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163章:違法要打擊


    想當孫猴子?


    蘇揆見萬平輝下來,一邊接電話一邊向倉庫外走,像是接到什麽重要的電話似的,忙跟上去。免費小說兩人走到倉庫外,萬平輝語氣沉重地將酒廠這邊的情況說給朱誌飄聽,在這時候,兩人即使再怎麽不合,都要共同麵對這一事件,倒是有共同語言。


    說了酒廠的情況,萬平輝心情有些沉重,這一難題要是沒有解決好,必然會驚動市裏,縣裏這邊的主要責任自然會落到他頭上。正想折回倉庫裏,蘇揆說“縣長,今天你都還沒有吃中餐呢,要不先到外麵填一填肚子,再回來?”


    提到吃飯,萬平輝才覺得自己精疲力竭,饑渴難當。想了想,點點頭,兩人就往酒廠外走去。


    楊衝鋒見萬平輝走得匆忙,不知道是市裏的電話,還是哪裏又有什麽緊要事了。見他神色也不是太緊張小心,估計不會是從市裏打電話下來責問的。柳河縣要進行改製,出現這類事情也是很容易接受的,市委總要等縣裏匯報後,才會表態的。當然主要是事態得到了控製,沒有將影響擴大。


    走到那張臨時準備的辦公桌,上麵也鋪了一布單,楊衝鋒見這架勢和上次他到這裏做全廠動員工作時幾乎一個樣子。隻是這次走過來,都沒有什麽準備,而萬平輝走出去後,會不會立刻轉過來繼續?


    到桌後,麵對著全體工人,楊衝鋒心裏還是很踏實的。百來人中,真正想鬧起來的人隻有三十來個,再給他們稍加分化,就隻有十幾個人才是真正的核心。當然,為首的兩個,這時楊衝鋒已經看出來了。陳祥明和王洪毅就坐在中間,見楊衝鋒走到人群前,對旁邊幾個人耳語,立即就有人哄鬧起來。


    楊衝鋒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的起哄那是因為看到自己到來,酒廠改製的台前人物也就是自己,見到自己露麵,鬧一鬧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楊衝鋒盯著王洪毅和陳祥明,隻是目前他還分不清楚兩人誰是誰。但看到周圍的人起哄喊叫時,兩人笑得有些猙獰,心裏不禁好笑。柳河縣這樣的小人物,能折騰出什麽風浪?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平靜地麵對所有的人,那種坦蕩蕩的情懷,讓他的目光所到之處都安靜下來。一般的工人見他,就有種釋然也有著信賴,對酒廠目前的狀況和改製後會這麽多前景,趙致靜等人反複在廠裏解說過,大家都希望這樣的事變為真實。


    人們漸漸安靜起來,僅有王洪毅兩人周圍的那一團在叫嚷,就顯得格外令人注目。最後楊衝鋒見目光定在那一團,看著那些人,不是核心成員的也就閉了嘴。就那幾個人,在空大的倉庫裏叫吼著,有種滑稽感。楊衝鋒臉上就笑出來,倉庫裏燈光不錯,那笑意就讓人看出了他的不屑。


    不知道萬平輝會不會再返回來,這是他的位置,楊衝鋒也不好多說什麽。那些人也沒有誰出頭站起來發問,王洪毅和陳祥明都覺得楊衝鋒一直盯著他們,有種危機感和針芒在背的感覺。雙方就一直僵持著,楊衝鋒等了幾分鍾,沒有見萬平輝到來,便回頭暗示闕丹瑩,讓她到倉庫外去看看萬平輝到底是做什麽去了。


    闕丹瑩很快就回來,搖著頭,張智奎聽了她一句話後,走到楊衝鋒身邊說,他才知道萬平輝突然間玩消失,也不給一句話。心裏一陣怒,卻不知道萬平輝到底要不要過來,想了想,隻有主動打電話去請示。


    萬平輝接到電話後,隻對楊衝鋒說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去辦,酒廠那邊就交給楊衝鋒處理了。要求他盡量將事態平息下來,對方提出什麽具體的要求,先不要肯定地答複,請示市委或縣常委會通過後再決定。


    楊衝鋒答應下來,萬平輝既然交給他處置了,那就按照他的思路來辦。重新走到那桌子後,騷動的人群立即安定下來,知道他要和工人們對話來了。楊衝鋒見人群都安靜下來,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萬縣長突然接到重要的任務,將這裏的事交給我來處理。我知道萬縣長先已經給大家將縣裏的酒廠改製方案宣傳過了,大家對改製方案也都熟悉了,要不要我再解說一遍?”沒有等下麵的人說話,又接著說“我想,大家也不希望我在這裏羅嗦了,是不是?”


