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寒子鬱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額頭上冒著幾條青筋,兩手緊緊地握成拳頭,聲音裏的張力非常現形,並且言語中帶著明顯的威脅與警告。


    陌白拒絕他後,他之所以還能如此淡定,就是因為她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就算近期不結婚,隻要有這個孩子在,她幾乎就和別的男人絕了緣,而他可以靠著時間慢慢侵蝕她堅固的圍牆,剝落她的盔甲,他想信憑著他堅持不懈的努力和持之以恒的耐性,終有一天,他會攻入她的城堡。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的結果,陌小姐母子可能已經不在了。”蕭瀟兩手交搭在胸前,並不介意寒子鬱的怒意和瘋狂。


    對於混黑道的人來說,隻有把一個人最看重的東西毀了,他以後才能經得起其他一切的誘惑。而對於一個愛著他的女人來說,唯有讓自己的情敵徹底消失,她才有機會進入他的內心,填補那一片空白。當然,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寒子鬱會對她產生恨意。她原本也並沒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計劃,隻不過她發現寒子鬱喜歡陌白時間不長,所以從她的經驗來看,這算不上是一段太刻骨銘心的戀情。當然,最重要的事情是,寒子鬱竟然完全地忘記了她,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寧願他怨她,恨她,也不希望他把她當空氣。因為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女人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愛。


    “他們母子隻要有一個出事,我會讓你們蕭氏一族斷子絕孫。”寒子鬱語氣強硬如鐵,如刀鋒一般的雙眉緊緊地凝在了一起,眼睛裏裸露著凶光。


    “就憑你一個商人,也敢說出這句話。你現在這身份,不要說斷我們蕭氏一族的後,就是見我大哥,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不過和我結婚倒是一個機會,或許你可以試試。”對於寒子鬱的威脅,聽在蕭瀟的耳朵裏,就感覺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所以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開起了玩笑。


    “信不信,你盡管試試。”寒子鬱捏緊的五指骨骼作響,臉上是一層化不開的烏雲。


    “不用試,你必輸無疑,你敢這麽說,不過是因為你父親是省軍區司令官。我也知道當年你外公之所以把你母親嫁給你父親仰仗的都是你父親的權利。隻可惜,你想得太單純了,你的父親根本幫不了你,確切的說,他根本不會幫你。”蕭瀟一本正經地揭了寒子鬱的底牌,臉上更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什麽意思?”顯然蕭瀟這句話是話裏有話,她說的百分之八十是正確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他要動蕭燁以及整個黑幫,隻有借助父親寒嚴鬆的力量,像他那樣身份的人,隻要稍微動點小權利,要鏟除一個黑幫,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蕭瀟說一半留一半,賣了個關子說道:“沒什麽意思,隻是你最好的朋友和我說了一些你的身世罷了。當然,如果不是他向我哥求情,關於你外公陷害我父親的事情,難保我哥不會算到你的頭上。”


    “你說的是鳴飛?”寒子鬱的心一顫,他最好的朋友,又和黑道有交情,除了許鳴飛,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他和你們說了什麽?”


    寒子鬱隱約感覺到許鳴飛可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蕭瀟不會對自己的威脅這麽的有恃無恐。


    “這個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如果我料想不錯的話,也許此時,他為你的所謂的‘妻子’和孩子準備後事呢。”蕭瀟很順利地把許鳴飛給出賣了。在她看來,隻有讓寒子鬱孤立無援,真正地成為一個孤家寡人,他才老老實實地被她掌握。


    如果陌白和他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寒子鬱必定會有許鳴飛的關係破裂,更何況現在他已經和林西源鬧翻。再則如果陌然慶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死在了許鳴飛的手裏,而又發現了許鳴飛和寒子鬱之間的特殊關係,他一定不會再這麽義無反顧地幫助他,並且很有可能讓寒子鬱這半年多來的心血毀於一旦。到那個時候,她再向他伸出援手,他一定會感恩流涕,然後一輩子生活在她的護翼之下,而她就完完全全地占有了他。


    “你是說,這件事情都是鳴飛策劃的?”通過蕭瀟的話,這樣的推理並不難,所以寒子鬱很自然地把事件事情的導火線給抓了出來。


    “你可以親自去問他啊。你今天不是沒時間嗎?我打擾你也有多時間了,也該是時候走了。”蕭瀟非常迅速地站了起來,沒有再多說多餘的話,蹬著腿幹淨利落地離開了屋子。


    寒子鬱也沒有挽留,隻是非常迅速地拿起手機撥通了許鳴飛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電話才剛通,寒子鬱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他現在的心怦怦直跳,迫切地想要知道陌白母子的情況。


