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好事與壞事
風流小保安變身高官女婿：背後高手 作者：聽雨心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49章：好事與壞事
林峰秀在接到電話時就膽寒著，而得知是關海雲這個省紀委書記要人查林培秀，他也就更加心驚。{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雖說關海雲臉色一直都平和，顯得讓人親近，可到這樣的級別在臉色上還能夠看出什麽心思？聽關海雲說要相信組織，林峰秀就給自己政治生命劃上了句號。不是正式的雙規，其他的倒是不用多擔心。
這時，見到手裏的材料，心裏明白，和自己之前所作的完全吻合。林峰秀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麽樣來處置才好，雖說關海雲先就說過要他看過了就將材料自行處理了。心裏發虛，對麵前的這位紀委書記不算熟悉，這樣的材料落到他手裏，處理時想要往哪一邊偏都行。
怔怔地看著材料，過幾分鍾林峰秀終於反應過來，臉上也就顯得激動。將這激動壓製下來，說話時不免有些微微發顫，聽來也分不清是真還是裝出這樣子。“書記，我……謝謝了。”
“還是那一句話，相信組織。”關海雲，此時就像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裏一樣。“你是你，林培秀是林培秀，就算是親兄弟也會走在不同的政治立場，何況你們之間的關係。重要的事，要將接下來的工作做好。”
“是，請書記放心，我會盡全力穩定住凱泉市的局麵，不辜負黨和人民對外的信任。”
“好，我會將你這個態度向省裏匯報的。”關海雲說。目前省裏麵還沒有明確支持林峰秀的，對於凱泉市這邊，也都采取一些保守的做法。劉澤潤知道自己就算想對凱泉市做工作，今後也會給反擊而走的，李樹英如今隻能夠蟄伏著。將這樣一份材料交還給林峰秀，對於他今後會怎麽樣選擇，還是有著明確的導向意義的。
在凱泉市裏，除了莫申之外，林峰秀應該還留下一些底班，之前在林峰秀這樣的沒有地位的市長下麵做事的這些人，推想起來都能夠想象得到，他們和私煙直接沒有太大的關聯，這一個群體啟用了，才能夠將凱泉市穩定住而支撐起來。劉澤潤在省裏取得一定的勝利後，也不想眼看著凱泉市就此沒落，怎麽樣在這邊做動作，關海雲人在凱泉市裏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將林峰秀請過來的目的之一，眼看就達成了。信任他而重用他，就會將凱泉市引導向支持黃家這一方，對劉澤潤和李樹英兩人都願意見到的結果吧。接下來，就要自己的另一個目的表達清楚，“峰秀市長，我接到一些舉報信，是關於林培秀的，要查一查，還要你理解啊。”
“書記，紀委的工作市裏一定鼎力支持，請您放心。我堅信組織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委屈的，但也不會放任一個違紀違法的犯罪分子。”林峰秀說，如今心裏踏實下來，也就知道自己是一個沒有娘的苦孩子，總要找到一個歸處才有自保的可能。要不，等凱泉市過渡之後，自己會怎麽樣結局是不難想到的。“書記，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請您幫把把關。”
“哦，請說，把關不敢，一起討論吧。”關海雲的態度自然不錯。
“書記，凱泉市之前經濟的支持就是私煙。如今對攪亂經濟建設秩序的私煙打擊之後，市裏的經濟建設就出現一些真空，對市裏的穩定發展非常不利。我想，在經濟建設工作上，建奉市在整個北省都走在前列，我們能不能跟建奉市取一些經驗？梅高寒書記之前雖見過麵，卻不熟悉，書記，您看能不能幫我嗎市搭一搭橋？”林峰秀說著，那種向往之情、殷切之意就很熱烈。
關海雲也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地表示出自己的態度來。做到這一點，表示他已經認清了形勢。也不急於就表達接納之意，關海雲說，“峰秀啊，經濟建設工作我是外行，可不敢隨口亂說。但想來一城一地，各有特色，各自的基礎、條件、資源、環境都不盡相同，我們做工作自然要從實際出發，實踐出真知。建奉市這幾年發展比較快，最近又與江北省那邊在商談兩市共建的工作，一旦會談簽約，那邊的發展就會甩開臂膀大步前衝了。凱泉市和建奉市相鄰著，在基礎、環境和資源等也都相近，應該有不少共同點，我看凱泉市和建奉市有相互交流的基礎。梅高寒書記也是很好接觸的人，我建議市裏先形成一個方案，你們直接和建奉市那邊聯絡，我再敲敲邊邊捶吧，怎麽樣？”
“書記說得是，是我心太急了，要有一個方案，這樣到建奉市去學習起來才有目的有針對性，也才對我們的工作有幫助。還是書記看問題透徹啊。”
布下這樣一步棋，雖說還沒有完全就實現自己的目標，但今後要是保住林峰秀在凱泉市發展，那在北省而言，黃家陣營這邊又多了一個市，算是這一次的意外收獲吧。（..tw好看的小說）隻是，此時還沒有定局，對林培秀那邊的工作還要看進展情況。
做好了林峰秀這邊的工作量，林培秀那裏也就好辦，雖說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什麽，可要莫申將林培秀進行雙規，林峰秀在市裏也就平穩，不必擔心市裏這邊的壓力。