    工人們就笑了起來,“我們還是很好溝通的嗎,”楊衝鋒見大家笑了說“我也在工廠裏呆過,知道工人最需要的是什麽:穩定的工作,不錯的收入,月底、季度和年底再有點獎金拿,廠裏還有些福利,這就是最好過的日子了。這種日子,我在柳澤縣裏也過過幾個月,知道滋味勁。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那當然好了。”不同的人都喊起來。


    “這種日子,你們在三年前也享受過,體會過這種小日子的滋潤。那是我們酒廠最紅火的時光,那是你們努力奮鬥後得到的回報。”楊衝鋒說,將聲音提高起來,下麵不人不少臉上就有些容光。


    “可是,這三年來我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緊巴,酒廠的運轉要靠縣裏補貼,其他已經關閉了的廠都說酒廠走了狗屎運,才讓縣裏倒貼錢養著。當然,酒廠有優勢有潛力,但我們無法將這優勢和潛力發掘出來,改變我們營運狀況,我們的收入和我們的銷售。因為我們已經落後了,已經不適應當前的經濟模式了。之所以這樣,縣裏才決定要改製。這些道理我想大家心裏早就明白了,我要再多說,大家也會在心裏說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像娘們似的羅嗦。”


    下麵的人又一陣笑,酒廠裏的工人以男人為主,說這句話倒是沒有人反對。闕丹瑩和趙瑩兩人聽了楊衝鋒的話,心裏忍不住呸地一聲,要同他劃清界線。


    “好了,廢話多了就沒有意思。在這裏給大家一個保證,改製後的酒廠,效益絕對比酒廠最紅火的時光都要好,大家都收益和福利也絕對比那時要強,這句話你們記著,要是沒有兌現你們大家來找我。其他的話我們私下裏都可以說,你們隨時都可以找我、找政府、找我們縣領導。”楊衝鋒說到這裏,又將全場掃視一遍,見大多數的人臉上的神采都不同了,知道火候已經到了。


    “我再廢話一句,我們做工人的,要想有福利和收益,那就得拚命把工作做好。像今天這樣的事我希望今後再也不要出現,工廠停工了,那還有什麽利益可言,我們的客戶還怎麽對我們的產品抱著信任的態度?”


    “一個亂糟糟的廠子,會有什麽前途?廠子沒有前途,我們作為廠裏的一員還會有什麽前途?這個道理你們比我體會得深,比我看得更遠。現在已經中午了,這樣吧,大家都先散落,下午該上班的安心上班,有疑問有想法我們歡迎到廠裏提,也歡迎到政府裏來找我。”


    楊衝鋒這樣一說,人群裏後麵的人都站起來,準備散開。陳祥明和王洪毅知道這時再不攔阻,人們都散開了,他們的計劃就無法進行。當下也就不再顧忌楊衝鋒是不是認出來,站起來大聲喊“誰也不準走,誰敢走可不要怪老子不客氣。”


    很猖狂。倉庫裏隻有一百多人,這聲喊讓大家都聽到了,準備散開的人們就有些疑懼。“李局長,把警員叫過來,把這兩個公然威脅我們工人的罪犯抓了。”楊衝鋒果斷地對李誌強下令,李誌強稍一猶豫,當即帶著四個警員撲向王洪毅和陳祥明。


    “不準抓人。”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周圍的十多人都站起來,想將兩人維護到中間。李誌強要是強行去抓人,勢必要引起衝突,可楊衝鋒卻黑著臉沒有發話。李誌強擋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敢不動手。闕丹瑩見著情況,走到楊衝鋒身邊說,“會不會無法控製?”


    “不會。”


    那些人和警員距離越近,雙方也就越緊張起來。後麵的工人更多的是看著楊衝鋒,楊衝鋒也知道,這時就抓人確實對工人衝擊力有些大,或許會有人想是不是政府向給他們一些壓力,反而不妙。隻是王洪毅和陳祥明太囂張,竟然當著政府領導的麵威脅工人,不壓製下去這工作做起來就不會有什麽進展。


    楊衝鋒繞過那張桌子,到李誌強局長前麵,見那些人站起來要準備對抗。楊衝鋒突然厲聲說“真要抗拒執法?”這聲音就像炸雷一般,手指著最前麵的那人,那人慌忙坐下,第二個見了也慌忙坐下。楊衝鋒手指所向都坐了下去,隻剩下我還有和陳祥明兩人站著,楊衝鋒對兩人說,“縣裏的政策已經很清楚了,我也說過,大家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向縣裏任何一個領導說明,把你們的意見提出來,雙方共同解決。你們是什麽態度?要想鬧事就你們倆還鬧不出來的。免費小說”


