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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怎麽會忘記。”紀二老爺的手頓了頓,歎氣道。


    就有紀老太太打發人來找紀曉棠,紀曉棠又跟紀二老爺說了幾句話,才往萱華堂去。


    看著紀曉棠走了,紀二老爺本要出門,卻又往炕上坐了,麵色憂鬱。


    “老爺,怎麽了?”紀二太太問紀二老爺。


    “咱們兩個女兒,曉芸柔弱些,曉棠剛強些,可說到底性子還是一樣的。……都太重情了。”


    紀二太太也跟著歎氣。


    兩人並不是希望兒女薄情,隻是父母的私心,與別人相比,總希望自己的兒女們都過的更快樂幸福,是不被辜負那一個。


    “女兒們在這個上頭,都像老爺呢。”紀二太太想了想,笑著說道,“曉棠也是老爺平常教導的結果。”


    “還說像我,依我看,更像你些才是。”紀二老爺也笑了。


    紀二太太又低低的聲音囑咐了紀二老爺幾句,這才送紀二老爺出門。


    ……


    萱華堂


    紀曉棠走進上房屋中,就見除了萱華堂的人,紀大奶奶楊氏和紀家大姑娘紀曉蓮也在。


    楊氏正陪笑跟紀老太太說話,紀曉蓮則不知跟紀曉芸說著什麽。


    見紀曉棠來了,眾人的目光就都轉到她身上。


    “你大嫂子帶人給你們姐妹送了月例來。”紀老太太告訴紀曉棠。她對紀大太太沒什麽好臉色,對楊氏倒是和顏悅色的。


    “是大太太的吩咐,我和曉蓮正好要來瞧老太太和妹妹們。”楊氏笑著說話,一麵就讓丫頭將月例銀子送了上來。


    “祖母……”紀曉棠並不收銀子,隻在紀老太太跟前笑著。意思要看紀老太太如何拿主意。


    楊氏來了一會,早說了月例的事,紀老太太不置可否,隻打發人去找了紀曉棠來,看樣子是要聽紀曉棠的。


    可紀曉棠來了,卻又是這樣。


    紀老太太瞧瞧紀曉棠,又略尋思了一會。就點了頭。月例銀子這件事。紀大太太做的很體麵。除了紀曉棠、紀曉芸和長生姊妹三個,還有顧雪兒、周念紅和周橋也都同樣有一份。


    若是隻給前麵紀家的三個,紀老太太的意思就不要。可紀大太太偏安排的如此周全。這在紀老太太看來,可不僅僅是銀子的事。


    “既然是大太太打發你們大嫂子送來,你們姐妹就收下吧。”


    紀曉棠這才示意繡兒接了月例銀子,一並將長生的那份也收了。


    楊氏放下心來。臉上笑容更加和悅,心中則對紀曉棠又看重了幾分。


    “……聽你大哥哥說。三妹妹自幼跟著二叔熟讀詩書。現在讀哪一本,可有什麽詩文……”楊氏拉著紀曉棠的手,慢慢地攀話。


    紀曉棠知道,楊氏是楊閣老嫡親的孫女。不似平常家姑娘,也是熟讀詩書的,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據說頗有詩才。


    而楊氏的這份詩才,據說是隨了楊閣老。


    “……不過泛泛念了幾本書。比一般多識幾個字,倒是《唐詩》讀的熟一些。”


    “妹妹讀的是哪個版本?”楊氏立刻就問。


    “初學時是前朝周師集注的《唐詩》,後來就是《唐詩綴錦》,現如今每天讀的也是這個。”


    楊氏一張粉臉上微微泛起喜悅的紅暈,一雙眼睛也亮了起來。


    旁邊的紀曉蓮就笑了。


    “曉棠,你還不知道,這《唐詩綴錦》,就是咱們大嫂的父親所作。”


    紀曉棠立刻站起身,笑著跟楊氏道歉:“竟然是閣老的大作,我竟不知,多有不恭,大嫂莫要見怪。”


    楊氏也起身,越發親熱地拉著紀曉棠的手。


    “這可有什麽可怪的,我高興還來不及。父親作這本書並沒有用本名,隻有幾個親近的人知道,外麵全不知曉。……曉棠才學不凡,更具慧眼,能得你喜歡,不僅我與有榮焉,就是父親知道也會歡喜。”


