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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慶善想這樣就能將紀二老爺架在火上烤。他將紀二老爺想的太簡單了。


    “慶善,你不要太激動。你的心情,我很了解。”紀二老爺和顏悅色,“謝知縣為官清正,你應該相信謝知縣。”


    “二叔……”江慶善就要開口說些什麽。


    紀二老爺擺擺手,止住了江慶善。


    “你放心,縣衙那邊,我會再送張帖子過去。謝知縣那裏,我也會上門拜訪。”


    “二叔,”這一次,江慶善的臉上就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話就不必多說了。”紀二老爺又繼續道,“這件事,我也想弄個清楚。……謝貴上門來,說謝安是興龍刺死的。他對我痛哭流涕,暗指我包庇你。”


    紀二老爺突然說起了謝安的死。


    江慶善臉色一變,忙就擺手否認。


    “二叔,那是沒有的事。當時混亂之中,分明是那夥客人……”


    “你們各執一詞。雖然我心裏更願意相信你,但是……如你所說,這整個清遠的百姓都在看著。我會督促縣衙,盡早查出真相。”紀二老爺就道。


    這正是方才江慶善的話,正好被紀二老爺用來堵住了江慶善的嘴。


    江慶善一時就有些說不出話來,方才的氣勢也矮了一截。


    “你且去吧,好好料理你媳婦的喪事要緊。此外,不要再生事,不然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就是我想為你說話,隻怕謝知縣那裏也不好交代,也堵不住悠悠眾口。”紀二老爺向江慶善下了逐客令。


    江慶善垂頭沉默了半晌。又給紀二老爺磕頭,重複地說讓紀二老爺給他主持公道,然後才告辭走了。


    “二哥……”打發走了江慶善,紀三老爺看著紀二老爺,兩隻眼睛就亮晶晶地。


    “怎麽了?”紀二老爺看紀三老爺這個樣子,覺得有些發麻,就問道。


    “二哥。”紀三老爺滿眼的孺慕。對著紀二老爺就拜,“二哥說的太好了。原來二哥還有這麽厲害的時候!”


    “胡鬧什麽。”紀二老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我不過說的都是實情。倒是你。沒事不要總在我眼前晃。老太太心情不好,你去好好陪著老太太說話,將老太太哄高興了。”


    “是,遵命。二哥。”紀三老爺故意向紀二老爺行禮,這才一陣風地走了。卻先不去見紀老太太,而是找紀曉棠說這件新鮮事去。


    紀二老爺看著紀三老爺的背影,微微地搖了搖頭。


    紀三老爺看到的他,是父母麵前的孝順兒子。妻子麵前的儒雅夫婿,女兒們麵前的慈愛父親,還有在他這個小兄弟麵前怎麽也凶不起來的兄長。


    然而。紀二老爺畢竟是做過幾任官的,而且官聲頗佳。


    想來江慶善也是隻看到了紀二老爺的這些方麵。因此小瞧了紀二老爺,將紀二老爺想的太簡單了。


    紀二老爺在桌案前坐好,一麵就提起筆來。


    他自然不會被江慶善所慫恿,然而這件事,他也不好真的置身事外。謝子謙那裏,還是要再去見上一麵,通一通氣才好。


    ……


    紀曉棠在紀二太太的屋子裏,聽紀三老爺眉飛色舞地說了紀二老爺如何反將了江慶善,就微微一笑。


    “還是往常爹爹待他太好了,他將爹爹和咱們紀家都當做了泥捏的菩薩。”


    紀曉棠一直隨在紀二老爺的任上,她曾經不止一次去聽過紀二老爺如何審理官司,如何應對同僚和下屬等人。官場上的紀二老爺雖然還是儒雅謙和,但卻和紀府內的紀二老爺完全不同。


    江慶善不過是才嚐到一點點苦頭罷了。


    紀三老爺雖然先來找紀曉棠,但是卻並沒有忘記紀二老爺的囑咐,他將紀曉棠也一起帶上,來陪紀老太太說話。


    紀三老爺來了,隻要坐在那裏,不用特意說什麽話,紀老太太的心情就明顯轉好。


    “娘,不是我說話直接。再怎麽樣,那也是旁人,兒孫們都好好地在娘的眼前,娘沒的把心偏到天邊去。娘的身子不舒坦,娘自己遭罪,心疼的還是我們。”紀三老爺勸紀老太太。


    “哪個偏心了。”紀老太太就嗔道,“我不過是看著他們的遭際實在讓人心酸。”


