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回來後, 又理所當然地上了雲床。


    小信徒如今已經不在發情期了,因此神智清明, 抱著雙膝陷在厚厚的雲霧中。他嘴唇不再像先前那般永遠泛著有些糜爛的水色,愈發透出本身的紅潤顏色來,讓神瞥見了,竟然覺得有些可惜。


    小信徒也聽見了動靜, 抬起眼來看他,眼睛碧青。


    oga對於標記自己的apha的依賴根本無法掩飾, 神父挪了挪身子, 不自覺地向著神的位置移了移。


    他像是驟然察覺什麽,又將身子移動回去, 披好了身上的聖袍,低聲道:“父神”


    這稱呼是他的無數信徒都會叫出來的, 卻在從那兩片被親的發紅的唇裏吐出來時,多了些讓人心驚肉跳的味道。神淡淡嗯了一聲, 糾正:“叫二哥。”


    小神父將目光移開了,密密的眼睫垂下來, 小聲道:“我我不敢那樣稱呼您。”


    7777:


    這不淨是瞎扯嗎, 你這個稱呼都喊多長時間了之前畫麵屏蔽了聲音可沒屏蔽, 喊好哥哥都被它聽見了, 這時候裝什麽純潔無辜的小白花


    神又不眼瘸


    但男人顯然都吃這套, 縱使是萬物之主也不能例外。怯生生蜷縮著的小羊羔仍然裹在那一日獻祭時的白紗裏,白紗被他們墊在身下了太久,都已經皺皺巴巴, 上麵濕痕斑駁,兩人信息素的味道滿滿當當,濃鬱的幾乎要溢出來,正被小神父緊緊抓著一角,粗粗披在身上。他像是想遮蓋什麽,可那白紗清透,全然蓋不住他皮肉上的斑斑點點的顏色。


    純真聖潔的、沾上了淫欲的美。


    神淡金色的眸子凝視著。他輕而易舉便可以將這些都抹去,然而卻意外地並不想抹去。他傾下身子,手指撫向小信徒頸後的痕跡。


    印記仍然在,極深。這讓神的心情愉悅起來。


    “為何不敢”他淡淡道,“你之前都這樣叫我。”


    杜雲停心裏有了譜,他那天從墳裏頭挖出來的,和眼前的應當是同一個。


    他仍舊垂著頭。


    “那時在人世間,我並不知道您是父神。”


    “現在知道了呢”


    神說,摩挲著他的後頸,好像在摸一隻皮毛雪白、被他拎起了一雙長耳朵的兔子,“便不敢了嗎”


    小信徒沒有回答,隻是眼睫輕輕顫了一下,忽然仰起頭來,望著他。神在他的目光裏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濡慕愛戀,這兩樣合在一處的光芒讓眼前的人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耀眼。


    “您允許嗎”


    神頓了頓,驟然移開目光。


    “我賜予你這樣的權力,”他道,像是極不習慣如此與人說話,“你可以這樣稱呼。”


    神的話,比世間一切法則都要有用。在他說出這一句時,細碎的淡金色光點也隨著浮在了半空中,隨即又呼啦啦向下沉去。神摸著小信徒的印記,慢慢傾下身來,想要重新品嚐自己獨一無二的祭品。


    他的祭品金色的辮子已然鬆散完了,發絲順著肩膀垂泄了一身,柔柔地披著。莉莉絲的魔力似乎於此處忽然發生了作用,她令眼前萬物忽的染上了誘惑的光彩好似連這風,連這雲,也都是於心頭的火苗上更加了一簇。


    神還從未有這般快活過。他甚至管不得自己是否成為了惡魔的信徒,若是小信徒成了那淫欲王座上坐著的人,他想,他恐怕也要在王座底下低下頭來。他勾著小信徒的下巴,湊上前碰觸他的雙唇。


    熟料底下的小信徒忽然輕聲道:“既然這樣,請父神允許我回去。”


    神的動作驟然僵住,定定地凝視他。


    什麽


    “請父神允許我回去,”小信徒又說了一遍,模樣相當堅定,“我想要回到人世間。”


    “”


    神看著他。


    “為何”


    “父神交與我的任務還未完成,”小神父低聲道,“我還未能將您的福祉傳遍大地”


    神再次察覺出了這孩子的死心眼。他蹙起眉,“你需要留下來侍奉我。”


    “身為您的孩子,自然該留下來侍奉於您,”麵前的青年恭恭敬敬道,“隻是,也請父神理解,作為您的孩子一天,我便是神父我有自己的使命,還請您寬容。”


    他彎起雙膝,隆重地俯下身,叩拜了三次。


    這一次,連7777都看不懂了。


    這搞的到底是什麽鬼


    這可不像是杜慫慫啊,有何顧先生從早到晚天天膩在一起的機會他都不要,轉性了


    神眉峰蹙的更緊,嘴唇也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定定地盯著小神父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間像是發了怒,驟然一揮袖子。


