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十一節修煉之路(二)


    姚叔大叫一聲“不好!”,趕忙掉轉煙槍,用煙嘴的部位在我身上各大要穴連點數下。本以為這樣過後我便會好轉的姚叔,看到我依舊身上不斷的冒出煙氣,不禁眉頭緊皺,走到我的身後,盤膝而坐,右掌抵住我的後心,左手屈指,食指中指並攏,以劍訣的手勢,從我的頸部,沿著我的脊柱慢慢的向下劃去。


    這時的我,感覺渾身像是要燒著了一樣,體內的紅色暖流越來越多,黃色暖流越來越淡,正不斷的被紅色暖流纏繞吞噬。我想睜開眼睛都睜不開,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胸口更像是有一團火,燒的我難受的隻想抓撓,奈何手腳卻全已不能動彈分毫。突然感覺後心微涼,稍解我胸口的燥熱,一股藍色的寒流從後心湧入我的體內,順著脊柱從上至下流遍全身,那微涼的感覺讓我感覺好受了很多。


    在紅色的暖流吞噬盡黃色暖流後,速度已沒有原來那麽快,麵對新進入我體內的藍色暖流,它們像麵對敵人一樣去包圍纏繞那股藍色的寒流。但是藍色寒流的走向是有方向有計劃的自上而下運轉,紅色暖流便跟著按照藍色寒流的方向流轉。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藍色寒流即將消失殆盡的時候。姚叔突然收起右掌,雙手撐在後麵,盤膝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頭上的汗水順著下巴不停的往下滑落。這短短的幾分鍾,居然能讓這個快步行走十公裏都麵不改色的老者累成這樣。


    我感覺體內舒服多了,情不自禁的放了一個長長臭臭的屁,那氣味裏還夾雜這一股火辣辣的味道。然後,我便看到體內的紅色真氣又一次鑽回我的血液,漸漸的消失不見。在體內經曆了一場大戰後的我,感覺渾身沉重,神智恍惚,然後便是頭腦一片空白,失去了意識。


    姚叔在地上歇了一會,看到我的臉色有所好轉,又給我把把脈,最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把神誌不清的我背在了背上,一手拿著我的箱子,一手拿著自己的包袱,深吸一口氣,跑了起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炕上,這是一間小木屋,透過窗戶能聽到外麵山林裏的鳥叫聲。炕上有兩個紫紅色的木頭箱子,看起來非常古樸。炕下有一張方桌,放桌上放著一些墨寶。


    我掙紮著坐起身來,看到自己身上出現大片的紅斑,好像是之前體內過熱燙傷的吧。我下了炕,走到了木屋的外麵。木屋之外有一個草棚,草棚裏有張石桌,兩個石椅,兩名老者正坐在石椅上對弈。


    我看到這兩名老者,不免嚇了一跳,怎麽能有兩個姚叔!?但是這另一個姚叔的長相雖然與我師父一模一樣,但是樣貌卻略有不同。這另一個姚叔一身白衣白褲,留著白胡子,而我師父是一身棕色的絲質土豪裝,並沒有蓄起胡須。


    我走到石桌近前,我師父抬頭看了看我隻說了一句:“不許問問題。”便專心的下棋了。


    我也不敢造次,環顧了下四周,木屋周圍有個小菜園,上麵種了些蔬菜。再往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裏麵傳來大自然帶來的動人旋律。遠處是連綿的山脈,有的是鬱鬱蔥蔥,有的卻露出幾尊枯石。


    我站在邊上倍感無聊,便看著二人下棋,圍棋我是一點也不懂,看著棋盤上的黑白棋子黑白交錯,組成各式各樣的圖案隻覺得好玩又好看。不知不覺中看的入了神,仿佛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棋盤之中,這個棋盤漸漸的變成了一個戰場,黑白棋子如同兩方軍隊相互交錯,相互廝殺,各有死傷。感覺三個黑色騎兵手持長矛,即將要將一個手持盾劍的白色步兵圍住,這白色步兵左閃右躲,最後躲到了我的身後。我瞬間被三個騎兵一個步兵圍在中間,嚇得我不知所措,隻見三支長矛一把長劍同時刺入我的胸口……“哇”的一聲我吐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世界又回到了草棚之中。


    我的一口鮮血鋪滿了整個棋盤,二位老者也停止手中的博弈,齊齊的看著我。我卻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姚叔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哎,又輸了,這麽多年了還是贏不了你。”


    有胡子的白衣老者也搖了搖頭,卻是笑著說道:“未必未必,你徒弟的這口血倒是救了你,這盤輸贏難定,姑且算和吧。”


    姚叔朗聲笑道:“哈哈哈,四十年了,能和你下盤和棋也不容易啊!”


    白衣老者也撫須大笑。


    “徒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哥哥,姚文,人送外號姚一答。你說話可注意點哦,他每天隻回答一個問題。”


    “師叔好!”我擦了擦嘴邊的鮮血,禮貌的鞠躬問候。


    “嗬嗬,好。”姚文笑著說道。


    “正如我倆的名字一樣,我擅長習武,我哥他擅長習文,天文地理周易五行無所不通,以後你得求你師叔多給你指點指點。”


    我趕忙點頭稱是。


    姚文看著姚武笑著說道:“嗬嗬,你這徒弟是想讓我和你一起教啊?”


