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這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他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回想了下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覺得沒有什麽紕漏,這才起床。


    安毅休息的地方是距離總參大樓不遠的一棟小別墅。


    三總部所在區域,原本是法國東方匯理銀行在東京地區的總部,六棟相連的四層洋樓,總參、總政、總後勤部各分到兩棟,周邊兩平方公裏內的三層、二層法式小洋樓,皆圈入了紅牆之內,大部分成為安家軍將領及家屬的寓所,靠近總參的一排別墅,則成為出席會議或者是研討戰局的將領們臨時休息的地點。


    安毅簡單地漱洗了一下,剛剛走出臥室,已經等候了一會兒的沈鳳道快步迎上,低聲說道:“第四廳來電,蔣夫人在憩廬家中分娩,是個女兒,母子平安。”


    曆史在這裏完全亂套了,安毅驚訝得合不攏嘴:“什麽時候的事情?”


    “中午十一點左右!”


    沈鳳道輕聲回答。


    安毅邁步前行,吩咐道:“立即以我的名義,讓駐南京辦事處先送出一份厚禮,等校長的專電到來,說不得我要到南京親自走一趟。”


    沈鳳道點了點頭,又道:“胡子要了架專機,由中亞飛蒙古,下午抵達庫倫,預計明天就會到達新京。”


    安毅邊走邊問:“咦!?這個時候胡子回來幹什麽?中亞那邊難道日軍的威脅已經徹底消除了嗎?”


    “日軍好像有退兵的打算!”


    沈鳳道與安毅並肩而行:“胡子說他有要事和你麵談,順便回家看看妻兒。”


    “是該回家陪陪嫂子了!”


    安毅頓時想起胡家林的獨臂妻子,心裏不由一陣愧疚。


    兩人來到樓下,總參情報部長劉卿和安毅的秘書梁子華正在飯廳吃飯,看到安毅,兩人連忙站起,安毅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勤務兵一陣小跑過來,詢問安毅中午吃點兒什麽,安毅叫隨便炒兩個菜即可,無需麻煩。


    沈鳳道向劉卿和梁子華點點頭,轉身離開,安毅坐下後看到劉卿的眼睛裏布滿血絲,知道他連續熬夜,至今還未休息,責備地說:“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沒去休息?劉卿,不是我批評你,咱們今後的路還長,不要把身體累垮了。”


    劉卿放下筷子,笑著道:“放心吧,我的身體好著呢,前線匯聚來的情報眾多,不親自盯著,我實在放心不下。估計今天過去,局勢就會明朗許多,到時候我會好好休息的。”


    “你還想熬夜啊,加上此前參與製定作戰計劃,已經三天兩夜沒合眼了吧?等下吃了飯就去休息,把工作交給你的副手傅明山,你們情報部參謀眾多,你應該充分相信他們的能力。”安毅黑著臉,不容辯駁地說道。


    “好吧!”


    劉卿見安毅態度堅決,心裏感動,隻得遵命。


    安毅臉色好看許多,接著問道:“前線戰局還順利嗎?”


    劉卿簡要地介紹:“南線詩梳風戰役結束後,第二集團軍打援的目的沒有實現,敵人龜縮於邊境線不動,於是閔竟先隻好率部進駐波別,準備對暹羅人固守的亞蘭山口一線展開攻擊,預計這個時候,攻堅戰差不多已經開打了;北線,山地集群前鋒占領清湄村,進逼湄山一線,據悉,清邁主力已經北調,湄山一線形勢突然變得緊張”


    話語間,一盤木耳肉片、一片素炒土豆絲上桌,安毅端起勤務兵送上的米飯,一邊吃,一邊問道:“海軍陸戰隊發起的登陸作戰,現在情況如何了?曼穀又怎麽樣?”