    公安局局長李誌強見事態一下子完全逆轉,就要指揮警員將兩人控製了,楊衝鋒揮手要他們慢些,說“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要好好商討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要執意要威脅其他的工人,道路有你們自己選擇。要是想好好談,就給大家認個錯,有了正確的態度再來找我談。”


    楊衝鋒說著就折身往回走,倉庫裏很靜,靜得楊衝鋒每個步子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多的人都被楊衝鋒震撼了,從沒有想到,政府裏的人遇上這樣的事會如此處理,會如此強硬。真正受到迫壓的人是那些擋在楊衝鋒麵前的人,手所指向,完全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給人一種冷森森的驚悸感,再也沒有勇氣和他對抗。


    楊衝鋒走回那張桌後,靜靜地看著前麵的人,視野沒有將我還有和陳祥明兩人放在眼裏,眼裏分明溫馨而和氣,像看著親人一般。後麵的那些工人見了,心裏都覺得有愧,楊縣長沒有對不起大家,他所作的就是為大家都利益作想,為大家操心。


    一個人從人群裏分開出來,走出人群後,大家才看清是守大門的老人。老人走到前麵來,對楊衝鋒說,“楊縣長,我們大家都錯了,對不起政府更對不起你對我們的關心啊。”


    “老人家,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工作中有疏忽啊。柳河縣如今什麽都落後,一切都才起步,要大家多理解。都散了吧,記著下午正常上班。”楊衝鋒說。


    楊衝鋒這樣一說,後麵大部分的工人都離開了,我還有和陳祥明還僵直直地站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道歉。但兩人卻不敢看著楊衝鋒,也不敢再商量。周圍還剩下三十幾個人,有幾個本來想走,猶豫了一陣還是留下來了。


    倉庫裏的人已經少了,三十幾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氣勢,再加上楊衝鋒剛才施展了下威勢,除了幾個核心的人外,都想走掉卻又怕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事後找麻煩。楊衝鋒他們這邊有十幾個人,分別是李誌強局長帶過來的警員,政府辦的人,開發辦的人和酒廠的一些領導。


    雙方就這樣各種一方,楊衝鋒處在兩個陣營的中間。一直等到都沒有了動靜,楊衝鋒才說“你們當中還有沒有下午要上班的?上午事出有因,停工的不予追究,但下午還不正常上班的,那要做好思想準備,錢是要扣的。我在給大家五分鍾考慮,考慮要提什麽問題,自己有什麽想法,對政府有什麽要求,我會讓我們的工作人員記錄下來,你想在這裏讓我答複,也可單獨找我來答複。李局長,麻煩你幫看看時間。”


    楊衝鋒說著,到倉庫外去打電話,要將這裏的情況先跟萬平輝匯報,畢竟他才是縣政府的第一把手。萬平輝知道楊衝鋒將人分化後,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說,反正不是那滋味。鬧事的人隻剩下二三十人了,還能鬧起什麽勁?自然是給化解了。在電話裏隻說情況知道了,就大膽地工作吧,縣裏會全力支持你做你件事的後盾。


    在回到倉庫裏,人群議論著,反倒是政府這邊的人靜靜地等待著。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先就約了將近十個鐵杆,平時都在一起吃飯喝酒混著的,這些人都表示無論如何都會支持兩人,其他的人則都想先行離開。回家等改製後,看是不是真的就沒有自己的活路了。


    楊衝鋒回到自己的位置,那些人也安靜下來,知道接下來會相互碰撞,心裏都忐忑著緊張著。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故作鎮定,卻也不敢和楊衝鋒對視。


    “時間到了。”楊衝鋒見李誌強對他點頭示意指著手腕的表後說。“有什麽想法都可以提出來,現在我們是平等的。智奎,辛苦你記一記,把提問的人名字也記一下,以便今後我們好落實。”


    不僅要筆錄,還要將提問人的名字記下來,就讓一些人多想了,怕楊衝鋒時間過後再來清算,有據可查,萬一打擊報複來那可不是玩的。他們見楊衝鋒臉帶微笑,可沒有有一個人認為那是真笑。笑裏藏刀、笑麵虎等等,不就是這樣的笑臉?


    “怎麽,都沒有話說?那我就點名了。”楊衝鋒說著看向那些人,要把這些人的聯合體解散,就得逐一突破,而一個個來麵對就是最好的途徑。說後沒有等那些人回應,隻著一個麵色不定的,說“那就先請這位吧。”


    被指的人先是一驚,接著強著鎮定,楊衝鋒說“請問你叫什麽名字,有什麽問題要和我討論?”


