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下手機,喬以航坐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天花板。


    很快,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張知酸溜溜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剛才你和誰打電話打這麽久?”


    喬以航的耳朵靜靜地貼著手機,等他抱怨完,才幽幽道:“我想見你。”


    話筒很快傳來嘟嘟聲。


    半個小時後,張知風塵仆仆地打開門進來。


    喬以航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那裏。


    “怎麽了?”張知坐到他身邊。為了順利進門,他特地請張複滿幫他處理掉了守在樓下的狗仔隊。


    “肚子餓了。”喬以航認真地看著他。


    張知眼底的溫柔立刻變成了鬱悶,“……那叫外賣啊。”


    “懶得動。”喬以航答得理所當然。


    張知歎氣,脫掉外套站起來,卷著袖子往的廚房走去,“冰箱裏有什麽?”


    看著他的背影,喬以航原本有點木得僵硬的臉上緩緩露出了微笑。


    他翹起腿道:“我要吃排骨湯……”


    冰箱門被打開,張知在冰箱裏悉悉索索翻了很久,黑著臉出來:“隻有□□的排骨麵。我可以幫你把麵撈掉。”


    “呃,那還有什麽別的嗎?”


    “有。大蒜、生薑、蔥。”


    “還有呢?”


    “醬油、米醋、鹽、糖。”


    “……那個,排骨麵的麵還是別撈掉了吧?”


    張知看著他,然後走過來拿起外套,“我去超市買。”


    “我也去。”喬以航站起來。


    張知皺眉道:“最近風聲緊。”


    喬以航想了想道:“我給老大打個招呼?”


    “那我跟二叔再打個招呼。”


    金花獎最佳男配角最終還是落入了別人手裏。


    喬以航清晰地感受到,當嘉賓念出得獎者名字時其他人的目光和攝像頭同時掃了過來。但他相信,就算是顯微鏡都不能從他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不甘心。


    因為真的沒有不甘心。


    在電影這條路上,他才剛剛開始走。路還很長,路邊還有無限的風景,他沒有理由為了初段的荒涼而放棄未來的希望。


    他突然覺得,很多人在失獎後說的“我覺得能夠坐在這裏就已經是一種肯定”並不是信口胡說。作為一個隻演過兩部戲,卻受到兩次金花獎提名的人來說,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肯定。


    氣定神閑地應付完記者,喬以航坐著小周的保姆車回家。


    到家中,張知正在做夜宵。


    喬以航雙手插著褲袋,靠著廚房的門框,含笑看著他的背影。


    張知將湯圓盛到碗裏,兩隻手各端一碗,站在他麵前,用十分真摯的表情看著,一字一頓道:“在我心裏,你是最佳男主角。”


    喬以航撇嘴,似笑非笑道:“當然。不然你給誰煮夜宵?”


    張知也發現有歧義,忙道:“我是說,你演得最好。”


    喬以航向前一步,抽出手,摟住他的腰,將嘴唇貼上去。


    “小心碗。”張知自動將雙手分開,方便他的頭欺過來。


    客廳電話不識相地響起。


    兩人同時皺眉。


    喬以航出去接電話,張知留在廚房處理灑出來的湯水。


    張知聽到喬以航接了電話之後,半天沒說話,不由好奇地走出去。隻見喬以航那種話筒,一手撐頭,喉嚨不停地應聲,許久才道:“謝謝你們。”


    “誰?”張知一看他掛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問。


    “我爸媽。”


    張知立刻緊張起來,“他們說什麽?”


    “他們說,”喬以航慢吞吞地轉過頭,木然地盯著他。


    張知期待地看著他。


    喬以航忽而一笑道:“問我們什麽時候有空去加拿大看他們?”


    “我們?”像是不敢置信,張知又問了一句。


    “嗯。”喬以航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道,“我們。”


    “他們怎麽會?”張知嘴角差點咧到耳根。自從上次喬以航打電話向父母攤牌之後,張知雖然表麵上沒說,但心裏頭一直都暗暗留心。就怕喬以航父母像張複勳一樣發飆,不許他們在一起。畢竟同性戀不止在國內,就算在國外也不是每戶人家都能理解的。


    喬以航道:“我父母最近看了很多關於同性戀的書,甚至還特地去找了心理醫生。他們最後決定,尊重我的選擇。”


    “你有很好的父母。”張知將頭抵在他額頭上,慢慢地舔舐著他的唇。


    “唔。”喬以航一邊回應一邊想著剛才似乎有件什麽事想做而沒做。


    直到張知的手伸到他的內褲裏,喬以航才猛然想起,“夜宵呢?”