    說著話,楊氏又拉著紀曉棠坐下,問紀曉棠讀的是哪一年的哪一版。紀曉棠笑著答了。


    “你讀的這一版也是難得的了,可見是真的喜歡,也是愛書的人。不過,我那裏還有初次刊印的限量版,並沒有在外麵書市銷售,父親都收著,隻送了幾個親近的人,一會我拿來給你。”


    “如此就多謝大嫂了。”紀曉棠並沒有推辭。


    “曉棠……”楊氏又含蓄地問紀曉棠為什麽喜歡《綴錦》,態度中竟還帶了些不好意思。


    紀曉棠心中暗笑,卻也娓娓道來。


    “《綴錦》行文流暢嫵媚,詞句婉約端麗,讓人讀起來口齒生香,又仿佛置身於古唐盛世。……這些注解《唐詩》的,隻有《綴錦》的作者對唐代曆史知識最為淵博,對詩人的生平軼事也搜集的最全,往往還有獨到的見解……”


    紀曉棠這麽說著,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這隻是我的一點淺見,以前並不知道是楊閣老所作。”


    她這樣說,楊氏不僅不惱,反而更加將她視作知己。她一直拉著紀曉棠的手不放,又問紀曉棠最喜歡《綴錦》裏的哪一首附作。


    《綴錦》一書不僅是對《唐詩》的注解,還附了很多作者自己以及搜集別人的依韻佳作。


    紀曉棠還沒回答,就被紀曉蓮的笑聲給攔住了。


    “大嫂,你又犯了這詩呆子的病了。”紀曉蓮笑著說話,一麵暗暗給楊氏使眼色。


    楊氏這才回過神來。


    她和紀曉棠談的來,要跟紀曉棠談論詩文,什麽時候私下裏進行都可,現在卻將紀老太太等眾人都撂在一邊,就有些不妥當。


    “是我又癡了!”楊氏忙笑,給紀老太太賠禮。“老太太別怪我,我自幼就這樣,一談起詩詞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也是我跟曉棠妹妹投緣。”


    紀老太太與楊氏也才見了幾次麵,雖沒有深入的了解,但是看楊氏的舉止和談吐。已經發覺她有些書呆子氣。與紀大太太並不是一路。


    這也是紀老太太對楊氏的態度還不錯的緣故。


    “曉棠也是個愛讀書的。我每常說她父親,女孩子家認得幾個字,不做睜眼瞎就罷了。做什麽也讓她起五更爬半夜的,又不去考進士狀元!……好了,如今你們姑嫂有了伴兒。”


    紀老太太這樣說,大家都笑了。


    “……要做過年的衣裳。娘就說等一等,等老太太和妹妹們都來了。大家一起做。尺頭已經采買了來,也吩咐了針線房。老太太什麽時候有空,就讓人將尺頭都送過來,憑老太太和妹妹們挑揀。再讓針線房的量了尺寸。”紀曉蓮又笑著說道。


    “娘選的都是京中流行的式樣,三妹妹肯定喜歡。”在人前說完上麵的話,紀曉蓮又私下拉著紀曉棠。顯得比其他人更加親密。


    紀曉棠笑吟吟地道謝、應了。


    在萱華堂中坐了半晌,見紀老太太有了些倦色。大家才告辭出來。


    楊氏和紀曉蓮就往紀大太太身邊去。因為還沉浸在找到了知己的喜悅中,楊氏滿臉的笑容。她早就聽紀大太太無數次的提起,說紀老太太如何如何不好服侍,又擔心二房一家鄉下人,且主母還是武官家出身,一家子定會十分粗野,難以相處。


    然而,今天在萱華堂的經曆對楊氏來說無疑是愉快的。


    楊氏就忍不住要跟紀曉蓮分享她的感受:“……我看老太太很慈祥,也好說話。曉棠姐妹們都好,尤其曉棠。”


    楊氏已經展望著,紀曉棠一行在馨華堂,大家愉快相處的場景。


    紀曉蓮看看楊氏,就嗤笑了一聲。


    “大嫂忘記昨天老太太給的下馬威了。”


    楊氏頓時就是一呆:“老太太長途來的,身子不舒服,許是因為這個緣故。”