    說了名字後,那人結巴地說不出什麽問題來,其他的人就有些人就表現出不屑,也有些人示意同情,這些變化都看在楊衝鋒眼裏。“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去想,想好了再找我,行不行?”


    “行……好。”那人說。楊衝鋒笑得更加親和,隨後對其他人說“還有誰也和他一樣,要先回去想的,都記下名字就跟他一起先走吧。當然,想留下來聽,我也表示歡迎。”話音落下後,就見有十來個人身子動了,猶豫一會慢慢從人群中分離出去,走到不遠處副廠長趙致靜身邊站著。趙致靜也沒有說話,等到沒有見有人過來後,不知道對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麽,就隨這十來人走出倉庫裏。


    “現在人不多了,我們是不是改個地方對話?酒廠這裏有辦公室,政府那邊也有辦公室,那些地方更適合我們坐下來慢慢談。”楊衝鋒看著王洪毅和陳祥明說。兩人沒有作聲,其他人更不會作聲了。“那好吧,現在請你們提問題。”


    改變環境會人留下來的人心裏更不穩定,酒廠的人就這樣被楊衝鋒慢慢分化開,是王洪毅和陳祥明沒有想到的。今天和萬平輝縣長堅持糾纏這麽久,萬平輝分明有堅持不住了的意思,自己一方再逼進就有可以達到目的。可關鍵時刻他卻溜走了,楊衝鋒到來後,三下兩下身邊隻有十來個人,就算想鬧大也沒有可能了。不過,已經走到這一步,橫下心來鬧,他還能怎麽樣?就算要將這些人抓緊公安局裏,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擔下來的,留下來的人中,大都是背後在縣裏有著一定關係的人,要結合起來,會影響到縣政府。


    也就因為這樣,他們之前就看到結果,篤定了政府無奈,最終會讓步,讓他們達到目的,最少會比不鬧要強很多。乘著改製的機會,將這些人的工作調到其他好一些的單位上班,是他們最理想的結果。企業裏就算效益再好,總會有沒落的時候,各係統的單位,那就不同了,每天隻要露下麵,做不做事又沒有多大關係,清閑而穩定,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才更加習慣。


    王洪毅知道必須自己來說話了,其他人都靠不住,不比先前人多哄鬧時,大家都敢亂說亂喊。“楊縣長,據我們所知,改製方案裏規定,酒廠的職工一律由對方聘任,要是對方不聘任我們,那我們不就無依無靠了?沒有廠了,我們怎麽樣生活。”


    “對,是由對方根據工人的技術和平時上班的表現進行聘任,不一定會全員聘任,我們給對方一定的規定,至少要聘任80%啊,這就是很不錯的條件了。聘任不上的,縣裏會給予一定的資金進行買斷工齡。”


    “買斷工齡說得好聽,對於我們這些人太不公平,我們的工齡才多長?最多也就三年,按你們的計算,一萬元都不到,當我們好糊弄啊。我們要求,一是買斷工齡的錢至少要十萬元,二是政府解決我們的工作問題,把我們的工作安排到其他係統上班。兩個要求隻要達到一個,就可以了,要不那個滿足,我們會一直鬧下去,到市裏到省裏到京城去,我們奉陪得起。”王洪毅說。


    “其他人都是這樣的意思嗎?”楊衝鋒雖然聽王洪毅說這些過分的要求,臉上還是平靜著,問其他人,那些人見楊衝鋒看過來都躲著他。


    “是這樣的意思,我們會抗爭到底。”陳祥明和另外三四個人一起說。這些人之前就商定好要共進退,反正有十多個人,政府也不可能將他們一起怎麽處理。


    “好,智奎,這些都記下來了吧。”張智奎說記好了,楊衝鋒說“你們坦誠說出你們的要求,我表示很歡迎。在這裏,我有個問題想問一問,怎麽你們會擔心到時就不會被聘任成職員?這麽好的年齡優勢,最少都有兩年的工作經驗,那是廠家很歡迎的職工啊,要是老職工有這樣的擔心,我還好理解。”


    “…………”沒有人肯答複楊衝鋒這個問題。這些人當年雖說安排到酒廠,可哪有心思好好上班?對廠子都還沒有熟悉,酒廠就沒落下來,更沒有心思上班了。這時,總不能將這兩三年來的醜自揭出來。(6061,2010-3-26,1339727,早。)


    第一六三章:違法要打擊


    那些人自然不好應對這樣的問題,楊衝鋒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笑著說,“我看,你們今天這問題跟本就不是什麽問題,改製後,對方招聘職工,你們應聘成功了,那不就沒有問題了?所以,這時談這樣的問題為時過早。我看我們還是先散了吧,等你們落聘後我來解決你們這樣的問題。”