    姚武老眼一轉,說道:“我徒弟當然是我自己教了,不過要是你這個當師叔的能提點提點,對於他來說前途豈不是更不可限量!”


    “哈哈哈,好,提點提點倒是可以的,那也得等他能跟你活著出來再說。”說完,姚文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


    “嗬嗬,這個不會像上一個那樣的,行了,我們也不在這叨擾你了,就此別過吧。”


    姚文沒說什麽,起身回到木屋,拿出了姚叔的包袱和我的箱子,遞給了我。


    我接過了東西,忍不住的轉身問向姚叔:“師父,咱這到底要去哪啊?”


    “都叫你不要問問題了,跟著我就行了。”說完又是頭也不回的朝山林裏走去。


    我回頭和姚文說了一聲:“師叔再見。”便轉身追了上去。


    這次姚叔不像之前兩次快步而行,而是以常人步行的速度,我和他並肩而行,走在這山林之間,倒有一種遊山玩水的意境。


    “師父,師叔為什麽要叫姚一答啊?”我邊走邊問道。


    “你師叔擅長占卜,每卦必應,而且學識淵博,年輕的時候總有人請教他問題,後來他煩了,就定下了規矩,每日隻回答一個問題。幾十年如此,便被稱作了姚一答。但是如果在他回答完別人問題後,再有人找他提問,那這個人可能就有血光之災了。所以剛才我叫你別提問。”


    “那意思是你今天問過他了唄?”


    姚叔沒說話,繼續往前走著。


    “那師父你今天問他的問題是什麽問題?”我好奇的問道。


    “閉嘴!趕路!”姚叔嗬斥我說道。感覺這老爺子最近脾氣不是很好。


    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我們來到了一個巨石旁,那巨石能有二層樓高,直徑能有20米,形狀很不規則。


    平時走幾十裏路都麵不改色的姚叔,今天隻是用正常行走的速度走了三個多小時的山路,就有些氣喘,而我卻像沒事兒人一樣感覺精力充沛。


    我擔心的上前問道:“師父您怎麽了?沒事兒吧?累了咱就歇一會。”


    姚叔沒有理會我,徑直走到巨石旁,在上麵摸索著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隨後轉過身來,走了十八步,屈身蹲了下來,伸出右手,五指並攏,直直的插向了地麵,整個小臂都沒入了泥土之中。姚叔用力一拉,感覺他前麵兩米見方的泥土都動了起來,姚叔揭起了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下麵是一個向下的暗道,石質的台階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處,一股發黴的味道從裏麵傳了出來。


    “下去吧。”姚叔回頭對我說道。


    “師父,我怕黑!”我是真怕黑啊。


    “怕什麽!有我呢!快點下去!”姚叔催促道。


    我隻好硬著頭皮走下了台階,下了幾節我就害怕起來,不時的回頭張望,生怕姚叔把我扔下,蓋上石板跑了。


    還好,我下去後,姚叔也跟著下來了,在裏麵蓋上了石板,頓時眼前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師父,你在哪呢?”我害怕的問道。


    “一個男人怎麽膽子那麽小!”跟著我走,姚叔邊說,邊走到了我的前邊。我跟著他的腳步聲徐徐向前。


    “師父,您沒拿個手電什麽的嗎?”


    “沒有!”姚叔沒好氣的說道。


    我扶著潮濕的牆壁,跟著姚叔的腳步,左轉右轉,不知道轉了幾個彎,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突然姚叔停下了腳步,我由於不能視物便直直的撞在了姚叔身上。


    “師父你停下來也不說一聲啊!”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還真硬,撞一下撞得我渾身生疼。


    姚叔也不吱聲,在前麵的牆壁上摸索著。耳邊傳來石盤轉動的聲音,然後便聽到“轟隆隆”沉悶的巨響,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持續的響聲停下後,姚叔便繼續朝前走去。


    姚叔又一次停下了腳步,回身對我說道:“把我的包袱給我。”


    我乖乖的把他的包袱朝他說話的方向遞了過去。姚叔接過包袱,從裏麵掏出了一個方形小木盒,他打開了木盒,一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躺在了裏麵,瞬間將周圍照亮。


    我們所在的是一個十平米的見方的石室,牆麵、地麵上都是秘密麻麻的符號,或者也可以說是文字,石室正中間擺著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有一米來寬,兩米多長,孤零零的放在石室裏,看的我好生害怕,頭皮發麻。石棺上雕刻著各種圖案,都是一個個小人,在比劃著不同的動作。棺蓋上並沒有這樣的小人,而是刻著一把劍,刺在了一條蛇的身上,那蛇被刻的惟妙惟肖,看著這圖案都能感覺到蛇的痛苦。


    姚叔把夜明珠遞給了我,隨後又從包裹中掏出一本古書:“拿著。”看我接過古書後,姚叔走到石棺前,用力的推開了棺蓋,取出裏麵的一個巨大木盒,放在了一邊。我害怕的探頭望去,發現石棺裏頭並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石棺裏麵非常幹淨,石棺的內壁像是鑲嵌了一層玉一樣光滑剔透,上麵也是刻著各式各樣的文字符號。


    “從現在開始,你就在這看書,困了就睡在石棺裏,這個木箱千萬別動。”姚叔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轟隆隆的關上了石門。


    我趕忙跑到門口,帶著哭腔的喊道:“師父啊!您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我害怕啊!快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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