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13


    踏入迷宮才發現,它不僅僅隻是從外麵看上去那麽龐大驚人,裏麵的每一條路都寬敞的足以讓三四個人並排而行且不顯擁擠。(..tw無彈窗廣告)


    遠遠看過去,除了高聳的白色圍牆還是圍牆,一望無際且純白的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恐慌。這裏白的太過單調,像是一個被禁了聲的世界,哪怕我現在高聲叫嚷也不會有人聽到,更不會有人看到在這一麵麵高大牆壁後渺小的我。


    “其他人也和我一樣為之感歎,也摸索前進與這座白色之城麽?”我把手貼在牆壁上,一種微涼的感覺透過皮膚進入血液。


    我貼著牆壁緩步而行,地上有些幾許落葉,牆壁卻幹淨的沒有殘留一絲塵埃,也沒有時間沉澱的泛黃,這份純淨,純的不像人間之物,宛如和田羊脂白玉,光滑明亮,卻寒氣逼人。可托它的福,午後的斜陽才沒有那麽灼熱難耐。


    摸摸索索的不知道行進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了第一個分叉路口前。


    白色的牆壁上刻印著淩菲之前對我說過的問題,而那兩個岔口則分別代表兩個答案,隻要順著我覺得對的那個前進即可。


    no.1:


    【銘輝成立於哪年?】


    我苦笑了一下,這種問題算什麽。對普通的競選人來說可能是讓他們了解學校的光榮曆史,可對於我來說卻是一種提醒,它是在提醒著我銘輝成立的那年便是我被司徒家拋棄的那年。


    這才不過是第一題,後麵還會出現什麽,銘輝成立的理由,銘寒與銘輝的關係,人魚淚的秘密,還是星園存在的意義…


    腦子忽然被這一題攪得有些混亂,思緒也多多少少的開始有些偏激。打從那天在學生會的醫務室見了司徒博瀚的那一麵開始,負麵情緒變像泡發了的海參一樣,開始肆意的橫向滋長,也逐漸吐露了藏在體內的刺。


    那次之後我們並沒有見麵,可我卻總透過窗戶看見他出入學生會的身影,以及和司徒磊如真正的父子一樣在學生會的花園裏漫步,談著些和我無關的話。


    我無法控製自己已經開始肆虐的情緒,毅然決然的選擇錯的那條路。


    “對不起,淩菲,袁夢,我不想走進他們的世界,就讓我一直錯下去,結束掉這場鬧劇似得競選活動吧。”我說著,進入了那個錯誤答案的分叉口。


    我一路上走走停停,累了便靠在牆上休息一會兒。越來越覺得現在在做的事情是那麽無聊,好像在我選擇了錯誤的路開始就已經變得與我無關了。


    途中又路過了幾條分叉口,大概是因為我第一步就選擇了錯誤的答案吧,所以的問題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題目。


    例如現任會長的作息時間,早餐喜歡吃什麽,討厭什麽,工作中需要注意什麽,討厭自己的部員有哪些不良風氣之類的。


    因為第一步我踏入的就是錯誤的道路中,所以接下來的問題也就隨著自己的感覺走了,就算是僥幸被都被我猜對,也絕對道不了司徒磊所在的迷宮中心。


    不知道其他人都進行的怎麽樣了,而且我越深入越發現,後麵的路變得有些泥濘難走起來,雖也完全稱不上泥濘的程度,可道路逐漸開始沒有那麽平坦,有時候不注意會被路麵的小石子磕一下,然後輪椅一顫,身體也會隨之抖動一下。


    “這是對答錯人的懲罰麽?”我這樣想著,天色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


    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恍惚覺得進入這裏沒多久,時間卻過得異常的快。仿佛眨眼間就從正午的烈日炎炎變成了星月如輝。


    我打開手電,如果後麵的道路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越來越難走的話,以我的行動力很容易會出現什麽意外也說不定。我這樣想著,身體幾乎是貼在牆壁上一樣的繼續前進著。


    秋末的寒像是完全滲入了牆壁一樣,冷的刺骨,冰的讓人不寒而栗。若不是學生會預先為我們準備了這身加厚運動服,不知道這樣的夜我們要在這深山老林的迷宮裏被凍成什麽樣子。(..tw好看的小說)


    忽然,一隻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從我臉龐滑翔而過,驚叫了一聲本能的抱住了頭。


    片刻的寧靜後,我確定四周一直安靜,也在沒有不明物體飛過身邊,才緩緩的抬起頭,用手電筒四下照了照。


    周圍什麽都沒有,可是手電的光卻吸引過了一小群不知道是飛蟲還是蚊子,體積比城市裏常見到的那些要大很多。它們的翅膀互相摩擦著,發出嗡嗡的震動聲,圍繞著光源來回的打轉,時而又撲向我。


    剛才掠過我臉龐的也是這些東西嗎?可模糊中感覺那應該是體積比這些小飛蟲要大更多的東西才對。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從包裏掏出來之前司徒磊囑咐我帶的驅蚊水,先往身體各處都噴了一些,又摸了摸剛才被那個不知名飛行物劃過的臉,一絲微微刺痛感才透過皮膚如針紮一般的傳進腦中。


