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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曉棠垂下眼簾,微微點了點頭。


    “……隻要不是現在,阿佑,我們需要等,等更好的機會。”


    祁佑年見紀曉棠如此,心中又是一片火熱,身子也不再僵硬,他含笑也點了點頭:“嗯。”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時辰不早了,曉棠要趕在明天天亮之前回去。”秦震這個時候就起身說道。


    祁佑年和紀曉棠相見不過片刻,又商量的都是大事,兩個人之間,還有許多的話要說。然而,兩個人也都知道,此地並非可以久留之所。


    “那麽,回京城之後,我們再見。”祁佑年戀戀不舍。


    紀曉棠點頭。


    “還是要多謝四哥。”祁佑年又向秦震行禮。


    祁佑年笑著受了他的禮。


    “阿佑長大成~人,是我大秦江山的中流砥柱。”


    三個人略說了兩句話,秦震帶著紀曉棠先從前門走了。祁佑年直等到他們的馬車消失在小街的盡頭,才轉到土地廟的後麵。


    土地廟後門外,是成大忠。


    “將軍。”成大忠是知道祁佑年來此的目的,可見祁佑年臉上並沒有他預想中的喜色,就關切地問了一句。


    祁佑年擺了擺手,讓成大忠不要問。


    “回去吧。”兩個人也不騎馬,隻大步離開土地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紀曉棠徹夜奔馳,順順當當地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妍華堂。脫了大衣裳走進臥房,紀曉棠這才露出疲色,在錦褥上坐了。


    “縣主……”程嬤嬤端了碗燕窩粥進來。“縣主勞累,吃了這個再睡,能歇的好一些。”


    程嬤嬤有些擔心紀曉棠,從清遠到京城,紀曉棠經過許多的事情,但程嬤嬤還是第一次在紀曉棠的身上看到如此疲乏的模樣。


    紀曉棠不覺得身子累,而是心裏。她此刻也無心飲食。但是看看程嬤嬤和錦兒、繡兒,又想到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時刻掛念著她,也就強打精神。接了蓋碗,慢慢地將一碗燕窩都吃了。


    無論如何,明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她需要麵對更多的事情。


    ……


    次日。紀曉棠在萱華堂中陪紀老太太坐著,不僅紀大太太、紀二太太等人都在。姚氏帶著周念紅也都過來,陪著紀老太太說話。


    女眷們一麵說著家常,一麵讓小廝往前麵打探消息。


    祁佑年已經進京,且受到了京城百姓自發的夾道歡迎。


    馨華堂自然也知道了消息。還有沒事的小廝婆子跑去看了熱鬧,回來說給各院的主子們聽了。


    紀大老爺和紀二老爺都上朝去了,今天是大朝會。祁佑年將會出現在朝會上。


    不僅紀老太太、紀二太太這邊想要知道祁佑年的消息,就是紀大太太、楊氏和紀曉蓮幾個也都表現出十分的熱切來。


    三個月克複蜀中。在這些不懂軍事的人們眼中,已經將祁佑年當做了神一般的存在。


    大秦有這樣的將軍領兵,他們也不擔心北麵的蠻人會殺過來,讓他們家破人亡了。


    就有小丫頭不斷地從前麵傳遞消息進來,不過是說祁佑年到了哪裏,帶了些什麽人之類,大家聽著都又新奇又激動。


    然而所有這些,都比不過紀大老爺、紀二老爺和紀曉慕帶回來的消息更讓她們震驚。


    “……祁將軍在殿前請旨,不要加官,也不要封賞,隻要徹查當年的科考舞弊案,還韓克讓和一眾被冤枉的舉子以清白。”紀大老爺並沒有脫換朝服,坐在紀老太太下手,摸著胡須,告訴了大家這個消息。


    “韓克讓是誰?”紀大太太就問。


    不等紀大老爺回答,紀曉蓮已經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怎麽他求的恩典不是求娶長寧公主,卻為這個什麽姓韓的求查案子!”


    與紀家的女眷們一樣,京中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期待祁佑年的歸來,並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他的功績隻是一方麵,人們胸中還都燃著熊熊的八卦烈火。


    不知道什麽時候,祁佑年會因軍功而求娶長寧公主這樣的消息,就已經是街知巷聞了。


    “韓克讓原是蜀中的名士,被反賊裹挾,如今棄暗投明,蜀中之戰,多虧他跟祁小侯爺裏應外合。”紀曉慕說道,對這件事頗為津津樂道。


    “小侯爺不是普通的男子,求為韓克讓徹查舊案,而不是兒女情長,求娶公主,這一招不可為不高妙。”紀大老爺摸著胡須,搖著頭點評。“此舉不僅表明他重義守諾,也收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他一個將官,收天下的人心做什麽?”紀曉蓮尖聲道。


    紀大老爺微微皺眉,看向紀曉蓮,目光頗有些嚴厲。


    紀曉蓮的身子下意識地朝紀大太太靠了靠,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祁將軍之後,安王爺立刻附議。”紀二老爺這個時候才開了口。


    紀大老爺點頭,也不知道是確認紀二老爺的話,還是有什麽別的意思。


    紀曉蓮雖然被紀大老爺瞪了,但是心中著實隻記掛著一件事,見紀大老爺神色緩和下來,就忍不住又開口詢問。


    “那、那小侯爺和公主的親事?”