    劉卿回答:“我海軍聯合艦隊炮擊湄南河河口,原本調往梭桃邑的一個師海防部隊也調回了北欖,以提防我軍在曼穀南部海岸實施登陸,甚至可能沿著湄南河攻向曼穀。上午十點,海軍陸戰隊三個師在第一艦隊護航下,突然在梭桃邑港登陸,陸戰二師、三師展開後占領了梭桃邑周邊地區,鞏固這個暹羅南部的重要軍港,陸戰一師迅速北上,一路勢如破竹,連續攻攻占納春添和帕塔亞兩鎮,進逼春武裏。


    “曼穀城內的情況有些不妙,空降部隊原本想以二十二師殘部,吸引二十師和二十一師來援,結果華區衝鋒隊沒有與傘兵取得聯係便自行發起反衝鋒,一口氣把堵在華區南北兩翼的暹羅軍擊潰。大約五六千暹羅士兵潰散後,分布到了曼穀城內各地,依托城市建築,與我們展開激烈的巷戰。同時,昨日參加暴亂的那些暹羅人,也意識到情況嚴重,在軍隊和警察的組織下,紛紛與我們對抗,暹羅軍政府已經向暴民提供了步槍、手榴彈等武器,準備與我們展開每一條街道的爭奪。”


    安毅扔下筷子,霍然站起,又緩緩坐下。


    原本以為傘兵部隊突襲曼穀,隻要把暹羅軍有生力量解決掉,那麽此前進攻失利士氣低迷的暹羅軍二十師、二十一師殘部極有可能會土崩瓦解,傘兵和華區衝鋒隊即可輕鬆占領曼穀城。誰也沒料到,暹羅軍政府竟然對曼穀地區的暹羅人進行了武裝,總不能一口氣把這些人全部殺光吧,那可是二十多萬鮮活的生命。


    安毅想了一會兒,不得要領,看到梁子華欲言又止,皺了皺眉頭,問道:“子華,有什麽事情嗎?”


    梁子華連忙稟報:“昨天夜裏到今天上早上,各國外交部門先後對曼穀出現的排外屠殺事件做出了反應,其中德國政府最為激進,直接宣布對暹羅開戰,還表示將派出地麵部隊進入暹羅。


    “今天早上十點,德國外交部與我政務院和外交部取得聯係,詢問是否可以允許德國國防軍派出一個排的部隊,乘坐客機抵達敘府,然後由敘府至暹羅邊境,一起加入到對暹羅的攻擊。徐子良總理和吳庭豔部長不敢擅自作出決定,想請你定個時間,他們向你親自匯報。”


    “德國人要出兵?”


    安毅非常驚訝,連連搖頭:“不妥,不妥,值此德國入侵波蘭的前夕,我們若是和德國人攪合在一起,絕不是什麽好事,若是英法美等國誤會我們和德國人有什麽勾結,那麻煩就大了”


    劉卿不無擔憂地說:“可是,若是我們就這麽直接拒絕德國人,好像也不太妥當,畢竟我們有許多合作項目,在許多利益上也是一致的,就此開罪他們,絕非明智之舉。”


    安毅三兩口刨完飯,站起來來回踱步,最後向梁子華道:“子華,你親自去政務院,向總理和部長說一聲,請他們到小南海治政堂,我稍後就到。”


    兩點一刻,南線亞蘭山口。


    隨著指揮部一聲令下,第二集團軍炮兵旅的火炮群,頓時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團團硝煙從炮兵陣地上升起,炮彈呼嘯著砸在遠處的關隘上,激起一道道的沙石磚塊。


    150mm和120mm的榴彈,劃出高高的拋物線,準確地砸在了各個垛口、掩體和碉堡上,在巨大的爆炸火光當中,能清楚地看見人的肢體向四處拋灑。


    安家軍對於進攻前的炮火壓製,向來是不吝惜彈藥的,這一次也沒有例外,隨著一枚枚炮彈落下,讓暹羅守軍感受到了天崩地裂一樣的威力。


    與此同時,各團的步兵炮、75mm山炮和野炮、通用機槍及各種口徑的迫擊炮,也一起發射,加入了這場伴隨著死亡的大合唱當中。通用機槍的彈道從空中劃過,打得隘口煙塵亂冒,沒有人可以在這種火力裏抬起頭來。


