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求粉紅。


    ……


    “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對麵的人陰沉地道,“你也不想想,你是顧家的一根獨苗。隻要紀老太太沒事,你就什麽事都不會有!讓你老實待在家裏,不管怎樣都隻推說什麽都不知道,誰也奈何不了你。你偏不聽,這個時候跑到我這裏來,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麵的人訓斥完了顧雷兒,一麵慢慢轉著手中的杯子,也不知道心裏在轉著怎樣的念頭。


    他的話,並沒有讓顧雷兒輕鬆多少。


    顧雷兒就在地上亂轉。


    “不行,還是不行。你得給我想法子,我頂不住,就把你說出去!”


    “哦?”對麵的人冷冷地哦了一聲,看著顧雷兒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顧雷兒就算是遲鈍了些,被男人這樣瞧著也覺得背後一陣徹骨的陰寒。


    正在這個時候,就有個小廝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


    “老爺,不好了,紀三老爺帶著人已經到了外邊了!”


    “什麽?”陰影中的男人聞言立刻驚的跳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顧雷兒的衣領子,惡狠狠地問顧雷兒,“你往這裏來,告訴誰知道了?”


    “誰都沒告訴。”顧雷兒嚇的聲音都抖了起來,“我偷偷來的,方才不是說了,也沒讓人看見。”


    “那紀三怎麽這麽快就追來了?”


    “你問我,我哪知道,我也怕他,躲他還來不及。”顧雷兒就帶了哭腔。


    “沒用的東西。”男人的眼神閃了閃,就鬆開了顧雷兒的衣領子。隨後竟緩和下麵色和語氣,一邊替顧雷兒撫平衣領子,一邊向顧雷兒囑咐。


    “事情你已經是做了,後悔可來不及。你隻要不說出我來,我不僅保你沒事,還把王杏兒的事替你辦妥了。”


    “杏兒?”顧雷兒又驚又喜。


    “對,就是杏兒。你不方便接她進門。我出銀子替你將她贖出來。另外置辦了宅子安置了,以後你們可以時時相會,她就是你一個人的了。”男人進一步引誘道。


    “那、那宅子也是我的不是?”顧雷兒磕磕巴巴地道。


    男人就笑了。


    “你小子。有出息了!這個時候還會討價還價。好,都歸你。不過,你要是說出我來,別說這些。我就有本事取了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說到後來。男人就又威脅顧雷兒,


    “我信,我信。”顧雷兒連聲道。


    “老爺,外麵人攔不住。三老爺帶人進來了。”小廝在旁忙又稟報道。


    “帶著他從暗道出去,別讓人瞧見了。”男人匆忙又囑咐了顧雷兒兩句,就讓顧雷兒跟著小廝走了。


    顧雷兒前腳剛走。外麵就聽見了紀三老爺的聲音。


    男人忙就整了整衣襟,麵上陰沉之色盡掃。露出滿麵的笑容來,邁大步迎了出去。


    “是什麽風,這大半夜的將小叔給吹來了。侄子睡迷了,還請小叔恕罪……”


    ……


    紀府


    紀三老爺去了良久,才將顧雷兒帶了來。


    紀曉棠見紀三老爺臉色很差,就知道抓顧雷兒回來並不順利。


    “小叔,遇到了什麽事?”紀曉棠忙親自倒了茶給紀三老爺,一邊詢問道。


    紀三老爺接過茶盅一飲而盡,茶水不冷不熱,回味苦甘,喝下之後,紀三老爺甚至覺得就不那麽焦躁氣惱了。


    紀三老爺心中熨帖,知道這是紀曉棠特意給她準備的。紀曉棠對待親近的人,總是這樣體貼周到,讓人如沐春風。


    “哎,別提了。”紀三老爺又要了一盅茶,慢慢喝下了,才說道。


    紀三老爺就告訴了紀二老爺和紀曉棠,他先帶人往顧家去,卻不幾顧雷兒。然後他一刻都沒有停留,立刻就去了江慶善家。


    “雖說是夜裏,可我看他分明是沒睡的模樣,卻故意讓人將我攔在門外。雖然我帶人闖了進去,多少耽擱了些功夫。”


    紀三老爺往江慶善家去,卻並沒有找到顧雷兒。但是紀三老爺卻發現了江慶善的許多可疑之處,就越發堅信紀曉棠的判斷。


    顧雷兒一定是去找過江慶善。


    後來從江家出來,紀三老爺帶著人,是在清遠縣的大街上抓住的顧雷兒。


    “一路上回來我都問過他了,這小子氣殺人,竟是一問三不知。”紀三老爺說到這難免還是氣,“我竟是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骨氣!必定是心中有依仗,知道我們不會真奈何了他!”


