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大捷產生的效應,遠遠地超出了眾人的意料之外,隨之而進行的一係列軍事行動,更是讓國內外各勢力瞠目結舌:


    在五月一日舉行的誓師大會上,把持南京政府權柄的蔣總司令鄭重宣布:何應欽將軍擔任第一路軍總指揮,率領第一軍第二、第二十一、第二十二師,周鳳岐將軍的第二十六軍、賴世璜將軍的第十四軍、曹萬順將軍的第十七軍即日渡江北上;李宗仁將軍就任第三路軍總指揮,率領麾下第七軍夏威師、第十五軍劉鼎甲師、王天培將軍第十軍、王普將軍第二十七軍、柏文蔚將軍第三十三軍等部迅速北上,進攻滁州一線;由蔣總司令任總指揮、白崇禧將軍任前敵總指揮的第二路軍,下轄賀耀祖將軍第四十軍、第一軍第一、第三師和安毅獨立師、陳調元將軍的第三十七軍、楊傑將軍代理指揮的第六軍,即日誓師北上,攻向徐州。


    武漢方麵對此反應強烈,繼四月份宣布撤銷蔣介石的軍事委員會主席、軍人部部長和黃埔軍校校長職務之後,再次以國民政府主席汪精衛的名義,宣布撤銷蔣介石的北伐軍總司令職務,同時任命遠在陝西的馮玉祥將軍為國民革命軍總司令,任命晉綏軍統帥閻錫山和軍事實力急劇壯大的唐生智將軍為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


    誰知道老奸巨猾的閻錫山並不買賬,以“深恐赤禍蔓延”為由,拒絕了武漢政府的任命,讓汪精衛和唐生智狼狽不堪,鬧了個大紅臉,卻讓蔣介石高興萬分,立即密令祖籍山西的財閥孔祥熙自上海啟程,秘密前往山西與閻錫山商議。


    就在此時,突然傳出蔣介石要對第二軍進行繳械收編的驚人消息,第二軍將士聞訊後大驚失色,驚恐之下全部離開江北,開往武漢,而南京衛戍司令程潛不知道是不是厭倦了殺人盈野的“清黨”運動,暗中響應了武漢方麵的呼籲,於誓師前匆匆率領麾下最為精銳的十七師離開南京,投往武漢陣營,隨後駐紮在南京的第六軍十九師在楊傑領導下,迅速改編為第六軍,從此依附在蔣總司令的羽翼下。


    獲得李宗仁桂係軍隊和江浙軍界各部支持的蔣介石完全與武漢方麵撕破了臉皮,公開否認武漢方麵的合法地位,另立中央,推出胡漢民為國民政府委員會主席兼中央政治會議主席,與汪精衛和孫科領導的武漢國民政府針鋒相對,並以極其高調、無比堅定的北伐姿態,向全國宣布立即率部北上,消滅反動軍閥,捍衛中山先生的遺誌,完成中山先生未竟的北伐大業,一時間贏得了許多中立勢力的好感與支持。


    國民黨以及國民革命軍從此徹底分裂為兩大陣營,無數的黃埔同袍從此走向了同室操戈的道路,在今後數十年的紛爭中,演繹了一場又一場痛心疾首、愛恨交加的曆史悲劇。


    安毅並不知道自己一手策劃並取得的揚州大捷,對時局產生的意義和推動作用有多大,他隻知道自己的獨立團升級為獨立師之後,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到南京大公館飯店,他就直接給陳立夫打了個電話,陳立夫滿口答應前往大公館飯店,與潘鶴年見麵。


    安毅放下電話,驅車前往南京政府大院,來到留守的第一軍軍部呈交編製報告,仍然像以往那樣恭恭敬敬求見軍部長官,與副軍長蔣光鼎將軍和政治部主任何玉書等長官交談一個半小時,詳細匯報所部的擴編情況和麵對的嚴峻形勢,誠心誠意地懇請軍部在各個方麵,給予年輕的自己和獨立師大力幫助和指導。


    安毅誠懇的態度和不驕不躁的謙遜作風,得到了長官們的欣賞和信任,爽快地批準了獨立師的擴編方案。


    蔣光鼎將軍與眾同僚商議片刻,當即決定調撥八千套軍裝、一個團的輕武器裝備和相應彈藥,以支持獨立團升級為師的擴建工作。


    匯報結束,老長官何玉書將安毅送出門外,諄諄叮囑安毅盡快去找總司令部經理處長老長官繆斌幫忙,為老南昌的征募處和士官訓練基地多弄點兒裝備和資金回去,並告訴安毅已經確定了獨立師黨代表的人選,就是目前供職於軍部政治部的二十六歲少將劉首江,江蘇宿州人,十七歲就在上海加入了國民黨,去年畢業於日本士官學校,放棄了進入日本陸軍大學繼續深造的機會,毅然回國追隨蔣總司令參加北伐,是個既懂軍事又懂政治的難得人才。


