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聽了稟報,就帶了長寧公主從妍華堂上房出來。秦震和祁佑年都來了,應該還帶了其他的人,而且還要審問那兩個神秘的人物,就需要另外一處妥當的地方。


    這個地方,自然就是馨華堂的正堂。


    馨華堂的正堂,除了有極為重大的事情或者貴賓來訪,平時都是關閉著的。用於這個場合,倒也十分合適。


    出了妍華堂,紀曉棠就看見了紀二太太。


    原來紀二太太知道長寧闖來,就很擔心,早就要進妍華堂來看看。隻是程嬤嬤得了紀曉棠的吩咐,將紀二太太給攔在了外麵。


    紀曉棠擔心紀二太太護她心切,會被長寧傷害。而程嬤嬤則告訴紀二太太,她就算是進了妍華堂,到了長寧公主跟前,也幫不到紀曉棠什麽,反而會讓紀曉棠分心,於事情並沒有益處。


    紀二太太雖然擔心紀曉棠,但也知道程嬤嬤的話是正確的,她不想給紀曉棠添亂,也不肯離開,因此就一直在外麵候著。


    直到看見紀曉棠好好地從妍華堂出來,長寧的麵色也算得上平和,紀二太太才略略放了心。


    紀二太太就走上前來,強作笑顏給長寧見禮。


    長寧見了紀二太太,臉上也堆出笑來,忙就伸手將紀二太太給扶了起來,沒讓紀二太太將禮給行全。


    “二太太不必多禮,我就是找曉棠說說話。”長寧自然是不會給任何人賠禮的,這樣禮遇地對待紀二太太,在她來說已經是極限。


    紀二太太並不介意長寧對她的態度,卻也從長寧的話中聽出來,不管長寧來找紀曉棠是為了什麽。現在應該都沒事了。


    紀曉棠這個時候,就走到了紀二太太身邊。


    紀二太太一把就將紀曉棠的手給握住了。


    紀曉棠的手很穩,而且溫溫熱熱。握住了紀曉棠的手,又將紀曉棠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確定紀曉棠是沒有受到傷害,紀二太太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即便是這樣,若不是旁邊還有長寧等人。紀二太太恨不得將紀曉棠帶到內室。從裏到外地好好查看一番才好。


    而紀曉棠卻感覺到紀二太太的手在顫抖,她安撫地對紀二太太笑了笑,一麵加了點力道回握紀二太太的手。她這是在告訴紀二太太。她很好,讓紀二太太不要擔心。


    紀二太太也沒說話,就點了點頭。


    “曉棠,咱們快些往馨華堂去吧。”長寧在一邊就有些不耐煩地催促紀曉棠。長寧現在恨不得立時就能見到祁佑年。


    紀曉棠一麵答應長寧。一麵將抓到人的事情跟紀二太太簡單地說了一遍,其中自然略過了長寧如何無禮。隻說是長寧受了奸人的挑唆,因此跟她有了誤會。


    如今誤會解開,奸人也已經抓到。因為這件事還涉及到那場科場舞弊案,所以秦震和祁佑年也都來了。


    紀二太太點頭。紀二老爺此刻已經往前麵去迎秦震和祁佑年了。


    “……應該是清遠的人,娘或許會認得。”


    “曉棠,我也跟你同去看看好嗎?”紀二太太就問紀曉棠。


    紀曉棠想了想。就點了頭。


    三個人很快就到了馨華堂的正堂。


    看到馨華堂外守衛的侍從,頗有幾個麵熟的。除了秦震的王府侍衛,還有祁佑年的親兵,成大忠赫然就在其中。


    秦震和祁佑年已經在堂上了。


    長寧性急,搶在紀曉棠前頭,邁步就上了台階。不過,剛踏上一個台階,長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就轉過頭來。


    “曉棠。”長寧又下了台階,走到紀曉棠切近,一麵左右看看,又往馨華堂裏打量了一眼,這才將聲音壓的低低的,“方才的事你也說是誤會了。一會到了四哥和阿佑跟前,可就很沒必要提起來了。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長寧這是擔心紀曉棠會在秦震和祁佑年麵前告她的狀。


