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李強不甘心


    酒廠改製一經和銀河天集團簽約後,改製就進入了快車道,日程都安排著。(免費小說)一個月內就會將原酒廠相鄰的另兩個廠的廠址征用,作為酒廠擴建的新廠。老廠會一直生產,等新廠投入生產後才反過來改進老廠的生產線。前後時間也就在半年裏,廠房修建自然要快,鋼筋骨架組合相連,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


    縣裏各方麵的工作,進展也很順利。這一切完全得力於市裏的全力支持,將酒廠改製項目作為全市的樣板和標誌性的項目來看待,引領柳市地區今後幾年內經濟工作特別是在是一種工作的模式。朱誌飄和萬平輝都不會給這樣的工作設置任何障礙,市裏也會不時派人到柳河縣來看酒廠改製進行的情況。


    闕丹瑩從省城回來後,將酒廠已經和銀河天集團簽約的消息帶回來,酒廠廠長李強在政府裏開會聽到這消息後。眼前一黑,差點就要倒地,算好還是克製住了。從酒廠創業,到發展壯大,在到目前的衰退勉強用縣裏補貼進行延喘著維持。李強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也獲取了相應的利益回報。


    酒廠真要改製,他再不能是酒廠的代言人,也不再從酒廠中得到相應的利益。這兩三年來,酒廠雖說創利不多,但足夠李強花銷,在縣裏的地位和際遇,到哪裏別人都還會給麵子,完全是依靠酒廠的背後支撐。酒廠要是和他沒有了關係,今後自己怎麽能夠適應那種生活?


    看見趙致靜坐在那裏聽到改製成功的消息,眼裏爆發的興奮的神色,讓李強更加嫉恨,恨不得將手裏的茶杯直接拍在他臉上。這些年來,李強一直將廠裏的不少權力都交給他,本想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思,應該感恩回報,應該和自己一條心。可趙致靜在楊衝鋒到柳河縣提出酒廠改製後,就旗幟分明地走到楊衝鋒那邊,還成為楊衝鋒的主要核心成員。


    分明是養不熟的狼啊,李強對知恩不報的人特別恨,因為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記恩報恩的人,記恩報恩是做人的基本準則,要是連這一基本準則都沒有,哪還算得上一個有良知的人?趙致靜後來就更加活躍,李強雖恨極,卻知道就憑他那是無可奈何的。


    到目前,酒廠改製已經板上釘釘,成為事實。從縣政府出來,見趙致靜那喜色於外,心裏就在盤算。這些無知後輩就是這樣般,什麽事都想得那麽容易,太天真了。改製方案李強也見過,知道裏麵具體的操作,當時就想。如果改製僅僅動酒廠,阻力就會少很多,有趙致靜之類的人在廠裏使力,引導這些無知的工人隨他們走。


    但改製方案裏胃口太大,要將酒廠擴建,生產規模在三年後擴大到目前的十倍。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以為投入技改前就能將銷路打開,就能讓大家都來購買“柳河醇”。那真是自找死路。


    另外,改製還會牽涉到酒廠相鄰的木器廠和肉聯廠,那將牽涉到多少人,又會觸及到多少人的利益?那裏的工人會輕易答應將廠就這樣送走?做夢去吧。見趙致靜勁頭很足地走在自己前麵,心裏想著之前趙致靜在自己前麵哪敢有半點張狂?現在以為有楊衝鋒撐腰了,就了不得?老子就讓你們這些年輕知道,什麽才叫老而彌堅,薑還是老的辣。


    回到廠裏,李強讓自己信得過的人通知廠裏的職工開會,傳達縣政府的精神:酒廠改製正式進行,合作方已經開始運作。酒廠這邊給一個月的時限,要將所有廠裏的內務整理好,等帶銀河天集團來接管。


    對工人說來,原先廠裏的工人,絕大部分的人都會被接納安排,但少數一些平時都不怎麽上班的,一點業務和技術都沒有的人,可能會落聘。這些人廠裏卻會給予一定的補償,這部分人往往就是和縣裏有著牽連的人,有一定的背景。以前廠裏都不敢幹涉他們的人。


    這次開會李強沒有讓趙致靜講話,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講。先說酒廠的創建,酒廠的發展、興旺,說起酒廠的回憶史發展史。之後才說到酒廠改製已經走入程序,不以每個人的意願那一刻已經到來。


    李強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給人一種酒廠走進末日的感覺。好在工人們早就聽趙致靜談過股份製是什麽意思,雖然大家對公有私化疑心重重,但想到酒廠有可能經濟效益會變好。免費小說對工人說來,大家對酒廠的感情是很深,但生活的現實也很明白地告訴他們,事實就這樣,有效益才是真的好。


