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病房的門,空蕩蕩的床讓林安寧和江楚帆同時失神,隻是片刻而已,不過是片刻而已,那樣小的孩子,突然之間便不翼而飛了。


    “怎麽會這樣!”林安寧驚呼,她的孩子,怎麽會突然之間不見。


    江楚帆皺起眉頭,心中隱隱地有了答案,是他大意了,他們的手段他怎麽會不了解呢?他這樣丟下妮妮走了,潘豹怎麽能容得下呢?


    “我去問問護士!”林安寧說著便跑了出去。


    雖然知道這樣毫無意義,但江楚帆沒有阻止林安寧,這個時候,不讓她試一試,她怎麽甘心,林安寧走後,江楚帆拿出手機。


    “阿冷,你幫我查查有沒有人帶走了一個嬰兒!”


    林安寧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後無力地坐在回廊的椅子上,抱住自己,好想好想哭,江楚帆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她最憔悴的摸樣,那一刻,他心疼了,腳步有些遲疑,終於還是走近了她。


    “有沒有煙!”林安寧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見是江楚帆,便這樣問他。


    “別這樣,會沒事的!”不管是江楚帆還是林安寧,他們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在她想要哭泣的時候,他會如此溫柔地跟她說,別這樣,會沒事的,曾經他們都想要讓對方痛不欲生,可是到了現在,竟然會因為對方的痛苦,輕聲安慰。


    “讓我抽根煙好不好!”林安寧的聲音有著深深的疲倦。


    江楚帆拿出煙盒,遞給林安寧一支煙,拿過江楚帆手裏的火柴盒,林安寧劃了一根火柴,小小的火苗照應出林安寧臉上的悲傷,就著火,林安寧點燃了一支煙。


    江楚帆在林安寧身旁坐了下來:“相信我,我會把他好好地帶回來的!”江楚帆總是覺得他根本不需要林安寧的相信,可是這一刻他才知道,有的時候,他需要她的信任。


    “楚帆,你知道嗎?在你走了以後,我一度覺得我活不下去了,可是?我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他在我的肚子裏成長,我就突然你有了勇氣,哪怕醫生跟我說這個孩子可能發育不堅強,可我還是舍不得不要他,這是我們的孩子,是你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愛他,後來,孩子出世了,可因為我的任性,我從來都不肯去看他,他從一出生就不會哭,安靜地讓我心疼,醫生說,他不光不會哭,可能以後也不會說話!”


    林安寧幾乎已經泣不成聲了,可是她還在堅持著,有些話如果不在想說的時候說出來,林安寧不知道這輩子她還會不會說出來。


    “當我終於決心好好對他的時候,我們就被潘小姐給帶走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受苦,但我知道,他瘦了……知道他得白血病的時候,我覺得我要瘋了,我想讓他見到你,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其實楚帆,你知道嗎?也許隻是我想見你,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知道要怎麽承受這個事實,我真的很愛他,這種愛是無可替代的,不管我以後還會不會有孩子,都不可能改變我對他的愛,如果沒有他,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其實,是他救了我,那段時間,因為有他,我才能夠挺過去,楚帆,你知道嗎?他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林安寧很少對江楚帆說這麽多話,哪怕是最初他們相愛的時候,她也很少跟他說這麽多話,很多時候,他們隻是牽著對方的手看著對方微笑,太多的言語,會破壞心裏的感覺,今天這些話,是最內心裏的話,這些話,林安寧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也許不是被逼得快要瘋掉,她也永遠不會對江楚帆說起。


    江楚帆用手托住林安寧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


    “我一定會帶回他的,相信我一次!”


    林安寧的眼淚落在江楚帆的手心裏,她用力地點頭。


    “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好像隔了千萬年一般,隻是,誰都不知道,這一次的相信換來的是快樂還是絕望。


    “江哥,我已經仔細打聽過了,潘爺身邊的成子的確帶了一個嬰兒過去!”會所裏,阿冷向江楚帆稟報這個消息,還沒說完便被江楚帆打斷。


    “那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


    “對不起,江哥,我還沒打聽出來,潘爺實在將這件事藏得太緊了,我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江楚帆皺起眉頭,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過,早就想到了的,事情根本就不會這樣簡單,如果這麽輕易地就能讓自己帶回孩子,潘爺還是潘爺嗎?


    “江哥,潘爺已經通知了道上,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們的人了,所以,你萬事小心!”阿冷關心地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江楚帆回答。


    “那江哥,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恩,對了,阿冷,這件事還麻煩你繼續幫我打聽著,有什麽消息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


    阿冷輕輕一笑:“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的,江哥放心吧!”