將林培秀雙規之後，關海雲也不去見他，而是繼續讓莫申在做工作，要從他嘴裏掏出更多的東西來。莫申從一些跡象裏，也察覺到了林培秀的一些事，隻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兩人也就在僵持著。莫申的麵撒得寬了之後，他之前信得過的人並不多，如今就有些力所難及之感。在用人時，不免就會用一些之前沒有太明顯跟秦勇華等人走的幹部，來緩解工作上的人手不足問題。
這樣一來，在凱泉市裏對一些幹部的雙規審查中，就無法做到絕對隱秘。秦勇華和張明剛兩人也就得知林培秀給雙規了的事。對於其他人，秦勇華沒有多少事露出把柄，就算有，那也是工作上的問題。《免費》但在開始搶奪私煙控製權時，卻做下一些命案的事，其他人都不易察覺，但林培秀當時在廖雲縣裏任縣委書記，對一些情況他知道多少，秦勇華和張明剛都心中無底。
關海雲心裏也沒有底，隻是大少卻提到這樣一個人來，肯定會有針對性。關海雲對這位女婿從內心說來說很佩服的，和李浩相比，兩人有著不同的成長道路，也就注定了有著不同的價值觀和解決問題的思維。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這位女婿受挫，在體製裏隻是借用黃家的一點虛名而已，就做出如此輝煌的業績來，要不是能夠接近黃家核心，關海雲也不會相信就是他自己打拚出這番成就的。
如今順手之間，將林峰秀這個看起來沒有多少價值的人物點醒之後，要是真的和建奉市進行聯合，無論對建奉市、凱泉市、省裏的主導權、還是林峰秀本人都是非常妙的一招。同時，如今將林峰秀拉過來，對劉澤潤和李樹英兩人都不會有太大的刺激。
任由莫申對林培秀先做工作，秦勇華等人身上找突破口，也要靜等時機才成。關海雲借此機會，也就回省裏一趟。見到劉澤潤，將凱泉市這邊的情況做了比較全麵的匯報，特別是對林峰秀也要先點一點，免得劉澤潤感覺到突然，更不要讓他感覺到此時拉林峰秀有多少謀劃的意思。
果然，劉澤潤聽到關海雲對林峰秀的評價，又說提到林峰秀準備組織幹部到建奉市考察學習，自然也就明白林峰秀是在向關海雲表態。他對此也不好多說，周家、黃家在北省聯手，對周家利大，黃家這邊也不會都不撈到什麽。關海雲明著將凱泉市擺出來說事，劉澤潤也隻好順水推舟，將凱泉市送過去也好分散李樹英的一部分壓力。
大家都算盤都打得精當，劉澤潤就算不舍凱泉市陣地，也無法占據。再說，凱泉市裏莫申也是根深蒂固，目前也是手中握權最重的一個，市委書記人選要怎麽樣任選，今後還要爭鋒的。
見了劉澤潤後，關海雲見劉澤潤對凱泉市那邊所做的事進行了默許，也給出相應的回報。今後要是林峰秀能夠順利出任市委書記一職，市長一職也就給莫申來擔任。這樣在凱泉市兩家也就算是平衡了，也完全符合兩家在整個北省的利益。周黃兩家的合作，是從京城裏先定了調子的，在北省裏目前就算將凱泉市的私煙打擊之後，使得李樹英一係人馬受到不同程度的挫傷，但要麵對這一係人馬，還必須兩家密切配合才能夠稍做抗衡的。
與劉澤潤取得一致意見之後，關海雲也不急於回凱泉市。在那邊要做一些工作，還得先在李樹英處做些預設的事。李樹英還是省委書記，自己在凱泉市所作的工作也都應該和他溝通交流，至於李樹英心裏會怎麽想，那是另外一回事。
回到省委裏，關海雲在自己辦公室裏用辦公桌上的電話，和李樹英進行聯絡。兩人在電話裏客套著，就像在私煙上的爭鬥根本沒有發生一般。“書記，不忙吧。”關海雲說。
“是海雲書記啊，不忙不忙。”李樹英說，雖聲音有些陰沉，但還是將熱情表現出來了。
“那我過來匯報凱泉市工作的進展。”
“好好，辛苦了。”對凱泉市那邊的情況，李樹英自然有途徑得知所有細節，關海雲要過來匯報情況，雖說是在打臉，其心可誅。（..tw好看的小說）但從工作上而言，關海雲這樣做卻又是很正常的，李樹英也想聽一聽以前從不關心周圍事物的低調紀委書記，能夠在凱泉市那裏說出些什麽來。
秘書很快就匯報說關海雲書記到來，李樹英說了一句“快請。”將辦公桌上的一遝文件拿來看簽，也不想表現得熱情。目前北省裏的情況，雖說是劉澤潤在唱著主角，關海雲賣力配合才使得在北省上下反私煙的運動推動開，而觸及到所有核心人物，使得李樹英的陣營損失慘重。目前不是反擊的機會，京城裏已經定下調子，就算自己有能力有足夠的力量來反擊，也不能夠逆著京城的意思去做。
不可能給關海雲什麽好臉色，也不可能在這時拉住關海雲來打壓劉澤潤。
關海雲走進辦公室裏，見李樹英很專心地看著文件，知道他的用心。也不顧生命，自己走到沙發那邊去做，說，“書記，正忙呢，打攪書記工作了。”
“就好……”李樹英說著抬頭看一眼，將手裏的文件舞動一下表示所剩不多。秘書泡了茶，也就退身出來辦公室去。過得一分鍾，李樹英就站起來從辦公桌後走出來，邊走邊說，“海雲書記，辛苦了。”
關海雲知道李樹英是說他在凱泉市那邊，這樣下力工作，將私煙的核心成員都挖出來，戰果很大。那是對他的一種諷刺，說“不辛苦，書記，省裏的工作意圖還是要人去落實執行。”
從周黃兩家而言，關海雲到凱泉市去，對那裏的打擊總比讓劉澤潤派親信下去要強一些。見關海雲這樣說，李樹英臉色也就清淡一些，說“工作進展很大吧。”
“不理想。書記，回來一是給你匯報情況，二是談一談對凱泉市那邊的一點建議。”關海雲沉聲說，就像是當真一心都在工作上似的。
“哦。”李樹英也就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關海雲將秦勇華等人死咬住不肯開口的事匯報出來，李樹英聽在耳裏，心裏自然有些得意，就在思索著要怎麽樣來保護兩人。這兩人能夠這麽長時間頂住，那今後還是可用之才的。