    安毅告別何玉書,與副官沈鳳道、侍衛長林耀東驅車前往蔣總司令的官邸熙園。


    車剛在花園旁的草地上停穩,總司令侍衛長王世和已經笑著迎了上來,將安毅領進院子,來到侍從室等候。


    很快,得知安毅到來的俞濟時和康澤等黃埔師兄全都圍到了侍從室,一個勁兒地恭賀安毅晉升師長,並要求安毅擺上兩桌酒好好慶祝一下。安毅不假思索,爽快地便答應了下來。


    四五個師兄弟沒能說上幾句話,秘書前來通知俞濟時,校長有請安毅,安毅連忙站起來,端正帽沿,整理風紀,跟隨在俞濟時身後走到蔣介石的辦公室門前,稍微停頓片刻,大步入內朗聲報到,並對坐在裏側沙發上含笑望來的葛敬恩和殷祖繩兩人敬禮問候。


    蔣總司令等人此時正在為第二軍戴嶽的兩個師逃離江北、放棄圍攻滁州造成的戰機延誤而頭痛不已,對顧祝同和何應欽同時發來的請戰電報,一時間難以做出抉擇。


    蔣總司令示意安毅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凳子上,想了想將顧祝同和何應欽的電報推到安毅麵前:


    “你先看看吧,涉及到你的新編獨立師麵對的戰局,你的教官顧墨三和何敬之各有各的理由,也都是圍繞中心目標津浦路而製定出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計劃,看完後說說你的意見。”


    安毅詳細閱讀完兩份長長的電文,沉思片刻,委婉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校長,何長官以主力攻取海安迅速北上鹽城的計劃很好,學生妄加推斷:如今南通已在我第一軍兩個師和賴世璜將軍十四軍的夾擊之中,南通守敵定會與靖江守敵相互策應,采取層層抵抗的策略,何長官計劃使用周鳳岐將軍二十六軍兩個師和我軍十四、二十一兩個師,放棄南通,沿東路海岸直插海安,估計是想一舉攻破海安,對敵軍重兵把守的鹽城強勢進逼,間接形成對泰州、興化和高郵的張宗昌部的迂回包圍,迫使張宗昌部的直魯聯軍向北撤出南通、江陰、泰州、高郵,退到淮安、徐州一線,最後再利用我第一、第二路軍集結的優勢兵力,趁後撤之敵立足未穩之際展開大規模的圍殲或者擊破,同時也避免了顧長官三師、劉長官的二師和學生的獨立師遇到太大阻力。從全局上來說,即能以最小的代價占領泰州、高郵至淮安以南、以東的大部地區,又能振奮士氣,威懾敵軍,的確是個很好的戰略計劃。”


    “不錯!眼光不錯!你能看出老長官何敬之的整個戰略目的,非常難得,證明你的軍事水平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不枉我對你的信任和期望,很好!”


    蔣介石高興地站起來,看到安毅禮貌地站起來,便揮揮手示意他坐下,走出幾步回過頭來期待地問道:


    “那麽,你又是怎麽看待顧墨三圍殲泰州之敵、斷絕靖江一線守敵退路的局部作戰計劃?”


    安毅略微遲疑了一下,在蔣介石鼓勵的目光中終於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校長,學生認為,在即將發起全線北伐的初期交戰中,不應執著於一城一地的占領,而是以殲滅敵軍有生力量為最大目的,隻要殲滅敵軍有生力量,占領蘇北地區兵力稀少、防衛空虛的城池不在話下。


    僅以此戰來說,晚幾天占領淮安圍攻徐州,對我軍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如果學生推測不錯的話,至少在一周之內,李宗仁長官的左翼第三路軍,不會迅速攻打張學良督戰的蚌埠一線,隻能在拿下合肥、淮南和阜陽的基礎上,兵分三路,對一馬平川的徐州實施戰略逼迫。


    以李宗仁將軍目前隻抽調麾下的一個師參與北伐來看,他定會步步謹慎,不再做攻打賀勝橋那樣的血戰,而是等待校長委托白崇禧將軍指揮的中路軍攻下滁州,然後才協同共進。


    有鑒於此,學生更傾向於顧長官的計劃,隻要顧長官的三師和學生的獨立師牽製住泰州、高郵一線的敵軍,就能為何長官指揮的東路第一路軍創造圍殲江陰、南通兩萬餘守敵的大好機會,七萬人圍殲兩萬人,最多也就三天時間完成,三天之後,泰州、高郵之敵將會不戰而退,龜縮至淮安一線,我軍乘勝北上,同樣也能實現何長官的戰略企圖,戰果卻要大得多,在後一步發起的整個徐州戰役中,以我軍為主的東路軍將能減輕許多壓力。”


