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孫管家一眼看到陸離,撲上去就是一通顛倒是非的說道,話裏話外都是謝見微無理取鬧。


    “陸醫生你可勸勸少爺吧,老奴年紀大了,笨手笨腳摔了花瓶,少爺不依不饒,非要把這花瓶給拚起來,這不,連自己的手都傷到了!”


    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會偏向孫管家,一來他是個老人,二來他是弱勢群體,被富家少爺欺負的傭人才是大家理解中的正確發展。


    但這次孫管家失策了。


    他剛走近陸醫生,第二段話還沒說出口,陸離便毫不客氣地抬腿,猛地把他踹翻在地。


    孫管家隻覺得胸口一甜,差點吐出血來,他目瞪口呆地看向陸離,一臉的不可思議。


    陸離一改之前的溫文爾雅,他麵色陰沉,眸子裏像摻了冰渣,聲音都冷如寒霜:“連主人的心愛之物都看護不好,你還有臉待在這位置上?”


    孫管家是真沒把這個花瓶當回事,他自己宅子裏這樣的瓶子都多了去了,打碎一個又怎麽了?馬上換個新的就是了!


    孫管家不服氣,繼續編排謝見微:“老奴不對,但老奴也是怕少爺身體受傷,這花瓶碎片這麽鋒利,少爺非要自己拚起來,我……”說到後頭,老奴不見,隻剩下我了。


    陸離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你來。”


    “啊?”孫管家沒想到話題又繞回來了,他終於意識到陸離是站在謝見微這邊的,他也見多了這種人,以為巴結少爺有用,卻根本不知道謝家這少爺就是沒人要的可憐蟲。


    巴結也是白費功夫!


    孫管家站起身來,也不再裝模作樣了,他板著臉說道:“老奴受老爺夫人之命,負責照顧少爺,但這照顧不隻是衣食住行,更是品德修養,老奴……”


    陸離已經走到謝見微身邊正在幫他止血包紮,此刻聽到這話,他猛地抬頭,鷹眸如電,聲音似鐵:“孫昌德,你覺得謝星會信你還是信我?”


    孫昌德猛地一怔,身體哆嗦得像鍾擺,他盯著陸離,半晌才回過神來。


    昏頭了,真是昏頭了!


    他竟然忘了陸離的身份!


    這位陸醫生的確是位優秀的醫生,但同時也是陸家的三少爺。


    雖然是從外麵找回來的私生子,但陸家手握z國的政治核心,是實打實的權貴,跟謝家不在一個層次上。


    謝星是謝見微的父親,陸離都敢直呼其姓名,可見是真不怕他。


    若是沒了老爺夫人的名頭作保,他孫昌德算個屁!


    而且說到底謝見微還是謝星的孩子,往日裏他怒其不爭,加上孫昌德等人的刻意挑撥,所以對這兒子失望之極。


    但若是陸離說幾句,謝星因為陸家的緣故,肯定會看謝見微順眼很多,到時候又怎麽會圍護一個可有可無的小管家。


    孫昌德在這宅子裏作威作福慣了,把陸離也當成謝見微來糊弄了!


    這會兒他猛地清醒過來,額間全是冷汗,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毯上,也不顧紮手了,急忙收拾著花瓶碎片:“老奴這就把花瓶拚起來,這就……”


    “拿出去。”陸離冷著聲音道,“一小時後,我要看到這花瓶。”


    他沒說什麽過分的話,但孫昌德一想到陸離隻要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自己,立馬麵如土色:“一定,一定拚好!”


    終於趕走了這煩人的蒼蠅,陸離皺眉看著謝見微受傷的手掌,心疼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謝見微也不出聲,隻是啪嗒一聲,一滴眼淚落在了陸離的手背上。


    如同被燙到一般,這輕飄飄的眼淚似乎直接燙在了陸離的心尖上,讓他體會到了如針紮般的刺痛,他抬頭,看到謝見微倔強地咬著下唇,紅腫著眼睛,眼淚直流,可是卻不肯發出一點兒聲音。


    陸離心疼得一塌糊塗,他捧著謝見微的臉,細碎的吻落在他麵頰上,聲音沙啞:“別哭,小微……別哭。”


    謝見微哭得慘兮兮,但其實腦思路特清晰,病嬌嘛,獨占欲強,對於自己的東西,不管好壞都是一定要霸在身邊的,被人打壞一個花瓶看似事小,但對於這小少爺來說,就是動了逆鱗,不能容忍。


    陸離是真見不得他這樣子,他掉眼淚,他比他還難受,隻要他別哭,他做什麽都可以。


    謝見微琢磨著,是不是該適當加點兒戲,比如說花瓶是陸離不經意留下的?不太靠譜,畢竟哪個醫生會有事沒事揣個花瓶在身上?


