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你是北伐賀勝橋作戰勝利攻擊漢陽失敗我模範營隨二師退回長沙時,你隨吳立恒和夏儉由廣州北上加入我部的吧?”


    小南海宣武樓安毅的辦公室,安毅坐在辦公桌後,看著身前三米處一身上將戎裝的丁誌誠,麵色嚴肅地問道。


    早在安毅接見之前,丁誌誠已經從屬下的回報及夏儉、林耀東的通知中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滿懷慚愧。這會兒聽到安毅沒有先追究責任,而是追憶往事,不由動情地說道:


    “我原本是李福林國民革命軍第五軍的一名普通士兵,東征後在北江一帶剿匪,受傷住院期間長官不管不問,恰好老吳和我們住在一起,我們看到老吳不僅得到最好的照顧,還拿著我們想都不敢想的軍餉,於是心一橫就跟著老吳和夏儉北上。


    “到了長沙,營長立即好酒好肉款待,隨後我們一起分配到老吳的三排,再後來因為我的一手飛刀及翻牆入室技能,選拔進入警通連,從一個小兵一下子拔擢為中尉搏擊教官,當時我就決定把這一生交給營長你了。”


    安毅歎了口氣:“誌誠啊,其實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獨立團成立後,你成為我安家軍特種部隊前身之教導連三排中尉隊長,二七年龍遊之戰後擔任少校警衛連長,這也是我軍真正意義上的特種部隊。


    “獨立師成立後,你晉級上校警衛營長,和我同生共死,度過了江北慘敗的那段生死歲月我還記得在長江北岸與八卦洲一江之隔的犁頭嘴,你帶著特種大隊,來往穿梭於八卦洲與犁頭嘴之間,硬是搶救了七百多名傷員,為我軍保留了元氣,時陳誌標背叛,陳侃也被其裹挾逃跑,繼南腿斷了,方靖沒了,屈通源中彈慘死,胡子腸子都流出來了,程光深度昏迷,你狗日的當時還要自殺,那會兒我覺得活著都沒什麽意思了”


    丁誌誠熱淚湧了下來,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安毅跪下:“老營長,誌誠知錯了,誌誠知錯了啊!自從三二年負責組建警察部隊,逐漸脫離一線作戰部隊後,沒有了生死威脅的緊迫感,每年還從川南集團獲得幾十多萬大洋分紅,生活似乎一下子沒了目標,對工作也開始懈怠,慢慢得過且過了。


    “原本武警部隊我們隻編製了三師九旅,抗戰爆發後,由於西南大旱,我們的武警部隊以九個旅為骨幹,擴編了九個武警師。隨著南華成立,蒙古回歸,我們控製的地盤成倍擴大,九個師已經不足以維持地方的治安,於是又一分為二,缺額部分從漢中和宜昌提供的新兵中補充,武警部隊隨之擴編為十八個師。


    “隨著中亞戰起,我們需要更多的部隊維護地方治安,但由於哈薩克斯坦大多數地方新近收複,問題複雜,如果太多新兵可能導致出現嚴重問題,於是調往中亞的十個武警師,全部都是最精銳的老部隊,再扣除川南、滇南和蒙古的五個老武警師,我們在南華的力量就極為薄弱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以三個已經擴編稀釋老兵多次的武警師為基礎,一下子擴編了十五個武警師。這十五個師大多以南華本地新兵為主,老兵的比率不足百分之二十,由於其中還需要抽調精幹力量到中亞組建地方政府,因此有經驗的公安幹警,也大半調往了中亞,如今南華維持地方秩序的警員大多選用前法屬安南的舊警察,以及從前安南軍中選拔的舊式軍人。


    “其實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這些新加入我們武警和公安部隊的人,帶有很強的功利心,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稍微遇到誘惑即腐化墮落,加上新成立的政府中也有大量舊式官僚,所以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守舊力量。在今晚事情發生之前,我已經感覺情況不對,但想想中亞的戰事,認為隻要熬過三五個月,等到武警和公安部隊中的精幹力量從中亞地區抽調回來,那時候才是對武警和公安隊伍進行清理的良機。


    “老營長,是我不好,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讓你失望了,不過誌誠敢保證,我在武警和公安部隊任上,沒有貪汙一分錢!”


    安毅起身,繞過辦公桌,扶起丁誌誠,語氣沉重地說道:“這也是我要見見你,聽你坦露心跡的原因。那幾筆捐到南華教育基金、加起來近兩百萬大洋的巨款,你是悄悄捐出的吧?”