    當著全廠人的麵,李強也不敢公開說出那些反對酒廠改製的話來,畢竟他這個廠長也是政府給他的,要是縣裏領導都不支持他,那才會更慘。


    自從酒廠改製提出來後,李強就多次找過萬平輝縣長,訴說自己的苦處,也表出決心,自己一定會加強內部管理,將酒廠管理得扭虧為盈。可萬平輝每次都笑笑地要他沉住氣,對萬平輝縣長李強是極為敬服的。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也就對趙致靜等人所作的事,不怎麽幹預。可事情演變到現在,就差被人從廠長位置上一腳踢走了,哪還你坐得住?


    李強就算不是酒廠的廠長,縣裏也會有另外的安排,很可能在級別上給升一升。之前不過是一個副科,調出來後肯定能得到正科的,當然,不會是去什麽實職的位置。


    開著會,李強的臉色慢慢變得黑起來,讓人理解是他對酒廠的留戀。酒廠改製具體怎麽樣操作,還要等銀河天集團的人到來,特別是對原工人的處置,縣裏雖說提出了一定的要求,可對方知道落後地區的那些廠裏,工人的大體情況。主要的群體是技術熟手,但夾雜著一部分人根本就沒有工人的覺悟,到廠裏純粹就是混工資的。這一部分人要是不改,肯定會被清掉。


    酒廠改製的風聲音就吹過很久,春節前就開始了,人們的心裏已經認同。散會後,更多的人隻是關心具體是怎麽樣操作的,涉及到工人自身,改製後會有什麽變化。趙致靜對具體的條款也不詳知,但對改製後酒廠的前景卻很有信心。工人的也不會弄出什麽大的波動來。


    楊衝鋒到土嶺鄉檢查了該鄉春耕給農戶貸款情況後,感到很滿意,匯報材料中,對高凹村這個點也就突出了些。闕丹瑩知道他的用意,是要給闕德望的提幹作出準備,從目前看來闕德望已經有不少的積累了。


    從土嶺鄉回來,闕丹瑩知道楊衝鋒心裏的情意,心裏也甜美。總想找機會再給楊衝鋒享用自己,無奈冰冷美女趙瑩卻看得緊,連深夜裏都會偶爾走進楊衝鋒的房間裏查看。闕丹瑩極為恨她變態,但也沒有辦法,趙瑩畢竟是銀河天集團的老總,表麵上總是要客客氣氣地。而楊衝鋒這段時間對趙瑩態度也好不少,沒有之前的抵觸,也很少再捉弄趙瑩。


    趙瑩卻認定楊衝鋒隻是在迷惑於她,想讓她鬆懈下來,才會給他找到機會。(..tw好看的小說)


    楊衝鋒懶得理會這些人,找機會去柳市兩天,陪陪黃瓊潔。醫學表明,女人懷孕後再穩定期也要適當做些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楊衝鋒自然要去完成自己的義務和責任。


    楊衝鋒走柳市才半天,就讓李強知道了。李強的消息來源是從改製工作組得到的,確知楊衝鋒離開後,李強猶豫著要不要給自己的老領導,如今的縣長萬平輝打電話,將這事先做下請示。可萬平輝一直對他態度都很不明朗,不像以前那樣,將事情的做法都給自己說清楚。


    一支煙接著一支,感覺到口裏有些苦,嗓子眼也冒出火來。之前,李強覺得這酒廠雖說效益不太好,自己在縣裏卻混的滋潤,到哪裏都會有朋友笑臉相迎。而現在連一個人都沒有可以商量的了,這事要不要做起來,真做起來會鬧到多大,對自己有什麽好處,會不會將自己揪出來。李強一直都沒有把握,也不知道要怎麽來進行判斷。


    對縣裏的了解,李強都是從萬平輝哪裏得到的,他的意思一直就難以琢磨。市裏的態度說是堅定,可在李強看來,萬平輝會比任何人都能夠更好地理解市裏的態度,也有更準確的內線提供市裏的做法。


    萬平輝縣長並不看好酒廠的改製,那他是在等什麽呢?從一開始給萬平輝請示後,沒有得到明顯的答複,李強就在琢磨這個問題,都一直沒有得到答案。現在卻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自己將沒有一點機會。


    他要爭取,要乘楊衝鋒離開柳市的日子裏,做些對自己更有利的事。也許,老領導也是再等這樣的機會吧。


    強龍不壓地頭蛇。李強覺得楊衝鋒一開始就拿他開刀,太欺負人了。他李強也不是好欺負的,在柳河這個小縣城裏,哪容得一個這麽年輕的外縣人來欺負?


