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天罰者,死!”


    冷漠青年一字一頓地說道,那枯澀的聲音,仿佛許久不曾說話那般!但每一個字所蘊含的冰冷寒意,卻是仿佛讓整個房間中的溫度陡然一降,房間中的人看到冷漠青年那暴虐而充滿殺氣的眼神時,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之前還囂張至極的棕發青年,瞳孔猛縮,他死死地盯著那一柄閃爍著寒光,幾乎是貼著他脖子的手術刀,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脖子上的皮膚清晰地感覺到那手術刀上傳來的冰冷,他此刻竟是有一種離死亡無限接近的錯覺!


    頓時,因為這個冷漠青年的暴起,讓這氣氛本來就不太和諧的休息室,刹那間緊張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短暫的愕然之後,房間中隻要是帶了家夥的人,都瞬間掏出了家夥!


    毒蛇雇傭軍的人把槍口對準了冷漠青年,而英國王妃身邊的保鏢,也體現出他們應有的素質,在毒蛇雇傭軍的人掏出家夥後,他們也是迅速拔槍,但究竟把槍頭對著誰,就難辦了……


    反倒是謝天豪這邊,冷眼旁觀,喝著茶,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這個休息室當中,出現了一副很搞笑的,槍頭亂指的場麵。


    “放開我們老大!”


    這是某個毒蛇雇傭軍兄弟的喊聲。


    冷漠青年麵對如此多亂指的槍口,他仿佛都沒看見一般,根本就不為所動。手中那一柄鋒利的手術刀,依然是緊貼著那棕發男子頸動脈的地方,森然的目光仿佛不帶絲毫人類的感情!


    “有,有話好說……”被那手術刀架上脖子,到現在也不過是短短的十秒不到的時間,但卻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就算在空調底下,他後背的衣服也被冷汗濕透!


    這種情景,讓英國王妃也不禁苦笑一聲,她微微一歎:“都放下槍吧。”


    聞言,英國王妃身邊的保鏢猶豫片刻,便把手中的槍收了回去。


    “威廉先生,叫你的手下住手吧。”英國王妃並不見絲毫慌亂。


    棕發男子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膽氣不足:“你們,都把家夥收起來……”


    看到那幾個毒蛇雇傭軍的人也把槍收起來後,英國王妃微微一笑:“血手先生,之前威廉先生所說的話,我代他替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威廉先生的過錯。”


    血手沉默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數秒後,他手中那柄小巧的手術刀,卻是緩緩離開了威廉的脖子。


    那死亡的威脅離去之後,威廉渾身一軟,竟是有種發虛的感覺,他這才發現,他渾身似乎是剛從水裏撈起來那般,全是冷汗。


    英國王妃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她,也根本摸不清這個冷漠青年的脾氣。因為,從這個冷漠青年的臉上,或許是眼裏,根本就看不出有丁點情緒的波動。


    “威廉先生,血手先生,這隻是一場誤會,希望你們都能夠以珠寶展覽會為重,不要太放在心上。”英國王妃笑道。


    血手默然不語。


    經過剛才那件事,威廉哪裏還敢囂張?那種速度,別說是躲了,剛才他根本都看不清,這個冷漠青年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他的身後!他雖然不忿,但心中卻很清楚,在這種狹窄的空間當中,這個冷漠青年想要殺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我有點累了,你們先出去吧。謝先生,安全方麵的工作,就麻煩你了。”


    謝天豪點點頭,喝完最後一口茶,便站起身,與身邊的老高走出了這個休息室。


    “我們走。”威廉轉身的刹那,沒有人看見,他的眼中,掠過一抹冰冷的陰鷙。


    血手依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正要走出去。


    “血手先生,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能稍微留下來一下嗎?”不得不說,以英國王妃這種皇室成員,還能如此和顏悅色的對待他人,很不容易。


    或者說,這也是一種社交的手腕。


    血手的腳步微微一頓,兩道眉毛不著痕跡地改變了些許角度,默然轉過身,看著英國王妃。


    英國王妃輕笑一聲,對旁邊那幾個保鏢說道:“你們也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有些話,我想單獨與血手先生談談。”


    “可是殿下……”想起血手剛才所展露出來的恐怖實力,縱然是那幾個專業的保鏢,也忍不住對英國王妃的命令有了一刹那的遲疑。


    “沒關係,我相信血手先生。”


    既然英國王妃都這麽說了,那幾個保鏢警惕地看了血手一眼,也隻能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房間中,如今竟是隻剩下了血手與英國王妃兩人。


    其實,英國王妃的這種舉動,已經不單單是用‘大膽’兩個字來形容了。麵對血手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角色,英國王妃竟是撤去了身邊所有的保鏢,與血手單獨呆在一起。如果血手對英國王妃真的有什麽不良企圖的話,英國王妃根本就跑不掉。


    英國王妃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冷漠青年數秒,略作沉吟,便笑道:“不知血手先生對於這次的展覽會,有什麽樣的看法?”


