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光源,黑影怪還有更喜歡的東西,那就是有影子的活人。


    二十隻多黑影怪便從森林裏衝出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二層小樓附近。江問源看得清楚,黑影怪一窩蜂地朝穿著黑紗的嗒埠村村民衝過去,隻有三五隻黑影怪被捆成一列的玩家、教授助教和旅客們吸引。黑影怪們伸出會變形拉長的爪子,朝活人們的心窩掏去。


    嗒埠村村民集合到一起,邊戰邊朝可以隱藏影子的地方退去。


    他們有人負責格擋黑影怪的攻擊,有人負責反擊黑影怪,那個嗒埠村青年異常勇猛,用他那把刀身銀製的刀連下兩刀快刀,捅進兩隻黑影怪的心窩。那兩隻被紮個透心涼的黑影怪的黑影劇烈震顫,在陽光下蒸發消失,隻剩下兩撮硫磺。


    被捆成一列的人這邊雖然隻有五隻黑影怪,但是他們雙手被束縛無法自由行動,也沒有刻意對付黑影怪的武器和經驗,很快就有一個玩家中招。那隻黑影怪銳利的爪子整個沒入玩家的胸腔,當黑影怪把心髒從玩家胸腔裏掏出來,卻沒有對玩家的皮膚和組織造成任何表麵上的傷害。


    當心髒完全脫離身體的那一刻,玩家的影子被那顆還在跳動的鮮活心髒吸走。即使心髒被挖走,玩家也沒有死去,他神色驚恐,軟軟地跪在地上,陽光灑在他身上,那兩個被燒成黑炭的活死人的遭遇也降臨到他的身上,他慘叫著被火焰吞沒。


    那隻得到心髒的黑影怪物,似乎一下子就對其他玩家失去興趣,它小心翼翼地用兩隻爪子捧著心髒,轉身飛快地跑進森林裏。


    從發現黑影怪開始,也就隻過了三十秒而已,就已經有兩個玩家被挖出心髒。


    江問源想要走向亂作一團的玩家,卻被蔣戰攔下,他語氣有些嚴厲,“嗒埠村那幾個與黑影怪打了一輩子交道的村民都死了一個,現在玩家們發現黑影怪隻要得到一顆心髒就會離開,你別救人不成,反而被他們推出去當犧牲品。”


    江問源也沒什麽自信對上黑影怪,他本來隻是想要幫玩家們割斷繩索,好方便大家逃跑,現在被蔣戰打斷,江問源不忍繼續看下去。江問源四人回到他們的房間,把黑紗當成窗簾懸掛好。


    李娜在角落裏蹲下來,用力地捂住雙耳,想要屏蔽穿透房屋隔音的慘叫和哭喊聲。呂英奇自己推著輪椅擋在李娜外麵,順手把自己的黑紗蓋在李娜身上。


    被房門隔絕在外麵的人間地獄,整整持續了十多分鍾才漸漸安靜下來。僥幸活下來的人都躲進二層小樓裏,那些被掏出心髒的可憐人則在陽光下燒得骨頭都不剩,沒能獲得心髒的黑影怪還在二層小樓附近徘徊著尋找獵物,直到黃昏時分才失落地離開。


    江問源打開門縫,觀察了一下外頭的情況,“現在遊戲已經陷入混亂,拖得越久隻會越不利,在矛盾還沒有激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前,我們要盡快屢清楚這個世界的故事線。我打算去找那個提銀刀的嗒埠村青年,你們也一起來吧。”


    “我也要一起去麽?”呂英奇指指自己,“那些黑影怪估計沒有全部走完,要是半路遇到黑影怪,我可能會給你們拖後腿。”


    “現在天色已暗,村裏可以躲避黑影怪的地方很多,而且我們已經知道黑影怪的弱點是心髒,用金銀製成的武器就可以擊殺他們。”江問源看著呂英奇的眼睛,“你沒忘記自己對我的承諾吧。”


    呂英奇縮縮脖子,“當然記得,我會乖乖聽話的。”