    張知輕咬著他胸前凸起,似乎在抱怨他的不專心。


    喬以航□□著開口,“我,餓了。”


    張知抬頭,眼睛晶亮,“馬上喂。”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下腹傳來更強烈的刺激。


    喬以航迷迷糊糊地想,算了,這個意思就這個意思吧。


    金花獎爆冷不多,所以喬以航的失利被各大媒體當做重點宣揚,占據的版麵幾乎和封亞倫壓倒顏夙昂封帝持平。


    那個評審的話也被透露了出來,惹得大批觀眾和喬以航的fans謾罵。


    雖然縱向比,喬以航的演技的確比封亞倫、顏夙昂稚嫩,但是橫向比的話,喬以航絕對不比那個獲獎者遜色。因為同劇人發揮出色而否定出演者的演技,這種做法顯然很讓人詬病。因為電影製作也有高低之分,總不能把高製作水準的電影和低製作水準的電影也放到一個□□上比。


    不過不管觀眾和fans怎麽義憤填膺,金花獎結果已經公布,絕對不可能推倒重來。


    喬以航很快把這件事置之腦後,因為張知幫他量身訂做的新專輯很快排上日程。


    說實話,張知在音樂方麵雖然有天賦,但絕對不是最出色的,而他的經驗更加乏善可陳。但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大手筆。


    經驗不足沒關係,找人才。


    天賦不夠沒關係,再找人才。


    有專業人才坐鎮,張知隻要像定海神針一樣關鍵時刻起作用就行。


    至於唱片的宣傳更是花足心思。


    所以新唱片一入市,就氣勢如虹,連續八周占據第一銷量的寶座。光看喬以航新唱片的銷量,很難想象之前還有人高唱唱片市場疲軟。


    在《黑白之間》後,封亞倫繼續閉關,顏夙昂回美國發展,喬以航儼然成為歌壇新一哥。盡管他的實力還沒有像前兩位這樣得到公認,但是各大媒體已經習慣以天王接班人來稱呼他。也許他現在缺的,就是一個演藝上的經典角色和獎杯!


    也送了好幾次的劇本給他,希望他考慮回來演電視劇。但是高勤知道他現在一心撲在電影上,其次是鞏固唱歌事業,對於電視劇,暫時是沒什麽興趣,所以劇本隻在他手裏過過手,就找個時間回絕掉了。


    陳平戈的電影很快開拍。


    因為是文藝片,沒什麽大場景,找到地方布景一搭,立刻就能開拍。


    這部戲的劇情很簡單,是一個憨厚青年暗戀自己美麗的鄰居,但美麗的鄰居卻總是一個又一個換著男朋友,他就像是她的姐妹,可以訴苦可以擁抱,卻不能用來談戀愛。


    後來,憨厚青年終於和母親介紹的朋友女兒交往,兩人性格很不合,卻因為年齡的壓力,苦苦忍耐,努力向結婚的方向發展。一次,美麗鄰居失戀,在酒醉後和憨厚青年發生關係,兩人關係曖昧不明。憨厚青年受到良心譴責,不願意腳踏兩條船,決定與之前女友分手,但回頭卻發現那個美麗鄰居又有了新歡。


    故事結局是憨厚青年和故事最開始,在公交車站擦肩而過的女青年成為同事,兩人結婚後搬出原來居住的小區。


    從張知的角度來看,這個故事實在是無聊透頂。


    “你確定要接?”張知看著喬以航。


    喬以航道:“陳平戈是很有名的導演。”


    “但他的故事實在是太無聊了。喜歡就去追,一天到晚暗戀來暗戀去有什麽意思?”最可惡的是居然還有發生關係這一段!張知盯著劇本冒火。


    喬以航道:“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想說而不能說的愛情故事。”


    “每個人?”張知冒火的目光移到他臉上。


    喬以航轉移話題道:“我覺得這個故事不錯。”


    “你剛才說什麽想說而不能說的愛情故事?”張知沒有被糊弄過去。


    喬以航歎了口氣道:“難道我們不是?”


    張知挑眉道:“我們當然不是。”他撲過去,狠狠地親了喬以航一口,“我們是想做就做的關係!”


    喬以航將劇本從他手裏抽回來,“我覺得這個角色很不錯。”


    憨厚青年,他從來沒有碰觸過的角色。


    除了mtv外,他演的角色向來光芒四射。正因為如此,他看到這個角色的第一時間就決定接下來。盡管,他也覺得這個故事無聊透頂。但是作為演員,他的職責就是將每個無聊透頂的故事演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張知趴在他身上很久,才低聲道:“女主角是誰?”


    “你要幹嘛?”


    “送死老鼠,寫恐嚇信。”張知冷哼。


    最後,《暗戀》的女主角並沒有收到死老鼠和恐嚇信,她是直接在片場受到小周對她和喬以航在演戲外的二十四小時隔離。


    每天在片場角落,都能聽到小周拿著手機在那裏殷勤地回答:“放心,放心,絕對沒有。安全,安全,絕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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