    整個亞蘭山口,已經變成了一個被子彈和炮彈彈片布滿的世界。關隘上原本布置有暹羅軍一個師,約莫八千人,但在這樣密集的火力殺傷下,有小半去見了佛祖。


    在炮火及機槍火力進行壓製的同時,擔任此次主攻任務的第二集團軍第四摩步師各團的突擊梯隊,紛紛進入了距離敵陣地約一公裏的攻擊出發陣地,四師長張浩一口氣投入了三個團的兵力,十七團從正麵自南向北攻擊,十八團在右翼自東南向西北攻擊,十九團在左翼自西南向東北攻擊,十六團則作為全師總預備隊使用。


    按照安家軍戰術條例,團一級部隊發起攻擊時,在第一線展開三個營,一個營在後作為預備隊跟進;營級部隊發起進攻時,在一線展開一個裝備自動步槍、衝鋒槍和火箭筒的突擊連,其後布置兩個連為主攻部隊,再後麵留一個連為預備隊跟進,營的火力支援連應在攻擊過程中,及時向當麵敵陣地實施壓製射擊;當連一級部隊執行攻擊任務時,三個步兵排全部展開,呈散兵線推進,火力支援排和步兵排配屬的機槍手則以通用機槍、迫擊炮向當麵敵陣地實施壓製射擊,並隨步兵的推進,及時地向前移動射擊陣位。


    半小時後,四師三個團,從三個方向上同時向暹羅人固守的山口陣地發起了進攻,此時,集團軍炮兵旅的大炮並未停止射擊,以壓製敵人有可能的反撲。


    在嘹亮的軍號聲中,鮮豔的軍旗飄揚,一波接著一波的步兵,紛紛從戰壕裏衝了出去,最先躍出戰壕的排,立即展開成散兵線,單兵或武器組之間的距離在四到五米,士官們身先士卒,排長或連長在其部隊陣形的中間靠後位置上指揮。


    每個營的突擊連,是這個營中最英雄善戰的部隊,除了主戰人員外,還配屬有工兵,工兵除了負責在關鍵時刻挖掘出臨敵戰壕外,還裝備有大量手榴彈,在關鍵時刻對敵人的陣地進行擲彈攻擊。


    在突擊連的突擊步兵和機槍手向前挺進的同時,留在戰壕裏的機槍手和迫擊炮手,必須在後方向敵人陣地上實施壓製射擊,為防止誤傷,各營的展開區域之間留有五十到一百米寬的間隙。


    從後方發射的子彈,從士兵的身邊嗖嗖飛過,一波一波傾瀉到暹羅人的陣地上,遠處的敵軍陣地上,炮彈爆炸的閃光,刺痛了進攻者的眼睛,剛剛衝出戰壕的官兵,還可以同時聽到身後迫擊炮的射擊聲和一千餘米外敵方陣地上發出的劇烈爆炸聲。


    突擊連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向前挺進,主攻的兩個連在其後展開成較密集的散兵線,再往後便是作為預備隊的連隊,暫時以縱隊跟進。


    很快,四師各團布置在一線的三個營便離開了出發陣地,作為預備隊的第四營,此時才沿著交通壕進入出發陣地。


    暹羅人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在安家軍剛剛湧出戰壕的同時,暹羅人布置在一線戰壕裏的輕重機槍,就開始向安家軍散兵線零星地射擊起來,但安家軍壓倒性的炮火,遏止了暹羅人的火力,反應靈敏的師屬炮團、團屬炮營及營屬炮連的五〇、六〇、八一和一二〇四種口徑的迫擊炮,迅速向暴露的暹羅人的機槍射擊陣地開火,將其徹底消滅或壓製動彈不得。


    原先已經被摧毀的暹羅炮兵部隊,在後方增添了人員、補充彈藥後,相繼恢複了生機,暹羅人裝備的各種口徑大炮,以極限速度向安家軍散兵線猛烈開火,隨著一枚枚炮彈落下炸開,給以貓步前進中的安家軍官兵造成不小的傷亡。


    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持續多久,安家軍的偵察機和觀察氣球,立即將複活的暹羅人的炮兵位置報告到炮兵指揮部,不一會兒,精準的炮火再次覆蓋了暹羅人的炮兵陣地,暹羅人三個炮連在幾分鍾內便全被遭到壓製。