    紀曉棠就笑了笑:“公主盡管放心,一場誤會,本來就不足提及。何況,公主抓人有功,想來安王爺和祁將軍都會高興。”


    這樣的話,正是長寧最愛聽的,她頓時就笑了。這次的笑容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不等長寧再上台階,秦震和祁佑年已經聽到了外麵的聲音,兩人竟在紀二老爺的陪同下,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秦震麵上帶笑,一雙眼睛笑眯眯地打量著長寧。


    祁佑年的目光卻落在紀曉棠的身上,他飛快地將紀曉棠上下打量了一番,下意識地走下台階。


    “阿佑!”長寧就笑著迎了上去。


    祁佑年隻得頓住腳,側身向一邊,讓開長寧。


    “臣給公主見禮。”祁佑年微微躬身行禮,正色說道。


    長寧臉上泛紅,對祁佑年這個冷淡的樣子是又愛又恨。


    “長寧,怎麽眼睛裏隻有阿佑,竟沒看見你四哥我還在這裏。”秦震朗聲笑著說道。


    長寧被祁佑年冷落慣了,但是在這麽多人麵前,還是略有些尷尬。她跺了跺腳,就小步上了台階,到了秦震麵前,微微屈膝,隻行了半禮,就撒嬌著喊四哥。


    秦震嗬嗬笑著攬過長寧來,就問長寧:“長寧啊,你怎麽跑到曉棠家裏來了。”


    秦震提到紀曉棠時的語氣非常親切熟稔,而且問的漫不經心,似乎並不知道長寧來紀曉棠這裏並非出於善意。


    長寧飛快地瞟了祁佑年一眼,卻並沒看紀曉棠。看來,她根本也不擔心紀曉棠會告狀,她唯一在乎的,隻有祁佑年。


    “我和曉棠是好朋友,我來看看朋友還不行。”長寧仰著頭,嬌蠻地道。


    “行,這有什麽不行的。不過,你出宮來。母後知不知道啊?”秦震故意眯著眼,略微拖長了聲音問長寧。


    “四哥!”長寧扭了扭身子,“不許你跟母後說!”


    “哎呦,我說與不說,這都得看你自己啦。”秦震笑的越發開懷,一麵就攬著長寧往屋子裏去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跟紀曉棠說話。


    祁佑年就落在了後頭。秦震和長寧一轉身。他就下台階往紀曉棠身邊來。


    這裏不僅有馨華堂服侍的人,還有跟來服侍長寧的宮人。


    紀曉棠見祁佑年眼睛隻看著他,就擔心祁佑年在這個時候情不自禁。會露出行跡來。若是那樣,一場大鬧在所難免,她方才的努力也就付諸東流了。


    紀曉棠隻能給祁佑年使了個眼色。


    祁佑年的腳步略頓,卻還是走了下來。走到紀曉棠跟前。祁佑年躬身行禮。


    “清遠一別,多日不見。二太太一切安好!”祁佑年先問候的是紀二太太,而是行的是晚輩的禮。


    而這,是很好解釋的。


    紀二太太是穆洪的女兒,祁佑年與穆洪父子都是同僚。且十分交好,而且清遠紀家曾經資助過任安衛所糧草,祁佑年對紀二太太這樣親切和禮遇。不僅是祁佑年做人謙遜,也有充足的因由。


    “祁將軍快快請起。”紀二太太伸手。虛扶了祁佑年一把。“祁將軍瘦了,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


    紀二太太一眼就看出祁佑年瘦了。


    祁佑年頗為感動。


    見過了紀二太太,祁佑年這才給紀曉棠見禮。


    “……見過縣主,縣主一切安好?”