    蔣介石非常驚訝地凝視安毅的眼睛,把安毅看得局促不安,連忙站起來肅立,一動也不敢動。


    靜坐在角落處的參謀處長葛敬恩和殷祖繩兩人對安毅的眼光和計策震驚不已,他們都看到了李宗仁高調北伐暗中卻保存實力的真實意圖,但彼此都心照不宣,從未提起,沒想到年紀輕輕以能攻善守聞名軍中的虎將安毅竟然會擁有如此高遠的戰略眼光,還能從目前糾結複雜的戰局中提出清晰明確的戰略主張——不應執著於一城一地的占領,而是以殲滅敵軍有生力量為最大目的!


    這份遠見卓識與恢宏大氣的氣度,如何不讓蔣介石和兩位高參暗自驚歎?


    “對不起……學生狂妄無知,信口開河了,請校長責罰……”


    安毅無法從蔣介石深幽的目光和陰晴不定的臉上看到喜怒之色,嚇得低下頭,忙不迭地認錯,暗自後悔自己說得太多,鋒芒畢露,後悔沒有聽從老道的忠告,隱忍機鋒,圓滑處世,弄出這等無比尷尬、前途堪憂的局麵來。


    蔣介石抬起頭長歎一聲,走過忐忑不安的安毅身邊,來到葛敬恩和殷祖繩麵前,示意站起來的兩人坐下,隨即和氣地問道:


    “剛才安毅的意見,你們怎麽看?”


    殷祖繩望了葛敬恩一眼,挺胸肅立,低聲回答:“目光高遠,切實可行!”


    “屬下也是這個意見。”


    葛敬恩也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屬下還聽出了安毅將軍沒有說出的意思,他說‘七萬人圍殲兩萬人最多也就三天時間完成’,其實是想說根本不需要這麽多人,敬之兄完全可以留下兩個師和賴世璜將軍部,與墨三兄的三師和安毅獨立師一起圍困南通、靖江之敵即可,其他各部四萬餘將士完全可以按照敬之兄的計劃,脫離江北戰場,攻取海安,劍指鹽城。


    安毅之所以沒有明白地說出來,屬下認為他隻是謙虛罷了,看來他早已細想過目前的整個戰局,估計也有了圍殲靖江、南通之敵的好辦法。他雖然年紀輕輕,但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帥才,要是總司令同意的話,等打完徐州後把安毅調到總部來吧,這樣或許更能發揮他的長處。”


    蔣介石欣慰地點點頭:“我也聽出來了……你們立刻將這一修改計劃總結出來,隨後盡快電令何敬之和顧墨三展開行動,行動得越快,我們就越能把握主動。其他的事情,等以後再說吧,他還年輕,在基層多鍛煉幾年更好一些。”


    “是!”


    葛敬恩和殷祖繩敬禮離去,走過安毅身邊都親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讚許。


    蔣介石漫步回到寬大的辦公桌後坐下,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安毅好一會兒:“你的獨立師擴編工作進行得怎麽樣了?”


    “回校長,從南昌開往鎮江的兩千新兵還在路上,學生擔心隨時打仗,在保證戰鬥力的基礎上隻進行簡單的調配,把原本團屬戰鬥各部和模範營充實為獨立團,現已在江都至泰州一線構築工事,嚴密防備,其他各營基本是整體合並,不會影響隨時可能展開的軍事行動,隻要校長或何長官一聲令下,即可拉上戰場。”安毅低聲回答。


    蔣介石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清單,輕輕放到安毅麵前:


    “看來你早已有了充分的作戰準備,很好,我很滿意!這是我為你新編的獨立師補充的一些裝備,完全按照你的模範營現有裝備配備的,估計能滿足你的大部分要求,已經裝運完畢,很快就會運抵鎮江,不需要你浪費寶貴的時間親自去跑。


    不過,你也不能在南京城過多停留了,和外麵幾個師兄打個招呼就回去吧,形勢逼人,東路的戰鬥馬上就要展開,你的獨立師將會承擔很大的壓力,弄不好還要兩麵受敵。


    在目前這麽錯綜複雜的局勢下,你為了大局不畏艱險,將牽製泰州一線兩萬敵軍的重任攬到自己肩上,這種忘我的奉獻精神、堅定的革命信念我記在心裏。回去好好幹,有何要求就給我發電報,等打下徐州,我要親自接見你們這些有功之人,親自給你頒獎。”


    “是!學生決不負校長期望!”


