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打滾求粉紅。


    ……


    試完了弓箭,紀二老爺倒是也沒再多說,隻是讓紀曉棠好好地將弓收藏起來。


    眾人就又都往紀二太太的屋子裏來。


    穆家豪見到了長生,喜歡的不得了,看他抱著長生竟然也有模有樣的,很是小心仔細。


    “小傑小的時候,就是我常抱著。”穆家豪就解釋道。


    跟穆洪一樣,穆家豪的性子也是粗中有細。


    紀二太太跟穆家豪就有許多的話說,然而她也並沒有忘記還有一件要緊的事。


    “我帶你去見見老太太。曉芸也在老太太那裏。”紀二太太就對穆家豪道。


    祁佑年第一次登門,也該去紀老太太跟前問候一聲。


    紀二太太將長生交給奶娘帶了,一眾人就都往紀老太太的院子裏來。


    紀老太太已經得了稟報,知道家中來了客人。除了紀二太太的兄弟,還有任安府衛所的祁千戶祁大人。因此,等眾人走進上房,就看見紀老太太已經穿好了待客的大衣裳,正端坐在炕上。


    紀曉芸也穿著見客的裝扮,見眾人進屋來,她忙就站起身。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先是帶穆家豪給紀老太太行禮,紀老太太矜持地點了點頭,雖不親近,且略顯得有些冷淡,倒也並沒有擺臉子。


    “……當時你姐姐嫁進來,你還小呢。”紀老太太打量了打量穆家豪,就說道。


    然後是祁佑年上前見禮。


    紀老太太待祁佑年就多了幾分鄭重。


    祁佑年對紀老太太行的是晚輩的禮,不僅很尊重,而且還顯得很親切。


    紀老太太對祁佑年就有些好感。他看祁佑年長的年少,就問了祁佑年的年紀。等知道祁佑年竟然跟紀三老爺同齡。紀老太太就有些感慨。


    “……一表人才、少年老成。”知道祁佑年與紀三老爺私交很好,紀老太太也高興。她雖溺愛紀三老爺,但心裏卻也知道,從前紀三老爺來往的都是些靠著祖上銀錢吃喝玩樂的紈絝,如今紀三老爺能與祁佑年這樣有為的同齡人來往,可是件好事。


    紀曉芸也與穆家豪見過了禮,一邊看著紀老太太的臉色。蚊子叫似地叫了穆家豪一聲二舅舅。這聲舅舅,似乎還叫的有些不情願。


    但是穆家豪絲毫就沒多心,能見到紀曉芸。他就很高興。紀曉芸養在紀老太太身邊,性情與紀曉棠恨不同,這一點穆家人早就知道。他們都覺得紀曉芸這樣,一方麵是性情使然。一方麵是紀老太太的緣故。


    自家這個外孫女,還是極好的。


    紀老太太還說了幾句客套話。讓紀二太太準備酒席,又說讓穆家豪留下來多住兩天。


    穆家豪就說了身上還有差事,不能久留的話。


    紀老太太也就罷了。


    廚房裏已經準備下了上等的席麵,紀老太太就說她年紀大了。精神頭不足,不能陪客。眾人自然不會說什麽,就從紀老太太的屋子裏出來。


    招待穆家豪和祁佑年的宴席。就擺在紀二太太的院子裏。


    本來祁佑年算是外客,然而他與穆家是通家之好。又曾經救過紀曉棠和紀三老爺,紀二太太就沒有回避。


    紀曉棠也跟著紀二太太入席。


    紀二太太還打發人去叫了紀曉芸。紀曉芸沒來,隻打發了小丫頭過來說是要陪著老太太。


    紀二太太發覺紀曉芸對舅舅不親近,心裏就不大自在。好在有紀曉棠在旁邊勸著,且無論如何,今天的歡喜都大大的超過了這一點兒的不自在。


    宴席過後,擺上茶來,紀二太太就拉著穆家豪說話。


    紀三老爺和紀曉棠就帶著祁佑年來逛如意園。


    “等秋天,滿園的柿子都紅了,才是好看。”紀三老爺向祁佑年介紹園中的景致,一邊又自嘲道,“也不知我家老祖宗是怎麽想的,人家園子裏都種些奇花異木,我們這園子偏弄的跟個果園子似的。聽說他老人家也並不大愛吃柿子。”


    當初紀家搬到清遠來,很是舍得各方麵撒銀子。如意園如此,自然絕不是要節約銀子的緣故。


    “我看卻別具一格,顯然老人家不是俗人。”祁佑年就道。


    “這還叫不是俗人,哈哈。”紀三老爺就笑,“不過這柿子倒實在好吃,等到了冬天,拿到外邊凍一凍,成了凍柿子,又是另一番味道。等今年,我送兩車給你嚐嚐。”


