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蕩在鄔湯湖中,離明鏡河越來越近,陳眠朝韋豐登說道:“昨天白天我們遊湖時,小舟晃了一下,你說那是一隻烏龜從我們船底經過。你對我們撒謊了,那隻烏龜不是路過,而是從始至終都在跟著我們的小舟,更準確地說,是在跟著你,韋豐登。你猜它今晚有沒有跟著我們?”


    韋豐登板著臉沉默不語,沒有半點接腔的意思。剛好他準備的下酒菜就有一道醬香鹵牛肉,江問源順手夾起一筷子牛肉,拋入水中。幾片削得很薄的牛肉片還沒有完全下沉,便看到一隻碩大的烏龜腦袋從水裏冒出來,合著水一起將牛肉大口大口地吞進肚子裏。烏龜的體型頗為龐大,它的遊動帶動湖水,小舟跟著晃動了兩下。


    陳眠連忙用船槳壓水,讓小舟在湖水中穩住,免得江問源害怕,“韋豐登,你看,這隻烏龜果然一直在跟著你。你知道它跟著你的原因嗎?”


    韋豐登平時能言善道,這時是鐵了心什麽都不肯說。甘甜甜剛才慌亂中隻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比她的兩隻拳頭都要大。烏龜的咬合力極強,現在他們要是被水裏的那隻烏龜咬上一口,它一定能連皮帶骨一起啃下來。甘甜甜心慌地直用強光手電筒往烏龜上浮的水麵打,可那隻烏龜吃完牛肉後又潛回水中,甘甜甜根本找不到它的蹤影。


    甘甜甜有些崩潰地喊道:“兩位大佬,我們為什麽要到鄔湯湖來。我們在陸地上的優勢是平等的,到了鄔湯湖,就是韋豐登的主場了!現在那隻大烏龜也不見了,韋豐登要是命令它伏擊我們,你倆反能應得過來,我怎麽辦,我反應一向都比較遲鈍……”


    甘甜甜也算劍走偏鋒,陳眠和江問源幾番試探都沒能撬開韋豐登的嘴,甘甜甜卻做到了。韋豐登有些忍無可忍地說道:“如果那隻烏龜真的攻擊你們了,那也不是我操縱的!”


    陳眠掌著槳繼續朝明鏡河千金,“甘甜甜你真的要把我笑死才甘心嗎。鄔湯湖怎麽會是韋豐登的主場,這裏是董小宛的地盤才對!”


    甘甜甜滿臉問號,可她不想問老是逗她玩的陳眠,而是轉頭看向江問源。


    江問源從烏龜冒頭後,便用一隻手牢牢抓住船沿,解答甘甜甜的問疑問能讓他稍微轉移一點注意力,便無不可地解釋起來。


    “你還記得寸頭女玩家和辮子男玩家的死法嗎,他們的死法和韋豐登父母的死法是一致的。憑一個女人的力量,把一個大男人浸豬籠尚且困難。更何況把一個活人塞進缸中的詭異死法,那根本不是人類能做得到的事情。董小宛為父母報仇時,她就已經不人了。”


    甘甜甜原先沒想到時間節點的問題,現在江問源點醒了她,“所以這隻老烏龜的主人不是韋豐登,而是董小宛!它是董小宛用來監視韋豐登的,監視他有沒有堅守忠貞。在民居時沒看到有烏龜跟著韋豐登,那是因為韋豐登就在董小宛眼皮底下,無需派在陸地上行動遲緩的烏龜去跟蹤他。”


    甘甜甜知道韋豐登隻是普通人,不能操縱烏龜對她做什麽之後,一改之前顧忌的態度,非常毒舌地分析起來。


    “董小宛殺死韋豐登的父母後,韋豐登也想對董小宛複仇,可是董小宛的龜人狀態太過詭異,韋豐登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法才能殺死董小宛,所以進行了大量的禁術研究。而韋豐登虐待董小宛,讓她全年無休地幹活,這是因為董小宛從龜人狀態獲得力量的同時,也被龜人狀態所約束。在韋豐登犯下忠貞的錯誤之前,她必須保證對韋豐登的忠貞,即使受到韋豐登的虐待也無法離開他。”