    “不行,今天就要先給我們答複,不然我們不會就此罷休的。”陳祥明說。


    “那好,我的答複是,你們這樣的要求縣裏不會答應。就算到市裏到省裏到京城去,縣裏都不會答應。”楊衝鋒說得斬釘截鐵,異常堅定。


    闕丹瑩等人沒有像到楊衝鋒會這樣說,還以為要好好安撫一下,將事情拖下來後再逐一化解。李誌強是公安局局長,在用武力上自然很有些體會,被楊衝鋒這句話說出來,就覺得自己也強硬了一些,和那些警員一起,腰板都挺直了起來。


    王洪毅和陳祥明也沒有想到楊衝鋒答複會這樣幹脆,雙方似乎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卻又沒有想到下一步怎麽做。之前一直都料定政府最多就是采用拖延政策,他們有的是時間,天天去政府鬧,政府的領導被鬧煩了,自然會答應他們的要求。這時楊衝鋒說的幹脆明白,就不存在討價還價的可能。


    大的倉庫裏,二三十人一下子都靜下來,隻有七八個粗重的呼吸聲。所以的目光都集中到楊衝鋒的身上,他卻麵色平靜。


    “我們找書記找縣長說,你算老幾。”王洪毅積壓的情緒爆發出來,找到事情的轉變處,楊衝鋒這裏行不通,到朱誌飄那裏萬平輝那裏還有話說。楊衝鋒隻是常務副縣長,不是縣裏的真正老大,事情還有轉機。


    “跟你們說我的態度吧,就算找到中央,我還是這句話。合理的要求我們會盡全力去做,創造條件也要去做,但是,對不合理的要求,會堅決抵製,對違法違紀的人還要堅決打擊,決不手軟。”


    “你這是壓製人民心聲,你這是打擊報複,排除異己。”陳祥明說。


    “人民心聲?你也配說人民心聲?陳祥明,你到酒廠上班,是怎麽樣進酒廠的,要不要我將你那些臭事說出來?到酒廠上班也就是了,可你到酒廠後,哪一天安心上班過?兩年前你經營摩托車店,賺了不少錢,之後都到酒廠裏露過麵嗎?工資還照領。這就是你心中的人民,這就是你心裏想要的工作?是這樣吧。要是這樣的心聲也算人民的心聲,這個社會還有什麽正氣可言,還有什麽好和壞之分,還談說什麽社會進步?虧你還有臉出來說話。”


    “你……你血口噴人。造謠中傷,”陳祥明臉上憋得透紅,“你哪像一個副縣長?我們找書記找縣長說道理。”


    楊衝鋒心中好笑,這時這些人要講道理了。陳祥明說要出去找書記縣長,人卻沒有勇氣直接走出去,擔心就他一個人走,那樣就更慘了。楊衝鋒那個知道他進廠的原因,也會知道其他人進廠的關係戶和進廠後的表現,誰要被楊衝鋒這樣當中點評一番,誰還有臉麵到政府裏提要求?


    “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如果有我們先討論吧。”楊衝鋒說著直接無視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著兩人今後再收拾他們,想借機鬧出點花樣來,自己的**是不是幹淨都還要等待查出來再說。另外的人都是以王洪毅和陳祥明為核心,看他們臉色說話辦事的,就算著新心裏想說話,也不敢說出來,沒有那種膽氣。常務副縣長一職的官威就給人很大的壓力,更何況楊衝鋒到這裏後一係列的施壓,早就將這些人的膽氣、流氣和心氣驅散了,沒有了主心骨,隻剩下驚慌而已。


    “都沒有別的問題,大家就散了回家吧,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等改製後,要是真落聘了來找我,盡量幫你們想辦法解決工作問題吧。”楊衝鋒說,下麵的人沒有一個人作聲。


    等了一會,楊衝鋒見他們都沒有反應,就點著名說“陳祥明、王洪毅你們兩人有沒有意見要提,沒有的話就都走了。”兩人對是一眼,沒有說什麽。楊衝鋒說,“都回家去吧,好好想想要怎麽樣去麵對應聘,隻要安心工作,決心專業業務,廠家一定會歡迎這樣的職工的。”


    說著要那些人都走,那些人先不動,見楊衝鋒已經走了,也就站起來往外走。


    闕丹瑩見楊衝鋒走過來,心情很激動,見他幹淨利索地將一個大麻煩順利地解決掉,更彰顯出他男人的魅力。等他走近,心裏更想找機會讓他要自己一次,算是對他的獎勵。可夢還沒有開始做,卻見最怕見到那個趙瑩出現在自己視野裏,冷冰冰的臉光潔明亮,看著楊衝鋒卻沒有一絲波動。