    當安家軍的散兵線前進到距離暹羅人陣地約四百餘米時,開始遭到暹羅軍準確的步槍火力射擊,這時,各連的機槍手紛紛選定射擊位置,架起通用機槍,向敵人猛烈開火,安家軍主力部隊每個班均裝備有一挺通用機槍,全連加上重火力排,共裝備有十八挺通用機槍,足以對已被炮火嚴重削弱的敵軍陣地實施有效壓製。


    與此同時,安家軍的步兵也在軍官組織下,一邊用自動和半自動步槍向敵人射擊,一邊加快步伐前進,在這樣激烈的戰鬥中,傷亡當然無法避免,戰場上子彈橫飛,進攻中的連隊不斷有人中彈,但整個連隊並未減緩攻擊速度,尤其各突擊連的官兵更是借助地形的掩護,快速向暹羅人的陣地接近。


    在步兵突進到距離暹羅人陣地約兩百餘米時,安家軍炮兵群的炮火,開始向敵人二、三線陣地延伸,以免誤傷到己方部隊,這時,冷靜觀察局勢的暹羅指揮官,及時向一線陣地投入了增援部隊,以補充一線陣地已被嚴重削弱的火力點。


    但即使這樣,安家軍數量上占盡優勢的機槍火力,仍然能夠有效地從這個距離上壓製暹羅人單薄的步槍和機槍射擊,而配屬到安家軍連一級的五〇、六〇迫擊炮,也能夠以其較為精準的火力,為離敵人陣地越來越近的步兵提供有效的火力支援。


    十七團一營的突擊連,此時冒著漸漸密集起來的暹羅軍火力,發起了最後的衝鋒,在衝近到距離敵人戰壕不到二十米時,戰士們紛紛投出了手榴彈,手榴彈爆炸的煙霧剛剛騰起,突擊連即端著上了刺刀的自動步槍,舉著衝鋒槍和盒子炮,衝進了敵人的戰壕,不管戰壕裏有沒有活人,先一陣亂射,再挺槍亂刺,就連敵人的傷員也不輕易放過,非要連刺數刀,再用槍托砸碎腦殼不可,這樣可以有效避免因為敵人臨死前的掙紮導致傷亡出現。


    在有的地段,暹羅軍依托特殊地勢,構築了較為堅固的碉堡和土木工事,炮火無法直接命中,光用手榴彈也不足以將其壓製,這時,火箭筒就有了用武之地,隻需對準敵人的工事或者碉堡瞄準,隨著火光一閃,碎木磚瓦混著爛肉,四下飛散,敵人的工事迅速土崩瓦解。


    跟在突擊連身後的兩個連借勢猛進,飛奔殺入戰壕,一陣急促的槍聲後,迅速肅清了一線戰壕中的敵軍,突擊連接著沿交通壕繼續向敵人二線陣地滲透,以手榴彈、火箭筒開路,再以刺刀、衝鋒槍、手槍迫近拚殺,一路浴血殺入了敵人第二道陣地,卻在那裏遭到了來自暹羅軍自三線陣地組織起來的預備隊的反撲。


    暹羅人也是先集中投擲手榴彈,整個戰壕裏全部都是爆炸的鋼鐵碎片,衝在最前麵的十多個戰士血肉橫飛,暹羅人端著捷克輕機槍衝了上來,再輔以衝鋒槍和步槍,一營的突擊連竟然被趕出了二線陣地,跟進的兩個主攻連也遭到暹羅人輕重機槍火力壓製,一時間動彈不得。二營、三營的突擊連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迅速被敵軍二線陣地上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


    暹羅人順勢向一線陣地發起反撲,企圖奪回剛剛失守的陣地,不過這個時候,各連的重火力排已經追上了部隊,在所奪取的陣地上架起了通用機槍和迫擊炮,通用機槍猛烈掃射反撲過來的暹羅人,迫擊炮則對準暹羅人的機槍火力進行點射,再加上火箭筒頻頻發威,暹羅人的攻勢頓時受到遏製,同時那些機槍也紛紛啞了火。


