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17


    我不去管他是否願意,拖拽著他便往一旁的椅子處移動。(..tw好看的小說)他幾次甩開我的手,然後用及其冷漠的目光瞪著我。


    “現在不是你鬧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我也用同樣冷冽的目光瞪著他,毫不遜色。


    “我不需要你這樣惺惺作態,去找你的葉易晨吧,你剛才那迫不及待離開的勢頭呢?你的心又怎會輕易的因為我為你挨了那一下而被感動。”他雖疼的沒有太多的力氣反抗,但表情和話語中都透著讓人拒之千裏的冷漠。


    “我找不找他和你有什麽關係,如果你那麽見不得我和他在一起,那你幹什麽一路跟蹤我過來。”


    我們就這樣看似像吵架一樣在月夜下爭執不休,如陌生一人一般互不相連的關係,卻又舍不下對方而拉拉扯扯。最終,我還是把他壓製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作為一個本身就行動不便的女孩子來說,去折騰司徒磊這麽一個人高馬大還全然不肯配合你的男人,我必然是累的嗬斥帶喘,可他卻一臉不領情的樣子。他微微低著頭,慘白的臉色和額上不斷滲出的汗珠都表明了他難以形容的疼痛。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仍然像一個因為沒有得到糖果而在耍任性和鬧脾氣的孩子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試圖撩起他的想要衣服檢查他身體的手甩開。


    我用力掐了他一下,讓他乖乖就範不要在反抗。在他一臉怒氣未消而又痛的無力還手之際,我趁機掀開他的衣服,掰開他一直用手按住的,讓他感到疼痛的地方。


    被掩蓋的腰間豁然露了出一條黑色的,細密彎曲的印記。那是一條長長的刀口,看不出被縫合了多少針,痕跡清晰可見,完全沒有隨著時間褪去的跡象。


    這是兩年前留下的嗎,本以為隻是出了差點送命的車禍,沒想到居然還開了刀,在身上留下了這樣不會消散的印記。


    他的記憶也像這枚縫合的刀疤一樣,即便愈合,也不會將那個拿著刀劃傷他的我忘記。是這樣嗎?我想著,然後用手指輕輕的觸碰著:“這裏麽?”


    被我輕輕一碰後,他沒有說話,隻是本能的“嘶”了一聲。或許他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隻不過是被打了一下,不該表現的太過嬌氣,便又悶不吭聲的呆坐在那裏。接下來無論我在碰觸他身體的哪個部位,他都沉默不語,但卻依舊麵色凝重。


    而我的腦中忽然閃過了安苒那時對我說過的話。


    兩年前的車禍所引發的腎衰,還有上次在杭州的意外,這次又被結結實實的在後背挨了一棒子…看他的神色,想必一定是舊傷複發了。


    安苒說過,即便是現在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痊愈,或許會因為什麽意外而會再一次把他推向送命的邊緣。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剛才那股強烈擔心葉易晨會棄我而去的焦慮也已完全被眼前這份生命之憂所打破。


    慌亂之中我掏出手機就要打120,可是又被他伸出手再次攔住。他的大手緊緊的將我握著手機的手壓在我的腿上:“我,歇一會兒就好…”他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微弱,帶著些痛苦的神色,連話也變得難以接上。


    “不行,我現在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裏受了傷,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就這樣放著不管肯定會有危及生命的。”我看著他已經疼的毫無血色的臉,奮力想要把手抽出來。


    “舍不得麽?如,如果我真死了,你應該高興才對。那樣,就不,不會有人阻止你和葉易晨在一起了…”


    他看著我,話雖斷斷續續但卻說的咬牙切齒,眼神中所傳遞出的感覺,是恨不能現在馬上死去的是我和葉易晨。眸中恨意淩然,但卻略過一絲嫉恨,還有無數的落寞。


    “司徒磊,你別在幼稚了好嗎,你以為為了我輕易舍棄性命我就會為此感動,心存愧疚的一輩子都忘不了你,然後活在悔過中嗎?你錯了,我根本不看重你是生是死,如果你想讓我後悔,想報複我或者葉易晨,那你就給我好好的活著,笑看我們哭,讓我們痛苦…”


    “嗬…”


    他略帶一絲嘲笑的看著我,好像此時說出這番話的我是那樣的幼稚。隨著他的不帶一絲生氣的笑顏,壓在我腿上的手也緩緩鬆開。


    掛掉電話後,120很快便趕到這裏,把司徒磊送進了醫院。我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熟知詳情的人也一並上車跟去了醫院。他依舊喘著粗氣,眉頭緊縮的微睜著雙眼,汗水幾乎浸濕了他的衣服,黏稠的粘在他的身上。


    人的生命太過脆弱,一不小心便會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害,此刻他是否會後悔為我讓自己變成這樣弱不禁風的一個人,在那個車禍的雨夜,多麽強烈的恨意才使他掉轉車頭以結束生命的方式讓自己脫離這份痛苦。


    如今我卻要讓他若無其事的麵對我,是我忘了太多不該忘記的,還是太過強人所難的想把自己的逃避也強加於他身上…


    “你是他什麽人,有家屬能聯係上嗎?”護士把他推進急診室內後焦急的跑出來詢問我。


    “我是,我是他同學。怎麽,他現在情況很危險嗎?”