    丁誌誠非常驚訝,隨即點點頭:“是的,這都是到南華後,各級政府官員和武警、公安部隊屬員送的禮物,原本我想直接送回去,但想想那樣會得罪人,不利於展開工作,所以便小心翼翼收起來,隨後以各種名義捐給教育基金。”


    “糊塗,糊塗啊!”


    安毅指著丁誌誠,大聲斥責:“你收了他們的禮物,他們以為你對他們的罪行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網開一麵,所以膽子越來越大,竟然發展到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瀆職,這是嚴重的瀆職!


    “誌誠,你好好想想,我們自北伐來辛辛苦苦為的是什麽?我們從無到有建立一個全新的政府,為的不就是避開國內政治的黑暗,讓老百姓多一個選擇,有好日子過嗎?如果我們也和舊政府一樣不顧人民死活,那我們的努力還有何意義?老丁,以前你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啊,怎麽現在”


    丁誌誠垂頭喪氣地說道:“自從我擔任武警和公安部隊司令後,隨著需要處理的公務與日俱增,一個人已經忙不過來了。我看到你聘請玉成先生擔任政務助手,把工作處理得井井有條,所以我也聘請了紹興師爺,幫我處理政事。他們做事戰戰兢兢,唯恐行差踏錯,耳目渲染之下,我也慢慢變成現在這樣了。”


    安毅微微一怔,隨即搖頭歎息:“老丁,儒家文化講究中庸之道,講究處事圓滑,上下一團和氣,沒想到這些條條框框把你也給繞進去了。我們現在從事的事業,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是靠保守靠上下和氣就能夠取得成功的,我們需要的是做事業的人,而不是那種老式的官僚,所以那散發著滿清遺毒的行人處事原則,根本就不適用於現在。”


    安毅沉吟一下,又道:“你先回去吧,.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師爺給遣散了,這次公安和武警部門出問題,肯定是要究責的,我給你半年到一年時間改正錯誤,隨後就去國防大學深造,出來後給我去帶兵,你是我軍特種部隊的締造者,我準備組建一個集團軍群由你來帶,我們部隊是擁有先進思想和鋼鐵紀律的學校,我希望你能在軍隊的熔爐中,重新找回自我,”


    “是!”


    丁誌誠眼中淚光閃爍,顯然觸動很深


    丁誌誠走後,安毅又召見了杜易。


    “為什麽南華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你的國安部門卻沒有任何消息回饋?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嗎?”安毅一雙眼睛裏露出絲絲殺意。


    杜易怡然不懼,迎著安毅的逼視,鄭重回答:“那些跳梁小醜,根本無足為懼,一切盡在我們國安部門的掌握之中南華建立後,為了籠絡南華當地人,大量舊官僚、舊軍人甚至什麽狗屁的名流賢達全部混進我們各級政府部門。這些人剛開始時行事極為謹慎,為惡不彰,零零碎碎發生的一些小貪汙案子,即便處罰了也難以動搖其根本。


    “因此,我國安部主要領導集體商議後一致認為:與其讓這些人把弦繃得緊緊的,慢慢發展一步步竊據高位,等到其爆發後釀成不可預料的後果,還不如在我們控製下,讓這些人一再測試我們的底線,一旦超過一個度,以為我們的監控力度不過如此後,必然得意忘形,行事無所顧忌,斑斑劣跡必將引發民怨沸騰,我們才好一網打盡。


    “事實證明,我們的策略非常成功,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所謂代表南華本地人利益的人是個什麽嘴臉,尤其是他們的後代,不知道天高地厚,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收拾他們名正言順!”


    “可是,你想過後果沒有?想過那些在你們縱容下,在官紳和警匪勾結中忍氣吞聲孤立無援的百姓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沒有?想過那些遭到紈絝子弟玩弄的無辜少女以後的人生該如何度過沒有?”


    安毅指著杜易,越說越怒火中燒:“還有,你們在製定計劃的時候,至少應該在我這裏留個音訊,讓我知道外麵正發生著什麽。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青姐的宴會上聽到那些女孩子傾述身邊發生的那些陰暗醜陋的事情時的憤怒我差點兒以為,這裏已經不再是我們安家軍掌握的南華,而是一個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訴、有理不能辨的黑暗之地,你想過身為國家和軍隊最高領袖的我的感受沒有?”


