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第三師的反擊無謂而可笑,以步兵追擊坦克部隊,也隻有頭腦發熱的人才能做出這樣荒唐的決定。當第三師追到距離河口森林五公裏處時,安若貽的坦克旅突然掉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追兵。


    “完了!全完了!”


    位於隊伍後方的蘇軍第三師師長庫德裏亞什臉色蒼白,眼睜睜地看著打頭的騎兵最先被敵人的坦克部隊擊潰,炮兵剛剛找到位置準備用戰防炮對坦克展開轟擊,卻被北方突如其來的俯衝轟炸機給擊潰,隨後遭殃的便是步兵,敵人的坦克縱橫馳騁,把自己的士兵分割包圍,許多見都沒見識過的武器,噴吐著狂暴的火舌,無情地收割著生命。


    第三師政委紮赫沃基臉色蒼白,大聲說:“庫德裏亞什同誌,你應該想辦法,挽回當前不利的局麵!我們在達烏卡拉鎮不是打得很好嗎?”


    庫德裏亞什搖頭苦笑:“可是我現在沒辦法變出可以阻止敵人進攻的反坦克壕,也沒有地方可以隱蔽我們的反坦克部隊,我們”


    內務委員卡紮林斯基打斷庫德裏亞什的話,麵色猙獰:“不行,馬上組織敢死隊,靠近敵人的坦克,我就不信,我們會拿沒有步兵隨同保護的坦克沒轍,庫德裏亞什同誌,你”


    卡紮林斯基話音未落,天上突然衝下一架轟炸機,庫德裏亞什感覺不對,正想招呼大家躲避,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在一陣狂暴的機槍彈雨後,兩顆一百公斤級的航彈快速落下,把遠近百米範圍內變成了一邊彈片飛舞的地獄,聚集於此地的三師高級指揮員,一下子被連鍋端掉。


    看到部隊的高級指揮員沒了,原本就在坦克和飛機空地配合下心驚膽顫的蘇軍頓時炸了鍋,瘋狂地向四周逃竄,被一輛輛坦克追在屁股後麵打,屍橫遍野。


    裝甲指揮車裏,二旅旅長安若貽從潛望鏡中看到蘇軍被擊潰,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轉過頭詢問:“現在主力到哪兒了?”


    正在電台前忙活的情報科長林龍吉回答:“三旅、四旅、五旅均已進入河口森林,目前正在向克孜鎮進發,一旅已經順利進占科爾諾卡紮克達裏亞鎮,六旅奉命前往協防。其餘主力部隊,將於一個小時後進入北邊森林與沙漠的邊緣地帶。”


    安若貽點點頭:“這麽說來,我們沒有必要去救克孜鎮了喬科長,傳我命令,各營放棄追敵,迅速歸隊,加滿油檢修完畢後,我們再次南下攻打達烏卡拉鎮,不過這次咱們從鎮子西方的沙漠邊緣插進去,爭取連夜解決敵人。隻要攻下達烏卡拉,整個河口森林盡在我軍掌握之中,蘇軍再想反撲就得掂量一下了!”


    “是!”


    作戰科長喬崇慶記錄完安若貽的命令,迅速離去


    就在安家軍於鹹海南部河口地區與蘇軍短兵相接的時候,蘇軍與遠東軍在烏拉爾山東麓一線的戰鬥也進入白熱化。


    首日彼爾姆進攻受挫後,蘇軍又於伊熱夫斯克、烏法、奧倫堡三地開辟新的戰線。


    吸取了首日失敗的教訓,蘇軍在前線配備了大量防空武器,給遠東軍的戰機帶來巨大傷害,一周時間內有近百架戰機被擊落。當然,相對於蘇軍的損失,這近百架戰機的付出是完全值得的,蘇軍集結於前線的坦克、大炮遭到重大打擊,完全發揮不出戰爭之神的作用,數個軍、師級指揮部遭到滅頂之災,步兵的進攻則由於遠東軍炮火的壓製,徒勞無功,傷亡慘重。


    至四月二十七日,蘇軍的進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在此之間,蘇軍也曾想過由薩拉托夫沿著鐵路向烏拉爾斯克發起進攻,但二十三日晨,橫跨伏爾加河的兩座鐵路、公路大橋遭到安家軍空軍的猛烈轟炸後垮塌,蘇聯方麵連夜組織人搶修,但每次都還未修好就引來更多的轟炸機,最多的一次,同時有上千架戰機從薩拉托夫至古比雪夫的伏爾加河沿線飛過,將連接伏爾加河上的數座浮橋炸斷,大大地震懾了蘇聯人。


    安家軍沒有過度刺激莫斯科方麵,一般都是摧毀蘇軍的渡橋設施後就返航,而且就像長了眼睛一樣,不管蘇軍在何處選擇架設浮橋,要不了多久就會引來安家軍空軍,這讓蘇聯人無可奈何,隻得把注意力全部放到北方的戰場


    古裏耶夫機場,指揮塔,通訊指揮中心。


    安毅看完中亞各條戰線的最新戰報,臉上一片焦慮之色:“現在南線攻勢受阻,而根據我們的情報,日本人已經在朝鮮東北部地區,集結超過五十個師團的兵力,同時,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已經北調至日本海,頻頻與遠東軍海軍發生衝突。我們從美國輸往海參崴的戰略物資,已經多次遭到日軍的攔截檢查。種種跡象表明,日本對遠東的入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為加強中亞戰區軍事領導力量、特意從敘府接到古裏耶夫擔任戰區司令官的胡家林臉色同樣凝重:


