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1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我,瞳中滿是在看到這枚海星項墜是從我身上滑落後的絕望,還有無法言喻的嫉恨…


    眼神犀利如刃,緊緊握著的拳頭恨不能馬上揮出,來發泄心中壓抑著的憤慨。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如果你沒見過他,你們之間沒有產生任何交集,那你怎麽解釋這條項墜又回到了你手中。”


    他一臉怒氣的看著我,身體被含著冰碴的暴風雪包圍,可這暴風雪的中心點卻像是燃著一團藍色的鬼魅火焰,輕易靠近者必備其灼傷。或更嚴重的後果。


    “我是見過他沒錯,可這枚項墜是我自作主張摘下並帶回來的。和他根本沒有關係。”我慌忙解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他此刻似乎已經失去了能正常思考的理智,對我說的每句話都透著深深的懷疑,眸中幾乎要把人凍結成霜的寒氣也終不退散。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樣的故事嗎。”他冷哼了一聲。


    “你若不信又何必問我,反正你心裏早就給我定好了罪名,也默認了我和司徒磊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嗎!”


    我終於失去了繼續對他解釋的耐心,在麵對這樣心智被怒焰衝昏頭腦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等他自己冷靜下來後在去慢慢消化我所說的。


    “怎麽,對我解釋都覺得多餘了嗎?”


    “葉易晨,你能不這麽偏激嗎。”


    “偏激?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自認為不是個容易衝動的人,可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這條項墜回到你手裏代表什麽。司徒磊根本不可能給你機會讓你從他身邊拿走這個比他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每句話都如板上釘釘一樣強韌有力的把我釘在他早已在內心勾畫好事件輪廓的砧板上,任由他拿著刀肆意宰割,不給我一絲反抗的餘地。


    “葉易晨,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對著他大喊,完全不顧及此時已是深夜,人們早已熟睡如夢,而我和他所在的地方還是酒店樓下。這裏的隔音若是稍有不好,至少三樓以下都會聽到我們的爭執聲。


    我轉身離開,不想再麵對這樣的他。麵對這般誤解我,聽不進我的解釋,還一味給我強加莫須有罪名的葉易晨。


    深夜的風總是席卷著讓人難以預估的寒氣迎麵而來,每當這樣的深夜我們走在外麵,他總是會為我披上一層衣服,然後被我撅著嘴極不情願的推掉。反複幾次之後我便妥協在他極近賣萌般的可憐表情上。


    今夜也是如此,風似乎並沒有因為我們的爭吵而停住自己的腳步,它依然是沒有一絲征兆的突然襲來,吹得人身上的寒毛直立。讓人們在夏夜裏也能感受到久違的一絲涼意。


    或許此時我和他的心都堪比這突兀的夜風,而這陣風也無非是在我們早已受傷的傷口上撒下了一把鹽,讓那血淋淋的創口更加清楚的展現出那份寒心而灼感的痛。


    我頭也不回的進入酒店大堂,奔向電梯。任憑櫃台的工作人員一直用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眼神看著我們歡笑而入,而後又如陌生人一般各走各路的散場。


    那陣風似乎略微吹醒了葉易晨已經被妒火燒昏的大腦,一直站在原地愣愣出神在自己營造的世界中的他,在那陣風吹過後,在看見我義無反顧離開的背影後,終冷靜了心智,也動搖了腦中自行幻想的那些事情。


    “珞琳…”他如夢初醒一般的叫著已經離他很遠的我。可我卻像沒有聽見一樣,仍然頭也不回前進。


    “別走。”他大步追上我,抓著我的輪椅便不再放手。


    “放開。”我轉過頭看著他。


    我想,此刻我的目光一定是凶惡的,至少我自己這樣認為。因為在我轉過頭看他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輕微的向後退了兩步,但卻很快恢複到了正常。


    “剛才是我太衝動了,可如果換做是你,難道你就能表現的理智,且聽那些根本像是順口編造出的解釋嗎。”


    “你要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如果。既然你覺得我所說的那些像是順口胡編亂造的故事,那你現在又讓我留下幹什麽,看你繼續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中嗎。”


    “為什麽你總是理解偏差我的意思。”


    “是我理解偏差還是你從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我!”


    ……


    片刻的安靜,我沒有掙紮他的緊握著輪椅的手,他也沒有說話沒有做其他舉動。這不像他的作風,也讓我的在這份靜謐中變得稍許有些忐忑。


    “你希望我相信你嗎,如果希望。請你拿出那份能讓我相信你的真心給我看。”


    葉易晨像是重新回到了他那個虛偽妖魅的殼子裏,表情雖饒有興致,但內心卻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其實,這句話出口後我便後悔了,我有什麽資格要求他相信我。無論是信任還是感情都是相對的,沒有人會一味傻傻付出不要回報,也不會有人明知道對方是在欺騙你,還一直以誠相對與他。所以,我打從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他,此刻又什麽會有讓他相信我這樣的要求在腦中閃過,並且還厚顏無恥的脫口而出。


    “為什麽不說話,你是隻想收獲而不願付出的女人嗎?”