    杜易遲疑了,慢慢地低下頭:“對不起,或許是我們沒有考慮周詳不過我們也是不得已,依照主席嫉惡如仇的性子,必然有一點小小的苗頭就要雷厲風行地進行懲處,那些人必然小心謹慎,竭力把自己包裝成正人君子,等到以後他們成事了再想解決,已經尾大難掉了。還不如趁著現在他們根基不牢,把他們的貪欲和野心無限放大,我們再以雷霆之勢予以拔除,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可以一下子扭轉社會風氣,樹立主席和軍隊的權威。”


    安毅搖頭苦笑,不過言辭間依然非常嚴肅:“杜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顯然忘記了,你們先是我的耳目,隨後才是我的手。你們每日提供的情報,基本上成為我處理國事的主要依據,要是有一天有人突然告訴我,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你說說看我該怎麽想?還有,有了這一次,以後讓我怎麽相信你們送上來的情報的真偽?怎麽交代你們辦事?杜易,你說,我還該信任你嗎?”


    杜易細細思考,額頭上冷汗粒粒滲出,顯然到了這一刻,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安毅也沒想好該如何對待這一回國安部的擅自行事,揮揮手道:“杜易,你下去吧,回去把掌握的情報,全部交到中央軍委,我已經調軍委秘書長鄧斌、軍委辦公廳主任趙東全兩位上將,會同軍委副主席顧長風和路程光上將,軍委委員黃秉一、楊飛、夏儉上將,共同組成專案組,全麵展開對南華和川南、滇南的貪汙**和黑惡勢力的清理。進行為期半月的大肅反行動後,我們還會開展大規模的整風運動,對各種錯誤思潮和行為進行嚴肅糾正。”


    “主席——”


    杜易看著安毅,欲言又止,隨後滿臉慚愧而去。


    看著杜易消逝於門後的背影,安毅心中一陣煩躁。由於特殊的曆史背景,南華境內隻有國安部擁有對內偵緝之情報職能,第四廳至今未在南華設置分部,而總參情報部主要側重於軍事,沈鳳道對自己忠心耿耿,但他畢竟隻是掛名國安部副部長,很少參與日常工作,這導致自己竟然成為睜眼瞎子,連近在咫尺的消息也無從得知。


    安毅想了想,終於下定決心,給趙瑞去了個電話,命令他組建第四廳南華分部,獨立於國安部外組建情報機構,南華分部直接向自己負責


    就在南華從上而下,經受狂風暴雨洗禮之際,紅河省高平縣境內,卻是一片平靜。


    安漢陽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到高平縣下屬的十二個縣視察了一番,回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中旬。此時,各鄉已經得到相關消息,各鄉長和工作組代表在安漢平回到縣城的第二天,便趕到了縣城。


    各鄉鄉長都知道新來的縣長已經巡遍了全縣各鄉,這位安縣長可不是以前那種隻知道窩在縣裏麵的縣老爺,國家竟然組織民眾修路,方便大家進出方便,說什麽“要想富先修路”、“有了路才能富”,這著實有點兒新鮮。以前,除了征糧拉丁,官老爺們從來不幹別的,新官府居然想領著百姓做事,至少從新縣長嘴裏說出來,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兩周前,安漢平對要推行的計劃進行了講述,等眾人基本明白之後,便帶著大家參觀了駐軍的修路現場。


    安家軍一水的棒小夥,有著鋼鐵一般嚴明紀律,他們幹的工作自然非常不錯。由於山路崎嶇,重型施工機械進不來,完全靠人力,但好在軍隊人數眾多,用炸藥開山,用鐵錘和鋼釺把巨石敲成碎塊,鋪在地上,用碾子反複碾壓,一條平坦的公路便現了雛形。


    “如果大家覺得不錯,那麽回去之後,就開始組建民兵,由民兵來完成修路工作。”安漢平說道。


    幾乎所有鄉長都暗吸一口冷氣,工作隊是介紹過敘府的民兵組織的,這些人隸屬於各縣,以軍隊的模式進行組編,會進行一些基本的軍事技能訓練,但是工作範圍不出自己所在的縣。不過這中間有一個問題,一旦軍情緊急,這部分經受過初級軍事技能訓練的民兵,將會抽調進主力部隊。


    為了打消當地民眾的顧慮,安漢平和各村的工作組開始對鄉長們進行說服工作,老百姓就是這樣實在,沒有放在眼前的好處,他們就不會有絲毫動作,所以,有時候就得耍點兒手段才行。


    重慶鄉龍口村就是征召民兵運動中的一個典型縮影,當工作隊回去之後,開始把青年人聚集起來,理由是會餐。


    在村子中央的場壩上,熱氣騰騰的大鍋沸騰著,大鍋當中蒸的是裹著臘肉的竹筒飯。香味飄飄揚揚,各族小夥們聞著香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要知道高平縣出名的貧瘠,耕地麵積極少,平日大多是一點兒米摻著野菜過頓,像這種竹筒米飯,很久都沒有吃到過了。


    這時,工作隊開始詢問大家想不想吃竹筒飯,得到的結果自然是驚人的一致:誰他媽不想吃啊?