    “楚伊犁山、拉套山一線遲遲拿不下來,我們進入烏茲別克斯坦作戰也遭遇蘇軍主力,東線遠東軍與蘇軍接戰於土庫曼斯坦一線,蘇軍的抵抗比我們想象的更為頑強。”


    由總參副總參謀長任上暫掉中亞戰區擔任參謀長的黃智點點頭:“事前我們誰也沒料到,中亞南部地區的地形如此複雜,這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幾乎是天然的阻擊屏障,它讓我想起了華北平原上巍巍矗立的太行山。現在我們就要看葉、李兩部,能否盡快擊敗鹹海南線的蘇軍主力,加速南下,從側翼擊潰對手的防線。”


    這時沈鳳道從門外走了進來,向胡家林和黃智打了聲招呼,然後向安毅道:“飛機已經準備好,我們得登機了。明早趕到烏斯季卡緬加滿油,我們還得轉道庫倫,然後直飛敘府,力爭在明晚到達新京。”


    安毅站起來,向胡家林抱歉地說:“胡大哥,中亞這邊缺少一個強有力的將領坐鎮,所以你身體沒好,我還是硬把你從敘府調了過來,心裏很過意不去,有什麽需要解決的,我會盡量滿足。”


    胡家林笑了:“修養快一年,我手都癢了,現在能帶兵打仗,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而且現在馬上就要到五月了,古裏耶夫這邊進入了春季,我身體受得了!倒是老黃,他現在是總參副總參謀長,讓他來給我當參謀長,我有些”


    黃智連忙道:“老軍長,你這不是折殺我嗎?到哪兒都是工作,而且這一線指揮作戰,更合我的胃口。再說了,我以前可一直都是老軍長的屬下,現在也算是重操舊業吧!”


    安毅一臉嚴肅:“胡大哥,老黃,你們隻是暫時借調這裏,等到中亞平定,對地方建立起有效的統治,各軍也部署到位,你們還得回南邊幫助我。你們都受過嚴重的傷,中亞除了四月底到十一月初氣候尚可,其餘時間對你們來說,無異於一種煎熬,你們不在乎我還心疼呢!”


    胡家林哈哈大笑:“其實也沒什麽,這裏的石油、天然氣和煤炭資源不是很豐富嗎?實在怕冷咱就安裝暖氣和空調,沒你說得那麽嚴重。我自幼習武,身體好著呢,相信再有幾個月,應該就完全沒問題了,根本不必擔心我!”


    安毅沒有再說什麽,和胡家林親熱地擁抱了一下,又向黃智握了握手,轉身向門外走去。


    安毅離開新京的這段時間,積累下許多政務,他必須趕回去盡快處理。同時,由於日本海軍的北上,為鄱陽湖海軍南下創造了條件,海軍方麵也得等待他回去對南撤計劃作最後拍板。


    兩周前,長江主航道的沉船終於打撈完畢。經過英國人和日本人七個多月的不間斷努力,采用水下爆破和切割等技術,那艘五萬噸的油輪基本上被成功肢解,航道梳理一通,萬噸級貨輪可以自由出入長江口,上海正逐漸恢複工商業中心的地位。


    鄱陽湖裏有著兩艘8000噸級重巡、十艘驅逐艦及大量炮艦,長期待在內湖裏不是個事兒。因此海軍決心趁著日本海軍注意力放在日本海之際,調動艦船南下。海軍的計劃是南下途中,空軍派遣戰機進行護航,一路平安護送到南華領海


    鹹海河口森林南端的克孜鎮。


    就在蘇軍積蓄力量,準備發起新一波攻勢的時候,安家軍三個坦克旅突然出現,蘇軍猝不及防,一戰即潰,坦克部隊趁勢掩殺,一直追出十餘公裏才返回。


    蘇軍阿姆河第二師與北上的兩個獨立團匯合,退回欽拜,隨後立即把中**隊大舉南下的消息反饋到軍部和兵團部。


    晚十點,葉成和李金龍率方麵軍司令部進駐小鎮。


    一間簡易的民居裏,葉成、李金龍並指揮部一幹將校湊在由柴油發電機輸電的電燈前,根據蘇軍破綻百出的地圖研判戰局。


    “坦克一旅已成功進占科爾諾卡紮克達裏亞。根據陳般年匯報,小鎮北麵果然有一個大型燃料庫和補給中心,裏麵存放著蘇軍烏茲別克兵團60%的給養和50%的燃料,敵人沒有任何防備,一旅幾乎是兵不血刃便占領該鎮。根據審訊俘虜,小鎮西麵和南麵的卡拉加爾、沙哈曼等地有蘇軍兩個師,雖然敵人暫時還不知道燃料庫和補給中心失守,但隨著戰鬥頻繁發生,蘇軍遲早會派出部隊防禦該地,屆時一場激戰不可避免將爆發!陳般年建議最好由我軍主動發起進攻,打敵人個措手不及!”


    “另外,坦克二旅擊潰尾隨追擊的敵人後,迅速南下,繞擊達烏卡拉鎮側翼。安若貽來電,他們將連夜占領鎮子,若可能的話將繼續進擊,拿下塔庫佩爾,然後就地構築防線。”


    參謀長黃漢乾介紹完戰局,葉成和李金龍略一商量,立即調兵遣將,力爭趁著蘇軍驚魂未定,迅速對其實施戰略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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