    李娜雖然有些害怕,但呂英奇都一起去了,她自己躲在屋裏搞不好還會更危險,隻能咬咬牙跟著一起去。他們有黑紗兩條,黑紗傘一把,江問源把黑紗傘讓給了坐輪椅的呂英奇,另外兩條黑紗讓給李娜和蔣戰,自己什麽都沒披,便走出了房間。


    今晚月色很淡,二層小樓裏也再沒有人開燈,生怕引來黑影怪。


    江問源幾人隻能借著月色,勉強辨認出有二層小屋前的空地上有七處燒焦的痕跡,除了那兩個住在二層三間早就變成活死人的玩家和旅客,一個不幸被挖出心髒的嗒埠村村民,那些被捆成一列的人裏又死了四個人。隻是月光很暗,江問源無法從燒剩的東西辨認出這四名死者裏到底有多少個是玩家。


    江問源四人來到嗒埠村青年家裏時,他並不在家。


    “村長家剛出事,從他和村長的互動就可以看出他對村長十分恭敬,這會他不在家的話,八成是在村長家。”隨意把黑紗披在身上的蔣戰說道,“村長家現在應該有不少人,我們去的話,一定要小心。雖然村長的死和我們無關,但是難免會有人遷怒。”


    江問源沉穩地點點頭,然後對李娜和呂英奇囑咐道:“你們一會待在門口附近,要是有什麽不對勁,可以立刻逃跑。”


    四人盡量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順利地從嗒埠村青年家到村長家,路上並沒有遇到黑影怪。果然和蔣戰所說,村長家裏聚集了不少村民。村長家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還要幹淨整潔,應該是剛剛重新收拾過。隻是屋裏通風不好,殘留的血腥味證明這裏的確發生過殘酷的事情。


    江問源要找的嗒埠村青年就站在村民中,隱隱有種被擁戴的架勢。他現在沒有披著黑紗,臉上的陰鬱的表情一覽無餘,“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江問源並沒有因為他的不友好而退縮,“我有幾個疑問想要詢問你們。這些問題很重要,我希望你們回答的時候,不要有所隱瞞。”


    幾個嗒埠村村民被江問源的話激怒,有個中年男人罵道:“什麽叫做不要有所隱瞞,不就是認定我們把你們當成祭品了嗎?”


    嗒埠村青年抓那兩個活死人時和江問源短暫接觸過,他打斷中年男人的話,“你們有什麽問題,說說看,但我不保證一定會回答。”


    那個中年男人還想繼續罵,可是他認定的下任村長都發話了,隻能恨恨把嘴閉上。


    “謝謝。”江問源朝嗒埠村道過謝後,才繼續說道,“其實我能理解我的同學和老師誤解嗒埠村的原因。嗒埠村對我們隱瞞黑影怪的存在,還給我們住在亮敞的二層小樓,不帶窗簾,還準備多餘的茶杯和椅子。當他們發現有人丟失影子變成活死人,很難不產生誤解。我的問題就是,你們為什麽要隱瞞黑影怪的存在,還把二層小樓布置成那樣?”


    嗒埠村青年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我們嗒埠村已經……”


    坐在角落抱住妞妞默默垂淚村長兒子,突然出聲打斷他,“別說了!”


    “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不可以說的。”嗒埠村青年沒有理會他,繼續說下去,“由於嗒埠村全村患有畏光的遺傳病,很難離開村子到外麵討生活,也沒有外鄉人願意嫁入嗒埠村。嗒埠村繁衍至今,全村人都能扯得上一點血緣關係,畏光的遺傳病也變得更加嚴重。而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能捕到的獵物也越來越少,隻靠撿枯枝枯葉很難維持溫飽。我們想要尋找出路,剛好在這個時候,一個有著一半嗒埠村血緣的人回到村裏,他和村長見過一麵後就離開了,後來村長就告訴我們可以通過旅遊和科研尋找嗒埠村的出路。東叔,你當時參與了二層小樓的建設,你來說。”