    臉頰有些發燙,不知是腫了還是,還是我太緊張導致血液上湧。


    “樹林就是樹林,修飾的再好也是野外。”我對此有些抱怨的用手一邊揮舞驅散這些小蟲,一邊用手電筒照著前方的路緩慢前進。


    忽然,不知從哪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分不清是誰,隻感覺那叫聲已經極近歇斯底裏的狀態,像是要撕破喉嚨一樣的叫嚷。讓人聽到後寒毛不僅直立起來,一種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四周花白的牆壁像是半透明的一樣微微透著光亮,詭異之感不言而喻。


    我加緊了步伐,又是一個分叉路口,這次的路比之前更多了選項,由之前的兩條變成了三條。


    我用手電四下尋找著問題的牌子,每次牌子都會被放在不同的地方,時而隱蔽的會被枯樹枝遮蓋,時而被刻印在高聳的白色牆壁上。如果沒有提問的牌子就不知道每條路所指的答案在哪。


    我沿著問題可能出現的地方挨個尋找,可這次我卻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提問的標牌。


    就在我正茫然無措的時候,突然,‘咻’的一聲,一道光亮直衝天際,然後砰的一聲炸裂開一個小小煙花。看方向大概是西麵。繼剛從我身邊飛過的不明飛行物和慘烈的叫聲後,終於有人進行不下去而選擇放棄了,可這樣的夜裏還會有人潛入迷宮去接她出來嗎?


    副會長的競選進行到這裏已經開始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它漸漸的超出了普通學校以及學生會的工作職責。我們究竟在做什麽,臉上被劃過的地方越來越疼,即便噴了驅蚊水也源源不斷的朝身上聚集而來的飛蟲也讓我愈加的煩躁不安。


    這份煩躁終於演變成了讓我不理智的導火索,剛才不知道是哪個同學的尖叫,還有另一個人,她可能是遇到了比我們遭受的更危險恐怖事情。


    我們這八個人無論是我還是韓和雅,都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裏,可卻還是有人選擇了拉響信號彈而放棄競選。我們究竟是在做什麽,為司徒磊選擇一個最了解他的人,選擇一個司徒太太,還是為一所學校選一個多麵手一樣的副會長人才?


    我越想越氣,手電筒也因為我一直開著而電力有些微弱起來,開始一閃一閃的晃動著那昏黃的燈光,像是一個即將要壞掉的路燈一樣。


    在這樣的幻境下,四周那半透明好似一麵白璧透著螢火之光的牆,秋風瑟瑟,寒氣四溢。外加剛才那一嗓子驚人的叫聲,至今還讓我心有餘悸。


    我有些慌亂的把快要沒電的電池換下來,然後像是撒氣一樣的用力丟在地上。


    “哐當…”好像是砸在了什麽重物上,並不是東西掉落在這片泥濘土地上的聲音。


    我換好新的電池之後趕忙去看,舊電池落下的地方是一片散落的枯樹葉,一陣風吹過便會微微晃動,可卻沒有飛起的樣子。它們像是有了自己的重量,亦或是被黏在地上了一樣,除了隨風擺動之外並不會飄然而起。


    我小心翼翼的過去,用輪子碰撞了幾下,下麵果然另有玄機。被我這樣用力一撞後,一塊木板便像彈簧一樣的立了起來。


    原來,這條分岔路口的問題牌竟被藏在這裏。我笑著扯掉牌子上沾著的枯樹葉,這些葉子明顯是被人蓄意沾上來掩人耳目的。沒想到卻被我歪打正著的找到了,我不由得笑起自己的運氣也會這麽好。


    no.11


    【五片丁香和四片葉子的四葉草,你會選哪個?】


    我正偷笑著,可當我把上麵的樹葉都扯掉後才發現,這道題像一根覆著毒藥的刺一樣紮進了我的心。


    “光輝,和幸福嗎。”我自語著,想起了還年幼時的我們。


    我曾說過要為你找到五片葉子的丁香花,而你實現了承諾為我尋到了兩種這難得一見的標本。


    可現在你卻把它當做競選副會長的題目來出,你是知道我一定會走到這條路,還是所有人的題目都是一樣的?若都是一樣的,這樣的問題對你或者對我來說,究竟哪個才是通往你心裏最好回答?


    我本陷入沉思一般的猶豫著,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三個路口,那第三個答案又是什麽?


    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寫有問題的板子後,我發現第三條路的答案是空白的。這表示什麽,是你也不知道,還是想讓我們這八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來告訴你一個不同的解答。


    像失了魂一樣的腦中反複思索著那年我們在銘佩?軒翥前我對你說過的話,以及你摸著頭笑我傻的樣子。


    我恍惚於從前,想要停住思維,卻又不忍這些曾讓我感動和溫暖的記憶再次流逝。這些記憶曾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折磨人。


    閉上眼睛,或許這些年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被時間摧殘,改變。你變得越來越高傲冷漠,我變得越來越淡漠塵世。可唯一沒變的卻是彼此心中的記憶,那那記憶深處所隱藏的,我們當年稚嫩的模樣和不切實際的言語。


    通往你心的迷宮,對於你,對於過去的一切,我是真排斥,還是在故逃避?或許,也隻有從現在起,我認真的一路走下去,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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