    結果陸離比他更清楚是怎麽回事:“我知道那花瓶是你母親留下的,別哭了,等下次她回來,還會給你帶禮物的。”


    謝見微:“……”原來是母親留下的,早知道就不哭了。


    陸離溫聲安撫他:“你若實在喜歡,等晚些時候,我給你做個漂亮花瓶。”


    聽到這話,謝見微覺得這個可以有,他看向他,臉上還掛著淚,但眼睛卻亮了許多:“真的嗎?”


    陸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逾矩,他鬆開手,輕聲道:“真的。”


    謝見微倒沒太在意,吻吻臉頰算什麽?更親密的事都做太多了,他隻想著後頭的事:“你親手做嗎?”


    陸離說:“沒錯。”


    謝見微拉著他衣袖道:“我能和你一起做嗎?”


    陸離怔了下。


    謝見微眼巴巴的看著他,卷而翹的眼睫上還沾著淚,眼眶微微泛紅卻襯得那雙眸子如水洗一般幹淨漂亮。


    真好看,好看得讓人墮落。


    陸離笑了笑:“好,等給你檢查完身體我去準備東西。”


    謝見微興奮得麵頰微微泛紅:“太好了。”


    謝見微的身體並無大礙,甚至割了手後比不割手前還要好很多。


    估計是陸大離見了血心疼得要命,潛意識裏又希望謝見微健健康康,最好能長命百歲,遠離病痛,活得舒服愜意。


    所以謝見微糟糕的身體神奇般地又好了許多。


    陸醫生的醫術到底如何,謝·醫學博士·見微不想評價,但這治病的本事是真不賴。


    讓你好你就好,實在任性!


    可惜的是,也因為這不講道理的“神的意誌”,導致陸醫生根本檢查不出謝見微昨晚腹瀉脫水到下不了床。


    自然也就不知道謝見微昨晚吃了那麽多“好東西”。


    孫昌德逃過一劫?不,這隻是個開始。


    謝見微可不打算繼續委屈自己,雖然設定上他是個羸弱單純任人欺負的小少爺,但這不代表著他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想收拾那幫混賬東西,法子多得是,即便沒有陸離,謝見微不用多動幾下手指,更不要提還有老公在身邊。


    謝見微身體還是虛,陸離給他輸了液,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下午醒來的時候,陸離已拿了做花瓶的工具回來。


    謝見微從床上下來,高興道:“這是什麽?”


    陸離說:“拉坯機,一會兒就用這個來做花瓶的形狀。”


    謝見微是真好奇的,在銀河時代可沒這麽古老的機器,不過這小東西雖然簡單卻不簡陋,完美呈現了人類智慧的結晶。


    謝見微饒有興致地看著,陸離卻皺眉道:“穿好鞋子。”


    謝見微穿著睡衣,光著腳就下了床,此刻白生生的小腿還漂亮的雙腳都像朝陽下的花朵般嫩得晃人眼睛。


    陸離的視線總忍不住被勾過去。


    謝見微察覺到了,心裏暗笑,麵上卻自然得很:“沒事,屋裏熱。”


    是挺熱,陸離從外到內都覺得熱。


    “一會兒得去院子裏做花瓶。”


    謝見微眨眼睛道:“在屋裏不行嗎?”


    陸離第三次把眼睛從他的腳踝上挪開:“會弄得到處都是。”


    謝見微笑眯眯的:“這樣啊,那我穿衣服。”


    雖說在院子裏,可他們還是弄得到處都是,謝見微其實一眼就看透了做法,也能一口氣做個漂亮花瓶,但他得裝,這一裝就玩心大起,糊了陸離一身泥巴。


    兩人黏黏糊糊地做了兩個花瓶。


    陸離的那個修長漂亮,謝見微的圓乎乎胖墩墩,雖有點兒歪扭扭,但卻異常可愛。


    謝見微道:“我要你這個!”


    陸離縱容道:“都是你的。”


    謝見微又道:“那不行,我那個要給你。”


    陸離看看謝見微做的那歪扭扭的小花瓶,嘴角微揚:“好。”他像是得到了什麽寶貝一般,眼中全是暖意。


    謝見微看看他這模樣,心裏一癢,再一看他一身泥巴,計上心頭。


    “陸醫生,我們去洗澡吧。”


    陸離沒反應過來。


    謝見微拉了拉領口道:“泥巴都弄到身上了。”


    他白皙的鎖骨上沾了一點兒褐色的泥土,強烈的顏色對比竟意外添了些情|色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次的小劇場應該是——陸離:操不死你。


    可惜短短附體,沒寫到,明天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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