    安毅一副感激莫名的樣子,徐徐舉手莊重敬禮,雙手接過清單原地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大步離去。


    蔣介石站起來走到窗前,遙望院子裏的滿樹新芽,長長地吐出口氣。在目前各部勢力日漸座大、人心浮動政局撲朔迷離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做出讓步與妥協,來換取自己在南京政府中的統帥地位,不得不通過北伐來消耗各部的實力,漸漸鞏固自己的優勢,但是現在各部都在保存實力,陽奉陰違,就連手下推心置腹的大將何應欽居然也在盡力避免手中部隊的消耗,以進一步確立他在第一軍中的絕對統治地位,這讓蔣介石暗自警惕之餘,又顯得無可奈何。


    自從清黨之後,蔣介石麾下的薛嶽、嚴重等將領和一批批前途無量的軍中俊傑憤然離去,第一軍各部的戰鬥力急劇下降,唯有安毅所部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強盛的戰鬥力,而且還在穩步上升,在整個寧漢決裂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此刻的蔣介石,多麽希望多幾個像安毅這樣的學生為自己分憂啊!可是到目前為止,安毅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政治取向表露出來,這讓蔣介石心底裏暗自擔憂,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大力提拔、放手任用安毅的重要原因。


    雖然從安毅對錢財的過度追求和容忍部下逛妓院並討多個老婆的做派上分析,安毅絕對不屬於那種為了**信念甘於貧苦的人,也不會去過什麽清教徒式的嚴謹生活,但安毅至今沒有發表任何反對**的言論,也沒有鎮壓和清洗駐紮區內的任何赤色分子,這讓蔣介石一直耿耿於懷,難以釋然。


    “報告!”


    陳立夫報告完畢帶上門,走到蔣介石身邊,低聲匯報與潘鶴年見麵的情況,隨後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據屬下分析,小毅早已清楚潘鶴年的奸細身份,一定也在暗中嚴密監視,之所以沒有明確地告訴屬下,很可能是礙於校長與馮景堯前輩之間的良好關係。蔣鹿鳴被押回南京之後,為了活命,也供出了潘鶴年此人,屬下正想給小毅去電查詢,沒想到他倒把人給送來了。”


    蔣介石點點頭說道:“安毅這家夥很聰明,做事留有餘地,沒有將潘鶴年是奸細的事情公開出去,處理得非常不錯,否則又會讓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橫加利用,肆意謾罵攻擊我們了。罷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將姓蔣的那些人槍斃就可以結案,不要讓潘鶴年受到牽連,讓他回鎮江後低調做人,別再給我們添麻煩了,我會將此事告知懷德兄(馮景堯字)的,讓他自行嚴加管教吧。”


    “是!”


    陳立夫回答完走向大門。


    “慢點兒。”


    蔣介石突然想到什麽,招手叫住了陳立夫,回到位置上坐下,長長地歎了口氣,抬起頭頗為痛苦地發出旨意:


    “你現在就趕去黨部,和你哥哥好好商量一下,然後以安毅和獨立師的名義,在報紙上發布一條北伐宣言和一個政治申明,表明安毅以及他麾下九千將士堅定三民主義理想,堅定北伐的革命意誌,以及抨擊**攪亂政局分裂革命的罪行,如何寫你們拿主意,立場要堅定,措辭要明確,一定要讓全中國都知道,安毅是個堅定的國民黨員,堅定地站在我們南京政府,站在我蔣某人這一邊。”


    陳立夫猶豫了一下:“這……小毅是個外柔內剛之人,是不是讓屬下趕過去動員他,由他親自……”


    “不用了!就按我的意思辦吧!安毅這人我比你更了解他,要是你不逼他做出選擇,他仍然會像生意人一樣企圖左右逢源,兩不得罪,說不定會給我們的對手以可乘之機。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依靠兩麵派手段生存下去的,這一點上他很糊塗,與其讓他到危難關頭才進行選擇,不如現在我們就為他選擇,斷了他那種虛妄的退路就一切好辦了,他不會有什麽劇烈反應的,頂多悶在心裏不痛快,就像長期以來受到一軍部分人壓製排擠時一樣。


    你們放心,哪怕他再不痛快,也會顧全大局的,仍然會繼續北伐打好每一仗,在這一點你們不要有什麽顧慮,哪怕他對我產生誤會,我也相信他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去吧,馬上去辦,我希望在明天的報紙上就看到安毅的聲明和安毅獨立師的北伐宣言,越快越好!明天就展開重新修訂的東路戰役,這是沒有白健生參與策劃的一仗,而是按照安毅的好意見臨時修訂的一個大仗,對這一仗我很有信心!


    因此,越早讓世人明白安毅的立場,對我們就越有利,一兩個勝仗連續打下來,安毅的威名就會更大,起到的模範表率作用也就更大,明白了嗎?”


    蔣介石盯著陳立夫的眼睛問道。


    “明白了!屬下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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