    “那便去,”他冷硬地道,“回你的教堂中去。”


    小神父又叩拜了三次,當真把白紗披起來就要下雲床。神的臉色陰晴不定,終於還是衝著他遙遙一點,漆黑的聖袍從腳踝升起來,一下子將站立著的信徒裹得嚴嚴實實。那些落了豔色的皮肉,半點都沒有從聖潔的黑袍之中露出來。


    “走”


    神冷聲說。


    小信徒居然與他行了一禮,當真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殿中便有通向人世的法陣,神盯著陣,一時間居然想將這陣直接撤銷了。好讓小信徒走也走不了,離開也離開不了,那鏈子要是還在,便將他綁在這床上,綁的動彈不得。


    已經是自己的祭品了,怎麽還會離開


    然而他終究是神,因此一動也不動,隻冷冷看著小神父一腳踏進法陣中去。那身影轉瞬間便被覆蓋住,再一眨眼,麵前已經沒有了人影。


    “”


    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手蒼白修長,骨節分明。他閉了閉眼,驟然將手上的神力撤銷了。


    小信徒不在,把這一點用來取暖的神力留著,也沒什麽必要了。


    杜雲停落在大教堂中時,教堂中仍舊在舉行彌撒。教皇親自主持,率領著信徒們於玫瑰花窗之下吟誦:


    “ 讓我們讚美天堂的保護者,讚美主的威力和他的神意,


    讚美這位榮耀的父的工作,因為


    一切奇跡都由永生的統治者創造。


    神聖的製造者首先為人類的子孫


    創造一個天空蓋在頭頂然後


    這位人類的保護者,萬能的主,


    締造了天地萬物,並建起


    這片土地供人類生息 ”


    星星點點的燭光亮著,忽然便有一點雪白的聖光於神壇之上亮起來。信徒們瞪大著眼,詫異地向著神壇望去,以為這是了不得的神跡。


    那一點柔和的光芒慢慢延伸開來,逐漸勾勒出了纖細勻稱的人形,一塵不染的聖袍、熟悉的金發、望過來的碧色眼睛隻一眼,便有信徒認出了他,於底下驚呼:“特裏斯神父”


    更大的騷動立馬爆發了。


    “特裏斯神父,是特裏斯神父”


    “特裏斯神父怎麽會從天而降”


    人群之中有無數人踮著腳尖,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張乘著聖光而落下的神父的臉。在看到時,他們都麵孔通紅,發出了心滿意足的歎息,曾見過的不曾見過的,都為這位神父罕見的姿色而讚歎。


    那仿佛是一雙被主親自親吻過的眼睛。


    有農戶大聲道:“從天而降,特裏斯神父怕不是帶來了主的口諭”


    這一聲提醒了信徒。他們紛紛下拜,等待著神父向他們傳達神聖的諭旨。教皇也親自上前,將他的義子扶了扶,語氣之中皆是滿意,“我的孩子。”


    “他不需要什麽口諭,”他高高舉起義子的手,向著信徒們宣布,“特裏斯神父,他自己便是真正的神之寵兒”


    其實,也已經無需他宣布。教廷延續百萬年,從未有過一個神父能有這般榮耀,被聖光自天上送下來這簡直是至高無上的恩寵。


    神之寵兒特裏斯,這個名號很快便在民間傳開了。教皇拍著義子的肩,讓他仍然在教堂之中安歇。


    他並沒問義子為何會被送回來,隻道:“你是否會怨恨為父”


    杜雲停心說,我恨你幹什麽要不是你,我還沒法玩這麽刺激的。他垂下眼,規規矩矩回答:“為父神獻身,這是我的榮幸。”


    “你能這麽想便好。”教皇欣慰,“特裏斯,你身份特殊,又是個oga,這於你而言,是件好事隻要神曾經寵信於你,你的一生便算是有了保障。要是我這把老骨頭哪一年沒了,不需要教廷的庇護,你也能靠這個護住自己。”


    杜雲停明白他的意思。


    教皇心裏自然是為教廷著想的,但卻也不是全然不在乎自己這個義子。雖然現在有藥劑撐著,但藥劑喝的多了,總會有一天徹底失效,那時候,就憑著特裏斯神父的姿色,若是教皇再與世長辭,還有誰能攔住二皇子一流


    祭獻給神,反而是條捷徑。哪怕之後失了寵,也不會有人膽敢碰神曾經的寵兒。


    教皇也並沒指望杜雲停能在神殿裏停留多久。一個凡人,能被主帶上去度過發情期,已經是意外之喜,哪裏會奢求更多。他吩咐人去為義子打水,又囑咐小神父早點休息。


    杜雲停一一答應了,還要將他送出門去。


    教皇製止了他的動作。


    “特裏斯如今,你的身份比我更高。”