    紀曉棠微微側身,還了祁佑年一禮。


    “勞祁將軍動問,我一切都好。”兩人離的這樣近,相互看了一眼,太多的話,都包含在這一眼當中了。


    紀曉棠擔心時間久了,會被人看出祁佑年的破綻來,而且,她也真的很關心裏麵抓到的人。


    “人已經抓到了,不知道是誰?”紀曉棠就問祁佑年。


    祁佑年會意,一麵領著紀曉棠和紀二太太往裏麵走,一麵回答紀曉棠的話。


    “人已經抓到了,二太太和縣主進去看看,就見分曉了。”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走進屋內。


    屋腳處,跪著兩個五花大綁的人,紀曉棠從兩人身側走過,那兩個人都抬起頭來,看著走進來的紀曉棠和紀二太太。


    是兩個年輕的女人,都做官妓的打扮,十分妖嬈。


    紀曉棠並不認得她們。


    然而,這兩個女人卻似乎是認得紀曉棠和紀二太太的。


    兩個女人嘴裏都被毛巾堵住了,不能開口,隻從喉嚨裏發出哦哦的聲音,然而那一雙眼睛裏的表情卻讓人無法錯認。


    那是憎恨,徹骨的憎恨還有懼怕。


    她是什麽時候,或者是紀家在什麽時候結下了這樣的仇家卻不自知呢。


    “二太太,縣主,請到這邊坐下。”秦震已經在屋內坐下了,她坐的自然是首位,長寧就在他的身側,也在椅子上坐了。


    紀曉棠和紀二太太就走上前去,這才與秦震見禮,然後在椅子上坐了。


    祁佑年和紀二老爺也分別坐下,紀二老爺就坐在紀二太太的身邊。


    “老爺……,這兩個人我和曉棠都不認得。”紀二太太就問紀二老爺認不認得這兩個女人。


    紀二老爺歎氣,讓紀二太太再好好看一看。


    “難道是我認得的?”紀二太太疑惑,果然又仔細地將兩個女人打量了一番,然後,眼睛裏才顯出驚異的神色來,“那個年紀小的,倒是有幾分甄氏的模樣。”


    她著實認不得這兩個女人,硬往清遠的熟人上靠攏,唯一能想到有幾分相像的,就是江慶善的大娘子甄氏。


    然而,甄氏是早就死了的,且年紀也對不上。


    “那個便是江妙兒了。”紀二老爺歎道。


    “江妙兒?”


    別說紀二太太,就是紀曉棠也是吃了一驚。


    江慶善有一子兩女,江巧兒和江興龍都已經死在那場劫難當中,江妙兒是江慶善的小女兒,卻是生不見人士死不見屍。


    沒想到,她竟來到了京城。還做了官妓。


    “她是江妙兒,娘怎麽認不出?”紀曉棠問紀二太太。


    “我如何認得出。”紀二太太就說道,“我記得,我隻在她小時候見過她一麵,後來就再沒見過了。”


    紀曉棠恍然,江妙兒自幼身子就不好,所以極少出門。也不見客。比如她。就從來都沒有見過江妙兒。


    “那另外一個呢?”紀曉棠又問。


    “那個,就是王嬌兒了。”紀二老爺說道。


    王嬌兒的身份,是被清遠跟來的一個老管事認出來的。


    這兩個人竟到了一起。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


    知道了兩個人的身份,紀曉棠不用審問,也明白了她們為什麽會攛掇長寧對付她了。這兩個人。既然僥幸逃得了性命,不隱姓埋名往紀家找不到的地方去。反而追著紀家上京來,顯然是為了給江慶善報仇的。