    “醫院。”許鳴飛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捂額頭上的綢帶,有些吃力地答道。


    那天晚上,他明明記得自己的計劃差一點就要得逞了,可是突然間就感覺腦袋一疼,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裏。聽醫院的護士講,是幾個民工在施工時發現昏倒的他,然後一起把他送過來的。


    “你在醫院幹什麽?”寒子鬱警覺起來,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拿著手機的五指有些瑟瑟發抖。他很自然的以為是陌白被送進了醫院,所以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


    寒子鬱的口氣甚是擔心,這讓許鳴飛的心裏頓時覺得有些暖暖的。雖然前些日子為了陌白吵了無數架,但是在他的心裏,寒子鬱依然是特別地存在,為了讓他不要過於擔心,於是趕忙說道:“沒什麽事,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纏個繃帶就好了。”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有些事情我想找你好好聊聊。”寒子鬱顯然不相信許鳴飛的話,他覺得這是掩飾的托詞。


    許鳴飛思考了一會,覺得寒子鬱是想明白了,想和他言歸於好,於是也顧不得腦袋上的疼痛回答道:“你定時間和地方,我隨時都有空的。”


    “那就一個小時後吧,我在新茗苑b座的vip包房等你。”寒子鬱選了一個於兩人來說都折中的地點。


    “好,一定準時到。”許鳴飛說完立刻下床,然後拿著自己的衣服偷偷地出了病房。


    而寒子鬱在掛斷電話以後,就以風馳電掣般地速度奔向車庫。


    新茗苑是t市有名的茶樓,樓內外都是按照古代的特色裝潢的,使得整座樓都散發著古香古色的氣息,雕花的門窗,紅木的方形桌椅,甚至連茶樓外刻意做出的殘垣都顯得格外逼真。


    茶樓裏茶香嫋嫋,如水一般流淌的曲子悅耳動聽,寒子鬱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雙漂亮的眼睛透過撐起的雕花護窗看著外麵水天一色。雖然外麵的景色很美,但是他卻沒有一旦欣賞的心情。


    已經三杯茶下了肚,可是還不見許鳴飛的身影,於是他開始焦慮了,生怕許鳴飛半途又變了卦。


    正想拿出手機再催一催他,可是還沒來得及解鎖,就見一頭繃帶的許鳴飛推門而入。


    先前寒子鬱以為許鳴飛隻是單純地找個理由搪塞自己,可是現在才發現好像與他想的並不一致,於是心裏有些愧疚,便不失擔心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傷成這樣?”盡管吵過也鬧過,但是一起那麽多年的兄弟,要說太絕情,他卻做不到。


    “都說了皮外傷,沒什麽大不了的。”雖然寒子鬱隻是隨口的關心,但是對於許鳴飛來說就好比是一碗心靈的雞湯,讓他的病情在瞬間好了許多。


    “都這樣了,還皮外傷。”寒子鬱白了許鳴飛一眼,顯然對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作出了懇切地批評。


    許鳴飛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後問向寒子鬱:“你今天這麽急找我來有什麽事?”


    寒子鬱靜靜地看著許鳴飛,半天沒有說話。他先前之所以會那麽衝動,那麽迫切都是因為聽了蕭瀟的一席話,正準備向許鳴飛問個明白。可是現在看他傷成這個樣子,他又怕自己問了會引起他的情緒失控,對病情產生影響,突然又有些不忍,於是開始猶豫了。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們兄弟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開的。”寒子鬱這次能主動找他,已經讓他分外開心了。因為上一次的吵架兩人一起冷戰到了現在,其實他並不希望這樣,所以如果可以,他自然願意化幹戈為玉帛,握手言和。


    寒子鬱再次看了許鳴飛一眼,然後才沉著聲音說道:“剛才蕭瀟來找過我了。”


    雖然很想立刻知道陌白母子現在的情況,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迂回,他需要自己判斷究竟蕭瀟的話可信度究竟有幾分。


    “是嗎?她這個時候找你幹什麽?”許鳴飛握著杯子的手輕輕一抖,眼睛裏有些恍惚。很顯然這件事情並沒有在他計劃之中。


    “沒幹什麽,隻是告訴我,你做了一些讓我失望的事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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