    他不讓義子送,堅持著自己走了出去。杜雲停往床上一躺,忍不住伸手去揉腰,發情期剛過,他還有些腰酸背疼。


    這會兒沒人了,7777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疑問:你這是幹嘛呢


    好好的,怎麽說走就走


    它的宿主揉著麵條一樣軟塌下來的腰,輕輕笑了聲。


    小六子,談過戀愛沒


    沒啊。


    那你當然不懂。


    7777感覺自己遭受到了統身攻擊。


    杜雲停翻了個身,將臉埋進去。


    從早到晚在一起當然重要,他喃喃,可推拉也很重要啊。顧先生是神,要是隻想要個oga,他想要什麽樣的都能有,並不一定得是我。


    7777不讚同,你這話說的


    就神那清冷寡欲不近人情的模樣,哪點像是會癡迷於**的


    杜雲停笑它,所以說你不懂顧先生隻覺得自己想要我,那當然不夠。


    我得給他點距離,杜雲停喃喃,讓他知道他是徹底愛上這個由他親手造出來的造物了。


    生意場上通常都需要技巧。尤其是這種大生意,分量更重。


    杜雲停也算是有經驗的了。縱使如此,想要在這個世界裏好好地勾搭顧先生,也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因為顧先生是神。他想要神的愛,就像奢求人去愛上一隻不起眼的螻蟻。


    所以,不能讓得到自己變得如此輕鬆。


    7777半解不解。


    就像是放風箏,杜慫慫教育,那風箏線得一會兒拉,一會兒放,一會兒拉,一會兒放


    係統覺得他純粹就是嫌的疼。


    你都回來了,還怎麽拉線


    杜雲停像看傻子一樣,7777被他的目光看得心煩。


    幹嘛


    杜慫慫說:等著。


    他對顧先生很有信心。


    這時間,定然用不了多久。


    杜雲停安心做回了他的小神父,每天於神前祈禱,幫助窮人,傳播福祉。他的慈愛溫和很快便讓他的名聲更響,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隻是聽說他是神之寵兒,原本對他很感興趣的貴族們不得不打了退堂鼓,隻能遠遠一觀,誰也不敢上前褻玩。


    民間皆是讚頌之詞,將特裏斯神父比做聖子,甚至有信徒做了他的雕像,一同在家中供奉。


    得知此事後,特裏斯神父親自上門拜訪,勸信徒將雕像收起來。


    “我不過有幸蒙了神恩,如何能與創造萬物的主相提並論”他低聲道,束的整整齊齊的金發微閃著光,“感謝您的抬愛,但請您一定要把他收起來。”


    信徒受寵若驚,又為他的謙虛謹慎所感動,忙把那雕像拿過來,要獻給特裏斯神父。


    “這是我親手做的,請您一定要收下”


    神父推拖不得,便揣在了寬大的聖袍袖子裏。信徒的手藝很好,那雕像與他本人有七八分相似,一模一樣的金發垂在後頭,身上也裹著象征聖潔的黑袍子,連閉眼祈禱的模樣都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神父在晚上睡前把玩了許久,做完晚間祈禱後,忽然輕聲衝著空氣笑,“父神,這做的,是不是很像我”


    他像是隨口說了一句,把小雕像放置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醒來,再摸索時,雕像已經不見了蹤影。


    杜雲停微微一笑,眼睛裏驟然含了光。


    與此同時,神殿中的神反複將小雕像放在手心裏擺弄著。那真是和小信徒像極了,他卻蹙著眉頭,驟的向旁邊一放,移開目光。


    過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將目光移了回來,重新把雕像捧起來。


    “特裏斯”


    他念著這個名字,抿緊了唇。再看這神殿,隻覺得空空蕩蕩,沒有半點意思。


    殿裏支著一麵巨大的水鏡,裏頭倒映出人世間的情景。小神父腳步匆匆,正走在為人診治的路上,他額角滲透出了幾滴汗,微微捋起聖袍寬大的袖子,將瑩白的手掌放在那人被惡魔所啃噬出的傷口上。


    他仍舊過著尋常的日子。


    神的眉頭越蹙越緊,從早到晚緊盯著水鏡。


    小信徒從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出診,聽人訴說自己罪惡,為貴族新出生的孩子做彌撒和祈禱歸來後,他還要主持晚飯前的禱告,再翻一翻經書,直到睡前,才有那麽一小段自己的時間。


    小信徒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身形單薄。他翻來覆去許久,將床單都挪動出了淺淺的印子。