    “我們對外麵的世界不了解,二層小樓都是按照那個人的吩咐建起來的。那人建議我們把二層小樓建在森林邊,他還說外麵的人比較好客,該多準備一套茶具和椅子,而且需要強光,掛窗簾是忌諱。”被喊作東叔的中年男人一臉憨憨的模樣,他的話有點荒謬,但聽起來並不像謊言。


    江問源肯定地說道:“你們被騙了。我們是擁有趨光性,但我們依舊需要窗簾,窗簾可以保護我們的**。而且我們出來旅遊或科研的話,一般都不會特別好客,外麵的賓館、酒店都是按照入住人數準備用具,不會多準備一套。”


    這下村長兒子都驚了,但妞妞好不容易才睡著,他不敢太大聲說話,但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語氣裏感受到憤怒。


    “我父親決定引進旅遊和科研的時候,其實還很猶豫。因為神樹賜與嗒埠村的不止有溫飽,還有黑影怪。我們的神樹祭,除了感恩神樹以外,還有祈禱神樹能夠仁慈地對待嗒埠村。那個人卻告訴父親,不能把黑影怪的事告訴外鄉人,否則旅遊和科研都會成為泡影。父親隻能另想辦法,他決定在外鄉人逗留嗒埠村期間,讓他們吃下足夠的新鮮枝葉,再讓村民們在外鄉人到來期間盡量在外麵多活動,吸引黑影怪的注意,外鄉人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了。”


    村長兒子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捂住臉,壓抑地哭起來,“摘新鮮枝葉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很容易引來黑影怪。這次你們來的人太多了,全村幾乎一半的人都去給你們摘枝葉,我的媳婦今天淩晨摘枝葉時被黑影怪襲擊,妞妞沒媽了。我們做得那麽多,隻是想讓嗒埠村能夠存活下去而已。事情為什麽會這樣……”


    江問源和蔣戰昨晚九點多來過村長家一趟,當時他們有幸見過妞妞媽一麵,沒想到她竟然為了他們今天早上六點的那餐新鮮枝葉犧牲了。江問源對村長兒子問道:“你知道那個建議你父親開發旅遊和科研的人是誰嗎?我懷疑他和嗒埠村有舊怨,他不是來幫助嗒埠村,而是來複仇的。”


    村長兒子搖搖頭,“那人隻和父親接觸,我們都沒有見過他長什麽樣,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好奇問過父親關於那個人的事情,父親什麽都不肯和我說。”


    江問源很懷疑那個人就是二層小樓裏的住客,而且他今天肯定也來到村長家質問祭品的事情,搞不好村長的死也與他脫不了幹係。江問源很想知道村長是怎麽死的,但現在這個節骨眼,卻不方便要求他們詳細描述村長的死。江問源隻能退求其次,引導村長兒子進行思考,“你仔細回憶一下,你父親和那個人見過麵後,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村長兒子猛地放下捂著臉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問源。


    “我想起來了,父親最近經常拿出小姨的牌位來看,一邊給牌位擦灰塵一邊歎氣。我的小姨二十多歲的時候,在嗒埠村附近救了一名野外探險的外鄉人。那個外鄉人把胳膊摔斷了,我小姨把他帶回家照顧他。經過一段時日,小姨無可救藥地愛上那個外鄉人,和他有了私情。後來那個外鄉人胳膊痊愈,離開嗒埠村時承諾會回來找小姨。小姨發現自己懷孕了,經常在那個外鄉人離開的地方等他。日複一日,她沒能等到那個外鄉人,就被黑影怪襲擊了。後來小姨一直小心地隱瞞自己已經是活死人的事情,直到生產那天,才被父親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影子。”


    “小姨懇請父親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黑影怪奪走的是她的心髒,她孩子的心髒還在。父親和小姨感情一向很好,他親自把表弟接生出來。表弟出生後,小姨就笑著走出了我們家,那時候是白天。表弟很幸運沒有遺傳畏光症,因為小姨是活死人,父親擔心表弟在村子的立場會很尷尬,甚至有可能會被處死,所以他把一封信留在小表弟身邊,把他送出了嗒埠村。”


    聽到這個故事,李娜眼眶發紅,“你的小姨為什麽要死,失去影子隻是變得更加畏光而已,在嗒埠村生活完全沒問題啊!”