    “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經見的少,目光短淺了。這種事,何須擔心。小侯爺有如此功績,又得嘉譽,還愁娶不到公主進門!”紀大老爺摸著胡須笑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當這次公主要哭了。”紀曉蓮似乎放下心來,目光卻似有意似無意地落在紀曉棠的臉上。


    紀曉棠臉色淡淡地,回視紀曉蓮。


    紀曉蓮眼神就是一閃,迅速收回了視線,不再看紀曉棠。


    “那帝後答應了沒有?”紀二太太問。


    “太後和陛下已經下了旨意。著安王負責,祁將軍協助,徹查當年舊案。”紀二老爺答道,“為此事,太後和陛下特意將選女官之事延後一個月。”


    紀大老爺搖著頭不說話。


    “看來帝後頗為看重此事啊。”紀大太太就道。


    “這一陣子,這朝堂上下,隻怕不得安寧了。”紀大老爺微微眯著眼睛。歎了一口氣。


    正說著話。就有小廝進來稟報,說是楊閣老府上打發人來傳話,請紀大老爺過府有事。


    方才散朝。幾位閣老都被留了下來,楊閣老打發人傳信,應該是已經回到閣老府了。


    這個時候,楊閣老找紀大老爺。想來就是說徹查舊案的事。紀大老爺不敢怠慢,忙就起身向紀老太太告辭。一路去了。


    紀大老爺離開,紀大太太也站起身,眾人都紛紛告辭,離了萱華堂。


    紀曉棠見紀二老爺心事重重。她也正要詢問詳情,就跟了紀二老爺往景華堂的書房。


    落座,小廝送上茶來。就退了下去。


    紀曉棠問紀二老爺:“爹爹為何悶悶不樂?”


    “今天殿上,阿佑細數韓克讓功績。帝後本想封賞韓克讓,韓克讓都拒絕了。”要不然,此刻大家就該稱呼一聲韓大人了。


    “為什麽?”


    “韓克讓說,不查清舊案,不能還他清白,他無法心安理得做這個官。”


    韓克讓果然對往事耿耿於懷,前世還為此丟掉了身家性命。


    紀二老爺詳細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祁佑年提起軍令狀,要求恩典,帝後還很高興,期盼著祁佑年開口求娶長寧,可祁佑年偏要查舊案。


    韓太後臉上還看不出什麽來,但是隆慶帝卻微微變色。


    帝後兩人試圖勸說祁佑年放棄這個要求,案子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且鐵案如山,重新提起並無益處。帝後還許諾了韓克讓高官厚祿。


    “太後和陛下,都不願意查這個案子啊。”紀曉棠目光深沉。


    “是的。”


    但是韓克讓拒不受官,隻要證明清白,祁佑年也堅決求恩,接下來秦震再上前附議……


    “帝後不得不答應了下來,卻將期限定在了一個月。”若這一月之中查不出真~相,則從此往後,誰都不許再提這件事。


    “隻有一個月的時間?!”紀曉棠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樣一件重大的陳年舊案,就是查個一年半年的,都未必能夠查出真~相來,可現在,韓太後和隆慶帝卻隻給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分明就是不讓秦震和祁佑年他們查案啊。


    “帝後也有苦衷,當年的事情牽連太廣,這個時候重新查起來,畢竟朝野上下震動。”紀二老爺歎氣說道。


    這樣的話,也是事實。如今的情形,朝野鎮定,對大秦的局勢肯定會有影響。然而……


    “即便是震動,也比姑息養奸的好。除舊布新,大秦也需要一些新氣象了。”更別說讓無辜的人沉冤得雪,讓有罪、欺世盜名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些人,就仿佛是朝廷的毒瘤,越早除去越好,而不是為了什麽穩定,放任他們繼續發展壯大。


    “好在這之間,咱們已經暗中開始了調查……”紀二老爺又說道,而且還頗查出了一些頭緒,不至於什麽都從頭開始。


    “隻是,如今調查從暗處轉到明麵上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阻力。”