“書記，不過，如今莫申同誌又找到了另一個人，對案情的進展應該有突破口了。”說道這裏，關海雲也就不再往下說。對於具體工作，需要保密之處還是要先保密的。
將李樹英的好奇心勾起，關海雲就說起對凱泉市班子的一些想法。
第49章：審訊的技巧
關海雲在省裏人事工作上按說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隻是在凱泉市卻很特殊，李樹英要回避開。那站在他陣營裏的省委副書記和組織部長，都要保持沉默，讓劉澤潤來直接說話，李樹英等人心裏也不會就此甘心的。關海雲目前在主導著凱泉市的工作，提出對凱泉市班子的調整，也還是讓李樹英能夠接受的。
凱泉市不落入劉澤潤手裏，就要落入關海雲手裏，李樹英心裏早就盤算好了。兩害相較取其輕，讓關海雲這個在北省根基淺的人來掌控，今後要收回來總比落入劉澤潤手裏讓他更壯實要強。等關海雲走時，李樹英還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意思，但話裏隱隱透出對這一方案是支持的。
凱泉市班子的安排，隻不過是關海雲順手用來引開李樹英注意力的。在李樹英看來，將凱泉市拿到手才完全符合關海雲的利益所求，如此運作，也才符合關海雲到凱泉市去做工作的目標。有這一方案運作做掩飾，今後就算在凱泉市裏發生一些問題，那也表示凱泉市班子問題必須要先解決好，才能夠使得凱泉市穩定下來。
回到市裏，林峰秀一知道這消息，立即跑過來見關海雲，說是要匯報前往建奉市考察學習的方案。知道林峰秀是想過來表示自己的心思，也想探聽一下自己到省裏是不是得到確切的回音。關海雲沒有將自己在省裏取得的進展給林峰秀得知，不說這樣的事還有很多變數，許空頭諾會讓人有離棄的心思。林峰秀這時雖主動，但表現的還遠不夠，要讓他感到自己還在觀察，才能使得他有著需要好好努力的覺悟。
將林峰秀的方案看了，做得很全麵，重點也突出了要以建奉市經濟建設為榜樣，尋求兩市之間的合作關係。並將兩市之間的關係定位為建奉市主導，凱泉市作為小弟的意思。從目前經濟形勢看來，凱泉市經濟實力雖不比建奉市弱，但凱泉市之前經濟支撐力主要依靠在私煙上，如今全麵而深度地打擊私煙，使得凱泉市的經濟就成為空中樓閣一般，至少缺少一條支撐的大腿。
林峰秀能夠借助建奉市，進而間接與平通市促成一定程度上的關係，就像借用一根外來拐杖一般，將凱泉市的經濟建設支撐起來，從暫時性的策略來看，林峰秀這一想法確實能夠達到穩定凱泉市這邊不亂，而又與黃家一係關係密切起來，對他自身的發展很是有利。
“峰秀同誌，很不錯嘛。”關海雲說，“經濟工作我是外行，但看方案裏的設想，很有遠見。我就不亂出主意了，建奉市那邊，你們先聯係還是我要先招呼下？”
“謝謝您，書記。要不我先主動聯係，才顯出我們的誠意吧？”林峰秀知道自己主動才是領導想要見到的，再說，和建奉市聯合也是麵前這位大佬提出來的，肯定會有安排，不會讓自己碰壁。
等林峰秀走後，關海雲讓秘書將莫申請過來。莫申進來後，也就匯報這幾天的工作情況。林培秀也還在死撐著不肯開口，但調查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查知當年林培秀在廖雲縣任縣委書記時，就與私煙有著密切的關聯，隻是主要的證人如今無法得知。當時私煙是控製在一個外省來的人手裏，至於那人是誰，是不是真正幕後的人，也都還有待核實。
不過，當年的私煙規模遠沒有如今這麽大，除了廖雲縣外，其他縣的私煙也都是在林培秀離開廖雲縣之後才發展起來的。莫申提到當年的情況，關海雲就在想著，當年回事誰？與大少又是什麽關係？侯七、秦勇華等人在搶占廖雲縣私煙過程中，做了哪些事雖說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也能夠想象出一些狀況的。莫申匯報時談到不少細節，但都不能給關海雲提供多少可以判斷的依據。
轉念想，自己又何必去弄清楚當年的公案？將林培秀弄出來，本來就是逼住秦勇華等人的一招棋，也是迷惑住莫申等人的一招棋。如此一想，也就順意了。等莫申將林培秀的案子匯報全麵後，隻是鼓勵了莫申幾句。
莫申見關海雲沒有深究，也沒有更多的關注這一案的進展，心裏也有些失落。在凱泉市裏，對私煙打擊工作上，核心還是在秦勇華等人身上。就算目前掌握的證據很充足，但這兩人始終沒有口供交待，也就無法將這案子就定**接。拖得時間長了，對莫申說來就不是什麽好事。也就覺得這些天是不是將工作的大方向弄錯了？不過，在關海雲麵前卻不會顯露出來。在關海雲回市裏之前，莫申已經知道對凱泉市班子的一些安排，劉澤潤也不會將功勞讓給關海雲的。莫申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會來出任市長一職，今後工作的重心就會有所轉移，要對市政府那邊的工作會留下不少的精力先熟悉熟悉，免得到時手忙腳亂地就不是能力問題了。
在凱泉市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自己有著極深的看法，必須要自己站穩又熟悉政府方麵的工作才能夠將工作推動開。莫申自己倒是有著決心也有自信，這段時間就算再苦再累都會覺得很值。