    村長兒子搖搖頭,“失去影子的活死人和活人生活在一起,活人會漸漸生病,久病不治就會死,活死人也會漸漸失去人性,徹底變成怪物。”


    按照年齡而言,江問源基本已經鎖定目標,“謝謝你們的告知,我們要回去把真相告訴我們的同學和老師。現在悲劇已經釀成,我們不能讓悲劇繼續擴大下去。”


    嗒埠村的村民沒有多加為難,沉默地目送江問源四人離開村長家。


    李娜單手握住呂英奇輪椅背上的扶手,邊推著呂英奇往下一片陰影區走去,邊對江問源說道:“那個村長兒子的表弟,應該是我們的助教吧……”


    “八.九不離十。”江問源拉開李娜推輪椅的手,把呂英奇的輪椅推出陰影區。


    李娜驚愕地望著江問源,“陳哥,你在做什麽。不順著陰影區走,要是遇到黑影怪怎麽辦?!”說著,李娜想要去把呂英奇從月光下拉回陰影區。


    “不準去!”江問源喝道。


    李娜被江問源嚇了一跳,動作當場僵住。


    蔣戰抱著手臂站在江問源身邊,“本次村長死亡事件的幕.後黑.手,我們懷疑有三,遊客,教授和助教,還有背叛者。遊客是被騙來尋找長生不死之道的,排除。助教的目的如果是殺死村長,村長估計早就涼了,根本沒有必要大費周章準備那麽多事情,所以助教的嫌疑也排除。剩下隻有一種可能,村長死亡事件的幕.後黑.手是背叛者。”


    “我和蔣戰私下談過,如果幕.後黑.手是圓桌遊戲的背叛者,那個背叛者一定不會摻合進村長死亡事件中,所以背叛者大概率就在我們四個人當中。”江問源聲音冰冷地說道,“我和蔣戰互相確認過戒指的位置,我們的回答都正確,我們不是背叛者。還剩下你們倆沒有確認身份。”


    李娜茫然地搖搖頭,“我不是背叛者。”


    江問源把黑紗傘遞給李娜,呂英奇看著那把傘,來村長家時,江問源就把那把傘交給他用,說是傘的麵積大,方便他用來擋住整架輪椅,結果他們從村長家離開的時候,江問源又把折疊傘拿走了。江問源對李娜說道:“你在呂英奇下針的地方隨便挑斷一道。”


    李娜不明所以,她隻能接過黑紗傘,按照江問源所說的隨便挑斷一道,江問源隨手一扯斷針處的黑紗,嘶啦嘶啦嘶啦——


    縫線繃斷,整片黑紗迅速從折疊傘脫落下來,最後隻剩下五分之二還連在折疊傘上,剩下的部分,正好就是李娜縫得歪歪扭扭的部分。


    李娜不可置信地看著呂英奇,“這……這……我畢竟是單手縫的,而且針線活也不好,你雙手縫得快些也解釋的通。其實你的針線不好,隻是有強迫症所以把針線縫得特別整齊吧。哈哈哈哈……怎麽能這麽不小心,縫得那麽不穩。”


    蔣戰雙眼鎖定呂英奇,他全身肌肉保持中度興奮,隨時都能出招。


    “其實深究起來,呂英奇身上的疑點很多。他說他被收走的代價是雙腿。我負責帶他上廁所,普通人突然需要別人幫忙才能使用蹲便,肯定會非常羞恥,呂英奇卻適應得很快。今天出門之前,我特別看過他的鞋子,他的鞋底不新,但是很幹淨,幾乎沒有磨損。我認為他撒謊了,他雙腿的功能不是在遊戲裏被奪走的,而是在現實世界就已經殘廢了。”


    對江問源和蔣戰的連番證據轟炸,呂英奇始終保持沉默。


    李娜仍然不敢相信,她突然想起來她和呂英奇是鄰座,她連忙朝呂英奇問道:“你快說,我右手的戒指在哪根手指,快說啊?我在圓桌上伸手摸了你的手,你應該有印象的,快想想!”