    這個時候,營直屬炮連的八一、一二〇毫米迫擊炮,在陣地後麵不遠處確定了新的發射位置,開始向暹羅人的二線陣地進行連續射擊,借著通用機槍和各種口徑迫擊炮火力的支持,十七團的三個營再度對敵二線陣地發起猛攻,一番拚殺後,終於奪取了當麵的敵人二線陣地,各營的突擊連沿交通壕繼續向前突進,企圖一股作氣拿下最後一線陣地,攻取敵人核心陣地,最終擊潰敵軍。


    與此同時,在十七團右翼展開的第十八團和左翼攻堅的十九團都還在敵人一線陣地上與暹羅人混戰,並未能夠及時保護十七團突擊部隊暴露的側翼。


    暹羅指揮官迅速發現了這一情況,迅速派出三個營又一個連的預備隊,手持衝鋒槍和駁殼手槍,從正麵向十七團攻擊部隊的箭頭發起反衝擊,先前已經遭受了一定損失的突擊部隊,被敵人優勢兵力一衝,頓時吃不住了,這時後繼的各營各連則連持續遭到暹羅人從側翼發起的猛烈攻擊,無法給予有力支援,無奈之下,突擊部隊隻得被迫撤回已攻取的那一段二線陣地,在跟進的預備隊連的援助下,沿著戰壕和交通壕向兩翼突進,以支持正在進攻敵二線陣地的第十八團和第十九團。


    到下午四點一刻,也就是總攻發起兩小時後,四師的三個團都已突入了敵人的二線陣地,各團都在調整兵力,準備協同一致,向敵人三線陣地發起最後的總突擊。


    四師長張浩審時度勢,迅速發出命令:“預備隊跟進!”


    十六團這個時候才湧出戰壕,以縱隊隊形,向已被攻取的敵人一線陣地快速移動,前麵已經沒有敵軍火力的威脅,十六團幾乎毫發無傷地通過那片一公裏長的開闊地,進入敵人一線陣地的戰壕。


    下午四點半,四師長張浩率師指進入己方出發陣地,對著無線電台下達了總突擊的命令。


    嘹亮的衝鋒號聲再次響起,各團官兵呐喊著,踏著遍地死屍躍出戰壕,猛衝向敵人第三線陣地,被迫擊炮、機槍火力壓得抬不起頭的暹羅人,無法組織起有效的火力阻射,眼看安家軍大批步兵接近陣地,暹羅人在軍官發動下,端起刺刀躍出戰壕,向突進中的安家軍發起反衝擊。


    雙方戰士短兵相接,殺成一團,安家軍的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發揮了巨大作用,再加上拚刺技術出色,暹羅人逐漸潰敗,不得已被趕出了第三道陣地,退入了構築最為堅固的核心陣地。


    四師各團沒有立即跟進追擊,而是在已奪占的第三道陣地上布置機槍陣地,在二線陣地上布置迫擊炮陣地,在一線陣地上布置步兵炮和山炮陣地,以發揮己方的火力優勢,有效壓製並削弱敵核心陣地的火力。


    此時,師直屬炮團的75mm山炮、野炮和120mm榴彈炮,已經推進到了己方攻擊出發陣地前,並迅速向暹羅人核心陣地後方開火,以摧毀敵軍可能存放在那裏的作戰物資和正在集結的預備隊


    就在亞蘭山口打得天昏地暗的時候,曼穀城裏,也到處都傳來激烈的槍聲。


    在獲悉華區的洪興社暹羅分社的衝鋒隊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即打破暹羅第二十師、二十一師的封鎖後,傘兵部隊指揮官淩星少將立即改變了作戰計劃,用火箭筒加突擊步槍的組合,對暹羅二十二師殘部據守的幾棟孤零零的大樓進行了總攻擊,在付出一百餘人的傷亡後,傘兵部隊牢牢控製了曼穀東大營,並打退了京畿警察總署派來的大約一個營的警察部隊的攻擊。


    至下午四點,傘兵部隊一個營的官兵,與向東攻擊的衝鋒隊在曼穀城東南方的歌德學院碰頭,將華區與東大營連成了一體,為下一步協調作戰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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