    卻不知道,趙瑩今天兩次見到楊衝鋒這樣處理群體事件,心裏已經受到很大的衝擊。平時幾曾何時見她這樣看著一個人?趙瑩知道,在所有的事件中,就是群體事件最難解決,最棘手,都會牽扯到方方麵麵。卻從沒有聽人說過有這樣麻利幹脆地處理群體事件的,也沒有聽說過著處理群體事件中這樣強硬果敢的。體製裏的事,趙瑩經曆不多但不代表她就不了解。


    楊衝鋒沒有注意兩女,人多時,他們之間也不會透露出什麽來。對兩人點了點頭,卻見李誌強過來輕聲問“楊縣,要不要人跟緊他們?”李誌強也覺得王洪毅等人不會就這樣了結這事,看得出他們心裏不服,怕這些人出去後再鬧。


    “不必要。”楊衝鋒說,見那些人雖然散散慢慢地離開,卻沒有真正地解散,知道李誌強擔心不無道理,心裏卻沒有將王洪毅和陳祥明當回事。“他們還能鬧出什麽來不成?大家忙了這麽久,中餐都還沒有吃吧,李局長,就請你代我慰勞下局裏的兄弟們了。”


    李誌強代人先走,楊衝鋒和張淩濤、闕丹瑩、趙瑩、趙致靜等人出倉庫,要張淩濤等人先去休息,之後到縣政府裏開會,總結今天的事。無論如何,縣裏出這樣的事,總要有人出來擔一些擔子,工作真要做到了位,也不會出現這些群體事件的事來。


    從酒廠出來,讓趙瑩和闕丹瑩兩人上自己的車,張淩濤卻搶著要開車,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到國道上,張淩濤說“楊縣,今天的事,主要是我們開發辦工作沒有做到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太理想話了,有什麽責任都由我來承擔吧。”


    楊衝鋒沒有作聲,張淩濤也就不在多說,知道他還在想事情。闕丹瑩說“楊縣,酒廠這邊的事我感覺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對王洪毅他們還是要留心的。”


    “是嗎,我就怕他們就這樣算了,倒不好揪住他們不放。”楊衝鋒笑著說,“安心吧,翻不起浪的。張哥,你把開發辦的工作弄分總結出來,別讓人鑽空子,就怕有人利用今天的事來做文章。”


    “國內就這樣讓人厭惡。”趙瑩突然說話,讓坐在她旁邊的楊衝鋒和隔坐到闕丹瑩都看向她,太稀奇了,一直不肯多說一個字段趙瑩,居然發表評論。“可惜沒叫智奎來,要不他就可做記錄了。”


    趙瑩聽楊衝鋒這樣一說,差一點那聲“流氓”就罵了出來。


    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走出酒廠,那幫兄弟也都跟在後麵,沒有得到兩人的話,這些人也不敢就這樣分散開。叫車來接這些人走,從酒廠到縣城裏有三華裏樣子,折騰一個上午了,大家肚子都餓得不行。兩個車將這些人都拉到王洪毅的“王哥餐館”,餐館是王洪毅兩年前就做下的,有一些關係戶。有他叔叔王軒給他牽線,倒是聯係了一些單位將接待放到這餐館裏。讓他得到不少的利益。


    先就準備好了,王洪毅等人進一個稍大的包廂裏擠著。眾人都餓了,卻不敢有什麽怨言,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就是他們一群人的首腦,而今天也是為大家才這樣的,要不兩人做著生意,好好的怎麽會出頭來做這件事?眾人心裏雖然發虛,不知道縣裏會對他們怎麽樣,但心裏對兩人的義氣很佩服,也沒有什麽怨言。


    先上了飯菜,大家也不客氣,狼吞虎咽起來。先將肚子填了半飽,王洪毅就叫酒水來。一個一瓶啤酒,先灌進肚子裏。這時,大家覺得解氣了些,將在酒廠倉庫裏的悶氣驅走不少。王洪毅還要叫白酒,陳祥明卻製止了,說“今天就不喝酒了,王哥,今天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的這口鳥氣讓我們如何咽下去?”