    沉默了許久的韋豐登,看著近在咫尺的明鏡河,平靜地說道:“你們載我到明鏡河,就是要為小宛討個公道麽?你們分析得沒錯,小宛受到神龜庇佑,所以她可以殺死我父母為她父母報仇。可是我從來沒有對不起小宛的地方,小宛自然遵守神龜忠貞的道義,不能傷害我。你們唯一可以幫助小宛從我手中解脫的方法,就是製造出我不忠於小宛的假象。但你們可要想好了,如果小宛認定我出軌,那她所認定我的出軌對象也一樣會遭到懲罰。所以你們就乖乖放棄吧,小宛永遠都隻能是我的奴隸。”


    甘甜甜氣得指著韋豐登破口大罵,“你這個人渣!董小宛殺不了你,我們可沒受到神龜的約束,我們可以替董小宛殺了你!”


    “沒用的。”陳眠停下槳,“韋豐登現在正被董小宛用烏龜監視著,烏龜無法傳達太複雜的信息,但是傳達誰殺死了韋豐登還是能做得到的。我們殺死韋豐登,不但不能讓董小宛解脫,在忠貞的要求下,她還會殺了我們替韋豐登報仇,然後守著韋豐登留下來的民居,孤獨終老。”


    陳眠其實隱藏了一部分話沒有說,不過甘甜甜神奇地聽懂了。如果他們走親手殺死韋豐登的通關路線,那遊戲將會在他們三人被董小宛殺死後通關,他們就成為其他玩家的墊腳石。甘甜甜瘋狂地抓她的辮子,“那我們該怎麽辦,怎麽幫助董小宛解脫。”


    “所以我們還有另外一種通關方法,既然不管我們怎麽做都必須要對上董小宛,那不如我們就和韋豐登合作,幫助韋豐登殺死董小宛報仇吧。”陳眠說出這番話時,一直在觀察韋豐登的表情。


    韋豐登忍無可忍地說道:“你們說夠了沒有,我和小宛的事情,你們幾個外人有什麽資格評頭論足。我不需要你們幫忙,小宛現在活著就很好,她很聽話,我們民居還要靠她的手藝經營呢。”


    甘甜甜簡直要被韋豐登給惡心壞了,“兩位大佬,你們真的要幫助韋豐登這個人渣嗎?我還是想站在董小宛這邊。”


    陳眠拍了幾下手為甘甜甜鼓掌,“你說得好。韋豐登既然這麽不識時務,那我們也沒那個道理死皮賴臉地上趕著幫他。我們就幫助董小宛獲得解脫吧。甘甜甜,你去抓住韋豐登的手,我有辦法暫時迷惑董小宛,讓她認為韋豐登出軌犯錯了。你是未成年,到時候董小宛懲罰完韋豐登,你還是安全的。”


    甘甜甜氣急敗壞地說道:“笨蛋!你都說出來了,韋豐登該逃跑了!他跳進水裏遊走我們還怎麽……”


    甘甜甜追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韋豐登堵在嘴裏,他搶先一步——


    抓住了甘甜甜的手。


    甘甜甜錯愕地看著主動來送死的韋豐登,根本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便看到眼前閃過玩偶能力激活的熒光。


    數秒後,伴隨著一陣打向小舟的巨大水花,某個巨大的身影從湖中躍出,重重地砸在了韋豐登的身上。那個身影是一隻比剛才監視韋豐登的烏龜體型更大的烏龜,它的身上還裹著破碎的衣服,正是董小宛今天穿在身上的衣服。董小宛的身體徹底變成了烏龜,已經找不到一點人樣了。


    巨龜壓在韋豐登身上,它張開巨大的嘴巴,一口咬掉韋豐登的腦袋!