    一個是江慶善的女兒,一個是江慶善的紅顏知己。


    紀曉棠不由得又想到了牡丹。


    別看江慶善是個十足的惡人,倒是很有女人緣。


    “怎麽堵著她們的嘴?”紀曉棠就問。


    “又喊又叫的。讓人聽著不耐煩。”秦震就解釋道,一路將兩個女人押來馨華堂,自然不能讓她們隨便喊叫。


    現在要問話了。秦震就讓人將兩人口中的毛巾拿了出來。


    “……大人們問話,都老老實實地答了。否則,可有你們的苦頭吃。”一個王府的侍從還警告了兩人一句。


    這兩人應該是吃過了一些苦頭,雖然眼中恨意不減,但是恐懼之意也是不假的。


    “曉棠來問吧。”秦震左右看了看,見紀曉棠眉頭微蹙,就說道。


    紀曉棠也不推讓,這件事她切身相關,也確實有許多話要問這兩個人。


    “……早就想到,你沒有死在那場大火之中,是江慶善救了你是不是?後來你們又是怎麽逃出來的?”紀曉棠就問王嬌兒和江妙兒。


    江妙兒垂頭落淚,王嬌兒雖心中懷恨,卻不敢不答。且兩個人之中,顯然她是那個領頭的。


    紀曉棠的判斷沒錯,是江慶善救了王嬌兒,並將王嬌兒藏在清遠城外的留仙觀。後來紀三老爺派人探查,露了行跡,江慶善就又將王嬌兒從留仙觀中接走,到外縣藏身。


    那個時候,江慶善已經跟謝知縣勾結在了一起,還是謝知縣的手下給王嬌兒另找的藏身之處。


    再後來,謝知縣和江慶善謀反,圍攻紀家,妄圖想要拿下清遠城。混亂之中,江慶善提前一步將江妙兒送走了。


    江妙兒從來體弱,極少在人前出現,所以存在感非常微弱。


    再然後,謝知縣事敗,江慶善身死,謝氏反賊黨羽和叛軍都被清繳。


    “我們知道大老爺沒了,就趁亂逃了出來,居無定所,卻不敢回清遠。後來,聽說你們一家都來了京城,我們也跟了來,想著京城貴人多,有機會可以為大老爺報仇。”


    江妙兒的樣子還有些倔強,其實外強中幹,王嬌兒表麵卻是順從的很,問什麽答什麽。


    “我們不過是兩個弱女子,想要報仇,也沒有別的好法子,就做了官妓,想要結交些高官。”


    可是高官她們沒結交上,倒是被長寧公主給召到得月樓,因此就看見了紀曉棠。


    紀曉棠不認得她們,她們卻認得紀曉棠。


    “……聽召我們服侍的老爺們說了公主和祁將軍的事,想到從前在清遠,紀家三姑娘和祁將軍來往甚密,紀家因為這個還悔了跟謝家的親事……”


    到了最後,王嬌兒還是一口咬定,紀曉棠和祁佑年早有私情。


    這是知道她們自己已經沒有了生路,無論如何,都要咬上紀曉棠一口。


    “住口!”祁佑年就瞪起眼睛,對王嬌兒喝道,“不過是下賤女子,為了一己私欲,竟然死不知悔改,還要構陷縣主。”


    祁佑年平素都是一副和氣樣,隻是經過的戰陣多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刻又瞪起眼睛來,頓時殺氣四溢。


    王嬌兒雖然老練,且存了必死的心,但是被祁佑年這一聲喝。還是嚇的渾身一抖,嘴巴開合了兩下,愣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賊咬一口,入肉三分。”紀曉棠就冷笑道,“王爺、公主,祁將軍,想來你們也不會被這樣小小的伎倆蒙混過去。就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吧。”


    秦震微笑。


    祁佑年恍然。


    長寧見王嬌兒此刻仍說紀曉棠和祁佑年有私。不由得心裏左右搖擺,此刻見他們幾個如此,臉上就顯出懵懂之態。


    “她故意咬死了這個。不過是要我們追著這細枝末節不放,而放過了更重要的事。”紀曉棠心平氣和,緩緩地說道。


    “什麽重要的事?”長寧忍不住就問。


    “公主難道沒有發現,王嬌兒其餘都供述的十分清楚。但關鍵的幾處,卻含糊其辭?”


    “關鍵是哪裏?”


    “第一個關鍵所在。她們兩個弱女子,在這兵荒馬亂的年月,是怎麽平平安安地到了京城的?是誰的安排,誰的助力?”