等莫申談完工作，關海雲說，“莫申書記，我去林培秀那裏看一看吧。”“書記親自出馬，肯定會有進展，使得我們的工作更主動起來。”莫申笑著說。就算兩人是不同的陣營，莫申也不會去得罪這位省裏的大佬，何況，目前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馬屁精。”關海雲笑著手指了指莫申，顯得很親和，“對凱泉市這邊的紀檢工作，還是以市紀委為主力，省紀委從旁協助。”
“書記，省裏的同誌們業務更精熟，能力也強很多，市裏有這樣的機會和省裏同誌一起，會好好學習，讓自己在業務和能力上都有所提高就是最大的收獲了。”說著，莫申在前帶路去見林培秀。
林培秀和秦勇華等人不是在同一棟樓，但都是市委招待所裏。這裏除了林培秀之外，還有好些人都給集中在這裏進行雙規，要他們交待自己的問題。莫申陪著關海雲走進林培秀的房間裏，說“林培秀，這位是省紀委關書記，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向關書記反應。”說著也就轉身離開，關海雲會怎麽來問林培秀，莫申是不會去猜測的。
等莫申走後，關海雲看著顯得很憔悴的林培秀，見他人雖萎靡，可眼裏還是帶著清明。知道這人的心誌較為強硬，也明白自己要是將所做過的事都認了出來，以後的路會是怎麽樣的。當年被迫離開廖雲縣，繼而將廖雲縣的私煙網絡放手出來，之前所得到的錢財，也給逼得吐出來了。要不是心誌堅韌，說不定會給滅殺都為可知，現在再將之前的事認下來，那真是夠慘的了。錢沒有撈上，罪卻要擔起來。
這些天來，林培秀一直都在想怎麽會將他牽涉進來，在凱泉市打擊私煙的行動，他自然知道也在心裏叫好。要不是給秦勇華等人橫加搶奪，他在廖雲縣縣委書記的位子上就可撈足，之後用這些來疏通上麵，說不定市長的位子就該是自己來坐的。
兩人沉默地對坐，關海雲實際上也不想從林培秀口裏掏出什麽有用的資料。到如今為止，都還是按著自己的設想在進行著。林培秀被雙規的事，秦勇華和張明剛隻要得知情況就成，他說與不說都於大局無關。林培秀要是說得多，還有可能使得局勢更微妙而多變起來，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林培秀心裏忐忑，見關海雲這個省紀委書記一言不發，心裏更加沒有底氣。不知道是怎麽就將自己給弄了進來，之後對外界的消息全給封鎖。連自己想見一見林峰秀這位堂弟一麵，都不能夠傳出話去。
還是要說幾句話，要不也會讓人疑心的，關海雲見林培秀眼神裏閃爍起來，說，“林培秀，對你的情況，凱泉市裏還是有不少知情人的，你自己主動坦白，才能夠爭取到立功，組織上不會虧待任何人，也不會讓犯罪分子逃脫製裁的。”
“書記……”林培秀一直都在猜測，自己給弄進來，是不是秦勇華等處所交待的問題裏牽扯進來的？真正知道他的事，應該是一個叫侯七的人。私煙被打擊後，林培秀也一直在留意著，想得知侯七是不是給抓捕了。
關海雲很有耐心地等著，也沒有施加多少壓力。過了半個小時，交待幾句後也就離開。走出林培秀的房間外，關海雲才將手裏的記錄本闔上收進自己的包裏，交給留在外麵的秘書。邊走出來，一邊在思索著，就像才得到什麽新消息要弄清理順似的。
跟莫申交待一句要將林培秀這邊多注意，不能夠讓其他任何人接觸到他。莫申做了保證，關海雲才離開。
過一天，關海雲才去見秦勇華。
秦勇華那死豬的狀態還是保持著，關海雲也是單獨地見他，兩人在房間裏對峙著，關海雲平靜地交待著一些政策，秦勇華就一直閉著嘴，翻著死魚眼看房間裏的某一處。關海雲見狀，心裏好笑，陰沉沉地拿出煙來抽。秦勇華平時煙癮不小，但在雙規裏不會有人給他這些的。見到關海雲抽煙，眼睛就骨溜溜地看著。關海雲說，“不用看，誰敢給你煙？還是主動配合做好工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秦勇華聽到這樣的話，也很光棍，當即看向另一側。
“對立情緒不會讓你就這樣逃脫黨紀國法的，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從其他途徑找到你的罪證。你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積極立功，將事情交待清楚。私煙的利益鏈上，你隻是在打工，為老板將自己都搭進去是不是值得，這是你自己所要權衡的。真要立功了，進去十年八年你就自由了。”關海雲說，秦勇華自然知道他這話裏意味著什麽，隻是裝著沒有聽見。
在秦勇華心裏，關海雲不過就是要將李樹英拉下來，但在他看來，李樹英能力通天，如今雖說私煙受到打擊，但自己還是李樹英的人，今後等風頭過了，李樹英哪會不看到自己所承受的事？倒是就是自己翻盤的時候，或許不會再進體製裏，也不可能再恢複自己的職位，可後半世有李樹英這樣的高管照顧，還會讓自己吃苦？
也不強求，秦勇華沒有說什麽來，在關海雲看來都很正常，現在不是他說不說的問題。隨後就同樣去見張明剛，在見到張明剛的時候，將林培秀被雙規的事說給他得知，也就順口點破七年前他們在凱泉市和廖雲縣裏所犯下的罪。張明剛比秦勇華更接近南宮家族的核心，聽到關海雲提到的事，那可不單是林培秀能夠知道的。心裏就在疑惑秦勇華是不是說出來什麽來。
連續三四天，關海雲一直都在重複著這些工作。
莫申估計關海雲對秦勇華和張明剛那裏肯定有所突破了，對這兩人而言，私煙這一事上，他們的罪責算不得很大。要是能夠有立功表現，機會還是不錯的。對這些事的衡量，莫申心裏知道，現在所做的都是要想將秦勇華身後的李樹英給牽扯出來。李樹英才是北省裏的大貓貓，京城裏的精神對莫申等人說來還隔得遠，拉出李樹英的實罪來，劉澤潤也會到京城裏去匯報的。