    雖然是這麽說著,但是紀老太太的臉上卻終於見了笑容。


    “娘,不如等著雨晴了,挑個好日子,我陪著娘出去逛逛,散散心。”紀三老爺就提議道。


    之前紀家一直為紀老太爺守孝,出了孝,隻碰上甄氏的生日,結果紀老太太不僅沒樂著,還受了驚嚇。因此,紀三老爺的這個提議,是很合宜了。


    紀老太太就有些心動,但卻沒有立刻答應。


    “祖母,難得小叔有這樣的孝心。正好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的,等再過些天天氣熱了,就不好出門了。”紀曉棠在旁邊就看出來了,也跟著笑勸道。


    “這說的也是。”紀老太太點頭。


    紀曉棠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紀老太太慣是享福的人,既怕冷又怕熱,也隻能趁著春秋的時候出一兩次門。


    “我正想著要去廟裏上柱香。”紀老太太思忖著道。甄氏的死,還有江興龍的殘,對紀老太太的觸動很大。


    “老太太想去上香,不如就去城東的玉皇廟吧。”紀二老爺走來正好聽見這些話,就說道。


    玉皇廟就在城內,不需要車馬勞頓,也免得紀老太太累著。而且,紀家每年在玉皇廟都有不少布施,與玉皇廟的主持方丈極熟,去那裏上香,一應安排都極方便妥帖。


    “那就去玉皇廟吧,我也有些時候沒聽悟虛長老說佛故事了。”紀老太太就笑著應了,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


    紀老太太決定了要去玉皇廟上香。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先就打發人去做安排。


    這一天天氣晴好,大家都到紀老太太的屋子裏來陪著紀老太太吃了朝食,就起身往玉皇廟來。


    到了廟門前,早有主持悟虛和尚帶了一眾僧人接住,先將眾人迎到大殿內上香。


    紀老太太拈了三炷香,在佛前虔誠地下拜。


    等紀老太太拜過之後,才是紀二老爺、紀二太太。紀三老爺。然後是紀曉芸和紀曉棠姐妹倆。


    之後,眾人又陪著紀老太太往後麵的禪房靜室中來。


    紀老太爺的祖父最是敬佛,剛搬來清遠的時候。就給玉皇廟裏的佛像重塑金身,自己也阪依佛門,號空禪居士,就在這玉皇廟內單獨辟了個小跨院。也有靜室數間,一個月內也常來住上幾日。茹素誦經,聽廟裏的大和尚講經說法。


    空禪居士過世,這個小跨院卻一直留了下來。雖然紀家後人再沒有人阪依,但是這玉皇廟也是常來的。


    眾人陪著紀老太太就到了小跨院的上房靜室中坐了。悟虛和尚叫小沙彌端上清茶素果來,就陪著紀老太太說話。


    紀三老爺瞅著眾人沒瞧見,就向紀曉棠使了個眼色。


    紀曉棠會意。就在紀二太太耳邊低語了兩句。


    “隻許在這廟裏逛逛,不許走遠了。早些回來。”紀二太太就囑咐紀曉棠道。


    紀曉棠答應了,這才悄悄從靜室中出來。


    紀三老爺已經帶著人等在台階下了。


    “曉棠,”紀三老爺就塞給紀曉棠一個包袱,指著廂房的一間靜室,“快去換了衣裳,小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紀曉棠一點兒也不吃驚,她就知道,紀三老爺要陪著紀老太太來上香,肯定還想出了別的花樣來玩。


    紀三老爺是浪子回頭,不再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做起了正事,但是愛玩的天性並沒有改。


    說到底,他也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紀曉棠進了廂房靜室,打開包袱一看,卻是一套男子的外裳,看上去有*成新,比一比,正好和她的身量差不多。


    “隻怕是三老爺從前的衣裳。”跟著進來服侍的大丫頭錦兒就小聲地笑道,


    “曉棠,快點,換好了沒有?”紀三老爺在門外催。


    “三姑娘……”錦兒就看著紀曉棠。


    紀曉棠略有些猶豫,去還是不去呢?如果不去,在這廟裏還不知要待到什麽時候,紀老太太可是最愛聽悟虛長本大套地講那些因果報應的故事。如果故事新鮮些也還好,可是悟虛每次都隻講那幾個,偏紀老太太怎麽也聽不厭。


