也頗為詫異,畢竟打從開始,這東皇就一直以莫筠為尊,說是皇,其實並沒有什麽身為皇者掌控天下的那種霸氣。可如今,這東皇搖身一變,倒真像那麽回事。


    孫曆光拍了拍秦嘯恒的肩膀,朗聲笑道:“諸位恐怕還不知道吧,此次的煉丹大賽,主事人正是本皇身邊的這位少年,秦嘯恒,你們大中天來的也是趕巧,正好趕上了,就是不知,你們這次來,可有興趣參與一下這煉丹大賽?要知道這煉丹大賽的獎品,可謂是極為珍貴的,就拿那築基丹來說,就連本皇都舍不得拿出來啊!”


    八大家的剛剛進入聖地,就直接來到孫府,大家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既然人已經進來了,自然是先要拜訪聖地的主人以示尊重,所以並不知道煉丹大賽的事情。這會兒聽到東皇說到煉丹大賽還有那大賽的獎勵,一時都震驚了。


    其中最擅長煉丹的李家主事人首先就按耐不住了:“東皇說大賽的獎勵是築基丹?這莫不是開玩笑的吧?這築基丹的丹方雖然保存完整,但幾味主藥已經近千年沒有消息了,而且築基丹的丹方一直被我大中天嚴加封存,就是不知這築基丹是從何而來?!”


    說著,目光更是不客氣的刺向秦嘯恒。既然東皇說煉丹大賽的主事人是這個小子,那這所謂的築基丹自然就是這小子拿出來的。就連他們大中天第一大煉丹家族都好幾百年沒有煉製出築基期以上的丹藥,這不知從哪兒來的小子怎麽可能煉的出來!


    孫曆光臉色未變,但眼神明顯冷了幾分。他身為一地之皇,就算是那位莫前輩,也沒有對自己如此不客氣。這個姓李的,大概是身為煉丹師,在大中天被人捧慣了,所以如此目中無人。


    秦嘯恒隻感覺到腦中一陣刺痛,他知道這肯定是說話這家夥在攻擊自己,正下意識全力阻擋的時候,刺痛消失,整個人輕鬆不已。與此同時,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放肆!”


    隨著這一聲怒喝在堪比宮殿的大廳中炸開,那暗自動手想要給秦嘯恒一個教訓的人頓時倒飛了出去,猛地吐了一地的鮮血,努力的想要爬起來卻又像是被什麽壓製著,嚐試了數次,最後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大廳中的眾人被這一變故驚呆了,最可怕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是這個李丹師自己飛了出去,然後自己逼的自己吐血,然後自己死活爬不起來。整個大廳除了東皇那邊還沒來得及出手的元氣波動之外,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強者的氣息。


    正準備出手的孫曆光也是大驚失色,這手中聚集的元氣既未出又未散,就這麽看著地上的人傻眼。不過好在傻眼的並非他一個,知道是誰出手了,連忙正襟危坐麵色淡定如常。不過心中頗有些幸災樂禍,讓你狂!讓你目中無人!撞上鐵板了吧!該!另一麵又暗自驚歎,這位前輩,恐怕比自己以為的修為還要高深啊,幸好當初識時務主動交好了。


    但在座的除了那些站在後麵的小輩,幾位主事人自然都察覺到了東皇的動作,見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出手,李丹師就被打飛了出去,而這聲怒喝就在眾人的頭頂炸開,根本找不到聲源。一時間,眾人心驚不已又暗自慶幸。幸好不是自己傻傻的撞上去,幸好有李丹師這一茬,讓他們知道此處還有更厲害的強者。


    莫筠這次出手那真是帶著怒氣的,這秦嘯恒要是傷在跟他修為差不多的,哪怕就是修為比他高個幾層的,他都不會出手,那是他技不如人活該。可你一個築基大圓滿修士,對一個煉氣兩層的修士出手,你特麽好意思麽?!尤其這人還是自己罩著的,更不能忍!