當關海雲給莫申提出一個建議，要將秦勇華和張明剛兩人進行異地審理的建議後，莫申心裏也就有了更多的嘀咕。隨即就給省裏劉澤潤做了匯報，劉澤潤倒是沒有做什麽表示。當真將李樹英牽扯出來，也是他樂意見到的事，隻是，要關海雲來操作才成。
“做好自己工作，配合好領導。”劉澤潤在電話裏交待莫申。
林峰秀在接到電話時就膽寒著，而得知是關海雲這個省紀委書記要人查林培秀，他也就更加心驚。{純文字更新超快小說}雖說關海雲臉色一直都平和，顯得讓人親近，可到這樣的級別在臉色上還能夠看出什麽心思？聽關海雲說要相信組織，林峰秀就給自己政治生命劃上了句號。不是正式的雙規，其他的倒是不用多擔心。
這時，見到手裏的材料，心裏明白，和自己之前所作的完全吻合。林峰秀一下子不知道要怎麽樣來處置才好，雖說關海雲先就說過要他看過了就將材料自行處理了。心裏發虛，對麵前的這位紀委書記不算熟悉，這樣的材料落到他手裏，處理時想要往哪一邊偏都行。
怔怔地看著材料，過幾分鍾林峰秀終於反應過來，臉上也就顯得激動。將這激動壓製下來，說話時不免有些微微發顫，聽來也分不清是真還是裝出這樣子。“書記，我……謝謝了。”
“還是那一句話，相信組織。”關海雲，此時就像將一切都掌控在手裏一樣。“你是你，林培秀是林培秀，就算是親兄弟也會走在不同的政治立場，何況你們之間的關係。重要的事，要將接下來的工作做好。”
“是，請書記放心，我會盡全力穩定住凱泉市的局麵，不辜負黨和人民對外的信任。”
“好，我會將你這個態度向省裏匯報的。”關海雲說。目前省裏麵還沒有明確支持林峰秀的，對於凱泉市這邊，也都采取一些保守的做法。劉澤潤知道自己就算想對凱泉市做工作，今後也會給反擊而走的，李樹英如今隻能夠蟄伏著。將這樣一份材料交還給林峰秀，對於他今後會怎麽樣選擇，還是有著明確的導向意義的。
在凱泉市裏，除了莫申之外，林峰秀應該還留下一些底班，之前在林峰秀這樣的沒有地位的市長下麵做事的這些人，推想起來都能夠想象得到，他們和私煙直接沒有太大的關聯，這一個群體啟用了，才能夠將凱泉市穩定住而支撐起來。劉澤潤在省裏取得一定的勝利後，也不想眼看著凱泉市就此沒落，怎麽樣在這邊做動作，關海雲人在凱泉市裏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將林峰秀請過來的目的之一，眼看就達成了。信任他而重用他，就會將凱泉市引導向支持黃家這一方，對劉澤潤和李樹英兩人都願意見到的結果吧。接下來，就要自己的另一個目的表達清楚，“峰秀市長，我接到一些舉報信，是關於林培秀的，要查一查，還要你理解啊。”
“書記，紀委的工作市裏一定鼎力支持，請您放心。我堅信組織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受委屈的，但也不會放任一個違紀違法的犯罪分子。”林峰秀說，如今心裏踏實下來，也就知道自己是一個沒有娘的苦孩子，總要找到一個歸處才有自保的可能。要不，等凱泉市過渡之後，自己會怎麽樣結局是不難想到的。“書記，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想請您幫把把關。”
“哦，請說，把關不敢，一起討論吧。”關海雲的態度自然不錯。
“書記，凱泉市之前經濟的支持就是私煙。如今對攪亂經濟建設秩序的私煙打擊之後，市裏的經濟建設就出現一些真空，對市裏的穩定發展非常不利。我想，在經濟建設工作上，建奉市在整個北省都走在前列，我們能不能跟建奉市取一些經驗？梅高寒書記之前雖見過麵，卻不熟悉，書記，您看能不能幫我嗎市搭一搭橋？”林峰秀說著，那種向往之情、殷切之意就很熱烈。
關海雲也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地表示出自己的態度來。做到這一點，表示他已經認清了形勢。也不急於就表達接納之意，關海雲說，“峰秀啊，經濟建設工作我是外行，可不敢隨口亂說。但想來一城一地，各有特色，各自的基礎、條件、資源、環境都不盡相同，我們做工作自然要從實際出發，實踐出真知。建奉市這幾年發展比較快，最近又與江北省那邊在商談兩市共建的工作，一旦會談簽約，那邊的發展就會甩開臂膀大步前衝了。凱泉市和建奉市相鄰著，在基礎、環境和資源等也都相近，應該有不少共同點，我看凱泉市和建奉市有相互交流的基礎。梅高寒書記也是很好接觸的人，我建議市裏先形成一個方案，你們直接和建奉市那邊聯絡，我再敲敲邊邊捶吧，怎麽樣？”
“書記說得是，是我心太急了，要有一個方案，這樣到建奉市去學習起來才有目的有針對性，也才對我們的工作有幫助。還是書記看問題透徹啊。”
布下這樣一步棋，雖說還沒有完全就實現自己的目標，但今後要是保住林峰秀在凱泉市發展，那在北省而言，黃家陣營這邊又多了一個市，算是這一次的意外收獲吧。（..tw好看的小說）隻是，此時還沒有定局，對林培秀那邊的工作還要看進展情況。
做好了林峰秀這邊的工作量，林培秀那裏也就好辦，雖說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明什麽，可要莫申將林培秀進行雙規，林峰秀在市裏也就平穩，不必擔心市裏這邊的壓力。
將林培秀雙規之後，關海雲也不去見他，而是繼續讓莫申在做工作，要從他嘴裏掏出更多的東西來。莫申從一些跡象裏，也察覺到了林培秀的一些事，隻是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兩人也就在僵持著。莫申的麵撒得寬了之後，他之前信得過的人並不多，如今就有些力所難及之感。在用人時，不免就會用一些之前沒有太明顯跟秦勇華等人走的幹部，來緩解工作上的人手不足問題。