    李強權衡著,突然覺得要拚力一搏,反正沒有幾年好混了,自己就算沒有做什麽,還不要坐冷板凳了,就算最後沒有做成什麽,也不過是同一結局。將手裏的煙頭在茶幾上用力一撚,抓起茶幾上的電話撥打。


    李強平時很大方,對待下麵的人也很夠意思。時日長了,在柳河縣裏也就可招幾個人,在酒廠裏,更有十幾個人說關係進來的,平時隻看李強的意思,受到一般工人的鄙視。這些人平時幾乎不上什麽班,也好無技術可言,這次改製受到衝擊的也就是這些人。


    他們到酒廠裏來,完全是因為身後有背景,有關係。酒廠改製後,這些人或許不會因此而丟掉工作,可要是讓人這樣請走,心裏卻很不甘。一般的工人對改製有盼頭,他們卻是很抵製的,沒工齡沒技術,要想留在酒廠裏就很難。除非當作新人,從頭開始。可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那種不用上班卻能夠拿錢的生活,哪肯踏踏實實地從頭做人?


    邊街的小餐館裏,一個叫陳祥明和一個叫王洪毅的人,坐在小餐桌邊,吸著煙。王洪毅說“怎麽樣,兄弟們總不能就這樣讓他們給踢出來,我在家裏也問過老頭子了。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改製方案,但內情清楚。方案裏明明白白地寫著,酒廠裏的工人要全部下崗,之後由對方重新聘用。重新聘用那就得按照對方的條件來做,叫應聘。既然是應聘,聘不上就很正常。縣裏就這樣將我們給耍了,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好歹我們都是酒廠的正式職工,要麽全部將工人都接過去上班,我們過我們的日子,要麽就都不動,兄弟們也沒有什麽怨言。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餐桌上淩亂地方滿臉茶杯,十多個。隻有陳祥明和王洪毅兩人坐著,他們身後站著十來個人,將餐館的小間站得滿滿的。王洪毅這一問話,背後的人立即就齊聲道,“我們怕他們個鳥,就要好好鬧一鬧,還當我們是好欺負的。”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關係,但關係卻不硬。真正關係硬的人,早在一年前就調離,但他們相比其他人卻要強不少。


    “陳哥,你是大家都主心骨,我們都聽你的。大家說是不是?”王洪毅又說,其他人也是激憤難平,齊聲應了。


    王洪毅和陳祥明是幾個人在縣裏關係最好的,陳祥明的姑父在稅務局裏的一個小頭目,跟稅務局局長長在一起跑動。而王洪毅的叔叔則在政府國土局裏,是辦公室的副主任。職務不高,但手裏都有著實權,要是下力給來那個人變動工作,也是有可能的,隻是酒廠還沒有落到那一步,兩人還繼續混著不走。當然,不走的原因也不完全是這些,要從酒廠裏走人,那也得經過縣裏主要領導簽字,不是想辦就能辦到的。


    王洪毅是李強一手給辦進酒廠的,到酒廠後慢慢靠向李強,成為李強的鐵杆。李強給他們的印象,是很顧情麵,也很讓人敬服。傳達了縣裏的改製精神後,李強無意中碰上王洪毅,之後就談到酒廠改製後他們這批人將何去何從,讓他最為擔心。也讓王洪毅知道縣裏會損害他們的利益,李強隻是將情況說清楚,沒有直接指明了要他們鬧什麽,但也提示他們為自己的利益爭一爭。


    為自己利益爭一爭自然合情合理,王洪毅少猶豫也就知道要怎麽樣做,李強沒有多說別的,有這些人出麵就足夠楊衝鋒他們忙一陣了。對廠裏那些人李強很了解,一旦起勢要鬧,王洪毅和陳祥明都是那種很倔的類型。


    陳祥明見房間裏的人都是平時在廠裏類似的人,也是這次改製將會受到衝擊最大的人。平時一起喝酒,也曾一起打架鬧事,和那些黑幫的人不同,他們更講究方式方法,也更懂得要怎麽樣做才會對自己更有利。見王洪毅幾次問道要怎麽辦,他對改製內情知道得不多,但也明白,這時要是不鬧一鬧,真正改製進行了,到是想鬧也鬧不出什麽了。