    甘甜甜被濺了一身血,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巨龜便大口大口地把韋豐登的整具身體吞進肚子裏,就剩下甘甜甜手裏還握著的殘留著體溫的手。


    甘甜甜被近在咫尺的巨龜吃人嚇破膽,把韋豐登的手給扔了出去。巨龜一揚腦袋,用嘴接住從半空中飛來的斷手,嚼都不嚼,一咕嚕便吞進肚子裏。短短幾十秒,韋豐登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隻剩下小舟上的一灘血跡證明他曾經存在過。


    巨龜把韋豐登全部吞進肚子後,還不滿足地舔著小舟上殘留下來的血跡。在這個過程中,趴在地上的巨龜,背殼在慢慢縮小,逐漸恢複平坦;四肢變得纖細拉長,顯露出正常的人類皮膚;它的臉和脖子也在往回縮,從龜臉變成人臉。


    董小宛舔完韋豐登的最後一口血,緩慢地撐著身體坐起來,她的神色茫然,仿佛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是誰……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要回家,現在那麽晚了,豐登看到我不在家,一定會擔心我的……”


    “我們是韋豐登的朋友。”江問源在巨龜啃食韋豐登時,一直坐在原地都沒有挪動過,在甘甜甜扔掉韋豐登的手跑到船頭後,他就是距離董小宛距離最近的一個人了,“你和韋豐登結婚多久了?”


    聽到江問源的話,董小宛一下就放鬆了下來,她有些害羞地說道:“我和豐登剛結婚一個月,你們是豐登在莊鄉外麵認識的朋友嗎,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們。”


    甘甜甜脫力地跌坐在小舟上,吃掉韋豐登的董小宛竟然忘記掉所有的痛苦,倒帶回到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甘甜甜的嘴唇輕輕顫抖,沒能說出聲來,她用手語對江問源和陳眠問道:韋豐登的目的從來都不是要對董小宛複仇,他想要救董小宛,對不對?


    經過某個擁有翻譯能力的玩偶解讀,江問源和陳眠發現韋豐登的研究當中,有兩個方向。其一,如何殺死龜人。其二,如何讓龜人重新恢複正常。


    還有一些零散的研究,如何延長或停止龜人化。人一旦變成龜人,就會持續不停地發生變化,不可逆轉,不可停止,最終的結果都是徹底變成烏龜,無法恢複人形。隻有盡可能地長時間保持人類活動,保持大腦活躍,才能延長龜人化的過程。


    陳眠多次試探韋豐登,就是想要確定韋豐登的選擇。因為無論是殺死龜人的方法,還是讓龜人恢複正常的方法,韋豐登都研究得十分透徹。現在事實證明,韋豐登選擇了後者,龜人隻有殺死背叛忠貞誓約的伴侶,才能從龜人的狀態解脫。


    他們選擇殺死龜人大概率會被判定通關失敗,便隻剩下成全韋豐登的願望可選。而韋豐登一直拖到現在都無法獻身的原因,是因為他不想拖累無辜的人陪他一起死。而江問源所擁有的那隻可以製造換幻覺的玩偶,隻能以玩家為中心起作用,如果玩家當中沒有未成年,他們又不能對npc未成年使用玩偶的能力,那他們就隻能麵臨犧牲一個成年玩家去通關遊戲。


    陳眠覺得這一點就挺詭異的,圓桌遊戲明明知道他們擁有幻覺類的玩偶,為什麽還要把甘甜甜這個通關殺器送到他們手中?結合他在本輪遊戲消耗大量玩偶把遊戲世界堆積到靈魂飽和點所得到的信息,陳眠已經隱約知道了困著他們的“生態玻璃箱”究竟在哪裏了。


    話說回來,董小宛在黑夜中恢複人形後,遊戲還沒有判定通關。


    甘甜甜待在剛剛發生過吃人慘案的小舟上,渾身上下都非常不自在。甘甜甜避開渾渾噩噩的董小宛,用手語說道:我們要怎麽做才算通關啊?