這樣一來，在凱泉市裏對一些幹部的雙規審查中，就無法做到絕對隱秘。秦勇華和張明剛兩人也就得知林培秀給雙規了的事。對於其他人，秦勇華沒有多少事露出把柄，就算有，那也是工作上的問題。《免費》但在開始搶奪私煙控製權時，卻做下一些命案的事，其他人都不易察覺，但林培秀當時在廖雲縣裏任縣委書記，對一些情況他知道多少，秦勇華和張明剛都心中無底。
關海雲心裏也沒有底，隻是大少卻提到這樣一個人來，肯定會有針對性。關海雲對這位女婿從內心說來說很佩服的，和李浩相比，兩人有著不同的成長道路，也就注定了有著不同的價值觀和解決問題的思維。但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見到這位女婿受挫，在體製裏隻是借用黃家的一點虛名而已，就做出如此輝煌的業績來，要不是能夠接近黃家核心，關海雲也不會相信就是他自己打拚出這番成就的。
如今順手之間，將林峰秀這個看起來沒有多少價值的人物點醒之後，要是真的和建奉市進行聯合，無論對建奉市、凱泉市、省裏的主導權、還是林峰秀本人都是非常妙的一招。同時，如今將林峰秀拉過來，對劉澤潤和李樹英兩人都不會有太大的刺激。
任由莫申對林培秀先做工作，秦勇華等人身上找突破口，也要靜等時機才成。關海雲借此機會，也就回省裏一趟。見到劉澤潤，將凱泉市這邊的情況做了比較全麵的匯報，特別是對林峰秀也要先點一點，免得劉澤潤感覺到突然，更不要讓他感覺到此時拉林峰秀有多少謀劃的意思。
果然，劉澤潤聽到關海雲對林峰秀的評價，又說提到林峰秀準備組織幹部到建奉市考察學習，自然也就明白林峰秀是在向關海雲表態。他對此也不好多說，周家、黃家在北省聯手，對周家利大，黃家這邊也不會都不撈到什麽。關海雲明著將凱泉市擺出來說事，劉澤潤也隻好順水推舟，將凱泉市送過去也好分散李樹英的一部分壓力。
大家都算盤都打得精當，劉澤潤就算不舍凱泉市陣地，也無法占據。再說，凱泉市裏莫申也是根深蒂固，目前也是手中握權最重的一個，市委書記人選要怎麽樣任選，今後還要爭鋒的。
見了劉澤潤後，關海雲見劉澤潤對凱泉市那邊所做的事進行了默許，也給出相應的回報。今後要是林峰秀能夠順利出任市委書記一職，市長一職也就給莫申來擔任。這樣在凱泉市兩家也就算是平衡了，也完全符合兩家在整個北省的利益。周黃兩家的合作，是從京城裏先定了調子的，在北省裏目前就算將凱泉市的私煙打擊之後，使得李樹英一係人馬受到不同程度的挫傷，但要麵對這一係人馬，還必須兩家密切配合才能夠稍做抗衡的。
與劉澤潤取得一致意見之後，關海雲也不急於回凱泉市。在那邊要做一些工作，還得先在李樹英處做些預設的事。李樹英還是省委書記，自己在凱泉市所作的工作也都應該和他溝通交流，至於李樹英心裏會怎麽想，那是另外一回事。
回到省委裏，關海雲在自己辦公室裏用辦公桌上的電話，和李樹英進行聯絡。兩人在電話裏客套著，就像在私煙上的爭鬥根本沒有發生一般。“書記，不忙吧。”關海雲說。
“是海雲書記啊，不忙不忙。”李樹英說，雖聲音有些陰沉，但還是將熱情表現出來了。
“那我過來匯報凱泉市工作的進展。”
“好好，辛苦了。”對凱泉市那邊的情況，李樹英自然有途徑得知所有細節，關海雲要過來匯報情況，雖說是在打臉，其心可誅。（..tw好看的小說）但從工作上而言，關海雲這樣做卻又是很正常的，李樹英也想聽一聽以前從不關心周圍事物的低調紀委書記，能夠在凱泉市那裏說出些什麽來。
秘書很快就匯報說關海雲書記到來，李樹英說了一句“快請。”將辦公桌上的一遝文件拿來看簽，也不想表現得熱情。目前北省裏的情況，雖說是劉澤潤在唱著主角，關海雲賣力配合才使得在北省上下反私煙的運動推動開，而觸及到所有核心人物，使得李樹英的陣營損失慘重。目前不是反擊的機會，京城裏已經定下調子，就算自己有能力有足夠的力量來反擊，也不能夠逆著京城的意思去做。
不可能給關海雲什麽好臉色，也不可能在這時拉住關海雲來打壓劉澤潤。
關海雲走進辦公室裏，見李樹英很專心地看著文件，知道他的用心。也不顧生命，自己走到沙發那邊去做，說，“書記，正忙呢，打攪書記工作了。”
“就好……”李樹英說著抬頭看一眼，將手裏的文件舞動一下表示所剩不多。秘書泡了茶，也就退身出來辦公室去。過得一分鍾，李樹英就站起來從辦公桌後走出來，邊走邊說，“海雲書記，辛苦了。”
關海雲知道李樹英是說他在凱泉市那邊，這樣下力工作，將私煙的核心成員都挖出來，戰果很大。那是對他的一種諷刺，說“不辛苦，書記，省裏的工作意圖還是要人去落實執行。”
從周黃兩家而言，關海雲到凱泉市去，對那裏的打擊總比讓劉澤潤派親信下去要強一些。見關海雲這樣說，李樹英臉色也就清淡一些，說“工作進展很大吧。”
“不理想。書記，回來一是給你匯報情況，二是談一談對凱泉市那邊的一點建議。”關海雲沉聲說，就像是當真一心都在工作上似的。
“哦。”李樹英也就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關海雲將秦勇華等人死咬住不肯開口的事匯報出來，李樹英聽在耳裏，心裏自然有些得意，就在思索著要怎麽樣來保護兩人。這兩人能夠這麽長時間頂住，那今後還是可用之才的。
“書記，不過，如今莫申同誌又找到了另一個人，對案情的進展應該有突破口了。”說道這裏，關海雲也就不再往下說。對於具體工作，需要保密之處還是要先保密的。
將李樹英的好奇心勾起，關海雲就說起對凱泉市班子的一些想法。
