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第二次踏進警察局,在閆副局長的門口遇到了王大隊長。


    王大隊長見到她略顯驚訝,稍後臉上便又露出那種帶著讓人不舒服的笑,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舒暖已經側過他走過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王大隊哼了一聲,在心裏嘀咕了幾句,也走開了。


    也許是這兩天舒暖看得多了,聽得多了,所以在閆副局長送她出門口的時候,她的心裏竟沒有多大的失望,倒是閆


    副局長卻表現出了一副痛心無奈的樣子,歎息著說:


    “局長幫了我那麽多忙,反過來我卻什麽也做不了,是我對不起局長。”


    舒暖不知道他是真情還是假意,她也沒有那個心思再去猜測那些,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她是見不到爸爸的。


    “閆叔別太自責了,你相信我爸爸,這是對我爸爸最大的支持和幫助。”


    閆副局長看著舒暖消瘦的臉,似是想說什麽,可是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來。


    舒暖走在空闊的走廊裏,周圍很靜,依稀帶著些嚴肅,耳邊隻聽得到鞋跟撞擊地麵的聲響。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身體有些發虛,走了沒幾步,便覺得無力,看到走廊旁邊有供休息用的長椅,便坐了下去。


    梁亦清一走出電梯,便看到了走廊另一頭坐在長椅上的舒暖,她低垂著頭,鬆鬆紮住的頭發從肩膀上滑下來,黑亮的發絲襯得那臉色蒼白得很,他不知道她在看著什麽,想著什麽,或許她是什麽也沒看,什麽也沒想,隻是那麽靜靜的呆坐著。


    白亮見梁亦清步子一頓,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沉默的待在他身邊。


    梁亦清又站了一會兒,然後舉步朝前走。


    舒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依稀聽到了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來,看來是坐得有些久了,腿麻麻的,眼前還有發黑,她微晃了一下,扶住長椅,然後朝前走。


    梁亦清的眼睛一直鎖著她,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臉上的神情在他的眼裏越發的清晰起來,冷漠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前方,連一丁點的餘光都沒有落在他身上,仿若他就像是一個再陌生不過的路人甲而已。


    “梁亦清,如果可以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想起當日她在紙醉金迷時說的話,梁亦清忽的勾起了一抹笑,一抹他自己也不自知的笑,似是帶著點嘲笑,但是更多的卻是陰狠。


    白亮看了一眼梁亦清,正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時,一陣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讓人窒悶的沉默。


    舒暖拿出手機,剛接通,舒雲焦急帶著哭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姐,媽媽暈倒了。”


    舒暖大驚,“暈倒?怎麽會?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突然就暈倒了。”


    舒暖一邊跑,一邊囑咐舒雲:“雲雲,別著急,先送媽媽去醫院,我現在就回去。”


    梁亦清走了幾步,停下裏,轉身看著那急速奔跑的身影,幽深的眼睛看不出什麽情緒。


    白亮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問:“哥,要我過去看看嗎?”


    梁亦清沒有說什麽,良久,才轉過身子,繼續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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