    紀曉蓮暗暗白了楊氏一眼:“曉棠若好相處,就不會剛落腳就霸占了東麵的後角門,不許咱們家的人出入了。我的人從此要買些胭脂水粉,各樣小玩意兒可都要繞好遠的路。或許曉棠看著大嫂的麵子,能對大嫂的人網開一麵吧。”


    楊氏低頭,沉思半晌。


    “我是聽說曉棠是管家的。她定的章程,我做嫂子的,約束下人聽著就是,不好找她徇情,她也不好管別人了。繞路就繞路,也不是什麽大事。”


    “大嫂,你可真是……”真是什麽,紀曉蓮沒說,隻是被楊氏給氣笑了。


    表姐妹自幼就相熟,有些事情跟楊氏是說不通的,所以紀曉蓮幹脆就閉了嘴。


    兩人回了茜華堂,將萱華堂的事情都跟紀大太太稟報了。紀大太太知道事情辦的順利,就點了頭。楊氏在紀大太太身邊服侍了一會,紀大太太就讓她下去歇息。


    楊氏走了,紀曉蓮就在紀大太太身邊坐了。


    “怎麽?”紀大太太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是有話說,所以問。


    “娘,以後老太太那邊的事,可以多打發大嫂去。”紀曉蓮如此這般給紀大太太出主意,“看樣子老太太不會為難大嫂。”


    “我也是這樣想。”紀大太太點頭。可惜的是,並不能事事都讓楊氏代勞,她還是免不了往紀老太太身邊去。即便是如此,她也可以輕鬆許多。


    “大嫂和曉棠很投緣。不過大嫂是個呆的,曉棠卻是個精的,大嫂與曉棠接觸久了,怕是要吃虧。”紀曉蓮又道。


    紀大太太就想了想。


    “隨她去,你不要管。你隻暗中留心,若你大嫂吃了虧,你就如此如此……”紀大太太說著就冷冷一笑,“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出頭。”


    “我知道了。”紀曉蓮表示她記下了,接著又問紀大太太,“娘,顧雪兒是家裏什麽親戚?我看她很上不得台麵,不是穿的好些,還當她是粗使的丫頭。老太太還讓我管她叫姑姑,真是讓人……”


    紀曉蓮做出極為厭惡的表情來。


    紀大太太又是冷冷一笑。


    “那是老太太的一門親。原先沒跟你說過。我也是問了你父親才知道。那可是什麽有體麵的親戚呢!”紀大太太如此這般與紀曉蓮低低的聲音說了一回。


    紀曉蓮恍然大悟,臉上表情更加鄙夷。


    “怪不得,原來是老太太娘家嫡親的侄女。這樣的村姑,爹娘還是那般不成器的,就不該帶進京城來。老太太看樣子還要抬舉她!好不好的讓人看見,我們都跟著沒臉!”


    紀曉蓮越說越不高興。


    “娘,曉芸和曉棠還罷了。這個顧雪兒咱們不能容她。”


    “難道我就喜歡她!老太太帶著她。你父親都無可奈何,我又能說什麽?你且遠著她些就是了,在老太太跟前別露出來才好。”


    “……上不得台麵。還比我長了一輩。”紀曉蓮不依。


    紀大太太哄了紀曉蓮半晌,說紀老太太這些人總是住不長的,紀曉蓮才暫時將顧雪兒放下,又問紀大太太認不認得姚氏。


    “……那又是什麽親戚?”


    姚氏清楚顧雪兒的身份。對姚氏的身份卻有些模糊。


    “我問過你父親。你父親也不大記得這門親了,想了半晌才想起來。是老太太娘家遠房的一個表侄女。因為家裏遭了難,投奔了老太太。老太太不放心將人留在清遠,就將人帶到京城來了。”


    “也是鄉下的破落戶,安排在清遠也就罷了。偏都帶來咱們家!也要我叫她姑姑!我哪裏來的這些不成樣的姑姑!”


    紀曉棠早已經說的清楚,這些人的吃穿用度,都不用紀大太太這邊照管。可即便這樣。紀大太太也好,紀曉蓮也好。還是覺得被拖累了。


    “老太太自己上不得台麵,身邊也就喜歡帶這些上不得台麵的人,你隻不要理她們就是。”紀大太太囑咐紀曉蓮。


    紀曉蓮點頭應了,突然間想到另外一件事。


    “娘,長寧公主請我到廣月樓喝茶,我該穿哪件衣服去?娘有什麽我沒戴過的首飾借我戴戴?”