    像是睡不著。


    神目不轉睛地看著,忽然看見那被子裏頭探出一雙瑩白的腳小信徒赤著雙足,隻穿著夜間寬鬆的黑色睡衣,頭發也不曾紮,就這樣下了地。深秋時節,教堂裏雕花的地磚沁著冷意,他的腳踩上去,便蜷縮了下雙肩,微微一哆嗦。


    神看向了地磚。不過兩秒後,地麵熱起來了。


    神父詫異地在地上踩了踩,察覺到恰到好處的溫度後,便徑直向著內室之外小步跑去。他纖細的手臂悄悄拉開門,如同一道不引人注目的影子,悄無聲息溜出了內室。


    這樣子,倒像是去見一個人。


    神忽然有些不舒坦,緊緊盯著他,看他是準備做什麽。


    穿過走廊,繞過懺悔室,神父終於到達了他這一趟夜間旅途的目的地。寬大的教堂內一個人也沒,與白天時熱鬧的景象全然不同,特裏斯神父鬆鬆垂著金發,就站在大教堂正中間,定定地看了那巨大的神像一會兒。


    他輕聲歎了一口氣。緊接著邁動步子,緩緩拾階而上。


    聖水冰涼,他專注地洗過了手,這才向著神像靠去。


    他靠在了高大的神像的腿旁。


    神也感覺到了溫度。那溫熱的氣息緊貼著他,熟悉的信息素的芬芳聞起來比之前更加甜美。小信徒把一雙赤足垂在台階下,依戀地用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的腿,低聲喊:“父神”


    神的心驟然一揪。


    神父垂著眼。他的臉色被這時的夜多少凍得有些蒼白,倒像是要在雕像之上汲取溫暖。


    神聽見來自信徒的低語。在這樣的深夜中,那聲音更像是來自於他心底掩藏著的惡魔。


    “我一直都在想您。”他獨一無二的孩子喃喃道,如同犯下了天大的過錯,“我如此卑賤,本不該奢求於您一直寵愛於我。但,我的主,我要向您懺悔,我受了莉莉絲的蠱惑我隻想夜夜躺在您的臂彎中安眠,想您抱我我、我是多麽的不知廉恥我如何配當受您眷顧的孩子”


    神怔怔地聽著,又震驚又詫異。這麽多年來,教堂的戒律清規將他獨一無二的孩子鎖的太死了,以至於當神隻想著將小信徒永遠留於神殿之上時,他的孩子卻在為了內心前所未有的躁動與所經受的教育而苦苦爭鬥。神知曉其中是什麽滋味。在決定接受來自大教堂的獻祭之時,他也曾經那樣爭鬥過。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小信徒與他,是一樣的。


    他幾乎要用雕像的手去撫摸身側的信徒。


    神父的目光忽然間雪亮。


    “所以,我已經將它帶來,”他從自己睡袍的內側,摸出一把鋒利的餐刀,“我把自己作為您的祭品,請將我當成您向惡魔所下的戰書一個不再聖潔的神父,請允許我把自己親手結束在您的雕像旁”


    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餐刀。就在這一瞬,教堂的風忽然揚了起來,深紅的帷布全都被吹得颯颯飛揚。明亮的月光從窗外遙遙傾瀉進來,也格外垂愛於他,都集中於他一人身上。


    有一隻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特裏斯神父怔怔地回頭,看見了一雙淡金色的眼睛。他手裏的餐刀掉落在了地上,猶且不敢相信。


    “父神”


    餐刀轉瞬彌散成了細碎的光點,神連一眼也不想再看見了。他也裹著一身沉沉的黑袍,將自己的信徒放置在了自己的神像旁。


    “我何曾允許過你這麽做”


    小神父不可置信,嘴唇也微微顫抖。


    “您您下了界”


    神說:“來見你。”


    特裏斯神父密密的金色眼睫垂下來。


    “可這樣有違教義,您也不能成為莉莉絲的信徒”


    神舉起了他的手臂,淡淡道:“我便是教義。”


    “您”


    “叫我二哥。”


    被他的眼睛注視著,信徒最終還是讓了步,手纏繞上對方的脖子,低低地叫了一句二哥。


    他被他的神放倒在了聖桌上。


    若是白日,這裏會被無數人的目光注視著。而折腰的深夜中,卻隻有高大的神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們,望著他在神明身下顫栗著啜泣。十字架矗立在黑暗裏,壁畫上描繪著的神們都在月光照耀下短暫地露了露臉,轉瞬卻又被黑暗蓋上了。


    他聽見來自神明的低語。


    “我不會是莉莉絲的信徒。”


    神捂住了他的碧色的眼睛。


    “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先生:信徒太可愛了怎麽辦總是想著他念著他怎麽辦那就在大教堂裏好好地來一發


    慫慫:這疼愛真是要人命了


    將神的恩澤灑滿一身


    哎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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