    如果去的話……


    多帶些丫頭小廝,逛逛就回來,應該也沒什麽大事。


    江慶善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紀曉棠緊張的心情略舒緩下來,也早想著出來散一散了。


    “錦兒,快幫我換上。”紀曉棠就吩咐錦兒。


    如果在這的是繡兒,肯定要勸上紀曉棠幾句,錦兒卻沒勸紀曉棠。


    錦兒也是個愛玩的,而且她知道外麵有紀三老爺催著,紀曉棠也不會聽她的勸。


    “哎呦,這衣裳還真挺合身兒。”幫著紀曉棠穿戴好了,錦兒就低聲笑道。


    鵝黃色的錦繡小帽,帽子正中還鑲了一顆指肚大小的藍寶石,鵝黃色團花錦袍,寶藍錦帶。紀曉棠取下了釵環,換了靴子,這樣穿戴起來,赫然是個麵如傅粉,唇如塗朱的清秀小後生。


    紀曉棠對著鏡子看了看,也忍不住笑。


    換了這身打扮,就不好再走前麵。紀三老爺早就安排妥了,就在後窗下放了凳子,接紀曉棠。


    雖然男裝還是第一次,但是像這樣的事,叔侄倆早不是第一次做了。


    紀曉棠利落地跳出後窗,穩穩落地。


    紀三老爺見紀曉棠換了打扮,眼睛就是一亮。他繞著紀曉棠打量了一圈,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我的小侄子,就該是這個樣。……和我當年簡直是一模一樣。”紀三老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小叔,你今天要帶我去哪?”紀曉棠問。


    “先別問,到那你就知道了,肯定讓你滿意。”紀三老爺就道。


    紀三老爺帶了四個小廝,兩個長隨,紀曉棠帶了大丫頭錦兒,小丫頭翠兒和珠兒,一行人從玉皇廟的西角門出來。


    穿過兩條胡同,就是清遠縣最為熱鬧的所在了。


    “有極熱鬧、好聽的新書,小叔已經訂好了雅間,咱們這就聽去。”紀三老爺樂嗬嗬地道。


    原來是聽新書,這可比聽悟虛那和尚說老故事有趣多了,紀曉棠欣然點頭。


    叔侄兩個在眾丫頭小廝的簇擁下就上了悅來茶樓,茶樓的夥計早看見了紀三老爺,忙就迎上來,將眾人領進了二樓的雅間中坐下。


    各式香茶點心隨即流水般送了上來。


    小夥計看見紀曉棠就有些移不開眼睛,被紀三老爺瞪了一眼之後,小夥計立刻不敢再往紀曉棠的方向看了。


    紀三老爺讓小廝打賞了夥計,就讓夥計退下了。


    悅來茶樓是清遠名氣最大的茶樓,雅間的布置很是不俗。


    滿堂厚重的紅木家具,進門正對著下麵戲台的是一張鑲了大理石八仙過海的方桌,方桌上首和左右兩邊各擺了一張雕花高背椅。南窗下是一張長幾,上麵擺著梅瓶,插著時新的花卉。兩側又各有四張高背椅,中間矮幾相隔。再往後,東側牆上是兩幅仿古的山水畫,西側則是繡著花鳥的屏風,屏風後簾幕低垂。


    紀曉棠四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暗暗點頭,這個地方,以後她倒是可以多來幾次。


    紀三老爺和紀曉棠就在桌子兩側坐了,一麵喝茶,一麵就聽書。


    這新書,卻原來是個傳奇故事。


    紀曉棠聽了一會,不覺有些驚訝。


    故事的背景是前朝末年。


    如今大秦承平不足百年,那之前卻經曆了將近六十年的亂世。紛亂是從前朝末年開始的。


    大宋的開國太祖也是文治武功,定國怍三百餘年。但是到後大宋末年,卻國力漸衰。君主昏庸,官場黑暗,再加上連年水旱天災,民間怨聲載道,四下紛紛舉起義旗。


    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宋的最後一位皇帝哀帝齊軒在位僅僅十年,就被自封為燕王的謝廣德攻破了都城。


    謝廣德出身不過一介流民,卻在短短十幾年間聚集了當時天下最大的一股力量,取大宋而代之,改國號為大燕。


    大燕隻傳了兩代,曆經二十年,就滅亡了。


    取大燕而代的,就是當今大秦的太祖皇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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