    鬧一鬧,縣裏肯定會息事寧人,至少會得到更多的利益。不論是買斷工齡,還是讓縣裏重新給工作崗位,自己都會更占主動。陳祥明權衡了後,說“大夥兒都這樣想了?我可不想到時一個人來背。真要鬧一鬧,也是他們逼出來的。我們到酒廠裏這麽久,誰見我們鬧什麽事了?要鬧就要鬧大,鬧徹底,鬧得讓政府怕了我們,這樣大家才會得到我們想要的。”


    “好。今天我們就在這裏盟誓,誰也不能當軟骨頭。”王洪毅說,其他人立即齊聲說好。


    與此同時,李強和幾個人坐在“長宜大酒店”裏,很明顯,幾個人說一李強為核心,另兩個人各帶副手心腹。另兩個人是酒廠相鄰的木器廠廠長姚貴民、肉聯廠廠長石小羽以及兩人的副手。這些人本來就無所謂副手了,兩個廠早就淘汰成為曆史,隻是單位卻依舊沒有消除,這些人還是縣裏養著。


    李強算是他們這些企業裏最強的一個,也是在縣裏混得最滋潤的一個。手裏一支煙,一杯茶,李強對另幾個人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喝兩口茶,抽一口煙,輕鬆自在。他心裏明白,姚貴民和石小羽兩人也知道酒廠改製後,會占用他們的廠址。這廠址本來是國家的,縣裏完全可以收回,但單位還在,就完全可以用這借口為自己謀卻些什麽來,隻是也要將自己的工作落實好。


    利益是爭出來的,直接為自己提什麽要求,縣裏也不可能答應,但以全廠工人利益來做借口,誰都不會揪住個人不放。李強明白這點也知道兩人明白這點,說了半天,兩人還在盤算得失。李強就有些鄙視,都已經是空頭廠長了,還有什麽好權衡不清的?


    “說實話,我要願意就可直接進入改製後的董事局裏,酒廠的主要管理,還得我們這些老人員來做,對方公司早就給我通氣了。可是我想,我們這些廠就算不景氣,可依舊是國家的人,縣裏某些人說什麽改製,照我看就是將國有資產變為私有,那還是不是社會主義了?我就不服這點,好好的怎麽要將國家的東西,折騰到私人手裏?這不就是倒退嗎,他們就算給我再高的工資,我心裏這一關過不去啊。”李強振振有詞地說。


    見兩人還是沒有什麽表示,李強又說,“老姚、老石,你們兩到底怎麽想?我隨你們兩,要不大不了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到對方集團裏給他們賣兩年命,換點棺材本也是不錯。”


    “廠長,我們得給縣裏說話,那些從外縣來的人,正巴不得將縣裏的地方都賣出去換錢的,可我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柳河人,哪能讓他們這樣折騰?將我們柳河弄得烏煙瘴氣,他們一拍**撈了政績走人,好處得走了,爛攤子還不是我們柳河人遭殃?”也不知道那人是哪一個廠的副手,“李廠長說得很在理。”


    廠已經關門倒閉幾年,兩廠長都沒有了往日的魄力和威信,經那人這樣一說,姚貴民就說“老李說的對,我們要為柳河說話,不能讓他們胡搞。”


    “我也是這意思。酒廠就算效益再差,總比落到某些人手裏好,為縣裏創利總比為某些私人謀好處好。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不能讓這種動不動就賣廠賣地的行為形成風氣。柳河縣卻多少廠有多少地可給他們賣?”李強說,讓房價裏的幾個人都振奮起來,“但是,我們也要講一些策略,不能這樣直接去說,就我們三個人去說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力的,得讓工人代表一起去到縣裏去反映工人們的心聲。”


    “好就這樣定了,老李,你還要和對方打交道,就不用出麵了。一切都有我們,放心吧。”李強最想要的就是這句話。


    李強雖然頻繁地活動,但每次都做得很隱秘,沒有引起什麽人注意。將火點燃之後,他就退出旁觀了。


    楊衝鋒去柳市,闕丹瑩也不知道他是回家還是到市委裏匯報工作,領導沒有說,闕丹瑩隻有在縣裏鎮守著。這天卻接到趙致靜的電話,說酒廠裏有三四十人突然鬧起事來,鼓動大家不要上班。同時,質問縣裏對酒廠職工的工齡買斷價格是多少。


    這些問題趙致靜當然沒法回答,酒廠改製的決策權在縣裏,他作為副廠長,雖然參與了改製小組裏,卻不能做什麽決定。趙致靜無法安撫那些工人,才將情況報給闕丹瑩。


    這邊還沒有處理,縣政府大門外走來了幾十個人,要求見縣裏主要領導,並要求和酒廠改製小組對話。要問一問,國家的企業為什麽要出賣給私人,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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