    “謝謝!”江楚帆說道,他是極少言謝的人,不過阿冷這樣幫自己,心裏真的是有太多的感激了。


    “沒事兒!”阿冷很豪爽地說道,他是重義氣的人,江楚帆那樣信他,所以,為他做任何事他都願意。


    從會所回來,江楚帆直接去了他買的那套單身公寓,這是他最私密的地方,有的時候想靜一靜,他就會來這裏,現在,他將林安寧安置在了那裏,大概林安寧永遠都不會知道,這裏是江楚帆的聖地,而她,是第一個得到機會進到這裏的女人。


    打開房門,家裏空空如也,突然之間,江楚帆感覺自己緊張得忘記了呼吸,他開始尋找,從臥室到廚房,沒一個角落他都毫不放過,最後,他在浴室找到了她,她坐在浴室的角落裏,蜷縮成一團,花灑的水還在不停地灑著,她渾身都濕透了,頭發濕濕的貼在頭上,臉上,薄薄的衣衫緊貼著身體,凸出她完美的曲線。


    “你怎麽了?”江楚帆問。


    林安寧抬起頭來:“楚帆!”她喊他的名字,氣若遊絲,那一刻,江楚帆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個女人即將離自己而去了一般。


    “你怎麽了?”他再次問她,聲音明顯地溫柔了許多。


    林安寧拿起身旁的報紙,將它遞給江楚帆,她的嘴角帶著那種絕望而詭異的笑容。


    報紙已經濕透了,但標題還是清清楚楚,,在秀江外灘,發現了一名溺水死嬰。


    “你怎麽知道是他!”江楚帆問林安寧。


    “白色上衣,淺藍色的褲子……”林安寧說著,好像自言自語一般。


    但是江楚帆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因為報紙上所描繪的衣服與林喬身上的一致,所以,林安寧已經認定,那個孩子就是他了。


    江楚帆彎下腰,將林安寧抱了起來,他抱著她,一路向臥室走去,他一顆顆地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露出她光潔的身體,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背後,解開她內衣上的扣子,又脫下她的底褲,她在他麵前,一絲不掛,純潔得好像一個嬰兒一般。


    江楚帆沒有讓自己的眼光在她的身上多留,隻是片刻他便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打開衣櫃,從裏麵找出一套睡衣,他開始幫她穿衣服,他從來沒有這樣伺候過一個女人,不過好像很多事情他都為她開了先例,就如同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躺在那裏,他那樣想要她,可是卻什麽都沒做,這個女人,從最初便注定了是不一樣的存在。


    幫林安寧穿好衣服後,江楚帆替她蓋好了被子,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回到和阿冷住的那套房子,江楚帆從書房抽屜的暗格裏拿出了那把槍,他是要去找潘豹的,盡管他對他而言是恩人,可是?關於這個孩子,關於潘妮妮,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說清楚的,江楚帆不確定自己是否會用到這把槍,但還是帶著它以防萬一。


    依舊是綠色的山莊,但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心情,江楚帆一走進來,便有人自動給他放行,可想而知,他早就知道他會來,他一直都在等他。


    “義父!”江楚帆站在那裏,恭恭敬敬地喊道。


    潘豹看向江楚帆,依舊是淡淡的笑容,好像他依舊是那個慈祥的長輩,好想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


    “我等了你很久了!”潘豹說。


    “是我來遲了!”


    “嗬嗬……沒關係,來了就行!”


    “義父,你對我恩重如山,我一直都很珍惜我們的父子感情,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妮妮,可是?您就這樣趕盡殺絕嗎?您要對我怎麽樣,我江楚帆無怨無悔,但是,您這樣對一個嬰兒,我無法接受!”江楚帆不想再與潘豹打哈哈,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他是來說清楚這件事的,他是來為一個孩子討回公道的。


    潘豹哈哈的笑了起來:“江楚帆,你憑什麽認為我做了什麽傷害孩子的事!”


    江楚帆愣在那裏,一時間無法消化潘豹的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我潘豹根本不屑對一個孩子動手!”


    “那報紙!”


    “報紙,不過是想要嚇嚇你們而已,何必當真!”


    隨著潘豹的話,江楚帆感覺自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是虛驚一場而已,幸好。


    “墨寒,哦,不,楚帆,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培養你,我是真心實意地想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你,可是你卻讓我的女兒滿身傷痕的回來,江楚帆,你怎麽對得起我!”


    江楚帆聽著潘豹的指責,沉默不語。


    “江楚帆,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接受我的女兒,一輩子對她好,第二,讓這個孩子立刻死在你的麵前!”不知何時,林喬被帶了過來,他被潘豹一個手下抱著,看到江楚帆,竟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江楚帆的心,瞬間便融化在了那個笑容裏。


    “義父,我不愛妮妮,如果你讓我接受她,就是對她最大的辜負,她不會幸福的!”這兩個選擇,江楚帆都無法做到,他隻能奢望,潘豹能夠想通,改變主意放自己走。


    “那你不接受她她就會快樂嗎?你知不知道作為父親,看著自己的女兒鬱鬱寡歡,心有多痛!”


    “可你強迫不了我的感情!”


    隨著江楚帆的那一句話,周圍沉靜了下來,兩個男人,看著對方,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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