    一個照麵都不打,甚至完全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如果是秦嘯恒出言不遜惹怒了這家夥,莫筠也頂多是警告一下而已,哪有這麽不講理仗著修為高隨意放肆的,真是太放肆了!莫筠忍著沒直接讓這個該死的家夥魂飛魄散都是相當仁慈了!


    秦嘯恒眸子深沉的看著地上的李丹師,手無意識的微微緊握,臉色冰冷的可怕。矗立在一旁筆挺的如青鬆傲雪,教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而李家的人反應過來之後,來不及理清如今的狀況,隻想著趕緊將人扶起來。可是還沒碰到李丹師的身體,就被一股無形中的力量毫不客氣的推開,靠的最近的幾個甚至都跌坐在地,他們一個個可都是築基期的修士,居然一個個都站立不穩。


    而剛剛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本尊讓你們扶他了麽!”


    李家另外一位主事人暗自叫苦不迭,隻得低頭賠禮道歉:“請前輩手下留情,剛剛多有冒犯,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完,連忙轉過身彎著腰朝著秦嘯恒道歉:“這位公子,剛剛是我李家不對在先,在這裏,我李玉石代表李家眾人向公子賠禮。”


    秦嘯恒還未說話,莫筠就冷哼一聲:“現在賠禮,晚了!剛剛那家夥出手的時候你們可有阻止?在座的除了東皇,沒有一個有出手的意思!若非有本尊在此,你們仗著修為如此作為,豈不是會毀人一生!若是你們出手有理那便罷了,本尊看你們是橫行霸道助紂為虐慣了!一個個都習以為常的很!”


    李玉石從來沒有被人如此不客氣過,尤其還是在另外七大家的麵前。這事雖然確實是李家不對在先,但從來都是拳頭大的有理,那些什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他李家掌握著丹方和煉丹技術,無論走到哪裏,絕對是被人奉為上賓不知道多客氣,久而久之,這種傲視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今天突然聽到居然有完成品的築基丹,李家第一反應不是好好交流煉丹心得,而是感到一股危機。他們有丹方,但是沒有足夠的藥材,築基丹就是李家的老祖宗恐怕都沒煉製過幾次。若是李家有築基丹,那絕對是要供起來的,但在聖地,居然有人拿這麽珍貴的丹藥作為大賽的獎勵,這也算是變相在打李家的臉。雖然人家並沒有那個意思,可在李家眼裏,這就是一種挑釁。


    所以當李玉柏朝著那個年輕人出手的時候,李家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攔,甚至樂見其成。沒想到陰溝裏翻船撞上了鐵板。


    李玉石臉色微微發白,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李玉柏真是恨得咬牙切齒,渾然忘了自己剛剛也是圍觀的一員。但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這裏,否則回到大中天,他要怎麽跟老祖交代。


    “不知這位前輩可否現身一見,今日是我李家理虧,李家願意對此事負責,定讓前輩和這位秦公子滿意。”


    莫筠嗤笑一聲:“李家真是好大的口氣,既然你說讓本尊滿意,那行,那家夥出手了一次,本尊也出手了一次,就當是扯平了,那他跟本尊自然兩不相欠,秦嘯恒,他既然對你出手,你且與他公平一鬥,放心,有本尊看著,今日誰也別想插手你與他的決鬥,你們眾人也可放心,這小子若是死在那家夥手上,本尊也絕不會牽連旁人。”


    眾人連同東皇在內,都忍不住滿頭黑線,公平決鬥,這可真是公平。一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一個完好無損。這不用鬥也知道勝敗結果了,修為的差距都改變不了眼前的局勢,請問公平在哪裏?!


    李玉石連忙出聲妄想製止:“前輩萬萬不可!”


    莫筠頓時不滿,語氣也有些不耐道:“怎麽,你剛說的話就反悔了!這就是你們大中天所謂的八大家,以大欺小,以多勝少,輸打贏要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就算天不亡你,早晚你們也要自取滅亡!”


    李玉石見這個暗處的強者既不願現身,又完全說不通,隻好朝東皇求救:“東皇,這是在你的地域發生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我們李家願意對這位公子賠禮道歉,還請東皇求前輩高抬貴手。”


    東皇心中滿是不屑,這就知道在他的地盤了,剛剛出言不遜的時候怎麽不知道這裏是東皇聖地!秦嘯恒還站在自己身邊呢,就敢直接對人動手,剛剛怎麽就沒想起自己這個東皇呢!