    “第二個關鍵的所在。公主方才跟我說話,說到了得月樓,似乎並沒有召官妓。那她們兩個。又是怎麽到了公主的身邊?是誰的安排,誰的助力?”


    “王爺、公主。祁將軍,我擔心,謝氏反賊還有殘餘勢力,且已經滲透進了朝堂之中!”


    這件事,秦震和祁佑年都有心理準備,唯有長寧公主是第一次聽說,就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曉棠分析的很有道理。”秦震連連點頭,一雙眼睛滿含笑意地看著紀曉棠。


    祁佑年沒說話,眼神中也帶了滿滿的讚賞還有自豪。紀曉棠機敏若此,他與有榮焉。


    三個人的想法,顯然是相同的。


    接下來,就是審問王嬌兒和江妙兒,到底誰是背後的主使,又與謝氏反賊究竟是什麽關係。


    江妙兒依舊不說話,王嬌兒這回也沒了先前的順從,也緊閉上了嘴巴,說隻求速死。


    “抓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就想服毒自盡。可惜,我們已經有了預防,而她們兩個,卻沒有那些死士的身手敏捷。”祁佑年這個時候就說道。


    顯然,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的時候,祁佑年就判斷出,這兩個人很可能與謝氏反賊有關。


    “這還多虧曉棠……和長寧反應機敏,咱們發現的早,否則,不等我們趕過去,隻怕這兩個人就被滅了口了。”秦震說道。


    他在說完紀曉棠的名字之後,有明顯的停頓,然後才提到長寧。他的本意,隻想說紀曉棠,轉念一想,才帶上了長寧。


    長寧聽沒聽出來,紀曉棠不知道,但是她是立刻就聽出來了。


    “這件事,我不敢居功,是公主有先見之明。”紀曉棠就笑道。


    若不是長寧聽了王嬌兒和江妙兒的話之後,就讓人將她們給看了起來。這兩個人現在,應該已經被滅口了。


    長寧留著這兩個人,完全是她行事的習慣。她並不是留她們跟紀曉棠對質。王嬌兒和江妙兒,在長寧看來,也就是草芥一般。


    偏這樣草芥的人,竟然知道,祁佑年是為了紀曉棠所以不肯娶她。


    長寧不會讓這兩個人活下去,當時沒有立刻處死她們,還是對紀曉棠的氣恨,和對祁佑年的不甘占了上風的緣故。


    紀曉棠為長寧邀功,秦震微笑,祁佑年臉上就沒什麽表情。


    “曉棠說的對,這件事,是長寧頭功一件。”秦震笑著說道,在長寧的麵前,秦震臉上一直帶著笑,就是態度和語氣,都比往常要溫和親切許多。


    然而這種溫和親切,卻又不是紀曉棠平常所感受到的那一種。


    秦震對於長寧,是真的很看重!


    紀曉棠和秦震都說長寧有功,雖然祁佑年沒讚成,但是他也沒有反對,長寧左右瞧瞧,就真覺得自己是有大功勞了。


    “四哥,阿佑,你們要怎麽謝我?”長寧笑著就問。


    “四哥所有,你喜歡什麽盡管拿去。至於阿佑,你問問阿佑肯不肯以身相許吧。”秦震眯著眼笑道。


    “四哥,人家不依!”長寧舉起粉牆,輕飄飄地捶了秦震兩下,嬌嗔之態立顯。


    長寧是滿心歡喜的,秦震這樣當著眾人麵開這樣的玩笑,隻能代表了一件事。


    大家都認定了,她和祁佑年是一對。


    秦震隻逗了長寧兩句,立刻就轉到了正題。


    王嬌兒和江妙兒不肯招供,那麽就要采取一些手段,在馨華堂顯然就不合適。秦震讓手下將人帶回王府。


    “務必要問出來,不可傷了她們的性命。”


    王嬌兒和江妙兒,是幕後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親自送到他們麵前的重要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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