    江問源回答:大概是還要把董小宛送回家才行。


    甘甜甜有些無語:那我們大半夜地來明鏡河幹嘛啊?不出門不就好了嗎?


    陳眠劃船原路返回,唇語上陣:韋豐登雖然決心要為董小宛獻出生命,可是他還是有些害怕被董小宛吃進肚子裏的死法,所以在他的研究中,他省去龜人如何殺死伴侶的信息。或者韋豐登本根就不知道自己會以什麽樣的方式死去,所以才沒有記錄。我自然而然地以為董小宛會將韋豐登浸豬籠,就來到明鏡河了。


    甘甜甜接受了陳眠的說法,便不再問這問那。


    江問源卻有些無法平靜,陳眠猜測韋豐登有些害怕那樣慘烈的死法,這究竟是對韋豐登的猜測,還是在說他自己的心聲?


    三人帶著董小宛回到民居埠口。


    董小宛坐在小舟上,在船頭燈光的照耀下,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埠口。董小宛的記憶空缺了幾年,當然會覺得埠口的模樣不太對勁。不過她最終還是認出了埠口的模樣,就是她記憶中的家。


    董小宛一步一步登上埠口,推開後門,走進民居中。


    被挖走三年時間的民居,已經和董小宛記憶中的模樣出現了很大的偏差。董小宛走到天井的位置,環顧幾圈,不知道是在第幾圈的時候,董小宛臉上掛滿了淚痕,“這是我家,是我和豐登的家。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噩夢,現在夢醒了,我終於回來了。豐登,我回家了。”


    董小宛慢慢蹲下.身,抱緊自己,她雖然被洗掉記憶,但隱約中已經明白韋豐登不在了。董小宛默默地流淚,在一片熒光中,露出一隻拿著針筒的醫生玩偶來。


    甘甜甜高舉雙手,“這隻玩偶和我沒什麽關係,兩位大佬拿走吧。”


    “甘甜甜,快找有遮擋物的地方趴下!”江問源突然喊道,他背對閃過寒光的戲台方向,把陳眠牢牢護在他的身體後麵。一陣連續的槍聲響起,江問源的反應已經夠快了,可他的後腰還是中了兩發子彈。江問源並不在乎自己受不受傷,隻要陳眠沒事就行了。陳眠的狀態已經岌岌可危,他不敢想象再讓陳眠附身的身體受到重傷,會是怎麽樣的結果。


    現實中的槍械不能帶進遊戲,但遊戲裏本來就有的槍械是可以使用的。兩人躲到靠近埠口的小花園裏,用一塊大石頭擋住身形。陳眠按著江問源咕咚咕咚往外冒血的傷口,雙眼發紅,“是獵槍!”


    那個開槍的人舉著槍從暗處走出來,“你們可別動哦,我槍法不好,要是不小心把你們爆頭了,可別怪我。”


    甘甜甜又驚又怕,她恨恨地瞪著來人,在心裏把他罵了千百遍,可是她是血肉之軀,沒辦法和獵槍硬碰硬,隻能把所有罵街匯聚成兩個惡臭的字眼,“莫帆!”


    莫帆根本瞧不上甘甜甜,他瞄準的方向始終都是江問源和陳眠,“其實我也不想發生流血事件的,可是兩位大佬不給我機會,那我就隻能主動搶了。兩位大佬寧願浪費掉上百隻玩偶也要得到本輪遊戲的玩偶,這隻玩偶肯定非常特別。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使用可以占卜的玩偶檢測出本輪遊戲的玩偶非同一般?得到它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通關圓桌遊戲?”


    莫帆舉著槍朝江問源和陳眠接近,先殺掉這兩個人,再殺掉甘甜甜,他就能獨霸那隻珍貴的醫生玩偶了。可是莫帆也有時間限製,最多一分鍾,必須解決他們三人,否則其他被槍聲驚動的玩家就要出來了。“哼,不肯回答嗎。反正我得到玩偶就會知道它的特殊能力了,用不著你們這些將死之人來回答。哦,對了,我膽子小,你們可千萬別用玩偶來對付我,否則我一被嚇到不小心把你們都給殺死的。”


    莫帆恐怕是真的瘋了,說話語無倫次,怎麽樣都是死,誰會束手就擒?!