    “可是昨天公主娘娘打發人送來的帖子?”紀大太太就問。


    “正是。”紀曉蓮點頭。


    這兩天忙著迎清遠來的人,紀大太太心中又生了兩場氣,幾乎將這樣的大事都忽略了。京中各宅門女眷走動,紀大太太帶著紀曉蓮也曾經見過長寧公主。紀大太太暗中使了不少力,才讓紀曉蓮與長寧公主漸漸相熟起來。


    因為長寧公主的關係,紀曉蓮在京中未出閣女孩中的地位也高貴了許多。


    即便如此,能得長寧公主親自下帖子相請,也是屈指可數的幾回。


    這樣的機會,紀大太太絕不會讓紀曉蓮錯過,因此忙忙地讓人開箱子,給紀曉蓮找稱頭的衣裳首飾。這樣挑揀了半天,等挑揀停當了,已經差不多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紀大太太和紀曉蓮各自高興,就在榻上對坐喝茶,紀大太太低低的聲音囑咐紀曉蓮茶會時該如何如何。


    “公主的駙馬人選是定好了。你與公主同歲,這親事也該操辦起來了。我和你父親暗暗留心,也托了你外祖父……”


    說到自己的婚事,紀曉蓮羞的臉都紅了。


    “娘,我還小呢……”


    紀大太太見女兒害羞,就笑了起來。紀曉蓮的親事,她已經有了屬意的人選,紀大老爺也是讚同的。這件事,她還問過楊閣老和辛姨娘,大家都認為極好。


    如果成了,那才真是極好的。


    這樣想著,紀大太太看著女兒的眼神越發的柔和。


    紀曉蓮羞了一會就漸漸地好了,畢竟是在親娘麵前,也並沒旁人。她眼珠子轉了轉,轉到旁邊堆疊的尺頭上麵,就轉出一個主意來。


    “娘,老太太方才與我們說話,似乎有意讓大嫂和我多帶帶曉芸、曉棠、顧雪兒和周念紅幾個。”


    紀大太太眯了眯眼睛,隨即就笑了。


    “老太太與你們說這個了?她原話是怎樣的?”


    紀曉蓮當時並沒有十分在意,現在努力回想著轉述了紀老太太的話。


    “哦,原來如此。”紀大太太顯然是明白了什麽。


    “娘,原來什麽?”紀曉蓮忙問。


    “嗬嗬,”紀大太太冷笑。“原來還有求著我的地方,這就好辦了。”


    “娘,你說什麽?”


    “這件事你不用理會,你隻管好好去赴公主的約。”


    “娘,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娘,我想帶曉棠一起去。”


    “曉蓮,你喜歡曉棠?”紀大太太有些吃驚地看紀曉蓮。


    “才不是。”紀曉蓮搖頭。“那幾個裏頭。就曉棠還上的台麵,帶出去不丟臉。”


    紀曉蓮在京中素有美貌之名,又有楊家那樣的外家。且自幼被紀大太太視為掌上明珠,就養成了心高氣傲的脾性,一般人她都看不入眼。


    比她“顯貴”的,沒有她書香清雅。比她“清”的,又沒有她顯貴。


    紀大太太沒立刻說話。隻打量紀曉蓮,直將紀曉蓮打量的有些發毛。


    “曉蓮,你要帶曉棠去見長寧公主,是因為曉棠不會給你丟臉?”


    “嘻嘻。”紀曉蓮就倒進紀大太太懷裏,“什麽都瞞不過娘。這件事,娘不要管。”


    “隨你吧。隻是不可鬧的大了,到時候你父親那裏不好與二老爺交代。”


    “娘放心。又不是我欺負她。到時候,準保她有苦說不出,還得感激我。”紀曉蓮笑。


    紀大太太也笑,對這件事竟有些期待。畢竟,她可是在紀曉棠那裏吃了癟的,如果能這樣借她人的手殺一殺紀曉棠的銳氣,那是再好沒有了。


    就算是到時候鬧出什麽來,也不過是小姑娘家的事,而且對方又是長寧公主那樣的身份,紀老太太和二房那裏也隻能咽下這口氣,又沒誰能說她有什麽不是。


    “你帶她出去見見世麵也好。你是姐姐,真有人為難她,你還是要護著她些。”紀大太太最後又笑著囑咐紀曉蓮。


    紀曉蓮心中明白,笑著點頭:“娘放心,我會關照曉棠的。”