    “就是,一個破副縣長這樣欺壓人,有什麽了不起的。”其他人紛紛說,都覺得今天太窩囊,太沒麵子,平時在廠裏哪有人敢這樣對他們呼喝著指名地罵人?見著他們都盡量躲開,惹不起總能躲得起。


    “就是。”引發了更多人的心聲。


    “不能就這樣算了,哪能這樣便宜他?我們就和他磨,也不要鬧大,天天和他磨,看他有多少耐性。我們不打砸搶,他還真敢將我們抓了不成。”陳祥明說。


    “這樣好,哥們其他什麽都沒有,但時間有啊,不就是每天到政府裏去嚷嚷一下嗎,兩三個小時又出來,就當是逛街。”其他人說,吃著飯,喝了點啤酒,心氣又回來了些,說著就有些熱烈。


    “就是這樣,我也這樣想。縣裏那先人就怕鬧,就怕往上鬧,鬧多了他們才會退讓。他不過是常務副縣長,在縣裏排名都在第五第六了,輪不上他什麽話。”王洪毅說。


    “王哥,我覺得我們今天要乘熱打鐵,下午直接到縣委裏去找書記,聽說書記是個很軟的人,我們隻要稍硬點,就有可能成功了。”陳祥明說,對縣裏的情況一直都關注著,也了解這些情況。


    “就這樣定了,兄弟們不要怕,他還能威脅我們什麽?我們隻是為自己的利益爭取,又沒有做什麽壞事,最多就酒廠不聘用我們。我還就希望他不聘用,到時更好好地鬧一鬧。真到那地步,我到要看看誰敢來攔著兄弟,就是要讓酒廠辦不下去才好。”王洪毅惡狠狠地說。方法是說給楊衝鋒聽似的。


    楊衝鋒沒有陪闕丹瑩等人去吃午餐,從酒廠回城後,直接讓張智奎到縣政府去等他。讓彭正勇幫他留意著酒廠那幫小崽子,對李誌強的信任度不高,有彭正勇暗地裏看著那些人更有利些。


    回到自己辦公室,趙瑩也跟著走,進到辦公室裏,張智奎也到了,問什麽有什麽事要交待。楊衝鋒說“你幫我把王洪毅的叔叔王軒找來,還有陳祥明的姑父宋俞名也找來,我和他們談談。”


    張智奎就到走廊外去通知,宋俞名和王軒都應該知道今天的事,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王洪毅、陳祥明聯係過。


    辦公室裏隻有楊衝鋒和趙瑩兩人,楊衝鋒說“怎麽樣,不會因為我先那句話把你說話的欲望給堵回去吧。”


    趙瑩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清風拂大崗一般毫無反應。


    “怎麽?真的給堵回去了?那真是我的過錯。”楊衝鋒笑著說,眼盯著趙瑩精美瓷器一般的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哼,和你有什麽好說的?大流氓一個。”趙瑩冷冰冰地說。


    “不錯,不錯,還是長進了,稍微啟發下,會說更多的話。不過你得到幼稚園裏去進修進修,說話這一關還沒有畢業得再補補。”楊衝鋒還沒有說完,趙瑩早就飛起一腿踢來。


    王軒和宋俞名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政府大院,急急忙忙地到政府辦公大樓五樓,在上午,兩人就在電話裏通氣了。對酒廠裏發生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也清楚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做什麽。這時,兩人也不能出麵支持或者阻止,隨年輕人去鬧,裝著沒有聽說就是了。先估計縣裏也不會怎麽樣,更不會牽扯到他們,就商量著以靜製動,不變應萬變。誰知道張智奎卻電話通知兩人到縣政府裏見常務副縣長。


    宋俞名是稅務係統,和縣裏沒有直接的人事關係,心裏也不是很緊張。王軒是政府裏的一個局級下屬,頭上又戴了個小帽子辦公室副主任,就對常務副縣長更多一份顧忌,副縣長要搞他便很容易了。但基於平時對群體事件的意念,覺得楊衝鋒更不會把他們怎麽樣?


    接到張智奎電話後,宋俞名立即和王軒通話,兩人說著這次找他們肯定是為酒廠那邊的事,就商定著要住自己不知道,中午才聽說,到現在也沒有見兩個人,不知道怎麽就發瘋了弄出這樣的事來。心想,總不會要兩人來負責王洪毅和陳祥明的事,何況,今天牽涉到的人遠不止他們兩個,要追責也不能隻抓兩個人,十多個人牽扯會有多大?他們量楊衝鋒不敢在這事上做文章。


    但他們也知道,自己態度要好,一旦被常務副縣長惦記上了,以後也難有好日子過。楊衝鋒到柳河縣後,一直都沒有發威,難得一次就是對李正梁。可李正梁那是咎由自取,乖不到別人頭上。所有柳河的人都以為楊衝鋒和善,也知道他有能力有背景,不會隨意給他什麽麻煩。


    倒是於清善、李誌強等人對楊衝鋒了解得要深些,萬平輝和朱誌飄更領會過他的笑臉後麵那種堅決和果敢。


    兩人還特意地留心,進行政府時相差幾分鍾。王軒上到五樓,宋俞名才進政府大門,兩人都顯得很急。張智奎看見兩人的樣子,心裏就笑,平時裏王軒等人哪會看他的臉色?偶爾吃飯碰上,王軒敬酒都不會帶他一句的。當然,今天也不會為這事為難兩人,等王軒走到身邊,張智奎先說,“王主任來了。”