    他放開了剛才緊緊握著的輪椅扶手來到我麵前,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由上至下的看著我。


    “我失言了,沒什麽好說的。”我低著頭,手默默的按下了前進的按鈕,可他的身體卻一直擋在我的麵前,撞擊了幾次都沒有讓我通過。


    或許此時換做是我失去了理智,我既沒有轉彎,也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一味的按下前進,撞到他的膝蓋後在被頂回來。如此重複著這樣一來一回的動作。


    這才是真正的他吧,骨子裏流淌的是比司徒磊更加冷漠的血液,以及比我還缺失的安全感。他不信我,不信任和人,但這並不是他與生俱來,而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傷害,被自己所喜歡的人利用,一直身處的這個環境所造就出的人性漠然。


    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本以為相互依偎,看來隻要稍加不小心便會在他的脆弱上更添一道清晰明了的新傷。


    逃避是現在唯一的出路,獨處後的冷靜才能讓他重新披上那個戲子的外衣,再次掩蓋他的心中無法填補的空洞與不安。


    可與此同時,我的心又何嚐不是難以言喻的不安和慌亂,大腦幾乎是空白的狀態,想不到能讓他信服我的話語,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平複他對我的不信與猜忌。


    “珞琳,對不起…”


    就在我慌亂無措的時候,他的道歉竟忽然而至。


    “這句話有意義嗎,對你來說這不過是最基本的上嘴唇碰觸下嘴唇後發出的聲音而已,你以為我會為此動容嗎。”


    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明明心中一直是慌亂,希望他能相信我,並給我一個能夠再次擁住他的機會。但嘴上卻又逞強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刺激他。


    “答應我,再也不要見他可以嗎。”他似乎知道我說這樣的話並不是完全出於心中所想,像是沒聽到一樣的看著我依舊自說自話。


    “為什麽要答應你,即便我現在答應下來,你又會相信嗎。你僅僅是因為見到了一枚項墜便不聽我任何解釋,現在又是什麽給了你自信,相信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大概我心中的絕望或許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我們像是相互依靠,卻又都沒有傾注真心,僅僅是一點點風吹草便能將我們打破成一盤散沙。


    “我隻是,怕你離開。”


    他的身體隨著聲音一並軟潤下來,不在像剛才與我爭執時那麽鋒芒畢露,那種如受傷孩子一樣的脆弱的模樣一直是我最不忍看到的。我每每因為這樣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甚至一句話而放下自己本不該放下的底線來接受他。


    麵對著世上的種種,我自認已經能做到坦然麵對,不摻雜過多私人的情感和不理智的行為抉擇。可唯獨麵對與我同樣、乃至更過偏激的他時,我卻總是變得那樣不清醒,更會隨著他的思緒而牽動起自己的心。


    說真的,我不怕失去任何而從頭開始。因為我本來就什麽都沒有過。


    我的手輕撫上他的臉龐:“別把我抓的太緊,你我都是同樣沒有安全感,且受過傷的人,彼此心裏早就不在幼稚的相信所謂的愛情。既然如此不信任,何必牢牢緊握,如果我是這海邊最為細膩的沙,你再怎樣緊握,也終會逐漸從你的指縫中流逝殆盡。”


    “你或許可以將我和別人看透,但你看不透自己。”


    “嗯?”我看著他漸漸恢複平靜的情緒,還有深不見底的漆黑深瞳,無法自拔。


    “你是比任何人都纖弱的存在,可體內所蘊藏的卻是比我們所有人堅強百倍千倍的堅韌。向從高空垂直墜落的冰錐,縱然粉身碎骨渾不怕,可在碎裂的同時無意間濺起的冰刃,卻早已刺入了周圍人的心。”


    他的大手覆蓋在我輕撫他臉頰的手上,這是他第一次給我如此深刻的評價,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他心中我是這樣一個傷人於無形的存在。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以我而死。這就是我給他帶來的感覺嗎。


    “謝謝你的評價,既然這樣,你又何必還靠近這樣危險的我。”


    “無論你是利刃還是浮沙,我葉易晨想要的就絕對不會鬆手。縱然你是冰碴,是刀刃,天災亦或人禍,我也要把你牢牢握在手中。”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


    我話到嘴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或許是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水滴石穿般的開始滲入我心。


    “因為,隻要緊握,你那鋒利的刃便會刺入皮膚,永不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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