    躲在一棵樹後麵的甘甜甜拿出防狼電擊槍,朝江問源和陳眠躲著的方向看去。甘甜甜以為她會看到兩張和她一樣慌張的臉,可是並沒有。陳眠給江問源簡單止血後,兩人各拿出一把刀,準備和莫帆拚死一搏。兩人的表情都非常冷靜,陳眠的冷靜中又夾雜著一絲憤怒,他們已經沒有可以對付飛行武器的玩偶了,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製服莫帆,隻是對誰當誘餌誰給莫帆最後一擊有爭議。


    莫帆很快就會攻過來,留給他們雙方的時間都已經不多了。最後是江問源一句話贏過陳眠,“你不能再受傷了,難道你要再一次拋下我嗎?”


    江問源從特殊空間裏拿出一隻貓臉紳士玩偶,這隻玩偶的特殊能力是短暫地獲得水下呼吸能力,麵對莫帆的獵槍根本毫無用處。不過作為誘餌,它是合格的。莫帆看著江問源扔出的貓臉紳士變成熒光,本能地調轉槍口對著玩偶開了兩槍,惱怒地吼道:“你們找死!”


    趁莫帆槍口轉開的瞬間,江問源從石塊跑出來,以同歸於盡的氣勢朝莫帆攻去。兩人相距二十多米的距離,完全足夠莫帆調轉槍口對江問源開四五槍。莫帆被江問源的氣勢驚到,瘋狂地朝江問源開了三槍,一發命中兩發射空,“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對於莫帆貧乏的威脅,江問源根本不為所動,他借助路上的掩體持續朝莫帆接近。莫帆的注意力完全被江問源吸引,殊不知死神的鐮刀並不在江問源手中,而是在他忽略掉的陳眠那裏。不知何時,莫帆感覺到頭皮被人揪住用力向後扯,他被迫揚起頭,喉間劃過冰涼的觸覺,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後,視野忽然間發生錯位,莫帆仿佛從正麵看到自己握住獵槍的無頭身體,隨後是雙腿,然後是腳……


    陳眠扔下莫帆的腦袋,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給江問源身上的兩處新傷止血,有一處因為距離太近被直接打穿肝髒。陳眠甚至都沒有時間能好好和江問源道別,他奔向醫生玩偶,在觸碰它的瞬間,激活玩偶能力。


    在醫生玩偶激活的瞬間,熒光從玩偶的內部炸裂開來,最後卻都朝著某個相同的方向飄去,陳眠看著逐漸消散的熒光,終於得到了他苦苦尋找的答案。


    可是這個問題的答案,陷入昏迷的江問源無法聽到了。


    圓桌遊戲有一點非常人性化的規定,當玩家通關遊戲時,處於昏迷、重傷等被認為無法繼續下一輪遊戲的狀態,圓桌遊戲會直接歸還生理功能並把玩家強製遣返現實。


    因為圓桌空間的時間是靜止的,玩家哪怕傷勢再中,處於圓桌空間中並不會死去。而玩家處於昏迷狀態的話,精神處於負狀態,無法進入圓桌遊戲。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圓桌遊戲無法從中作梗搞江問源,隻能按照規則將江問源送回現實。


    江問源身中四處槍傷倒在沙發上,把過年時還留守在青鳥的成員們嚇壞了。青鳥剛成立的第一個大年初一,他們就失去了第一位老大。難道青鳥要在第三個大年初一失去第二位老大嗎?


    萬幸陳眠及時給江問源處理了傷口,遊戲中的子彈自動消失在遊戲中沒有帶回現實,而青鳥專聘的醫生也足夠給力,江問源撿回一條命,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半個月才終於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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