    “……”


    血手沉默了十多秒,冷冰冰地說道:“與我無關,我隻懂,殺人。”


    英國王妃微微一怔,她沒想到,這個青年的冷漠,還真的是冷到了骨子裏。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碰見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的人。


    看來那些交際手段,在這個仿佛沒有感情的冷漠青年麵前,都是用不上。


    英國王妃微微一頓,隨後笑容之間隱隱帶著幾分無奈:“據我所知,天罰雇傭軍當年雖然隻有四個人,但名聲卻是傳遍了整個歐洲,雖然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似乎,天罰雇傭軍任務完成率,是百分百?而且在天罰雇傭軍當中,更是有一個自稱‘天罰’的人,槍法如神,神出鬼沒,無論什麽難度的委托,都能夠完成,甚至在英國皇室的鬥爭當中,也似乎出現過了此人的蹤影。”


    血手聞言,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異芒。


    “血手先生不要誤會,我既然會請你們來保護海之深藍,當然對你們有一定的了解。隻不過,這一次的展覽會,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不知血手先生能否請到‘天罰’來幫助保護海之深藍?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為你們天罰雇傭軍付雙倍的報酬。”


    說罷,英國王妃靜靜地看著這一個冷漠青年的表情,仿佛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麽。


    良久。


    血手竟是再也沒有理會英國王妃,直接轉身拉開了門,但在臨走前,嘴裏卻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句話:“他不會來。”


    砰。


    血手果斷關上了門。


    隻留下英國王妃一人,仿佛愣住了一般,坐在原地發呆。


    居然……有人敢在她麵前摔門走人?


    英國王妃心中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惱怒,但很快,這點惱怒又變成了無奈,本以為能夠從那冷漠青年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天罰’的消息,卻沒想到……


    “親愛的,你還想躲在裏麵多久?”英國王妃無奈地搖搖頭,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


    話音剛落,休息室中,那一直緊閉的洗手間門卻是猛地打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從洗手間中跑了出來,直接撲到了英國王妃的懷裏。


    “媽,那個人怎麽能這樣……”


    英國王妃愛戀地撫摸著溫蒂那柔軟的金發,輕歎一聲:“親愛的,你真的確定,當年救你的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殺手,天罰?”


    溫蒂把腦袋埋入英國王妃的胸口,感受著那獨屬於母親的味道,微微咬著下唇:“媽,我能肯定,當年救我的那個人,就是天罰!難道你忘記了,上次天罰出現時的樣子嗎?雖然他戴著麵具,但我可以肯定,天罰就是當年救我的那個大哥哥……”


    “唉,如果不是你說天罰很有可能出現在華夏的這個城市,我又怎麽會把那顆海之深藍帶到這個城裏裏舉辦展覽會?”英國王妃寵溺地拍了拍溫蒂的腦袋,希望那個天罰真的會出現吧,不然的話,都不知你會鬧到什麽時候。”


    “媽,我哪有鬧了!”溫蒂抬起頭,不滿地抱怨道。


    “唉,你這丫頭,都找了那個人那麽多年,明明有那麽多的貴族公子,你竟然一個都看不上,非要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英國王妃想起這一點,頗為無奈。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蠢蛋就長得好看,一點用都沒有,要我嫁給他們,我寧願不當公主算了。”


    “不是啊,像上次被你拒絕求婚的布魯克,還有之前被你一腳踹出門口的艾倫得,都在劍橋大學有著碩士學位……”


    溫蒂連忙搖搖頭,像是撥浪鼓似的,她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抹像是惡魔般的微笑:“你放心吧,如果讓我找到了那大哥哥,我一定會把他綁回英國當我的王子!”


    ……


    ……


    在大廳中的蕭凡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冷戰。


    他愣了一下,奇怪了,莫非是空調太猛了?


    搖搖頭,蕭凡也不再多想。


    離英國王妃進去之後,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在這段時間當中,會場中的眾人對海之深藍的熱情稍退,有些人也走到別的小房間中欣賞其他款式的珠寶去了。畢竟就算海之深藍再如何華麗,但光盯著那麽一款珠寶的話,也會產生審美疲勞。


    會場中也沒顯得那麽擁擠,蕭凡周圍看了一下,並沒有再看到蜘蛛與蠍子兩人的身影,也不知那兩個家夥跑哪裏去了。


    鈴鈴鈴——


    就在這時,會場中竟是響起了刺耳的警鈴,蕭凡下意識地朝擺放著海之深藍的展覽台望去,那個紅外線什麽鬼儀器,竟然莫名其妙地啟動,一個精鋼所鑄的鐵盒,從玻璃櫥中迅速升起,把那顆海之深藍完全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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