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裏亞蒂單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麵前有著琥珀般的藍綠眼睛的男人。


    夏洛克則是沒有看回去,隻是微微抬著頭,手指尖輕輕地敲擊在椅子扶手上,沒多久就緩緩的說道:“顯而易見,這起案子與他的父親有關。”


    “可是那是位很樂觀又仁慈的紳士呢,看上去體麵又富有。”莫裏亞蒂攤了攤手。


    “或許在你眼裏,委托你做那些讓人厭惡的小把戲的人都很仁慈,”夏洛克語調平淡的諷刺了一句,而後道,“如果他真的毫無關聯,就沒有必要強迫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傭人剪掉她的紅色長發,還要讓她每天坐在窗子前麵演戲。要知道,這很反常。”


    “那你的揣測呢,我的大偵探?”莫裏亞蒂一邊笑一邊往旁邊偏了偏身子,“嘿,親愛的塞巴斯蒂安,你願不願意給小吉姆一杯紅酒呢?”


    莫蘭沒有拒絕這個請求,他又拿出了兩個杯子,倒滿三分之一,然後分別遞給了莫裏亞蒂和夏洛克。


    莫裏亞蒂樂顛顛的接過來,而夏洛克則是微微皺著眉頭,顯然他還沉浸在莫裏亞蒂說的那個離奇又有趣的案子裏,接過酒的動作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閣樓,是的,那件閣樓。”突然,夏洛克似乎想通了什麽似的喊了出來,這位全世界唯一的谘詢偵探在想到一些讓他覺得能夠有所突破的細節時總會表現得有些誇張,“那個閣樓裏一定有秘密,而為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莊園的小姐被關在了閣樓裏――事實上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方法。”


    莫裏亞蒂眨了眨眼睛,把含在嘴巴裏頭的紅酒咽了下去,他伸出舌頭,因為冰涼的液體讓他的舌尖有些過於鮮紅了。舔舔嘴唇,莫裏亞蒂的笑容有些興奮:“理由呢,說說看吧我的大偵探,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夏洛克從莫裏亞蒂的麵部表情上來看已經知道自己的猜測很正確,所以他開始從容不迫:“是的,這個案子很古怪,但是總歸有跡可循。莊園裏邪惡的狼狗,女傭住著的華麗的臥室,櫃子裏麵藏著的美麗的紅色長發,哦,這些串聯在一起總是顯得那麽蹊蹺而又古怪。


    “莊園中的老貴族顯然希望從她的女兒身上得到些什麽,哦,當然,通過女兒的婚姻拉來一個有名有錢的年輕人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的女兒顯然並不希望收到這樣的擺弄,她想要離開老舊的莊園去追求自己的愛情。不過,顯然她受到了毫不留情的阻攔,封閉的閣樓,以及時不時傳出來的哀怨的女人的喊叫。不要說那是鬼故事,我從來不相信那些。


    “細節,還有動動愚蠢的腦袋就能夠想通的事情,真不知道那些蘇格蘭場的廢物為什麽會把這件案子定位懸案。”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夏洛克,你口中愚蠢的蘇格蘭場的廢物的頭子就坐在前麵的那輛車子裏,”莫裏亞蒂毫不留情的戳穿,“而且我確定,大福爾摩斯先生會在這件車子裏裝上足夠的攝像頭和監聽器。”


    莫蘭表情淡漠,而眼睛卻已經看向沙發上方一處隱蔽的角落。


    莫裏亞蒂則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然後朝著那裏隱秘的攝像頭笑著擺擺手:“很高興收到你的邀請,邁克羅夫特,還有,我可沒有詆毀探長先生的意思,要知道,好探長除了不聰明以外其實並沒有什麽缺點了。”


    華生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老天,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不能安生一下麽?好醫生現在開始惶恐一向好脾氣的雷斯垂德會在下一秒拉開他們的車門,然後把唯恐天下不亂的兩個家夥拖出去揍一頓。


    夏洛克沒有理會莫裏亞蒂的調侃,而是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有說錯的地方嗎。”


    莫裏亞蒂聳聳肩膀:“顯然沒有,大偵探,你的推理能力或者說猜想能力依然和以前一樣強悍。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好,而事實上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那個該死的男爵直到他的女兒逃出了閣樓該想起來向我求助。”


    “我想,你幫不上他什麽忙。”


    “那是當然的,我可沒本事去人堆兒裏找一個紅色短發的女人,不過我有別的解決方法,”莫裏亞蒂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比如讓那個長相不錯的女傭成為男爵的女兒,嫁到一處不錯的人家裏做她的貴太太,哦,這難道不是一箭雙雕的事情嗎?我一直這麽好心。”


    夏洛克對此嗤之以鼻:“欺騙,毫無疑問。”


    莫裏亞蒂翹起了二郎腿:“嘿,不要折磨刻薄,福爾摩斯先生,不然我就不跟你玩兒‘疑犯追蹤’了。”


    夏洛克明智的停止了對莫裏亞蒂的嘲諷,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借此來慶賀自己剛剛的勝利。他把酒杯放到一旁,撩開窗前的黑色簾子,看著外麵已經漸漸讓他熟悉的景色,滿意的放下了手:“如果你足夠聰明,莫裏亞蒂,我想我們還有時間互相殺死一次。”


    “不要癡心妄想了,我從來不輸,隻有你會死掉。”