    接著,工作隊開始鼓動小夥們報名,凡是加入民兵幹活的,就給吃竹筒飯,不願意的,那就可以回去了。


    這個時候誰願意露怯,況且還有竹筒飯吃,於是,幾乎所有小夥都報了名,然後得到了一大竹筒臘肉飯,工作隊的同誌告訴他們,凡是報了名的,明天天亮後前來這裏準備參加工作。


    第二天天亮後,來這裏的青年不到昨天的一半,這一半人這一天早上每一位隻給了半竹筒米飯,就被工作隊帶去拓寬村口的道路,中午又給了半竹筒米飯和一點兒鹹菜,接著幹了一下午活。


    到了第三天,再來的小夥子就隻有十五個人了,一整天的工作,提供了兩頓飯,這次給的就不都是竹筒飯了,饅頭包子數量不少,還搭配有方便麵和午餐肉,管夠管飽。


    到了第四天,聽到昨天的夥食後,又有人前來要求加入民兵,這次這些人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民兵負責人說明,這次招收的人數已滿,想參加民兵,得下半年招兵的時候才行。


    堅持到現在的民兵得到消息,明天開始就要到其他地方開始工作,結果第五天早上,十五個人竟然全部到齊,在工作隊的帶領下,龍口村的民兵們向著目的地前進了。


    民間的消息要對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那可靈通的很。民兵開始集結,在全縣十五處地方同時開始修建公路,這個消息當天就傳遍了整個縣的所有村落。


    高平交通很不方便,隻有最有錢的,或者娶媳婦這等大事才會動用騾馬,而這次給各個施工點運輸施工器械的隊伍,就動用了大批騾馬,這個消息驚動了整個縣的上上下下。老百姓雖然不理解為何政府為什麽要修路,但是政府修路絕對是對政府自己有好處那是肯定的,於是大批百姓跑了好遠,前往那十五個修路場看新鮮,然後看到這些地方所作的和各村的幹部們所說的一模一樣,百姓們開始嘀咕了:真是修路啊,難道官府沒說瞎話?


    老百姓有一種樸素的概念,官府幹的,絕對對百姓沒什麽好處,可是聞著工地廚房裏飄出的飯食香味,看著那些熟悉的小夥們賣力地揮舞著大錘,大家最終得到了一個認識,要想富先修路,官府要帶領大家脫貧致富恐怕不是假話。


    留在修路現場連看了幾天之後,一部分思想較為進步的村民心動了,他們最終響應了村裏麵工作組的號召,反正再差也不過是多幹點兒活,加上新政府剛剛分田土到戶,這個實實在在的好處,大家可都是親眼看到的,至多吃次虧而已。


    於是,整個高平掀起了修路的**,很快那些閑著的人也坐不住了,參加修路隊伍可以免費吃倆餐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靠勞力換頓飽飯吃,於是修路隊伍急速擴大,很快整個高平縣都變成了一個修路的大工地。


    修路非常辛苦,本身卻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但是安漢平作為“縣太爺”,在民間的心中,坐衙的縣太爺就得斷案,各種糾紛就借二連三鬧到了安漢平麵前,很多內容根本不算案子,頂多是“誰偷了誰一隻雞,誰打破了誰家的一些東西”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在純樸精明頑固的百姓眼中,這就是大事,而且是值得縣太爺甚至皇帝親自過問的大事。


    對於這些問題,安漢平肯定自己做不了決斷,而且這本來也不是他的事情。現在南華大多數地方,法院和檢察院都隻流於表麵,在這種情況下,安漢平索性什麽都不說,那些機靈的各村幹部自然就把問題攬過去並且作出處理。但是安漢平也不會對此完全沒有看法,等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安漢平就會過問村裏麵的各基層組織,得到詳細的處理結果,避免出現冤假錯案。


    由於參加勞動的群眾熱情高漲,而民兵及各村的築路隊一時間又容納不了那麽多人,於是安漢平又讓工作組組織人員進行墾荒。高平到處都是荒山,有的是荒地,民眾在安家軍專業工兵的指導下,在荒山上修建梯田,在土溝中打出壩堰,老人和孩子也沒有閑著,抬著水桶給坡上種植的眾多樹苗澆水,力保梯田水土不流失。


    由於勞動是在農閑時節進行的,沒有耽誤農忙,這樣的做法,迅速得到高平當地人的認可,高平縣政府守信的作風,為政府開展農村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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