    “好。”祁佑年笑著應了。


    走到一處涼亭,三人進去暫坐,就有小丫頭送了茶點上來。


    紀曉棠得了寶弓,卻還沒有機會好好地謝一謝祁佑年,此刻見小丫頭來送茶,便親自斟茶,又向祁佑年道謝。


    這次見麵,紀曉棠和祁佑年都沒機會好好說話,更別說私底下談談。


    祁佑年想了想紀二老爺的態度,就知道這一次他是根本沒有機會了。有什麽話,也隻能當著紀三老爺的麵來說。


    “曉棠不用客氣。這弓你用著順手,我就放心了。”祁佑年忙就說道。他看著紀曉棠,目光中似乎就有其他的許多話,隻是不好宣之於口。


    “阿佑,這裏此刻沒有別人。你說句真話,給曉棠的那張弓,是不是真的出自何庸大師?”紀三老爺突然就問。


    祁佑年略一沉吟,竟就點了頭。


    “竟是真的?”紀三老爺吃驚,“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快說,你什麽來頭,怎麽這麽大的麵子,能請動何庸大師?”


    紀二老爺拐外抹角,依舊不好問出的問題,在紀三老爺這裏卻是直接問了出來。


    兩人性子不同,且紀三老爺是真沒將祁佑年當做外人看待。


    祁佑年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紀曉棠。


    方才雖是紀三老爺提問,但是祁佑年的答案卻是說給紀曉棠聽的。


    紀曉棠的臉上也顯出些吃驚的神情來,見祁佑年看她。她卻並沒有開口。祁佑年送給她這張弓,她很感激也很高興。至於別的,如果祁佑年不想說,那麽她也不會追問。


    “並不是我的麵子。”祁佑年這才笑道,“是我父親。何庸大師欠了我父親一個人情,這張弓,就是還了這個人情。”


    “何庸大師是怎麽欠了令尊的人情的?”紀三老爺卻又追問道。


    “這個。我也並不清楚。應該是早年間的事。或許還在我出生之前。”祁佑年就道。他並沒有說謊,隻是也不願意多說。


    祁佑年這樣說,紀三老爺卻突然就了解了。他是家中的小兒子、老來子。紀老太太以及紀家的許多事。紀大老爺和紀二老爺知道,他卻並不知道。


    “很好!”紀三老爺就點了點頭,說的話卻意味不明。


    “關於山匪,可查到了什麽線索?”紀曉棠就問出了她最為關心的問題。


    祁佑年就點了點頭。


    “真的有線索了?”紀曉棠就是一喜。


    “查到些蛛絲馬跡。這次出來。也正是為了追查線索。”據祁佑年說,是得到線報。在某地發現了山匪的蹤跡。


    至於這條線索的真假和實際價值,還需要查證。


    “這夥是什麽人,竟然如此狡猾?”紀三老爺就皺眉,“按理說。他們一旦有行動,你們就能知道。除非他們一直都不動。”


    “可他們怎麽可能一直都不動?如果不動,他們吃什麽、喝什麽?”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紀曉棠看了祁佑年一眼。就知道,祁佑年和她想的一樣。


    所謂的山匪。絕不是一般的山匪。


    “我會一直追查下去,最多兩年。”祁佑年看出紀曉棠神色中的憂慮,就又開口說道。


    兩年……,如果祁佑年真的能夠在兩年之間挖出山匪的根來,那就能解決很多事。


    “如果放任這股山匪,隻怕會遺禍無窮。阿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算上我們一份。要我們做什麽,出錢、出人,你盡管開口。”紀曉棠說道。


    紀曉棠入股出海貿易的船隊,想要財源滾滾,為的不是囤積,而是開銷。


    “好。”祁佑年也痛快,就點頭說好。


    紀三老爺就喜歡這樣的態度,也高興地連聲說好。


    “再有像萬家村那樣的事,可一定不能忘了我。我這裏一幫人,正要拉出去練練。”紀三老爺湊到祁佑年耳邊,小聲地道。


    祁佑年笑而不語。


    紀三老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紀曉棠聽了一些去。紀曉棠立刻就猜到了紀三老爺說的是什麽。


    “小叔!”紀曉棠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讚同。


    紀三老爺哈哈一笑,低頭喝茶。


    “時辰差不多,我該走了。”祁佑年就道,雖是這樣說著,卻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轉向紀曉棠,仔細地說起了弓箭平常該如何**。


    紀曉棠自然認真地聽了,不時還問上一句。


    兩個人相對而坐,都非常認真。


    紀三老爺在旁邊隻是看著,並沒有言語。不知道為什麽,他隻覺得眼前的畫麵不僅自然,而且非常美好。


    紀三老爺再次確定,他喜歡祁佑年這個人,也喜歡祁佑年跟紀曉棠在一起。


    “嗯……”紀三老爺就微微有些出神,他要不要做些什麽呢。


    弓箭**的法子祁佑年都說了,紀曉棠也都仔細地記了下來,祁佑年這才起身。


    不等他們往外走,就有小丫頭快步走來稟報。


    “知縣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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