    而事情,也正如紀曉棠所預料的那樣。


    ……


    祁佑年回京,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息,就帶著韓克讓,與秦震一起開始查案。


    秦震前頭,幫手不僅有祁佑年,他還征召了大理寺、刑部等部門的一些官員,共同幫助查案。這些官員的品級都不高,年級也輕,秦震還特意選了沒有那麽多牽絆的。


    除了這些人,另外還有聽到了消息,主動上門要幫助查案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與當年科考舞弊案受了牽連的人有關。


    即便僅有一個月。但是這些人還是看到了希望。


    最起碼,朝廷允許重新調查這個案子,而且領頭的人,還是皇帝的弟弟,靖安親王。


    紀二老爺在禮部任職,秦震和祁佑年都沒有讓他參與查案,但是紀二老爺自己堅持要參加。他明白。秦震和祁佑年是出於保護紀家的心思。不讓他參與。但是……


    “覆巢之下無完卵……”紀家,起碼是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這兩支,已經被打上了安王黨羽的印記。


    “以前還罷了。如今又有不同。三皇兄那邊……”聽紀二老爺這樣說,秦震就笑道,往肅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秦霖對紀曉棠表達了好感,而且還向韓太後求過賜婚。即便韓太後沒有答應,秦霖也做出姿態。表示並沒有放棄紀曉棠。


    如果紀曉棠嫁進肅王府,那就能完全洗清安王黨羽的印記。


    紀二老爺是有機會置身事外的。


    然而紀二老爺卻十分堅持。他還沒有忘記梁興孝,自己非常想要查清當年的真~相,還無辜者以清白。


    這是紀二老爺的書生意氣。


    最後。秦震和祁佑年隻能答應了。


    為了這件事,紀大老爺和紀二老爺就有些不愉快,紀二老爺甚至說出。要搬出馨華堂,與紀大老爺劃清界限。免得他日會連累了紀大老爺。


    紀大老爺當然不肯答應,表示作為長兄,他對紀二老爺很是無可奈何。


    紀大老爺沒有參與查案,但是對於查案的進展頗為關注。


    紀曉棠無法正式出麵一同查案,但她也不肯坐在後麵等消息,除了幫助分析案情,提一些建議之外,就是幫忙整理一些舊的卷宗。


    紀曉棠幾乎有過目不忘之能,且又思維敏銳,有她幫忙,秦震、祁佑年都覺得放心了不少。


    也因為忙著這件事,紀曉棠將一切應酬都推了,隻說身子不舒服,在家裏敬仰,不僅不出門,也不讓人上門來探望。


    這一天,正是祁佑年回到京城的第三天。


    紀曉棠正在翻看整理一卷文書,就聽見外麵突然亂了起來。


    她微微皺眉,有程嬤嬤掌管,妍華堂曆來都井井有條,不管出了什麽樣的事,都不會有這種聲音出現。


    “怎麽了?”紀曉棠的目光並沒有從卷宗上離開,口中就問道。


    “縣主,長寧公主來了。”錦兒從外麵跑進來,向紀曉棠稟報。


    長寧公主來了,何至於如此慌亂。


    然而,如果長寧公主根本不讓人通報,就帶著人直接從大門闖了進來,那就不是一件平常的事了。


    長寧公主這次並沒有走東後角門,而是走了馨華堂的大門,所以妍華堂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通報。至於外麵的慌亂聲,則是程嬤嬤知道了消息,一麵讓錦兒來稟報紀曉棠,一麵去迎住了長寧。


    妍華堂內,唯一能夠絆住長寧一時半刻的,就隻有程嬤嬤一個了。


    “縣主……,公主看著來者不善,縣主要不然躲一躲?”錦兒見紀曉棠不說話,忙就建議道。


    “躲,躲去哪裏?”而且,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再者說,我又有什麽好躲的。”紀曉棠一笑,吩咐錦兒,“準備迎接公主。”


    錦兒就望向書案上堆積的卷宗。


    “這件事,不必隱瞞。”紀曉棠看出了錦兒的意思。


    若說她這裏有什麽要瞞著長寧的,也隻有一件東西。


    紀曉棠的目光朝書房對麵的牆上看去。


    雄鷹展翼,翱翔萬裏。


    等紀曉棠從妍華堂的上房出來,長寧公主已經衝到了台階下。


    馨華堂所有正房,都是三級台階,蘊含~著馨華堂原來的主人,那位大鹽商的美好願望“官升三級”。那位大鹽商富貴以及,家裏金山銀山花不完的銀子,對於子孫做官就存了莫大的期望。


    紀大老爺買下馨華堂之後,對此也並沒有任何改動。


    官升三級,在朝堂做官,就更喜歡這個好兆頭了。


    “不知公主來了,有失遠迎。”紀曉棠鎮定自若,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長寧公主臉上的戾色,以及她這樣闖到屋前來的舉動是多麽的奇怪。她似乎也沒有察覺,這樣的神色和舉動所預示的危險,依舊如往常見到長寧那樣,除了初次見麵時的不卑不亢,還帶了些親切。