    我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自居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陌生人,還是朋友?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定義在了普通的同學關係上。


    “他的身體應該很早以前就患有舊疾,大概是因為受到了什麽劇烈的撞擊,他的舊疾反複裂傷,而且他患有中度貧血症,你最好快點聯係到他的直係親屬,他的血型我們醫院一時很難匹配到合適的。”


    護士說著又快步跑回到急診室內,推著司徒磊轉入到電梯,送往急救室。而我也跟了過去。


    輸液管插在他慘白的皮膚裏,為什麽他會貧血,平日裏看他都是一派生龍活虎的樣子,在學生會隻要一聲號令就能讓所有人手忙腳亂。此刻他卻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白的沒有血色,沒有任何生命波動的跡象。


    他的家人,我又去哪裏找他的家人。司徒博瀚是我的親生父親,他本就是被代替我而被領養到司徒家的小孩,即便現在生死攸關,我也無從下手。就算現在司徒博瀚在場,恐怕他也不知道司徒磊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我焦急的在急救室外麵打轉,司徒磊的手機中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號碼,安苒,劉梓陽,風紀委員淩菲,還有一個沒有標注名字的,那便是我…


    情急之下我把安苒叫了過來,但卻沒敢告訴她此事又是因我而起。可我知道,即便我什麽都不說,她大概也猜得出,隻要司徒磊和我在一起,那麽發生什麽都不奇怪,而且發生的事情也絕對和我脫不了幹係。


    不一會兒,她便和韓和雅一並趕來。我不明白為什麽這兩個人總是在一起,明明相互敵視一派水火不容的樣子,明麵上都冷嘲暗諷氣焰囂張,可每次出現兩人卻都如連體嬰一般,有安苒的地方就必有韓和雅緊隨其後。


    安苒看著在急診室門外等待的我,剛大踏步的走過來,想要劈頭蓋臉的給我一頓罵之際,急診室的門再次打開。剛才的護士急匆匆的走出來:“司徒磊的家屬到沒到?”


    “我…”


    “我…”


    安苒和韓和雅異口同聲的答應。


    護士先是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這兩個身著性感泳衣的年輕女孩子,似乎是剛從淺水灣的沙灘上趕過來,連腳上沾著的浮沙都沒來得急洗掉。而且怎麽看她們都是做不主的拿不定主意的孩子。


    “好吧好吧,你們倆和司徒磊是什麽關係,是直係親屬嗎,姐姐,還是妹妹?”


    護士的語氣遲疑了一下,看著安苒表情凝重,時不時的探頭往開著門的急診室內張望,一臉的擔心著急的模樣。在看韓和雅,則是悠哉的站在的站在一旁,看不出絲毫為司徒磊擔憂的樣子,隻是偶爾看著安苒著急的臉而竊竊私笑。


    我更像是一個局外人,雖然一路跟著他救護車來到醫院,而且一直等在門外,但卻表情淡然,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的冷靜。


    或許我是真的冷血,在醫院這個四處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地方,這股刺鼻的液體味道不止殺滅了純白世界內不該有的細菌,也殺光了我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應有的熱情與感情。


    即便他是為了我才受傷躺在這裏,被這層白色所覆蓋…


    “我是他女朋友。”安苒說道。


    “哼。”韓和雅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他的家屬呢。你們平時都是怎麽照顧他的,他的年紀應該不大,怎麽這麽外強中幹,身體素質差的不行,不但營養不良還有中度貧血。惹了這麽大亂子來的就隻有你們三個小姑娘。現在立刻把家屬叫來給他輸血。”護士氣憤填膺的教訓著眼前的兩個人,還不忘把我也帶進去一並數落。


    本以為事情又會僵持在這,畢竟我們誰都找不到司徒磊真正的親人。可韓和雅卻一臉得意的笑著:“我以為多大的事呢,說來說去不就是輸血麽,我來。”


    她扭動纖細的腰身,眼神輕蔑的瞥了安苒一眼。


    “你是他什麽人?”護士一臉狐疑的看著韓和雅,這兩個女孩在她心裏的可信度已經大打折扣。


    “我啊。”韓和雅說著,故意拉長了音調,然後看了看一旁的安苒繼續說道:“我是司徒磊的未婚妻…”


    淡定了一個晚上的我終於被這句話擊了個五雷轟頂。我一臉不解的看著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韓和雅,而安苒則是出乎我意料的在聽了這番話之後卻沒有一絲反駁的氣力,甚至是一臉淡然,好像早已知道且默認了這件事。


    “你是rh陽性血?”護士為了確保真實性,嚴肅的問。


    “是的。別說是獻血,就連他司徒磊身體裏的那顆腎啊,都是我給他的…”韓和雅得意且嬌媚的笑著,微微眯起的眼角從我的臉上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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