    ……


    紀曉棠在萱華堂陪著紀老太太又坐了一會,就到東廂房中坐了,將萱華堂的事情料理了一番,這才又來跟紀老太太說話,要回妍華堂。


    紀曉芸想看看紀曉棠的住處,還想跟紀曉棠說幾句話,就跟了紀曉棠來。紀老太太見了,就將顧雪兒也打發了來,同來的,還有周念紅。


    周念紅是被姚氏暗中使眼色才跟了來的。姚氏的意思,是要周念紅與紀曉棠多親近。


    紀曉棠就帶著幾個人將妍華堂大略看了一遍,除了紀曉芸,顧雪兒和周念紅都暗中羨慕不已。等幾個人在上房屋中坐了,還沒說上幾句話,紀曉蓮就來了。


    紀曉蓮沒想到大家都在,但是既然來了,就沒有就退回去的道理,因此也隻能坐下,一邊喝著茶,一邊暗中四下打量。


    這一打量,紀曉蓮心中暗暗吃驚,漸漸地就有些酸意。


    她自幼就聽紀大太太說過紀家的家事,尤其是紀大老爺不被紀老太太所待見。紀老太太為了打壓兒子,還為紀大老爺定下了一樁極不相稱的親事,對方是個粗魯的村姑。


    之後,紀大老爺因為娶了紀大太太,就越發招了紀老太太的厭棄,隻保留了麵子情,實際上幾乎是讓紀大老爺離門離戶,幾乎等於是淨身出戶了。


    至於馨華堂這麽大一份家私是哪裏來的,紀大太太講的有些含糊。紀曉蓮就認定了,包括馨華堂在內的這份家私,一部分是紀大老爺自己掙得的,一部分則是紀大太太從楊家帶來的陪嫁。


    紀大太太當時是楊家最為得寵的女兒,嫁妝豐厚之極,在當時京中都是有名的。


    因此,紀曉蓮對於紀家家族的觀念就十分淡薄,隻認紀氏有自己一家。對於清遠的紀家,她隻當做是一房遠親一般。而她對清遠紀家的印象,則是略有一些薄財的鄉下土財主。


    一個土財主再富有又能有幾個銀錢,對於紀大老爺沒有分到什麽家私,紀曉蓮也就渾不在意。


    這次紀老太太和紀家二房進京,在紀曉蓮看來,也是因為旱災,田地裏不產糧食了,這些人在老家過不下去,才進京來投靠。


    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紀曉蓮不耐煩應付。但卻被紀大太太囑咐了,紀大老爺的官途被阻,對於清遠來的人,她們無論如何都要好生招待應對。


    紀曉蓮對清遠來人存著輕視的心,可是第一次見麵,看見清遠來人一應穿戴和排場,她就察覺與她曆來所想的似乎差距很大。如今親眼所見的紀曉棠屋中這些擺設,許多竟是她都沒有見過的,但是看一眼就知道是難得的好東西。


    不僅東西好,擺設布局也說不出的好看。紀曉棠的屋子,幾乎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屋子。


    這土財主不僅不土,而且格外的財、厚!


    紀曉蓮覺得,她知道了某種真相。那就是,紀大老爺,也就是他們這一房人口被家族薄待了,紀家的家常都給了紀曉棠這一房人口。


    心中添了這許多的不平,紀曉蓮越發堅定了要帶紀曉棠去參加茶會的心思。


    因為有紀曉蓮來,大家都不怎麽說話,紀曉蓮也不搭理其他人,隻跟紀曉棠說話。


    周念紅首先察覺到紀曉蓮是想跟紀曉棠私下說話,她就有些坐不住,但又不好起身,隻得偷眼去看紀曉芸。


    紀曉芸心不在焉,但也慢慢察覺了。


    她現在無法跟紀曉棠提那件事,隻能稍後找機會。


    紀曉芸先起身,周念紅和顧雪兒也都跟著起身告辭走了。


    紀曉棠送了幾個人出去,這才回來又跟紀曉蓮說話。


    “曉棠,你第一次來京城,可有什麽想去玩的地方?”紀曉蓮笑著問紀曉棠。


    “我對京中不熟,還請大姐姐指點。”紀曉棠笑著應道。


    紀曉蓮笑的正中下懷,她就等紀曉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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