    長寧公主說過,紀曉棠是她的朋友了,而且還曾私自出宮來妍華堂探訪過紀曉棠。


    長寧目光犀利地盯著紀曉棠。似乎想從紀曉棠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本來是一張俊俏的臉也拉長了,明顯突出了嘴角兩側的法令紋。


    長寧雖年輕,但是法令紋比一般的女孩子的都深。一不經意,就會露出些刻薄相來。


    “公主……”紀曉棠走下台階,向長寧行禮。


    長寧就冷笑了一聲。


    “好你個紀曉棠,你來京城。本宮一直待你不薄。你莫非以為本宮待你好了,就將本宮當做了可欺之人!你敢在本宮麵前搗鬼。你可是長了兩個腦袋?!”


    長寧公主說翻臉就翻臉,而且一旦翻臉,就毫不念舊情。紀曉棠聽人說過,也親眼見識過。如今,又親自體驗到了。


    她卻不慌不忙,也不生氣。行過禮,站起身。往長寧的身後看了一眼。


    長寧的身後,帶著四個禦林軍,都披了甲胄刀劍在身。長寧這麽容易就闖進馨華堂來,應該不僅是她公主的身份,與這四個禦林軍也有很大的關係。


    禦林軍中,多是京中貴宦子弟。


    這四個,就都年紀輕輕,且相貌堂堂,此刻都板著臉。


    長寧來找她,就算是跟她算賬,找她麻煩,自己來也就夠了,竟然還帶上了禦林軍!


    這能說明什麽,隻能說明,眼前的麻煩確實不小!長寧現在,是恨極了她。


    而在禦林軍的身後,還跟著宮中的嬤嬤和宮女等人,除此之外,就是妍華堂服侍的人了。


    程嬤嬤正在其中,被人攔住了不能上前。


    程嬤嬤的鬢發有些淩~亂,而且臉上發紅,嘴角似乎還帶了一絲沒擦淨的殷~紅。


    紀曉棠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眯,轉回目光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紀曉蓮。


    紀曉蓮竟然也來了,躲在一眾人身後,卻兩眼放光地看著紀曉棠這邊。紀曉棠沒能在紀曉蓮的身上看到一絲被驚嚇到了痕跡。


    這很奇怪。


    就算長寧明顯是衝著她來的,但是長寧也最會遷怒。紀曉蓮不害怕,隻能有一個解釋。


    紀曉棠收回視線來,依舊大大方方地看著長寧。


    “公主的話,恕我聽不懂。公主有什麽指教,請進屋來說吧。”紀曉棠的語氣依舊如平時一樣平靜。


    就算是長寧的脾氣,且是狂怒之下,對於這樣的紀曉棠,她也不由得有些發虛。


    “好,就進屋去說。看你還說什麽來欺騙本宮。”長寧依舊氣勢洶洶的,但她自己也沒有覺察到,她的語氣已經不如方才那樣凶悍。


    長寧不等紀曉棠引路,就蹬蹬蹬自己登上了台階。


    紀曉棠隨後就要跟上,又想起些別的事情來,停住了腳。


    身後的幾個禦林軍正要跟在,就被紀曉棠給阻住了。他們雖然跟著長寧,對馨華堂其餘人還可,對著紀曉棠畢竟有些顧忌,不敢真的衝撞。


    “幾位大人,是在這裏略歇歇,還是往書房去待茶。”紀曉棠目光在幾個禦林軍麵上掃過。


    幾個禦林軍都不敢與她對視,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這裏畢竟是內宅,且我還是禦前親封的縣主。一時還沒有朝廷的文書下來,我這裏也不是隨便人能夠闖的。”紀曉棠語氣平淡,但話裏卻暗藏了鋒芒。


    幾個禦林軍就很尷尬,雖然他們是奉了長寧公主的命令,但如果真的觸犯了安樂縣主,之後安樂縣主發作起來,長寧公主倒是沒有什麽,然而他們幾個,卻難免要吃掛落。


    長寧公主這般肆意妄為,其實也並不是第一次了。以往,誰遇到了這樣的長寧,都嚇的什麽似的,任由長寧所為,他們也跟著耀武揚威。過後,那些人也不敢爭競,他們得了長寧的賞,同時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麽禍患。


    但是紀曉棠顯然不同。


    雖然馨華堂兩位大人都不過是四品,比他們以前闖過的府邸就不算個事兒,但是安樂縣主卻不是他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


    安樂縣主不僅對長寧公主毫無懼色,還能鎮定應對,並拿出朝廷的律法來壓製他們。


    幾個禦林軍都是極機靈有眼色的,安樂縣主不是那種會吃啞巴虧的人。


    禦林軍沒有上前,還各自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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