    麵上卻是正氣凜然道:“這事雖發生在本皇的聖地之中,可本皇也不好有所偏袒,讓當事人雙方決鬥本皇覺得尚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


    李玉石雙目沉沉的看向孫曆光:“東皇當真不願出言緩解?若是我李家丹師在東皇聖地出了事情,東皇覺得,李家老祖能坐視不管麽!”


    赤的威脅!孫曆光臉色立即冷了下來,看向李玉石的眼神也尤為不善。若是李家示弱一番,他開這個口大事化小也就罷了,沒想到,在他的地盤,當著眾人的麵如此威脅,就算他有心化解此事,也決計不能了!否則他東皇的顏麵何存!


    正如同李家寧可對那位前輩示弱,也不願對東皇示弱一般,否則,他李家今後在八大家中,還有什麽地位可言。


    “啪!”


    清脆的把掌聲響起,李玉石被整個打翻在地,吐出的血沫子裏麵居然還有兩顆白牙。而就在東皇前麵,虛空中一道身影慢慢浮現,仿佛是空中元氣聚集而成的身影,沒有實質,卻蘊含了無上威壓。


    虛空中,莫筠的投影淡淡的看著地上的兩人,左手還拿著潔白的帕子輕拭著剛剛揮了巴掌的右手,就算隻是虛影並不是真的用手打上去的,他也覺得髒,掃了眼忍不住倒退兩步的眾人,輕笑了一聲:“本尊還在呢,這就又威脅上了,真是屢教不改啊。李家的,果然好骨氣。”


    虛空中投現的身影如陷入一團雲霧之中,看得出大致的輪廓,卻看不清人的麵目。另外一直沉默的七家,都止不住的心驚。什麽時候,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麽一個超級強者。他們有種預感,就算今天八大家所有人的一起上,這人揮手間就能將他們全部覆滅。


    見到發威的正主了,八大家為首的肖家主事人上前一步恭敬道:“見過這位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莫筠看都不看他一眼,東皇適時介紹到:“這位便是莫前輩,暫住在我孫府之中,這位秦公子,就是莫前輩的人。”


    秦嘯恒在一旁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是莫筠的人,這話聽著真是舒坦極了。看著虛空中的身影,即便知道莫筠現在大概還在小木樓之中,但眼神還是格外的專注。


    “鄙人肖仲,乃肖家的主事長老之一,今日這事是李家不對在先,但罪不至死,不知可否請前輩高抬貴手,李家一定會給秦公子一個交代的。”


    莫筠這才朝人看了幾眼,不過眼神頗有幾分玩味,當初看中莫渝天的就是肖家某個人吧,那麽是不是就表示,在小中天尋找各種靈根是肖家在負責。真要細究起來,自己上一世的死,還真跟這個肖家脫不開關係。


    要是他們沒有看上莫渝天,莫渝天又哪裏有底氣,不一樣一輩子都是普通人。不過即便沒有莫渝天,那個司空也不會放過自己就是了。但偏偏就有了這個莫渝天,而莫渝天身後有個肖家的影子。不過莫筠並不打算將上一世的事情算在肖家的頭上,反正肖家最後都是要完蛋的,這大中天的八大家如果都參與了血煞陣,那麽一個都跑不掉!


    “那本尊倒是要看看,你們打算怎麽讓他滿意!”