    沉默了很久的呂英奇終於開口,可他的話卻像一盆冰水,把李娜澆得透心涼,“戒指是什麽?陳哥也提過戒指,看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道具。”


    李娜顫抖著看向呂英奇,聲音裏滿是絕望,“所以你現在是承認自己是背叛者了嗎?”


    呂英奇慢慢把輪椅調轉方向,正對江問源三人,“是啊,因為我已經完成任務,可以離開本輪遊戲了。圓桌遊戲告訴我,第一次進入圓桌遊戲的新人成為背叛者,有新手光環,隻要圓桌遊戲的其他玩家死亡數量達到半數,就算完成任務。”


    他嘴角帶笑,開始掰著手指數起來,“在森林裏被掏心的倒黴蛋,在村長家死掉四個,捆著列被掏心的有三個,一共八個。就在剛剛,又死了一個,她可真是個倒黴的姑娘,幫我背了一大口黑鍋。”當普通玩家死亡時,背叛者能清晰地感覺到死亡的過程,這是背叛者的通用外掛。


    就在呂英奇算數時,一個黑影怪一搖一擺從他身後的方向靠近過來。李娜身體的反應永遠快過大腦,她驚呼出聲:“呂英奇,小心背後的黑影怪!”


    呂英奇愣了愣,他望向李娜的眼神有些複雜,但他很快把外露的情緒收斂下來,“太善良的人是活不長的。陳眠,你也是,何必去救一個雙腿廢掉的新人呢?”


    他說著話的時候,那個黑影怪物竟然像一隻大型寵物一樣在呂英奇旁邊蹲下,還試圖用它的腦袋去拱呂英奇的手求摸摸。


    江問源渾身肌肉緊繃,握緊手裏的木柄金叉,高度戒備地望向呂英奇,“控製黑影怪,這就是圓桌遊戲給你的外掛?”


    “別那麽緊張。我不是殺人狂,隻是遊戲讓我成為背叛者,我有必須要完成的願望,不能死在圓桌遊戲裏,隻能拜托其他玩家去死。”呂英奇滿足了黑影怪的願望,伸手摸摸它的腦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該離開遊戲了。”


    越來越多的黑影怪聚到呂英奇身邊,它們拉開漆黑的空間裂縫,把呂英奇的輪椅推進去。在即將離開遊戲世界的最後一刻,呂英奇望著江問源和李娜,“有件事,我本來不該告訴你們。就當是感謝你們善良地搭救了我,當做禮物告訴你們吧,反正圓桌遊戲也沒規定不準告訴別人。”


    呂英奇指著江問源:“圓桌遊戲可以實現任何願望,也包括可能會對它的存在造成威脅的願望,所以當圓桌遊戲檢測到此類願望時,它就會生成背叛者,希望背叛者把那些擁有‘不良’願望的玩家殺死。陳眠,我能感覺到,本輪遊戲我真正的目標是你,所以才為你準備了那把折疊傘。”


    空間裂縫合上,輪椅還在,呂英奇卻不見了,那些黑影怪也各自散開。


    李娜聽說過江問源戀人的事,她一直猜測江問源會不會許願戀人複活的願望,但是現在她聽到了什麽?江問源的願望竟然會威脅到圓桌遊戲的存亡?李娜真的對江問源的願望好奇心一瞬間升至頂點,但現在不是詢問江問源願望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李娜沒想到,江問源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說出他的願望。


    江問源看了一眼蔣戰,率先朝下一塊陰影區域走去,“我的願望是完成我戀人的遺願。現在我也很好奇,我的戀人到底對圓桌遊戲許下了什麽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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