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並不大,也就雞蛋大小成正圓形,隨著它的出現,整個島嶼與湖水皆變得通亮,空中苒起無數零星的細小光暈,仿佛從天而降的一場光雨,紛紛飄落。(..tw無彈窗廣告)置身於這美輪美奐的法境之中,直覺身心安逸,精神爽朗,隱隱的一股暖流從丹田四散開去,流經四肢百骸,最後又沉澱於體內。隨後,奇跡出現了,杜遠程親眼見證了一把枯木逢春的驚豔。


    島央那株傘蓋狀的靈木從根部至樹梢漸次明澈起來,肉眼可見一汩嫩綠色的汁液從下而上流淌而開,就仿若為一個行將朽木之人注入新鮮的血液,翠綠鮮汁源源不斷,好似靈木的根須刹那紮入了土地的深處,汲取著豐盛的源泉,從一汩汩最終匯滿每一條枝椏,而那傘蓋灌頂也隨之由一片枯敗之色變成淡粉,而後逐漸轉深,最後如火焰一般殷紅崢嶸。


    旋即,一片盈盈光芒從杜遠程的腳底一寸寸蕩漾開去,從島嶼蔓延至湖麵,金光盛綻,一路鋪陳到著民腳下,飛速散開,直至整片森林。


    於此,杜遠**的震驚了,此前他隻見過渭染與墨青夜對峙,知道他法力深厚勝過墨青夜一籌,可如今,這種拯救世間萬物的力量真真令他心悅誠服,上神真的就是上神,其尊位不僅僅是在製服敵手之上。


    伴隨著著民們的歡呼與叩拜,原本頹然一片的森林須臾間萬物複蘇,苒苒生機,那些幹枯的枝椏重新長出嫩葉,變得鬱鬱蔥蔥,泥土的芬芳與樹木的清新飄散在空氣中,祥和靜謐,無際無邊。無數條紅豔豔的錦鯉躍出湖麵,激起圈圈漣漪。


    “好了,我們往別處去吧。”鹿神染染目光曠遠的望著森林,似是感慨似是釋然,而後懸在空中的神珠漸漸沉落,最後無蹤消隱,鹿角的光芒也淡了下去,又變成最初的瑩瑩光潤,他靜靜的望了望對麵隔湖仍在伏地叩拜的著民,隨後朝杜院長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我們走。”


    下一秒,渭染便幻化回了原來的模樣,招來一朵祥雲,與杜遠程飄然而去。杜遠程心中激動感慨萬千,簡直溢於言表,一時間不知說什麽才好,就一個勁的衝渭染豎大拇指。


    立在雲端,迎風而行,渭染笑而不語,發絲輕揚,片刻道“如今可是隨了心願的?”


    “嗯!”杜遠程使勁的點了下頭:“開眼界了,真心的。”


    “這片林地是北荒的源泉所在,北荒本就荒涼貧瘠,這裏的著民多半靠林而生,所以先讓其恢複生機是重中之重。”頓了下,渭染有些憂慮似的道“接下來的事,怕是要費一番心力與周折了,你我先去尋到彌遠真人,再做計議。”


    “接下來幹嘛?治霍病除瘟疫麽。”


    “不單如此,還要將無冥手底的冤魂惡鬼收服,驅回鬼界去。”


    “哦。”杜遠程轉了轉眼睛:“這個就不是你的長項了是麽。”


    渭染淡然一笑,須臾未語,而後睨著杜遠程道“小程,有些話不必言得太明的。”


    “了解了解。”杜遠程恍然,小計較的神仙:“術業有專攻。”


    河神收回目光,沒再說什麽?攜著他一路朝北荒最北而去。此時已是深夜,北荒之北更加的荒蕪,風冷如刀,刮在臉上一絲冽痛。極目望去,視線的盡頭佇立著一座崔嵬的山峰,山巔與夜幕逐漸凝匯的烏雲相連,波雲詭異,陰翳森森。一陣風撩過,大片的雲層倏忽低沉厚重,轉眼間便烏雲壓頂。


    依稀的,從那黑壓壓之處繚繞飄蕩而來絲絲縷縷的詭異之音,似是有人在夜半低聲飲泣,悲悲切切,又似有人在冤慘的哀嚎,聲聲淒厲,回旋纏繞,揮之不去。聽得杜遠程毛孔悚然,大半夜的怕是要真見鬼了。不過他佯裝泰然自若,毫不畏懼,迎著撲麵而來的勁風高高的揚起下巴,相當的大義凜然。


    “想彌遠真人就在那裏。”渭染道。


    “就他一個?”杜遠程驚詫。


    “不是,還有其他諸神。”渭染神色凝重的道,遙望漆黑吊詭的山巒:“鬼界的孤野之魂亦難收服,你我也快些前往,助其一臂之力。”


    “我……我行麽。”


    “嗬嗬。”渭染笑了笑:“你體內有箜峒鏡的碎片,倘若能運轉自如的話,是可盡微薄之力的。”


    聞言,杜遠程歎氣道“關鍵是沒法運用自如啊!其間精要我尚不能領悟。”


    渭染側目盯了他半晌道“或許本神可以幫你。”


    “怎麽幫?”


    渭染一陣靜默,眉宇間的神情幾分遊移不定:“不知如此做來,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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