    “上次是你故意在我的紅茶裏進去了酒精才導致了我的失敗。”


    “不要找借口,夏洛克,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


    華生和莫蘭默默的聽著這兩個人在互相攻擊,相視一笑,帶著同樣的無可奈何,各自捏了快馬卡龍塞到嘴巴裏。


    哦,怎麽還沒到?華生第一次無比期盼見到養大了邁克羅夫特和夏洛克的偉大女性,這絕對是個可以載入史冊的壯舉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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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犯追蹤最後的結果,是莫裏亞蒂以微弱的優勢贏了下來。這讓夏洛克很不滿,一直到車子停下時他也沒有停止喋喋不休。


    “莫裏亞蒂隱瞞了通風管道中並不能隨意移動的事情,這是惡劣的欺詐。”夏洛克皺著眉頭走下車子。


    華生看了一眼正歡天喜地的抱著莫蘭胳膊往前走的莫裏亞蒂,有些無奈的安撫著自家的大偵探:“隻是遊戲,夏洛克,原本就是有輸有贏。而且我認為你在偵破案件上絕對是無與倫比,但是在謀劃犯罪上,顯然,莫裏亞蒂有著過人的……天賦。”


    不過顯然華生的安撫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至少從表麵上看,夏洛克的鬱悶更加明顯了。


    他們下車的地方是在一處林蔭小道上,兩邊有著茂密的農作物,不遠處還有幾隻羊在跑來跑去。


    華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倫敦人,他很少接觸到這麽美麗的田園景色,事實上這一切都讓他著迷。


    或許是風景太過美好,華生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夏洛克,你有沒有想過老了以後要做什麽?”


    夏洛克沒有太多的思考就回答道:“養蜜蜂,我以前就一直很好奇它們神奇的行為,那值得做深入研究,我準備寫一本關於蜜蜂的書籍,或者博客,哦,如果到時候你還可以看得清楚屏幕,我想你會願意幫我發出去的。”


    “那時候我們都是老頭子,你還要這麽對待我嗎?就像一個邪惡的資本家一樣。”華生瞥了夏洛克一眼。


    夏洛克則是撇撇嘴巴,大偵探做出這些小動作的時候並不能讓人厭煩,反倒有些奇怪的可愛:“按照現在的數據,我親愛的約翰,你可以比我多活至少十年,我隻是合理的利用你的剩餘價值。”


    華生皺起眉頭,瞪著夏洛克:“嘿,不要說得這麽隨便,你的體檢報告可比我好得多。”


    夏洛克無所謂的把手□□大衣口袋:“不要總是相信字麵上的數據,那是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華生並不像因為幾十年以後的事情跟夏洛克展開辯論,那會顯得很傻。他扯開了話題,臉上帶出了些淡淡的笑容:“或許在這裏養老也不錯。”


    “如果你可以忍受每天晚上都會有不老實的羊吵著你無法入睡。”


    “不要總是煞風景。”


    “好吧,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羊就不叫了。”


    “……”


    走在前頭的莫裏亞蒂一直光明正大的偷聽著大偵探和好醫生的對話,當對話在大偵探的悶哼中結束的時候,莫裏亞蒂笑眯眯的說道:“我想偵探先生應該無比後悔自己沒有妥帖的穿好他的西裝,那樣好醫生或許就不會那麽輕鬆的捏到他可憐的腰部肌肉了。”


    莫蘭扯扯嘴角,事實上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好笑的笑話。


    莫裏亞蒂也不介意,對他的情人,莫裏亞蒂一直有著很好的包容心。他把手塞到了莫蘭的手裏,感覺到他的上尉先生那結實而又纖長的手指緊緊地握緊了他的,莫裏亞蒂笑著彎了彎眼睛。


    “我以為你不會接受先生的邀請,來保護他的家人。”


    莫蘭口中的先生,自始至終隻有一個人。莫裏亞蒂撇撇嘴,顯然這挺讓人嫉妒的,即使莫蘭隻是習慣了這麽稱呼,但是在自己請人心中有另一個男人占據著獨一無二的位置,這很讓人不舒服。


    不過小吉姆大度的忽略了這件事情:“大福爾摩斯先生是讓我來幫他個小忙,並且他也付出了同等的代價,這隻是一樁買賣,我們都可以得到好處。”


    莫蘭看了看莫裏亞蒂,事實上他並不清楚邁克羅夫特給了莫裏亞蒂什麽好處,而莫裏亞蒂也不準備說,莫蘭也不準備詢問。


    把兩個人交握的雙手一起塞進口袋,莫蘭聲音低沉而好聽:“從埃裏克手底下保護普通人,這並不是好完成的任務。”


    “即使邁克羅夫特不來尋求我的幫助,我也會去找那個該死的家夥麻煩的,”莫裏亞蒂眯眯眼睛,“他利用了你一年,而且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很不好看的傷疤,我討厭這樣,而且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讓他的日子不再好過。”


    “你想怎麽做?”莫蘭低了低頭。


    莫裏亞蒂笑著踮起腳尖,在莫蘭的嘴邊印了個親吻,低聲道:“傷害一個人,有千萬種方法,而我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蓮子去了趟桂林,早上想去,就直接跑去買了票,說走就走的旅行啊……


    趴桌】


    先放一張,等一會兒應該還會有第二更,圖圖下一更放上來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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