第49章：審訊的技巧
關海雲在省裏人事工作上按說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隻是在凱泉市卻很特殊，李樹英要回避開。那站在他陣營裏的省委副書記和組織部長，都要保持沉默，讓劉澤潤來直接說話，李樹英等人心裏也不會就此甘心的。關海雲目前在主導著凱泉市的工作，提出對凱泉市班子的調整，也還是讓李樹英能夠接受的。
凱泉市不落入劉澤潤手裏，就要落入關海雲手裏，李樹英心裏早就盤算好了。兩害相較取其輕，讓關海雲這個在北省根基淺的人來掌控，今後要收回來總比落入劉澤潤手裏讓他更壯實要強。等關海雲走時，李樹英還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意思，但話裏隱隱透出對這一方案是支持的。
凱泉市班子的安排，隻不過是關海雲順手用來引開李樹英注意力的。在李樹英看來，將凱泉市拿到手才完全符合關海雲的利益所求，如此運作，也才符合關海雲到凱泉市去做工作的目標。有這一方案運作做掩飾，今後就算在凱泉市裏發生一些問題，那也表示凱泉市班子問題必須要先解決好，才能夠使得凱泉市穩定下來。
回到市裏，林峰秀一知道這消息，立即跑過來見關海雲，說是要匯報前往建奉市考察學習的方案。知道林峰秀是想過來表示自己的心思，也想探聽一下自己到省裏是不是得到確切的回音。關海雲沒有將自己在省裏取得的進展給林峰秀得知，不說這樣的事還有很多變數，許空頭諾會讓人有離棄的心思。林峰秀這時雖主動，但表現的還遠不夠，要讓他感到自己還在觀察，才能使得他有著需要好好努力的覺悟。
將林峰秀的方案看了，做得很全麵，重點也突出了要以建奉市經濟建設為榜樣，尋求兩市之間的合作關係。並將兩市之間的關係定位為建奉市主導，凱泉市作為小弟的意思。從目前經濟形勢看來，凱泉市經濟實力雖不比建奉市弱，但凱泉市之前經濟支撐力主要依靠在私煙上，如今全麵而深度地打擊私煙，使得凱泉市的經濟就成為空中樓閣一般，至少缺少一條支撐的大腿。
林峰秀能夠借助建奉市，進而間接與平通市促成一定程度上的關係，就像借用一根外來拐杖一般，將凱泉市的經濟建設支撐起來，從暫時性的策略來看，林峰秀這一想法確實能夠達到穩定凱泉市這邊不亂，而又與黃家一係關係密切起來，對他自身的發展很是有利。
“峰秀同誌，很不錯嘛。”關海雲說，“經濟工作我是外行，但看方案裏的設想，很有遠見。我就不亂出主意了，建奉市那邊，你們先聯係還是我要先招呼下？”
“謝謝您，書記。要不我先主動聯係，才顯出我們的誠意吧？”林峰秀知道自己主動才是領導想要見到的，再說，和建奉市聯合也是麵前這位大佬提出來的，肯定會有安排，不會讓自己碰壁。
等林峰秀走後，關海雲讓秘書將莫申請過來。莫申進來後，也就匯報這幾天的工作情況。林培秀也還在死撐著不肯開口，但調查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查知當年林培秀在廖雲縣任縣委書記時，就與私煙有著密切的關聯，隻是主要的證人如今無法得知。當時私煙是控製在一個外省來的人手裏，至於那人是誰，是不是真正幕後的人，也都還有待核實。
不過，當年的私煙規模遠沒有如今這麽大，除了廖雲縣外，其他縣的私煙也都是在林培秀離開廖雲縣之後才發展起來的。莫申提到當年的情況，關海雲就在想著，當年回事誰？與大少又是什麽關係？侯七、秦勇華等人在搶占廖雲縣私煙過程中，做了哪些事雖說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也能夠想象出一些狀況的。莫申匯報時談到不少細節，但都不能給關海雲提供多少可以判斷的依據。
轉念想，自己又何必去弄清楚當年的公案？將林培秀弄出來，本來就是逼住秦勇華等人的一招棋，也是迷惑住莫申等人的一招棋。如此一想，也就順意了。等莫申將林培秀的案子匯報全麵後，隻是鼓勵了莫申幾句。
莫申見關海雲沒有深究，也沒有更多的關注這一案的進展，心裏也有些失落。在凱泉市裏，對私煙打擊工作上，核心還是在秦勇華等人身上。就算目前掌握的證據很充足，但這兩人始終沒有口供交待，也就無法將這案子就定**接。拖得時間長了，對莫申說來就不是什麽好事。也就覺得這些天是不是將工作的大方向弄錯了？不過，在關海雲麵前卻不會顯露出來。在關海雲回市裏之前，莫申已經知道對凱泉市班子的一些安排，劉澤潤也不會將功勞讓給關海雲的。莫申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會來出任市長一職，今後工作的重心就會有所轉移，要對市政府那邊的工作會留下不少的精力先熟悉熟悉，免得到時手忙腳亂地就不是能力問題了。
在凱泉市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自己有著極深的看法，必須要自己站穩又熟悉政府方麵的工作才能夠將工作推動開。莫申自己倒是有著決心也有自信，這段時間就算再苦再累都會覺得很值。
等莫申談完工作，關海雲說，“莫申書記，我去林培秀那裏看一看吧。”“書記親自出馬，肯定會有進展，使得我們的工作更主動起來。”莫申笑著說。就算兩人是不同的陣營，莫申也不會去得罪這位省裏的大佬，何況，目前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馬屁精。”關海雲笑著手指了指莫申，顯得很親和，“對凱泉市這邊的紀檢工作，還是以市紀委為主力，省紀委從旁協助。”