    王軒平時沒有將一個政府辦的秘書看在眼中也很正常,張智奎和闕丹瑩關係不錯,但在政府辦秘書裏卻沒有被縣領導待見,等楊衝鋒到柳河縣後,才改變他的狀況,這時日還短,一時半會也沒有修複過來。張智奎這段時間很忙,也沒有出外應酬交際。


    王軒過來先遞一包煙,輕聲說,“張秘書,楊縣有什麽事啊。”張智奎也不多做推辭,一包煙對於王軒這個國土局辦公室副主任而言根本不算什麽,一年也不知道要收多少煙酒和紅包。要是將這包煙推掉,今後王軒就會記恨自己,對工作也沒有什麽利。


    “縣長沒有說呢,估計是今天上午的事吧。”張智奎知道王軒肯定知道他侄兒王洪毅的事,果然王軒就不作聲了。“沒有見宋俞名宋股長吧。”張智奎也反問一句。


    “他也要來嗎?”王軒說,張智奎將那包煙拆開了,取出一支,叼在嘴裏,將剩下的塞給王軒,向楊衝鋒辦公室呶呶嘴,“是啊,你是等等一起還是先進去?”


    王軒也不知道要先見楊衝鋒,還是等宋俞名一起,兩人一起見有兩人的好,自己先去有先去的必要。自己是政府裏的人,和宋俞名之間畢竟有些區別。正拿不定主意時,宋俞名已經出現在樓口,也就不用多猶豫了。


    楊衝鋒辦公室裏們沒有關嚴,趙瑩冷冰冰站在裏麵,等兩人進去後,趙瑩也就出來,等楊衝鋒找人談話。王軒和宋俞名見趙瑩清麗絕美,不禁多看一眼,之後兩人對視,眼裏都有種意會來。


    “楊縣長。”王軒說。


    “來了,坐。”楊衝鋒說著走到沙發處坐下,張智奎也走進來,給兩人倒了杯水,才走。王軒和宋俞名到楊衝鋒對麵那沙發,卻不敢坐實,用半邊**落在沙發上。


    “喝水吧,別客氣。”楊衝鋒說著自己先喝水,兩人雖然也拿起來杯子,卻不敢喝,到了楊衝鋒麵前才感覺到那種壓力。辦公室裏那種壓力慢慢就變大,王軒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偷眼看宋俞名見他鎮定多了,就像到兩人到來之前的約定,沒有必要自己給自已壓力。還真能把自己怎麽樣?量他一個副縣長也沒這種能耐。


    嗯,楊衝鋒先表示了下,王軒心裏還是一震,就聽副縣長說“今天上午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縣長……我是中午下班回家路上才聽說的,酒廠那些人也真是,對縣裏的政策沒有理解透。”王軒說。


    “我也是。”宋俞名說。


    “王洪毅和陳祥明兩人是你們的至親,對這兩人你們各自都了解他們的脾氣,今天把你們找來,就是想讓你們給兩人做做思想工作。讓他們不要誤人誤己。”


    兩人沒有想到楊衝鋒會這樣直接地說出來,不知道要怎麽回應才好,兩家內中的關係,楊衝鋒已經說得這麽清楚,再否認也不可能。但要承認,卻又怎麽樣來推諉今天發生的事?王軒心裏一急,感覺頭上就冒出汗來,也不知道是心裏急出來的,還是來縣政府時走急了冒出來的。


    宋俞名知道王軒不好爭辯,說“楊縣長,年輕人胡鬧不懂事,那肯讓家裏人知道?不說王主任和我和王洪毅、陳祥明都還隔著一層,就兩他們的父母都是今天中午才知道,打電話問我怎麽辦,我才知道陳祥明不知天高地厚鬧出這樣的事來。”


    楊衝鋒知道兩人言不由衷,也不指望兩人說實話。但他要的是個態度,和回去後怎麽辦,沒有打算怎麽糾纏這事。說“找你們來,也就想讓你們幫做一做工作,他們或許不懂事,不知輕重,但將道理給他們講清講明,總是能聽進去的。”


    “楊縣長,我們隻有盡力去做,不是他們的監護人,也不知道聽不聽。就算他們的父母,這些年輕人也未必肯聽,逆反得很。”宋俞名說。王軒也急忙說是。


    兩人很快就出了縣政府,王軒說,“還是去找找吧。”


    “找什麽啊,我們兩喝酒去正經。”宋俞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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