    肖仲朝著李玉石眼神示意了一番,讓他趕緊下點血本將這事擺平,否則今天絕對無法善了。


    李玉石強壓下那股被扇巴掌的羞辱,咬牙忍痛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盒,雙手朝著秦嘯恒奉上:“這裏麵裝著一枚續魂玉,隻要神魂不滅心脈不斷,就能用此玉延續生命,關鍵時刻,能為尋得治療的藥物獲取更多的時間,還請秦公子原諒剛剛的冒犯之處。”


    不少人都投來熱切的眼神,續魂玉啊,那可是個超級大寶貝,聽說貼身佩戴,修煉上還能事半功倍!要是被人冒犯一下就能得到一枚續魂玉,他們也想要被冒犯冒犯。可惜他們身後沒有一個護犢子的莫筠,就算被冒犯,也不會有這麽個強悍的人為他們出頭。


    這李家的誠意可以說是十足的,畢竟連續魂玉都拿了出來。就在眾人以為秦嘯恒會收獲寶貝順勢大事化小,結果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秦嘯恒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那劍一出,眾人頓時覺得呼吸都被壓迫了幾分,空氣中的元氣瞬間紊亂。還有那隱隱的劍吟顫動,無一不說明,這是個絕世寶劍,甚至遠超極品元器。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被秦嘯恒手中的絕世之劍吸引的時候,隻見他揮動手腕,銀光閃過,然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天際,簡直要繞梁三日。那原本昏迷的李玉柏捂著斷手,鮮血如注疼的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打滾。


    李玉石大驚,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對秦嘯恒出手,結果發現自己居然完全無法動彈。這才想起還有個莫前輩在此,驚忙的抬頭朝著虛空中的浮影看去,卻什麽都看不清。


    秦嘯恒冷冷的收回劍,看了眼李玉石手中的東西,麵無表情道:“續魂玉這種好東西,你還是留給他吧,請恕在下無福消受!”


    說完,轉頭看向東皇:“煉丹大賽無門檻,但李家,沒有參賽資格!”


    東皇簡直被秦嘯恒的行為驚的倒抽一口涼氣,說出劍就出劍,明明一副沉穩大氣的樣子,怎麽這麽衝動呢。收下那寶貝多好,現在寶貝也沒有,人也徹底得罪死了。不過對於秦嘯恒的做法,東皇自然是不會說什麽,人家身後的後台強硬著呢。


    不過一想到剛剛秦嘯恒拿出的那把劍,這續魂玉可能還真的看不上眼。超越極品元器的東西,那是傳說中才有的,今日居然能親眼一見,也算是開了眼。


    莫筠也被秦嘯恒的出手嚇了一跳,他也以為秦嘯恒會選擇息事寧人,畢竟他還要跟大中天的人有所交集,直接打入敵人內部,總比一開始就撕破臉為敵強。不過做都已經做了,他自然不會說什麽。


    莫筠鬆開了對李玉石的鉗製,輕笑道:“以後做人要學會低調,別學了半桶水的本事就目中無人覺得天下第一了。”


    莫筠說完,身影漸漸散去,那迫人的威壓隨著那身影的消失也一並消失全無。


    李玉石雙目一片赤紅,看向秦嘯恒止不住的恨意,但又無可奈何,幾乎咬牙切齒的問道:“如此,秦公子可滿意了?!”


    秦嘯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李玉石讓幾人扶起李玉柏,連同地上的斷肢一起拾起,死死看了眼東皇,直接帶著李家的人走了。


    東皇揮了揮手,一直候在一旁的侍者連忙上前清理地麵,很快剛剛那些血跡都清洗幹淨了,就連擺放在大廳的花卉也換了一些香味較為濃鬱的,用來掩蓋血腥之氣。


    出乎東皇預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大中天的其他人並沒有因為李家而疏離秦嘯恒,反而另外幾家的主事者都不著痕跡的跟秦嘯恒親近。東皇也明白,如果換做是他,明知這個少年背後有個極為強大的存在,傻子才會與他為敵。那李家關他們何事,以前為了求些丹藥,沒少受鳥氣。現在踢到鐵板了吧,真要說一句活該才是。


    秦嘯恒看向那個眉目儒雅的中年人,微微垂眸,聽不出語氣的問道:“司空家嗎?”


    司空明一時覺得有些怪異,但又沒有感覺到惡意,將心頭的疑慮暫且壓下,舉杯朝秦嘯恒:“正是,若是今後秦公子以及那位莫前輩得空,還請賞臉讓老夫一盡地主之誼。”


    秦嘯恒與他舉杯:“自然,到時,可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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