“書記，省裏的同誌們業務更精熟，能力也強很多，市裏有這樣的機會和省裏同誌一起，會好好學習，讓自己在業務和能力上都有所提高就是最大的收獲了。”說著，莫申在前帶路去見林培秀。
林培秀和秦勇華等人不是在同一棟樓，但都是市委招待所裏。這裏除了林培秀之外，還有好些人都給集中在這裏進行雙規，要他們交待自己的問題。莫申陪著關海雲走進林培秀的房間裏，說“林培秀，這位是省紀委關書記，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向關書記反應。”說著也就轉身離開，關海雲會怎麽來問林培秀，莫申是不會去猜測的。
等莫申走後，關海雲看著顯得很憔悴的林培秀，見他人雖萎靡，可眼裏還是帶著清明。知道這人的心誌較為強硬，也明白自己要是將所做過的事都認了出來，以後的路會是怎麽樣的。當年被迫離開廖雲縣，繼而將廖雲縣的私煙網絡放手出來，之前所得到的錢財，也給逼得吐出來了。要不是心誌堅韌，說不定會給滅殺都為可知，現在再將之前的事認下來，那真是夠慘的了。錢沒有撈上，罪卻要擔起來。
這些天來，林培秀一直都在想怎麽會將他牽涉進來，在凱泉市打擊私煙的行動，他自然知道也在心裏叫好。要不是給秦勇華等人橫加搶奪，他在廖雲縣縣委書記的位子上就可撈足，之後用這些來疏通上麵，說不定市長的位子就該是自己來坐的。
兩人沉默地對坐，關海雲實際上也不想從林培秀口裏掏出什麽有用的資料。到如今為止，都還是按著自己的設想在進行著。林培秀被雙規的事，秦勇華和張明剛隻要得知情況就成，他說與不說都於大局無關。林培秀要是說得多，還有可能使得局勢更微妙而多變起來，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林培秀心裏忐忑，見關海雲這個省紀委書記一言不發，心裏更加沒有底氣。不知道是怎麽就將自己給弄了進來，之後對外界的消息全給封鎖。連自己想見一見林峰秀這位堂弟一麵，都不能夠傳出話去。
還是要說幾句話，要不也會讓人疑心的，關海雲見林培秀眼神裏閃爍起來，說，“林培秀，對你的情況，凱泉市裏還是有不少知情人的，你自己主動坦白，才能夠爭取到立功，組織上不會虧待任何人，也不會讓犯罪分子逃脫製裁的。”
“書記……”林培秀一直都在猜測，自己給弄進來，是不是秦勇華等處所交待的問題裏牽扯進來的？真正知道他的事，應該是一個叫侯七的人。私煙被打擊後，林培秀也一直在留意著，想得知侯七是不是給抓捕了。
關海雲很有耐心地等著，也沒有施加多少壓力。過了半個小時，交待幾句後也就離開。走出林培秀的房間外，關海雲才將手裏的記錄本闔上收進自己的包裏，交給留在外麵的秘書。邊走出來，一邊在思索著，就像才得到什麽新消息要弄清理順似的。
跟莫申交待一句要將林培秀這邊多注意，不能夠讓其他任何人接觸到他。莫申做了保證，關海雲才離開。
過一天，關海雲才去見秦勇華。
秦勇華那死豬的狀態還是保持著，關海雲也是單獨地見他，兩人在房間裏對峙著，關海雲平靜地交待著一些政策，秦勇華就一直閉著嘴，翻著死魚眼看房間裏的某一處。關海雲見狀，心裏好笑，陰沉沉地拿出煙來抽。秦勇華平時煙癮不小，但在雙規裏不會有人給他這些的。見到關海雲抽煙，眼睛就骨溜溜地看著。關海雲說，“不用看，誰敢給你煙？還是主動配合做好工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秦勇華聽到這樣的話，也很光棍，當即看向另一側。
“對立情緒不會讓你就這樣逃脫黨紀國法的，就算你不說，我們也從其他途徑找到你的罪證。你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積極立功，將事情交待清楚。私煙的利益鏈上，你隻是在打工，為老板將自己都搭進去是不是值得，這是你自己所要權衡的。真要立功了，進去十年八年你就自由了。”關海雲說，秦勇華自然知道他這話裏意味著什麽，隻是裝著沒有聽見。
在秦勇華心裏，關海雲不過就是要將李樹英拉下來，但在他看來，李樹英能力通天，如今雖說私煙受到打擊，但自己還是李樹英的人，今後等風頭過了，李樹英哪會不看到自己所承受的事？倒是就是自己翻盤的時候，或許不會再進體製裏，也不可能再恢複自己的職位，可後半世有李樹英這樣的高管照顧，還會讓自己吃苦？
也不強求，秦勇華沒有說什麽來，在關海雲看來都很正常，現在不是他說不說的問題。隨後就同樣去見張明剛，在見到張明剛的時候，將林培秀被雙規的事說給他得知，也就順口點破七年前他們在凱泉市和廖雲縣裏所犯下的罪。張明剛比秦勇華更接近南宮家族的核心，聽到關海雲提到的事，那可不單是林培秀能夠知道的。心裏就在疑惑秦勇華是不是說出來什麽來。
連續三四天，關海雲一直都在重複著這些工作。
莫申估計關海雲對秦勇華和張明剛那裏肯定有所突破了，對這兩人而言，私煙這一事上，他們的罪責算不得很大。要是能夠有立功表現，機會還是不錯的。對這些事的衡量，莫申心裏知道，現在所做的都是要想將秦勇華身後的李樹英給牽扯出來。李樹英才是北省裏的大貓貓，京城裏的精神對莫申等人說來還隔得遠，拉出李樹英的實罪來，劉澤潤也會到京城裏去匯報的。
當關海雲給莫申提出一個建議，要將秦勇華和張明剛兩人進行異地審理的建議後，莫申心裏也就有了更多的嘀咕。隨即就給省裏劉澤潤做了匯報，劉澤潤倒是沒有做什麽表示。當真將李樹英牽扯出來，也是他樂意見到的事，隻是，要關海雲來操作才成。
“做好自己工作，配合好領導。”劉澤潤在電話裏交待莫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