    這個時候,顧雷兒就被小廝給推了上來。


    紀二老爺在燈下打量顧雷兒,就見顧雷兒的臉上略有些青腫,然後似乎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顧雷兒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還抱著胳膊,齜牙咧嘴的,似乎是全身上下都極難受。


    紀二老爺向紀三老爺投過去詢問的一瞥。


    紀三老爺輕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紀二老爺就知道,紀三老爺肯定是打顧雷兒了,而且還打的不輕。


    他猜的不錯,紀三老爺在路上就審問了顧雷兒,就是擔心回到家中,紀老太太得了消息會有什麽不便。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任是他威脅恐嚇,顧雷兒雖然害怕,竟是什麽都不承認,什麽都不肯說。


    紀三老爺氣急,就打了顧雷兒一頓。一開始是打在了臉上,隨即就被小廝隨從們給勸住了。紀三老爺再下手,就沒有碰過顧雷兒的臉了。


    此刻,顧雷兒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隻是外麵看著還好罷了。


    紀曉棠當前的情形都看在眼裏,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天這樣黑,還在大街上走,看這臉,可是摔著了?”紀曉棠就道。


    紀三老爺立刻會意。


    “正是。他沒帶燈籠。還連個跟隨的人都買帶。我帶人看見了他,喊他站住,他偏不站住,還跑了起來,這幾個跟頭摔的,大家夥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跟著紀三老爺的一眾小廝護院們就都連聲附和,都說顧雷兒是摔的。


    紀三老爺又走過來。攬過顧雷兒的肩膀來。


    “你告訴我實話。我可是一根毫毛都沒碰你,你這是自己摔的,是不是?”紀三老爺麵上帶著笑。眼神中威脅的神色卻絲毫不加掩飾。


    顧雷兒在紀三老爺手裏著實吃了虧,如果不是心裏有王杏兒支撐著,隻怕早就什麽都跟紀三老爺說了。他雖不肯開口說什麽,但也確實是怕了紀三老爺。


    “是、是我自己摔的。”顧雷兒唯唯諾諾地道。


    “一會不管誰問你。你也是這樣說?”


    “對,我就這樣說。肯定的。”顧雷兒忙就點頭。


    顧老舅這個時候並不在場,這並不奇怪。自打紀三老爺帶人去找顧雷兒,顧老舅就尋了種種借口。紀二老爺又不能真的將他當做囚犯那樣看守,竟被顧老舅鑽了空子。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顧老舅跑了,紀二老爺並不著急。他知道顧老舅最終將會跑去哪裏。他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將紀老太太的住處好生地看了起來。隻要顧老舅露麵,就會有人告訴他。


    審問顧雷兒這件事。決不能讓紀老太太插手,否則他們將一無所獲。


    而且,這件事也隻能瞞住紀老太太一時。紀三老爺曾經去問過顧雷兒的事,紀老太太必定警覺。而且,就算攔住了顧老舅,誰知道紀老太太身邊還有沒有別人會通風報信。


    紀老太太的院子裏太亂了。


    紀二老爺微微皺眉,麵上並無其他的表情。


    紀曉棠這個時候卻走到了顧雷兒的跟前,她上下打量著顧雷兒。


    “想不到,你竟然敢殺人?”紀曉棠開口道。


    “沒,不是,不是……”顧雷兒聽紀曉棠說他殺人,忙就連連否認道。


    紀二老爺的眉頭就是一鬆,他怎麽忘了,還有紀曉棠。紀三老爺問不出來,他沒什麽辦法,都不代表紀曉棠就問不出來。


    紀二老爺就也向前走了兩步,一麵示意紀曉棠盡管問。


    “你說不是,那你覺得牡丹認為你是不是?”紀曉棠繼續對顧雷兒道,“牡丹可不會認為是那個人想殺她,她一定認定你才是殺她的人。”


    “你、你們……都知道了?”顧雷兒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不過話一出口,他就覺察到了不妥。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顧雷兒作勢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生怕他的嘴不聽他的使喚,會自己說出些什麽來似的。


    “老太太來了,老太太來了!”紀曉棠正要繼續詢問顧雷兒,就聽見顧老舅的大聲的嚷嚷聲。


    紀曉棠臉色微變,但是心裏卻明白。隻要紀老太太一到,顧雷兒更是什麽都不肯說了。


    “他會比我們紀家更有錢有勢嗎?他許諾了你什麽,我們一樣可以給你,加倍給你,隻要你說出實話。”紀曉棠再做最後的努力。


    看顧雷兒的神情,心裏明顯在搖擺。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可是紀老太太的聲音同時也到了。


    竟然喊出刀下留人來,紀老太太是怎麽想的,難道認為他們在家裏就要殺了顧雷兒嗎?


    紀二老爺和紀三老爺臉色同時都變了。


    這個時候,顧老舅已經攙扶著紀老太太趕到了。


    說顧老舅是攙扶著紀老太太,不如說顧老舅是拖著紀老太太。紀曉芸是跟紀老太太一同來的,她走的也很急,卻還是被落下了一大截。


    看到顧雷兒還是囫圇個地站在那,顧老舅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紀老太太也鬆了一口氣,臉色卻並不好。


    “老舅,你要殺了我母親嗎?”紀二老爺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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